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泽,我有些担心怜儿。”沈云纤开门见山道,再龙泽面前,她没有必要装腔作势。
而且,她现在才意识到,除了龙泽,她只有龙泽。
龙泽拍了拍床沿,沈云纤会意坐下,靠在龙泽胸膛上。
“放心,没事的。”龙泽的声音传来,沈云纤犹如置身云海,安心不少。
“可是,怜儿现在被抓到牢里面去了,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对她动刑。还有,常安受伤了,很严重,但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了。”沈云纤道。
“这件事显然是有人预谋好了,现在,就等着鱼上钩。”龙泽淡淡道。
那人肯定知道沈云纤和公孙怜的关系,只不过,他想要利用这层关系达到什么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沈云纤有些愣,偏头问道:“我是鱼儿吗?”
龙泽好笑地点头,“嗯,只不过是我池子里的鱼,别人都钓鱼竿伸不进我这里。”
“那我要往外游呢?”沈云纤郁闷道。
“你见过鱼儿没水能活得了的吗?又或者,你见过垂钓者钓上鱼之后,鱼有好下场吗?”龙泽意有所指道。
沈云纤想了想,“那我还是乖乖的好了。”
第一,在龙泽的掌控下,她逃不出去。第二,龙泽说的不错,万一鱼儿上钩了,最后只有被煮了的份儿。
“这才乖嘛。”龙泽很是满意,“敌不动我不动。”
他已经让人出去打探了,只要先弄清楚事情都见过,他才能想出对策。目前,只有按兵不动。
沈云纤暗自庆幸她刚才没有一冲动就跑去衙门要人,否则就中了别人的计谋了。
“诶,我要去看看青儿。”她出来的时候青儿刚刚睡着,万一青儿醒来之后看不见她,着急了怎么办?
话音刚落她便要起身,可是屁股还没离开床沿就被龙泽拉了回去。
“不用,你现在还没弄清事情,青儿问起你来你要怎么回答?”龙泽道。
唉,他现在真的有些头疼。他之前没待在府里还没感觉到,他的王妃心里似不似装了太多人了?
才在他这里待这么一会儿,又要走。
嗯,还是想个办法,把这些人送走才对。这样的话,梨之就属于他一个人了。
“对啊。”沈云纤后知后觉到,要是青儿问她怎么样了,她总不能说怜儿被带到衙门里了,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吧……
“所以,你现在就安静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我已经让人出去打听了,很快就会有结果。”龙泽道。
不一会儿,邹庄来了,说有一个小男孩要见王妃。
“小男孩?”沈云纤疑惑道。
常安并没有说他回来时遇见的事,所以沈云纤并不知道有一个小男孩救过常安。
“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沈云纤问道。
邹庄摇头,“那孩子只说要见王妃,说来报恩。”
“报恩?”沈云纤更加疑惑了。
她什么时候跟小孩子扯上关系了?
沈云纤转头看向龙泽,用眼神询问:是不是敌人的计谋?派了一个孩子过来,为的是让他们降低防御心?
龙泽自然也不知道,“看你,你想见就见,不见就不见。”
其实,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见的。要是所有想见沈云纤的人都找上门来,说要找她报恩,那她怎么着也见不过来啊。
她知道,龙泽是不想让她一直纠结怜儿的事,所以才那样说的。
“叫进来吧,左右现在也无事,万一这孩子能带来惊喜呢。”沈云纤道。龙泽如此为她着想,她为何不接受?
“是。”邹庄道。
不一会儿,小男孩就被带进来了。正是阿瀚。
沈云纤出了里间,一见阿瀚,觉得有些熟悉,直接问道:“小兄弟,看你面相有些熟悉啊。”
阿瀚一愣,准备行礼的手僵在半空之中。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好吧,他早就知道王妃是个没有架子的人了。
他像个小大人一般,拱了拱手道:“回王妃,您曾经送了一包糖给我门兄妹。”
他这么一说,沈云纤就想起来了。
“原来是你啊,难怪我有见你有些熟悉。只是一包糖而已,不用你报恩。”沈云纤道。
说来也奇怪,小男孩知道她是王妃很正常,毕竟她出行的时候没有刻意隐瞒。只是,他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再这个时间段来。
“我是来告诉王妃今日游园惊梦变故之事的。”阿瀚道。
沈云纤皱眉,警惕道:“你告诉本王妃这事做什么,游园惊梦和本王妃有什么关系?”
在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沈云纤不得不提防着点儿,毕竟,不能被当成鱼上钩了。
龙泽才提醒过她,她可不能太傻。
阿瀚显然也很纠结,想着要怎么让沈云纤相信她才好。
想了半天,阿瀚似乎带着一丝委屈道:“我,没有恶意。”
沈云纤一见他这幅小媳妇受了委屈都模样,一下子就心软了,没操守道:“哎呀,我就是说说。我相信你啦,你不用这么委屈,娃娃可还好啊……”
阿瀚扬起手臂抹了抹眼睛,好半天才道:“娃娃很好,她说一定要报答好心姐姐,我没告诉娃娃你的身份。”
“嗯,你为什么来找我啊?”沈云纤问道。这一次她是真的好奇,而不是怀疑。
“我在平安胡同,看见郭你也看见过她,还知道你们经常偷偷摸摸见面。不过那时候王妃穿的是男装。
但是,我从小在认人这方面很厉害,所以我在老人的糖人铺子见到你的时候就认出来了。”阿瀚道。
阿瀚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公孙怜,不过,他这种说法,偷偷摸摸,听上去怎么有些不对劲儿呢。
“咳咳。”沈云纤咳嗽两声,“我那是迫不得已,迫不得已。不过,你挺厉害的嘛。”
不仅是因为他认出了她是男扮女装,而是他仅仅从她和怜儿见面就知道两人关系匪浅。
她现在有些相信面前的小男孩能带给她有用都消息了。
龙泽再屋内也没有阻止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对了,你叫沈云纤名字来着?”
“我叫阿瀚。”
“阿瀚,你说你知道游园惊梦出了什么事?”沈云纤问道。
“对,我经常带着娃娃在游园惊梦角落里听戏,只不过别人很少注意道我们。”阿瀚到。
沈云纤明了,在洗院子里大多数都是奔着戏子去的,哪里会注意倒两个没有存在感的孩子,还是在角落里的孩子。
她看着阿瀚,阿瀚目光不躲闪。
阿瀚这个孩子,所有锋芒逗藏在眼睛离,你若是不看他都眼睛,绝对会忽视他的存在。
“好,你说说。”沈云纤道,她正愁没有愁绪。龙泽派出去的人也还没有回来,先听听也无妨。
“嗯。” 阿瀚点头,顿了顿道,“前日我和娃娃和平常一样在角落里听戏,忽然,一群人闯了进来。”
阿瀚眼里闪过意思厌恶,他之所以说创,是因为这群人十分吵闹。听戏就听戏,可这些人似乎想让所人又逗知道他们来了一样。
“他们称为首的那个人张公子,那个张公子每次来都贼眉鼠眼地往公孙怜的房间看,似乎心里憋着一股气。
就在昨天,他又来了。这一次,他不再像之前一样。他热心地招呼着身边朋友坐下,隐约见我听到了一些话。”
沈云纤知道,重点来了。阿瀚像告诉她的就是张公子说的话。
她听青儿说起过,这个张公子不是人,一直觊觎怜儿的美貌,可是碍于怜儿的身份不敢轻举妄动。
“他似乎很得意,”阿瀚继续道,“那人说不久后他就能把公孙怜弄到手。其他人不相信,笑他说梦话。
她也不生气,只是很神秘地说让他们等着瞧,等公孙怜回来……看他那样子,势在必得。”
第二天公孙怜就回来,可是,张公子缺破天荒没有出现。
要知道,公孙怜回游园惊梦都消息早早就传开了。按照张公子早先都习性,还不像狗一样守在游园惊梦了。
可是,他竟然很反常,一天都没见到人影。
直到公孙怜回来都第二天,游园惊梦就出事了。
这件事跟张公子肯定有管,可是,张公子不过是富商之子,有些钱,但是还没有到能使唤刘大人的地步。
“后来呢?后来的是你知道吗?”沈云纤问道。听常安说,刘大人把游园惊梦都围了起来,不让任何人进去。
可是,从刘大人进游园惊梦到怜儿被带走中间有那么多时间,这一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有,关于王子玉。”阿瀚道。
“王子玉?王侍郎之子?”沈云纤吃惊道。
这个人她虽然没有见过,但是缺早有耳闻。
真要说起来,她还是对王子玉这个人很有好感的。
别人都硕王子玉无法无天肆意妄为,只有她知道那不过是表象。她还亲眼看见过王子玉施舍给一些乞丐银两。
“对就是他,王子玉似乎和公孙怜认识。刘大人要抓人的时候,他好像有意护着游园惊梦的人。
他还打了刘大人的事业,不过,到最后他却走了,走之前让刘大人好好照顾游园惊梦所有人……”阿瀚道。
他和娃娃躲在角落的布帘后面,那些人都没发现他们,所以他知道后来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