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故事,大部分人都应该有自己的选择,不同选择,意味着不同的倾向。
艾伦曾经听过某位教授讲起过这个故事。
即便是不选择,但事实上也就已经做出了选择,不选择改变的人,其实是选择了火车一直向前开的结果。
在这场选择中,大部分人会选择火车转向,撞向那一个人。
因为很多人会认为,如果不论怎么选择,都会有人死的话,那不如牺牲一个人,以拯救五个人。
少部分人会选择直接撞向五个小孩一方,他们会觉得,人数少的那名孩子遵守了规矩,所以他不应该承受破坏规则的人,带去的坏结果。
甚至可以是更夸大的理由,比如牺牲少部分人的选择,看上去就像法xi斯宣传的谬论那样,对少数族裔展开屠杀是为了世界更美好。
暂且不论有什么原因,选择的结果是不会变的,大部分人都会选择撞向一个人的铁轨,少部分人会选择不变道,撞向人多的一方。
艾伦记得,接下来,那名教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还是刚才那辆火车,还是同样的问题,不过这一次,你不需要作为火车司机去做选择。
你会站在一座铁架桥上,桥下是快要经过的火车,火车前边是五个小孩,另一条轨道上是一个小孩。
但这个时候,你旁边坐着一个很胖很胖,胖到只要推下去,咔,火车就能停下的那种胖子…
只要将这个胖子推下去,就能拯救六个孩子,你是推,还是不推?
第二个问题的结果,就有意思了,绝大多数人会选择不推胖子。
第二次选择的结果很奇怪,同样是选择牺牲少部分人去拯救大多数人,可当你站在桥上时,不会选择牺牲那个胖子。
有人就会有说法,比如,你主动推那个胖子下去,可能会涉及到谋杀啊,况且你现在的情况,也不需要一定做出选择,毕竟胖子是无辜的。
可在第一个问题中,单独玩耍的小孩,是不是和胖子一样,他也并没有参与到整个事件当中来啊,只是在废弃铁道上玩耍呢?
他不无辜吗?他没有犯错,也没有干什么事情,就和现在的胖子一样,胖子在桥上看风景,他在废弃铁道上玩耍,本质不一样?
先前能够选择撞向他,现在难道就不能选择推胖子下去吗?
至于谋杀,难道将列车撞向无辜小孩时就不是吗?有人会讲紧急避险原则,可紧急避险同样适用于胖子。
选择推胖子和撞无辜孩子之间,没有什么不同。
好吧,还有人会说,第一个问题中,充当司机,那个时候,需要面对的只是拨动方向盘而已,并不是自己想要造成这个恶劣结果,责任在于火车失控了!
现在主动去推胖子,是直接行为让胖子掉下去,责任在于你自己。
很好,我们将问题改一下,你还是在桥上,但你开着一辆铲车,而那个胖子,现在正坐在铲车前置货斗里看风景。
你只需要拉一下操纵杆,他就会掉下去,并且让火车停下来…另外,你发现货斗有些不受控制,你拉操纵杆事后不会有人会觉得是你的问题,只会发现货斗失控,胖子是自己掉下去的。
如果你不拉操纵杆,只需要将货斗转个方向,胖子就能平安落地。
Emmm…你拉,还是不拉?
到这个时候,就会有人发现,适用于第一个问题中的,为了救大部分人而放弃少数人的行为准则,不适用了。
它神奇的消失了,两个问题之间产生了矛盾。
很神奇是不是?
艾伦还记得当时那名教授说的话,第一个问题中大部分人的选择,是结果zhu义,即道德推理取决于道德行为的后果。
要不要遭受良心不安,主要看结果,选牺牲小部分人,更容易获得良心上的慰藉,也即是选择撞一个人,带来的自我谴责,远远小于撞五个人。
相对的,少部分人的选择,是绝对zhu义,即道德有一定准则和行为规范,只需注重行为当中的意图,而不用管结果如何。
也就是说,选择撞五个人的举动,是符合这部分人对自身价值标准判断的。
五个小孩在运营的铁路上玩耍,违背大众尊崇的秩序原则,所以就应该选择撞过去,结果是怎么样,那不太重要。
第一种观点,继续发展,就会变成众所周知的功利zhu义,以结果为导向。
艾伦记得当时他的看法,不管是结果zhu义还是绝对zhu义,实际上都是为了维护自身心理感受的外壳。
也既是,自我逃避的合理化。
把问题放开去想,假设不是普通人开火车,而是超人在开火车,他发现了这种情况,会纠结选择吗?
他只会把西装一扯,那啥外穿,直接飞出去用双脚刹车吧!
大部分人没有改变现实的能力,只能找点安慰自己内心的东西,这个可太正常不过了。
艾伦看着威尔·卡彤斯,他先前那番话,不也正是这样嘛。
看上去很在理,实际上也是功利主义的典型,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虽然牺牲了一部分人,但只要摸清楚了邪灵杀人规律。
那么这部分人的牺牲,就是值得的。
听上去多么有道理,不过如果将这些将要牺牲的人,替换成自己的熟人呢?
又会有谁说这种道理,太正常了?
超凡者,亦不能免俗。
不过,艾伦也不会因此头脑一热,说普通人也一个不能少。
他没有这份能力,也不会去挥洒这份热血与激情。
冲动的代价,他已经付出过了。
卡尔特的提醒,早在夜探教堂的冒险中印证过了,超凡世界很危险,他自己也只是个下位超凡者,他不会重蹈覆辙。
看清自己的本质,有时候也会让人感到绝望,不过这又是必然的,不认清自己,又怎么能认识世界呢?
“好吧,那我会将这件案子整理,做成档案,暂且封存。”
“这些东西看起来像融化的蜜糖,又是邪灵作祟,那么就将档案名称定为——”
“诡蜜。”
威尔·卡彤斯点头,“既然是你发现的案子,档案名称自然由你来决定,诡蜜,好吧,挺好的名字。”
“希望我们能够尽快解决它。”
威尔·卡彤斯挑了挑眉毛。
“祈祷吧。”
“这是我们现阶段唯一能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