第四百九十节 捷克危机在眉睫

“这么说是西塔拉的目标是捷克无疑了?”和那个眼镜男的问题一样,不过张建元上将的问题却不是其他人能忽视的。

“是的,恐怕是这样的。”一副神采奕奕的表情却能很有分寸的表示出自己的尊重,或许只有戴玉荣的脸上能表现的如此精彩。“下官担心的是,西塔拉已经越来越不按照我们的部署行事了,而且在德国的军事工业恢复到战前最高水平之后,他们似乎对我们的技术也逐渐不感兴趣了,我们认为德国的形势有可能已经开始趋于脱离控制。”

“戴厅长,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们计划中的,不必太过在意是不是在你的控制中。支持德国的复兴,本来就是期望他能成为欧洲动乱的策源地,如果西塔拉是个乖宝宝,我们还需要花费精力扶持他吗?”张建元上将虽然是新任上将,但是比起才是准将军衔的国土安全部军事情报厅厅长的戴玉荣面前已经是他需要仰望的大员了。

“下官明白,一定让我们的人低调做事,尽量发展潜伏组织,以情报搜集为主。为咱们国防军掌握第一手的德国军事情报。”戴玉荣一点就通,他实际上是受双重领导,编制上属于国土安全部,但是和其他便衣同事不同,他们军事情报厅的人员都是现役军人身份,他这个厅长还是位准将,张建元这位上任半年的总参谋长理论上也是他的顶头上司,不过其实他更多的是归第一副总参谋长朱云阶中将管辖。这次能在张总参面前露脸自然要好好揣摩上司的心态。

“嗯,那就辛苦笠僧兄了。”虽然对于一向有些媚上欺下作风的戴玉荣并不入眼,但是张建元早就从老师那里学到如何驾驭小人和统帅君子了,果然一声笠僧兄让戴玉荣面容充血,激动的语无伦次一个劲的回应下官职责所在,不敢道辛苦,必为参座鞍前马后,鞠躬尽瘁云云。

“对了,笠僧兄,那个毒刺可准备妥当了。”

“俄,这个,参座,恕属下不敬,此事实在不能…”戴玉荣满面笑容突然有些僵硬,虽然话语不算清楚,不过拒绝透露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呵呵,对不住,笠僧兄,我失言了。此事不提,啊,不提。”张建元一拍脑袋似乎才想起来,这属于天字号特级机密,就算是军队的二把手也不能越权,心里对戴玉荣的原则性还是满意的,虽然人品不算上佳不过这职业操守还是值得夸赞的,也不知道贺敏寒贺部长是如何找到这么一个真小人当他的衣钵传人之一。俩个人再虚应故事一会儿,恰好张建元有个会议要召开,戴玉荣就知趣的退了出去。临了在总参门外上了自己的军车戴玉荣才掏出手绢把身上的冷汗擦了两把,已经是汗透内衫了,刚刚一个应对不当,恐怕自己就会因为泄密而被国土安全部的家法处置了。“张总参啊,还真不是好相与的。”

自从罗马-柏林轴心于去年形成以来,德奥合并实际上已不可避免。在两个敌对大国之间作为缓冲的一个小国还有可能保持它的独立,因为这也有利于那个较弱的大国。但如果两个大国建立了协议,那个缓冲国就很可能被瓜分了。德国于去年3月11-12日征服奥地利就属于这种情况。德奥合并是变相的瓜分;因为虽然最明显的现象是奥地利共和国并入第三帝国,但它也导致德国承认勃伦纳边界,还把奥地利民族的一部分放弃给意大利,这就是1919年被意大利兼并的南蒂罗尔居民,他们在那里生活、消失、受着迫害。

当德国民主工人党人在维*也纳胜利地升起他们的红底反万字旗帜时,纳米埃尔写道,整个中欧和东南欧,从波希米亚山和喀尔巴阡山一直到亚得里亚海、希腊和黑海海峡,都将燃烧起来了,欧洲的政治均势将被破坏了。

德奥合并对于推翻均势所产生的影响好象1796年法国入侵意大利一样,扩张中的大国征服小国是逐步累积的,征服了一个,下一个便更容易更有把握了,如此一个又一个直到大国之间的真空地带全部填满为止,在十

八个月内,红俄也签署了它的福米奥营条约。德国吞并了奥地利后使自己循多瑙河而下,同匈牙利和南斯拉夫都有了共同边界。捷克各省五分之四的边界已被包围。

所以说与奥地利合并可不仅是实现了一个长期以来的民族目标,而且肯定地改善了德国从一战前以来的战略地位,从而有助于加强我们的军事力量。直到现在为止,捷克斯洛伐克的领土插入德国境内,形成很大威胁,现在捷克斯洛伐克自身也被钳住了。它自己的战略地位现在已经变得如此不利,以致在能得到西方的有效援助之前,它势必成为强有力攻势下的牺牲品。

西塔拉并不是一直打算先征服奥地利然后再征服捷克斯洛伐克的,五个月以前他声称有必要同时征服这两个国家;在4月21日,维*也纳失陷后五个星期,在这个被征服的首都自杀的浪潮尚未减退,恐怖统治才开始成为常规时,小胡子元首便开始详细考虑对捷克斯洛伐克的进攻。三天以后,捷克日耳曼工人党党魁亨莱因在捷克斯洛伐克内部举起了叛乱的旗帜,他在卡罗维发利发表了演说,这一回不象1936年在赫布的那次演说那样有保留了,他在取得胜利的德意志帝国全部威望的支持下,要求德意志民族集团的行政自治权和法律上的人格尊严,要求他们有权“宣布接受德国国籍和德国政治哲学”,即在德意志人地区建立了工人党极权主义政权来肢解这个民主共和国。他还要求“修改捷克斯洛伐克的外交政策,这种政策曾经把国家引导到德意志民族的敌人的行列”。5月20日深夜,贝奈斯鉴于德国军队集结的报道,下令实行部分动员。这就激怒了西塔拉,促使他提前实施他的计划,5月30日他写道:“在最近的将来以军事行动摧毁捷克斯洛伐克是我的决不更改的决定”。

在西塔拉和他的将领们策划着下一步的计划的时候,一位身着国防军中将军服的将军在人群中并不显眼,他那灰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忧郁,实际上现在他对于民主工人党的这位独裁小胡子元首认识的非常透彻了,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赌徒,不过他要压在台面上的是德国的命运。不过相对于那些软弱的爱慕虚荣的所谓正统军官同僚们,贝克将军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可以信赖的靠山,那就是他从未想到的海军的威廉.弗兰茨.卡纳里斯海军上*将的支持与帮助,虽然至今他仍然没有雨这位与民工党过往甚密的卡纳里斯上*将会面,但是却得到了他通过秘密渠道提供的各种情报,其中对于贝克将军帮助最大的就是民工党对于国防军里非民工党派系人员的监视分析报告,等于把经过考验的同志都明明白白的放在贝克面前,他才能如此顺利的集结起一支暗中反抗民工党的中高层军官团体。

作为一名传统的普鲁士军官,贝克将军其实一开始并不反对民主工人党复兴德国的各种举动,但是随着民主工人党和西塔拉在德国逐步夺得军政大权,德国也开始踏上了武力扩张的第一步——进占莱因兰非军事区,而由于此时的德国陆军正处于大规模扩军的调整时期,因此战争部和陆军首次意见一致的表示反对。但是英法的退缩却成全了西塔拉的这次军事冒险。这让军方备受羞辱,而且让西塔拉开始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判断而无视将军们的专业意见。在接下来的几年里,类似的情形一再上演,使得军方在国家战略上的影响力越来越小。同时,西塔拉也开始插手军方事务,太初十四年11月5日,西塔拉在总理府召开的“霍斯巴赫”会议上向他的主要军政顾问宣布了他规划中的武装侵略蓝图,这次会议让将军们深感不安。这都让贝克越来越感觉到民主工人党和西塔拉一味的军事扩张政策将最终使德国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再次落入战争的深渊。因此,他开始与军官团内部的反西塔拉团体产生接触,试图推翻民工党政府。不过,这个团体的影响力开始并不大,因为一方面德国军事力量的迅速扩张迷惑了很多军人。另一方面,反对西塔拉将意味着双重背叛:既背

叛了祖国任命的领袖又背叛了他们宣誓效忠的西塔拉本人。而这种背叛对以忠诚和服从为信念的军人来说是十分不齿的。而且军方公开或秘密的反抗活动在太初十五年初军队高层遭到大规模清洗后更是受到重创,一大批反工人党的老派高级将领被解职,其中包括贝克的上司陆军总司令弗里契大将。随后西塔拉迅速改组了国防军的指挥体系,将其纳入到他自己的直接控制之下。西塔拉在这一过程中成功的搞定了他在战争道路上最后一块,也是最大的一块绊脚石——德国国防军。弗里契大将去职后,刚上任的布劳希奇大将还缺乏稳固的权利基础和反抗西塔拉的勇气,因此在与西塔拉的屡次交锋中并不敢太坚持自己的看法,显得“底气不足”。贝克本人虽然并未被这次内部清洗所波及,可由于得不到像弗里契大将那样的强力支持,实际上他的影响已经被大大削弱,而备感孤立,所以来自一直以来与陆军并不和睦的海军系统卡纳里斯将军的帮助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尽管在这之后,贝克仍然直言不讳的对西塔拉的战争政策和布劳希奇的软弱表示反对和批评,可他的意见仍然被忽略。在吞并奥地利和捷克苏台德区后,贝克终于忍无可忍,太初十五年夏,他企图组织陆军全体高级将领集体抵制西塔拉的战争政策,甚至不惜以辞职相要挟。太初十五年7月26日,他在准备与布劳希奇开会时写到:“历史将会对那些不依循政治智慧和诚实原则来行事的领袖给予血腥的惩罚。他们的服从是有限度的,他们的诚实和责任感将会阻止执行命令。如果他们的警告不被接受,那么他们有权辞职。如果他们都不妥协,那么就不可能会执行战争的政策。他们会因此解救他们的国家。如果一个高层的军人仅单纯的执行他的命令而不理会整个国家的责任,那么是对任务意义的不了解。”虽然我们并不认为他的反战言行是出于纯道德的动机,可贝克将军对于国家和民族责任感仍是值得尊敬的,在这一点上,他至少比那些高喊服从的布劳希奇之流强,当然他自己并不知道卡纳里斯的支持其实并非如同他认为的那样仅仅是“志同道合”。8月4日,在贝克的强烈要求下,布劳希奇召集陆军高级将领在柏林举行了一次秘密会议。在会议上贝克宣读了一份措辞十分强硬的反战讲稿,不过,可惜的是,在会上,将军们并没有决定采取什么具体行动。“他们没有勇气能够像他们的先辈在霍亨佐伦皇帝和帝国总理面前一样,要西塔拉悬崖勒马。”这次密谋是德国陆军最后一次对西塔拉的战争政策的公开反抗,也是最有可能成功的一次公开反抗。然而,非常可惜的是,由于“德国的高级军官们的平庸无能——没有一个人充满“神圣的激情”,而且缺乏杰出的人物。另外,他们之中的许多人好虚荣,追求名利,贪图安逸,而且过分喜爱与晋升俱来的勋章,并把战争看作捞取这些好处的一种途径”,这次反抗失败了。

对此,西塔拉也很快做出了回应,8月10日,他将陆军各个集团军的参谋长,海军四个舰队的司令等人召集到伯格霍夫开会,向他们宣传对捷战争的可行性并借此向他的将军们传达“以武力解决捷克问题的决心”。显然将军们的怯懦和西塔拉的强硬已经注定了德国的未来。当5天后,西塔拉在特堡参加阅兵时,已经“没有一个军官敢于——或者说获准——再发一言表示反对了。”至此,贝克已经彻底心灰意冷,8月18日,他正式提出辞呈。3天后,西塔拉批准了他的辞职。可为了避免暴露德军内部的分歧,贝克辞职的消息一直到2个多月后才被公之于众。令贝克感到更为失望的是,在同意并支持他反战立场的将军中竟没有一个人感到应当效仿他辞职。尤其是布劳希奇的表现让他极为愤怒。在若干年后,每当提到他这位上司时,贝克总是激动得浑身发抖,喃喃自语:“布劳希奇在紧要关头把我甩掉了。德国回到了他应该遵循的轨道,而挽救他的并不是光荣的国防陆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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