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略显平静的天下再次大乱,简直可以用混乱来形容。吕布的三路大军,当真如蝗虫过境,所过之处,无不望风而降。现的秦军,似乎真的变成了历史上的那支无敌雄师,他们面前的,只有已经毁灭,或即将毁灭的敌人。黑色的龙旗风猎猎飞舞,它已经被鲜血染得暗红。
郭嘉还是太自信了,他一个人根本无法保全兖州。强大势力的面前,计策并不是那么有用。曹操总兵不过二十五万人马,此去淮南,带走十五万,又分给沮授四万人马,许昌留兵三万,其余兵马交给曹洪和夏侯渊统领。镇守兖州。
可吕布分兵攻打,使各路兵马不能互相救援,情势十分危机。郭嘉有些计穷了。
张辽的兵马可以说是三路少的一路,但他一点都不乎,他心里有底。徐州有丑的十万大军,守军不过数万人马,根本不存什么抵抗的能力,他一旦掌握徐州,下一步就是要和自己会师,夹击兖州。他计划得很周密,按照时间的推算,丑出动的第五天,他率领骑兵突袭白马的曹军大营。
曹仁奉命驻扎白马,防备吕布军。他是个很谨慎的人,他知道吕布军骑兵的恐怖。他不顾手下的抱怨,耗费人力物力,建起了一座土城,还准备了不少床弩。同时每天都要派几百人四处巡视,又建立烽火台数十座,每座有兵十人守卫,一旦遇敌,立刻点燃烽火。此外他还联络军屯将领,随时可以征集屯田兵马三万人。可以说不出意外的话,他完全可以坚守到大军的到来。
张辽的部队突袭得太快了,当他们发现白马已经多了一座土城时,都愣住了。张辽马上意识到,情报部门和他开了个大玩笑,这下子坏了。他恨恨的唾了一口唾沫,心暗骂:“真是一帮只知道吃饭,不知道干活的废物。”看了一眼都露出疲乏之色的军卒,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泄气,要不然部队的士气可就丢了,那样的话,这仗也不用打了。他冷冷冲着土城吼道:“雁门张远此,谁敢一战?”
曹仁冷笑道:“张辽也不过如此,居然敢带着骑兵突袭。来人,点兵三千,随我出战。”
曹仁副将牛金脱口道:“将军不可。张辽名动秦川,定然有不俗的武功。将军身系白马,怎可轻易犯险?”
曹仁眉头一皱道:“我岂不知,但张辽大军到此,如闭门不出,军卒士气必然低落。不若趁此机会,挫其锐气。”说罢不听众人劝说,径点三千人马,冲出土城,来战张辽。
张辽见来将眉清目秀,颇有几分儒将风范,身上袍铠精致华丽,知道是敌军大将,心暗喜,故意大笑道:“呵!两军对阵,哪里跑出来一个兔儿爷?”
秦军无不大笑,有甚者,扯着嗓子大叫:“兔儿爷,过来,让爷爷疼疼你。”“这么俊秀,偏做兔子,可惜了。”……种种恶言,数不胜数。
曹仁大怒,白净的面皮腾腾泛上紫红色,他怒气勃发,也不多言,双腿一夹战马,跨下骏马一声长鸣,直冲张辽冲了过去。
张辽也不意,催马挺枪,来战曹仁。二人交马相斗。
曹仁本事本就不及张辽,加上动了火气,是不济,二人交马三十余合,曹仁招式渐渐散乱,只剩下招架之功劳,全无还手之力。
曹仁心惊惧,虚晃一招,转身就走,率军回城。张辽引军追赶,城上密箭如雨,张辽心畏惧,停步不前,扎下营寨,等候大军到来。
曹仁进城,喘息片刻,派人向曹洪报信,自己则组织防御。
三天后,秦军大队人马终于携带辎重和攻城器械赶到。张辽立刻吩咐士兵抓紧时间休息,准备攻城。
曹仁也不轻闲,由于秦军外,骑兵往来突袭,他只好内部不断修建、加固土城,同时派人联系屯田军,让他们做好准备,随时支援战场。
张辽回合诸将,商议攻打土城。
蒋奇看了一会儿白马地形图,对张辽道:“曹仁现困守孤城,夏侯渊等人要固守东郡,还要防备来自徐州的攻击,所以根本无法援助曹仁。”说到这里,指着地图上的一点道:“曹仁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这里的数万屯田兵,以及沿河布置的数十座烽火台。要打土城,必须解决掉屯田兵和烽火台。”
张辽思片刻,点头道:“的确如此,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还希望卓群(蒋奇字)助我。”
蒋奇正容道:“将军吩咐就是,我一定全力完成任务。”
张辽点头道:“马岱听令。”
马岱恭声道:“请将军吩咐。”
张辽点头道:“你率领骑兵二千,奔袭烽火台,不要理会他们点燃烽火,你只管摧毁他们。”
马岱变色道:“如果曹仁出兵怎么办?”
张辽微微一笑道:“这个你不要忧虑,只有你速度够快,他们根本追不上你。就是追上你,两千骑兵还怕跑不掉吗?”马岱点头应是。
张辽转头对蒋奇道:“卓群,你率大军二万,坚守大营,以防曹仁突袭。”蒋奇点头答应。
张辽又调兵一万,埋伏屯田兵营和土城之间,准备夹击来自土城的援兵。分派已定,连夜出兵。
土城的曹仁也营仔细思量,他猜测张辽要打土城,必然要防备屯田兵。犹豫良久,又不敢肯定,派牛金率领三百骑兵,督促屯田兵,要其严加守备,以防万一。
不说张辽和曹仁白马争雄,单说刘备统帅大军,回师宛城,正好赶上关羽大军整装待发。
刘备大喜道:“我原本还担心二弟多做耽搁,不想二弟已经准备好了,正好讨伐曹操,救陛下于水火。”
张绣向关羽微微点头,他虽然军事上不太行,但也是眉眼通透的人物,关羽和张飞的权利实太大了,尤其是关羽,情势发生改变的时候仍然要出兵,可见刘备集团已经开始出现了山头。关羽大概已经触动了刘备的底线,自己和他交往的时候要注意了。
刘备当即重布置,留张飞守城,自己率领关羽和孙乾、张绣率领大军直扑豫州。
大军出城,行不过十里,忽然迎面走过一人,葛巾布袍,皂绦乌履,相貌不俗,口歌道:“天地反覆兮,火欲殂;大厦将崩兮,一木难扶。山谷有贤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贤兮,却不知吾。”
刘备马上闻歌,大为惊羡,慌忙下马,施礼道:“备闻先生歌含义不俗,必是大贤,还请赐教。”
其人打量了一眼刘备身边一脸警惕的亲兵,微微一笑,还礼道:“我乃颍上人,姓单,名福。下久闻刘使君仁义贤良,纳士招贤,欲来投托,但不敢冒昧,见使君大军远征,特意行歌于军前,以动使君。”
刘备大喜,慌忙以手相搀,二人席地而坐。
刘备一脸兴奋之色道:“备碌碌无能,今得见先生,幸甚。现我大军远征,欲救天子于水火之,但贼军势大,还望将军教我。”
单福微微叹息道:“刘使君此行错了,不但错了,恐怕还有血光之灾。”
刘备一惊,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关羽剔起卧蚕眉,圆睁丹凤眼,手青龙偃月刀微摆,口怒喝道:“兀那书生,好大胆子,居然口出不吉之言。”
单福瞥了关羽一眼,微微摇头道:“世人都说讳疾忌医,不想使君也是俗人。”
刘备也不恼火,微微一笑道:“单先生休要误会,我只是心疑虑,难道我此去打不过曹操,救不出天子吗?”
单福摇头道:“使君勿急,我有几句话相问。使君现很强大吗?”
刘备闻言摇头道:“备所占不过一城,虽号称带甲十万,实则训练无方,老弱搀杂。精壮者不过半数,况且我又依附刘荆州。天下诸侯,当以我为弱,又哪里称得上强大呢?”
单福微微点头道:“使君所言倒也不错,但不知道使君自认实力比曹操如何?”
刘备脸色微微一红道:“先生莫不是调侃我?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占据兖、豫二州,以及徐州大部,可以说是天下第二大诸侯,我怎么能和他比?”
单福再次点头道:“那使君以为曹操比吕布如何?”
刘备不说话了,他低头沉思了一盏茶的功夫才道:“吕布占据七州,天下膏腴之地入其手,手下精锐之兵,能征惯战之士怕不下百万。可谓兵精粮足。现胡人大乱,自相残杀,北疆无战事,吕布可以调动多的兵力。曹操虽然雄才伟略,但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似乎不是吕布的对手。”
单福点头道:“使君所言不错。既然使君知道现的形式,就没有想过自己所处的地位吗?”
刘备心一动,知道单福总算谈到了正题,恭敬的道:“备愿闻其详。”
单福正容道:“由于董卓之乱和李郭之乱,天子权威丧,此时犹如春秋战国。各路诸侯虽然打着尊奉天子的旗号,实际上都各怀心思。使君虽有心匡扶汉室,挽社稷于即倒,救天下于水火,怕是力有不逮。吕布占据七州,声势犹胜当年强秦,天下诸侯齐心协力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兼秦军训练之法,作战之姿,颇有前秦之风,天下诸侯莫可抵挡。曹操虽然挟天子以令诸侯,名为汉相,实为汉贼,但他毕竟挡住了吕布南下的道路。现吕布和曹操开战,必然旷日持久,宛如两虎相斗,弱者死而强者伤。使君如果和吕布夹击曹操,天子或可为使君所救,但使君必将面对来自吕布的攻击。难道使君认为自己能够凭借一城之地,数万疲敝之师,能挡住吕布手下的虎狼之军吗?”
刘备听了,宛如腊月天用刚打出的井水,外面洗了一个冷水澡,浑身冰凉,又似无缘无故的挨了一个霹雳,整个人痴痴呆呆,他背后全是冷汗,惊惧之下,施大礼道:“备愚顿,还请先生教我。”
单福慌忙施礼道:“单福敢不心竭力。”
二人重落座。单福道:“主公现所缺乏的,无非是一块立足之地罢了。宛城虽然颇有钱粮,但地处原,四通八达,可谓四战之地,不利发展。为今之计,不如先取荆州,以为根基,而后联结江东,抵御吕布,江东取淮南,主公西取益州。我观秦曹之战,非一时半刻可以了结,主公正可趁此机会,发展自己。等吕布回过气来,主公已如彪虎生翼,有一战之力了。”
刘备沉吟不语,良久才道:“荆州虽然是富庶之地,但乃刘景升之地,他待我不薄,我怎么忍心夺他的基业?”
单福哑然失笑道:“主公此言差矣。想那刘景升占据荆州,国富兵强,但只知道偏安一隅,上不思报效国家,挽社稷与狂澜,下不思救天子出牢笼,黎民于水火。这样的人,早就将自己是汉室宗亲的事忘脑后。何况他待主公何谓不薄?野之地,人少粮薄,他与主公屯军,淮南之战,与主公无关,他明知道主公与曹操有仇,却还调主公前去,这就是所谓的不薄吗?”
刘备沉吟不语,单福以言激道:“大丈夫当仗三尺长剑,建功立业。何况刘景升为人暗弱,江东孙策久有图荆州之心。主公不取,必然为他人所取,还请主公三思啊。”
刘备闻言,愤然而起道:“我心意以决,兵发荆州。”当即拜单福为军师,大军直奔襄阳而去。
蔡瑁被孙策劫营,五万大军,只聚拢万人,如漏网之鱼,急惶惶的逃回襄阳。刘表闻知,不由得急怒攻心,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孙策挟大胜之威,回师江东,猛攻夏口。夏口守将黄祖出战,被江东大将凌操斩杀,随即占据夏口,猛攻江夏。孙策又派程普、太史慈二人率领一万人马,攻打南郡,以分荆州之兵。二路人马,齐头并进,攻打甚急。
刘表身体略微平复,接到江夏和南郡的急报,闻黄祖战死,不由得大惊失色。与刘备相善的伊籍趁机道:“刘玄德手下精兵勇将甚多,何不招来,抵挡江东之敌?”
刘表大喜,深以为然。蔡瑁胆气已丧,自知不是江东的敌手,也不多言。刘表方欲写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