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诺远看寒霜屋子里灯灭又安静,转身欲走,脚步刚抬起一步,却一顿。
不对劲。
是安静,很正常,可是安静得没有一丝有人安睡在内的正常气息起伏就不正常了,心中念头还未闪完,下一刻,冷言诺直接消失在原地。
夜色下,只见房门突然而开,冷言诺站在屋内,眸光四处一扫,床榻上被褥整齐,屋内陈设没有损坏一丝一物。
没有打斗?又或许是……。冷言诺将目光落在桌上一张娟纸上。
“东边树林。”四个字清秀灵透,是寒霜的笔迹,纸张平整的压在茶杯下,字迹落笔沉凝不急躁,难道是苗宗的人来找寒霜,可是寒霜自知不是其对手,为何…。
思际不过一瞬,冷言诺衣袖一挥,顿时上好的娟纸顿化灰烬飘落在空气中,沉默须臾,冷言诺足尖一点自窗而出。
…。
“看璃王这般,我就放心了。”屋子里,莫名面对慕容晟睿突然锐利如剑的眼神,并没有丝毫惶怕与闪躲,反而那双幽暗的眸子里升腾起另一种色彩,似静水深流,又似黑云浮飘,带着某种沉埃落定的坚决。
“我是喜欢她,从第一眼在皇宫御书房里见到她我就喜欢她,只不过…。”莫名突然抬起头,身姿轩然,语气坚定,“只不过,这种喜欢无关风月,上可问天,下可问地,只望,她安好。”
慕容晟睿清润的眸中静默深许,良久,对他一挥手,“我不喜欢觊觎别人的东西,当然,更不会让人觊觎我的东西,东西如此,更何论,妻子。”最后两个字,慕容晟睿气势陡然一放,莫名不自觉的后退一步,甚些有些惊骇的抬起头,不只是骇于慕容晟睿的功力,更是惊于慕容晟睿最后的两个字“妻子”。
毫不犹豫且杀机凌厉,是强者对自己重视之人的绝顶相护,与不可觊觎。
很难想像这种情绪与直面扑几乎让人喘不过气的慑人气息竟然是出自平日里最温润如华的璃王。
“莫名明白,请王爷放心,定生死交托。”话落,莫名直接足尖一点消失在屋内,轻功之好,不带起一丝风叶。
而莫名刚走,屋子声便飘过一句有些虚无缥缈的声音,“没有异常,我回九华山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小辈自己去处理吧。”
慕容晟睿闻声没有反应,而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确实没有异常?”
“我普提相士你都信不过,好歹我也是你三……。”话没落,此时正在锦华流芳暗处的普提相士便直觉一道罡风直朝自己而来,极为苦涩一笑,足尖一点,转眼消失在原处。
这小子,还是很介意那三天啊。
“王爷,王妃离府了。”暗中又是一声禀报。
……
冷言诺一路急行掠风,转眼进入一片密林,隐隐闻前方风带来一丝不甚清明的话语,眉宇一皱,冷言诺直接无声无息翩身一闪隐进一处粗大的枝干上,而前方数米处,月光微明,所在身影看得清清楚。
苗宗大长老与二长老并肩而立,其对面数步之距正是一袭青衣的寒霜。
寒霜本就生得清秀明丽,此时抱胸而立,青丝,衣摆随风鼓动,远远看去倒有些惊艳于世的风彩。
三人相对而立,两位长老面色微微生怒,显然已经相谈什么有一会儿,只是没有如他们的意。
“少宗主,如今烈国皇子与公主都来了,再过两月便是我烈国圣宫封诏新一代圣女的日子,到时苗宗可缺不了你。”
说话的正是之前与冷言诺交过手的那位所谓的苗宗的女长老,声音永远那般一本正经,觉得自己说的都是至理名言,别人就该听她劝吃饱饭,冷言诺随意的搭坐在树干上,闭息凝神,倒也不怕被人发现,自从上次吃了寒霜给的药物之后,不仅内力提升了,就连有时不用内力气息都可以自动隐藏气息,甚至于有时她自己都闻不到自己的呼吸。
“二长老可真有意思,怎么还没有死心,我寒霜如今活得潇洒恣意,何苦要回那曾经千方百计打压趋赶我的苗宗,不过小小苗宗,你们把它当神当佛,我可没放在眼里,天大地大,我想去地方才叫心之所属。”寒霜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好样的,寒霜回头奖励一个美男,树上冷言诺微微一笑,心情甚好。
“你…。”一旁大长老似乎有些词穷,但是观其眉以间还似有些愧色。
二长老却不如此,闻听寒霜之言,除了面色有些难看,但是基本不改其傲世一切的本色,“上次你从大长老那里偷了固元丹难道是给了那璃王妃。”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寒霜又手抱胸没有丝毫怕怕。
“你可知道,你偷去的那颗固元丹是这一次出来的顶级之品,是专供圣宫封诏圣女之日呈给圣女的,以保永生安康,内力稳固,青春长筑。”二长老说话间,似乎对那丹药被冷言诺给吃了极为心痛,言语间对寒霜又是憎恨又是牙痒痒又是无可奈何。
寒霜却对着二长老冷眼一扫,“你刚才叫我少宗主,虽然我不愿意,但是你既如此称呼我,那是不是就该以少宗方之礼待我,如今你这般冷言相讽又是何意,不过区区一颗丹药,难道我这个少宗主要拿,还得过问你,还得看你的脸色,嗯?”寒霜说话间,甚至向二长老向前一步,气势全然不似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倒让一贯呼风唤雨众随拥护惯的二长老气势一松,心中震惊非常,她的记忆中寒霜最多也是个任性的小姑娘罢了,何来这般厉害的气势。
繁茂树枝后,冷言诺目光落在寒霜上,这些日子,寒霜也成长不少,自从香叶死后,她虽然没有过多的表现,但是她却知道有些人终此一生,总会在某些事情到来时于某刻当真突破桎梏真正强大起来。
她不需要寒霜作为她的附属,她有她的天地,这才,才最好。
不过,苗宗少宗主?好听点是未来苗宗宗主,不过也就是未来圣宫圣女的永生附属伴随,男子要习自内宫法,永不能娶妻,女子则永生不嫁保白净之身,以衬圣宫高洁无暇。
这也是为何苗宗在烈国位于圣宫之下,可是却还有非凡的地位,一代一代,不过都是以别人的终生牺牲为代价,代代昌盛。
当初寒霜告诉她时,她直接冷言一嗤,魔教,还让寒霜当场笑喷,说是形容得贴切。
估计这么个老古制沿习到如今苗宗内亦有人受不住了,她听寒霜说,这一代就她一个女儿,那些个苗宗男儿嫡亲血脉的男子自然不愿丢弃这人间温暖天堂,所以苗宗才来寻她,先给你世间最好地位,再是人间无上寂寞。
“少宗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来找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清楚,我们也就不要拐弯抹脚了,我知道璃王身受寒毒所扰,你寒霜是什么人我也清楚,当年,你第一次杀人可是眼都没眨一下,你如今跟随在璃王妃身边,我可不信你就没有别的什么目的,莫也不就是为了寻一坐大山好乘凉。”
寒霜闻言,眉头都未掀一下,反而笑盈盈道,“也是,二长老自小看着我长大,也是亲眼看着我离开苗宗,更是亲眼看到我被人欺负,却不出手相救,如今,将我想成与你一样的人,倒也怪不得你,那,如你所说,你又有什么筹码值得我牺牲终生回苗宗去承那名不符实的宗主之位?”
“如果说是根治璃王寒毒的解药呢?”二长老未开口,开口的却是大长老。
闻言冷言诺眼眸微微一眯。
寒霜却依旧平静,没起任何波澜道,“开什么玩笑,我在苗宗也待了几年,可不知道苗宗还有着根治极固寒毒的解药,连蓝家深藏圣堂爱若至宝的灵活草都只能抑制……你们又如何来解药?百毒老头都奈何不得,凭你们?”
“你不过在苗宗待了几年,想必不知道,几百年前,蓝家也是我苗宗一脉,只不过,当年内部出的一些事情……”二长老说到此似乎顾及些什么,面色有些难看,又道,“那另一脉离七苗宗时带走了灵活草一部份根茎,不过几百年下来,那不复灵活草完好的根茎本质早已歪曲扭化了,蓝家爱若珍宝,在我们苗宗来说,可谓不值一提。”二长老话落也不含糊矫情,直接道,“我给你根治璃王寒毒的解药,让你还了情,以后想必璃王妃更加感激于你,你再回苗宗,先把眼前之急给应付去,只要过了圣女封诏之日,后面的事情,我们可不管。”
寒霜闻言,却并没有想像中的兴奋,而是颇有些疑惑道,“如果解药当真这般简单,你们应该早就说出来了,又怎么会…。”
“璃王寒毒自小便身植体内,又不是寻常之毒,早已与其血脉成一体,所以极难配制,就是我亲自配,普天之下,也仅能配出一颗。”大长老面色肃穆,倒让人不再怀疑。
只有一颗?冷言诺心底思忖半响,原来蓝家与苗宗竟同属一脉,想必当年先定王妃对慕容晟睿下毒,也是因为她蓝家圣堂有灵活草,随时可以解毒,只是后来没想到,因爱成恨……波波折折,反而让慕容晟晟睿背负了这么些年,不过,听这苗宗大长老之言,此解药极难配制,而且要是成功也只有一颗。
“我考虑一下。”寒霜神色不动,既不兴奋,也不失望,反倒让二长老摸不清,只能眼看着寒霜施施然离开而无动于衷,其实他们完全可以将寒霜直接抓起来,带回烈国,可是二皇子宫烈与公主宫月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行踪,也是因为他们主动去寻的对方,本想着二皇子会支持他们的行为,谁知道二皇子却说,如今是在南国地界,太子即将登基,来者是客,而且那南木宸对璃王妃颇为照顾,保不准到时将他们一众留压于此,那可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不得已,他们也才只能妥协,与寒霜在此地相约谈条件。
“此处不宜久留,先回吧。”
……。
“小姐,怎么样,你确定吗?”树林里光影斑驳,投在冷言诺身上依稀寂寥而空落,寒霜有些不肯定的问。
“二长老狡猾多端,又心机颇深,大长老虽然武功高强,倒也算是个正直人,倒不像是在说谎,不过……”
“不过如何?”寒霜急急追问。
“先看……”冷言诺话未落,却突然停下步子看着四周,“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璃王妃心里莫不是有我的,我如此小心翼翼不露气息都被你发现了。”
空气中突然落下一道旖旎身影,深重华丽,语调深浓。
冷言诺看着楚浴染,多日不见,倒有些心绪别然,只是经历那次云谷郡之事后,他对楚浴染原本有的同情之意都化为深云飘浮不再。
她看着楚浴染给那女子喂食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动,她深谙心理学,表面心狠手辣,心思深藏,轻易便是白刀血刃,可是能于那刻那般安静专注,心中必定是有大伤,更有大悟,那一刻,当天语拉着她在屋顶之上看到他温柔一幕时,她心里也在想,如果没有遇到慕容晟睿,如果楚浴染当先出现,她会不会选择他。
答案是。
不会。
其实从某一个方面说楚浴染与她太过相像,同样善于伪装,嬉笑之前杀人于无形,有些可怕,太过相像的人只能做朋友,只是从她一开选择之后,便注定了是敌对。
而且,直到现在有一件事,她还没有弄懂……。
“顺帝半夜三更不在行宫好生安息,跑这荒郊树林偷摸跟随可真是有失一国君德。”冷言诺语气难掩讥讽之意。
“君德不君德的倒是不在意,只是,你还能对我口出讥言,那说明,我在你心中还有一定位置。”
“有。”冷言诺直接接过话头,“拉屎的位置。”话落,直接拉着寒霜头也不回的大步朝前走去。
“诺儿。”楚浴染在冷言诺身后唤得亲热。
大步不停的冷言诺突然停住脚步,冲着楚浴染怒道,“诺儿是你叫的吗?边去。”与楚浴染这种危险人物要越远越好。
“那一次听说天慕瘟疫,你也受了感染,而此时,璃王杀了我的番王,你可知,若是平时,我必当不会坐以待毙,可是却因为你…。”
冷言诺抚额,再望天,别说这楚浴染是来表白的。
“你离开云谷郡之后我亦未强至派人追寻…。”
冷言诺叹口气,偏了偏头。
“有时候看事不能看表面…。”
“楚浴染直接点,说人话。”
“你身染瘟疫,生死未知,可是璃王却有心思来杀我番王,他对你之心怕也未必如你想的那般深厚吧。”楚浴染笑得绮丽,说话间,脚步一轻一缓正走了过来,只是眸光落在冷言诺脖子上时,那双总是花海摇曳的眸子似乎被什么刺痛了一下,微微使得脚步一顿。
这种情绪闪得太快,冷言诺也没有在意,“我怎么不知道,你楚浴染还这么喜欢挑拔离间。”冷言诺有些无奈。
“幸好,你还愿意叫我的名字。”楚浴染笑得坦白如海棠之花。
冷言诺再次抚额,拉着寒霜脚不沾的的朝锦华流芳而去,她怕她会忍不住杀了楚浴染,这种志在必得又不将旁人放于眼里的得瑟劲儿,让她想宰了他。
“小姐,宛香那边如何了?”二人刚落足于锦华流芳,寒霜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
“那宗芜聪明着,不过,再聪明的人总会有失误,此路不通,可以行别路。”冷言诺早将楚浴染抛之脑后,眼光一转,自有计从心来。
……。
冷言诺回到主屋时,便闻床榻上慕容晟睿呼息平稳,气息绵顺,心道,这家伙这次倒是老实的没有突破穴道,当真睡了,估计也是乏了吧。
如果,能有办法解这了该死的寒毒,也是不错的。
冷言诺想到此,直接脱了外衫,踢掉鞋子,身子一纵,上了床榻,往里一翻,顺势一躺,位置正正好。
冷言诺摸摸细滑的华锦床里,又偏过头看看慕容晟睿,黑暗里,面容如玉,端得是精致如天凿,冷言诺轻吸了口气,伸手捏了捏慕容晟睿的鼻子,嗯,手感真好,好困,冷言诺往慕容晨睿身边靠了靠,转眼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迷迷糊糊中感觉很是温暖,似乎有一双宽大修长的手将自己抱得紧实,这一觉也睡得安稳踏实。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当冷言诺醒过来时,早已不见慕容晟睿身影,唤来清一说是进了南国皇宫,冷言诺也没在意,想来南木宸也不可以这般明目张胆的动手吧。
不过,冷言诺有些头疼,看了看满脖子的红痕,她顿时将慕容晨睿骂了八百遍。
这让她怎么去见人啊,围条丝巾,可是,如今虽然已经入秋,可是真要脖子子裹个丝巾,会不会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冷言诺正在头疼之余,寒霜便敲门走了进来,“小姐,音郡主又来了。”
冷言诺都能从寒霜话里听出了一丝不悦,她更不悦,怎么还是个千年万泥糕啊,随即摆了摆手,没看姐正忙吗,“不见。”话落,又对着镜子整理衣衫,配着丝巾。
一旁寒霜看了眼自家小姐那脖子上的痕迹,虽未识人事,可是没吃过猪肉自然看过猪跑,耳根子一红,就要退下去。
刚走一步,却被冷言诺叫住了,“算了,还是去把音郡主请进来吧,这大清早的,可不能让人说本王妃失了礼数,慢待一国郡主,有失待客之道。”
寒霜闻言回头看了眼冷言诺,小姐,这话还就你敢说,不过,在她看到小姐眼中那晶亮璀璨一闪的华光之时,还是止住要出口询问的话,只能叹口气,小姐桃花多,王爷桃花也多,这可怎么得了。
可难为死她们了。
暗中清五清六同感,不过他们对于冷言诺邀请音郡主进来更多的带着一份看好戏的心态。
锦华流芳宽敞华丽又不失风雅的大厅里,荣清音端正而坐桌旁下人上的茶杯里正氤氲升腾着缭缭热气。
“郡主,你说,这璃王妃会不会故意让我们在这儿等。”荣清音身旁丫鬟上前小声道。
荣清音摆摆手,“等就等了,怕什么,本郡主今日就做好了等的准备,真是让我等一等,这璃王妃也不见得厉害。”
身旁小丫鬟一听,似也觉得有理。
荣清音心里自然有她的小久久,她昨日又去向南宫玉儿打听了下这个璃王妃,虽然南宫玉儿说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她自己也这般认为,但是再如何,一个自小便生长在偏僻小村庄的庶女,能有多大的本事,想必那惊动天慕的事一曲背地里不知下了多少功夫,这般人,想毕记恨心大,其实心里最怕失去,她只要稍震威慑,再让她让出璃王妃之位,自己就正好……一路随行中,这璃王妃与她一见,便匆匆离开,想来自己心中也有计较…。今日,她就是知道璃王去了皇宫才会这般一大早就来此的。
如果云落在此,想必要大叫冤枉了,姐不过是看你烦了才躲着你,懂不懂你。
“璃王妃到。”荣清音正思际间,便见门口,一女子只着简单紫色衣衫外罩兰花浅紫薄纱,裙角拂地,身材纤细,发丝轻挽,正轻盈婀娜的走来。
衣裳普通质地精良,不着妆粉,却夺人眼目,普一进来,便觉得袭进一片云霞,说不清的慵懒与随意,却气质清华,直让荣清间心间一震。
一震间想到对方的出身,又不觉一笑,竟没让她久等。
“哎,真是不好意思,让郡主久等了。”冷言诺话语客气,随后,却毫不客气的往主位上一坐,“哎,起得有些早,身子还酸着呢。”这话说得小声,甚至有些低喃之意,可是荣清音本就是练武之人,耳力聪敏自然听得清楚,下意识的偏并没有看看外面大亮的天,日出出云层,阳光慢慢晕染开来,哪里还早。
“璃王妃可真是好睡,想来以前定然是苦日子过惯,备受欺凌,所以……”
“是啊。”冷言诺语气慵懒,还用手指按了按头,“如我这已婚之妇哪能与郡主这般闺中女子相比,王爷又……”。冷言诺说话间,语气还带着淡淡的困意。
荣清音面有不悦,嘴上却还是道,“璃王爱惜璃王妃,也说明璃王妃善解人意。”善解人意四个字荣清音故意咬得重了重。
冷言诺心底冷冷一笑,这荣清音倒是个出类拔粹的,还会拐弯末脚了,遂一幅恍然未觉的轻笑道,“是啊,王爷对我太好,我又怎么能不善解人意。”话落,似乎有些若恼的拉了拉衣襟,“听说音郡主也是个通透潇洒人儿,我今日起早正愁这东西如何遮掩呢,不如音郡主帮我想想办法吧。”说话间宛然一幅愁眉的样子,看上去倒真像是一个没有心计好心讨教的女子。
荣清音顺着冷言诺的手看向冷言诺的衣襟,再是…。脖颈,红痕斑驳的颈项…。是什么所造成,她本就不似寻常闺中女子,自然见识颇广,当即面色一红,心间却突然如云端至冰窖,冻得心有些痛,那刺目的斑驳痕迹竟如烙铁一般灼得她心口生生滴血。
“音郡主,怎么,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我初来南国,又不与别人熟,这些个丫鬟又都是没开过晕的,我都不知道问谁去。”冷言诺说话间当真一幅只等音郡主给出个答案让她解决这困扰的模样。
站在冷言诺身后的寒霜差点就要笑破功了,小姐,你也太狠了。
荣清音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一片青郁之色直接在眉心撺蹿着,直搅得心里乱成一团。
“音郡主?”冷言诺一声唤,才将她的心神拉回来,看着冷言诺脖子上红痕斑斑,直接道,“既然是王爷所留,留着不挺好。”
“郡主说得对,我也觉得呢,郡主真是聪明,人生得一知己,我也正好没妹妹,不如郡主…。”
“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清音先告退了。”不待冷言诺话落,荣清音便起身告退,身影匆匆生怕冷言诺当真要拽着她认妹妹似的。
“噗”直到荣清音身影消失有府门口,寒霜方才笑出声来,看向冷言诺,“小姐,这下我看那音郡主不会再来了吧。”
冷言诺我望向门口,有些虚无实地的道,“对于有些执着又不知天高的人,直接一拳重击,她若是醍醐灌顶,突然想通倒也罢,若是越加执着,卷土从来,可就不是这般简单了。”话落,冷言诺起身,与之前风情慵懒之态全然不同,将衣领拉了拉,生怕被人看到似的,出了大厅。
跟在向后的寒霜有些无语的想笑,小姐,你刚才的气魄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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