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生男生女

看着房中的人一时间都随着老夫人朝着前厅而去,凤婉下意识的看向了凤卿,似是在询问她接下来该如何做。

静静的扫了一眼老夫人离开的方向,凤卿的眸光渐渐变得有些幽暗。

方才那小丫鬟口中的大小姐,就是老夫人的小女儿,凤卿的姑母,凤婧。

当日她从北境嫁去了晋安之地,自那之后她们便再不曾见过,只隐约记得她似是嫁给了一个商户,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若是按照老夫人的性子,自然是不甘心将她嫁给一个商户的,只是凤卿听闻,当日凤婧出阁之前便已经有了身孕,因着遮掩不过去是以才将其下嫁到萧家。

不过她听闻萧家的声音倒是做的不错,这才令老夫人对这个女婿萧长平改观了一些。

只是他们一直定居在晋安,如今为何会忽然来了永安?

心下一时奇怪着,凤卿却没有选择跟着老夫人前去,人家是母女见面热热闹闹的景象,她此刻前去的话未免有些没有眼色了。

“走吧,咱们回去睡觉吧,今夜倒是难得太平了。”说着话,凤卿看着满地的瓜子皮,随手又将桌上盘子里的瓜子也一并倒到了地上。

“这老太太还有个女儿不成?”

“嗯,儿女双全。”嘲讽的笑了笑,凤卿抬脚朝着门外走去。

“来者是善是恶?”凤婉对这府里的人倒是知道一些,但是方才来府上的这位什么大小姐和姑爷她倒是闻所未闻。

瞧着凤婉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凤卿不禁朝着她微微一笑,“不管是善是恶,都与咱们不是一路人。”

善恶这种事,也许从来就没有绝对的。

她只是自我的认为,所有和她作对的人都不该得到好下场而已。

看着凤卿忽然之间变得冷冽的眸光,凤婉仰头凝视着她,随即竟主动伸手拉住了她的袖管,眼睛里面多了一些平日没有的东西。

见状,凤卿不禁微微挑眉,口中调笑说道,“你今日缘何表现的如此乖顺?”

一边说着话,凤卿一边拉着凤婉的手朝着紫霞苑走去。

“因为时至今日,才终于确定你与那些人的不同。”

“哦?”

深深的看了凤卿一眼,凤婉随即语气苍凉的说道,“我最讨厌那些故作姿态的人,心里明明想要,嘴上却不说,偏要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为自己见不得人的行径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比起他们那样的伪君子,我更喜欢你这样的真小人。”

“真小人……”

“好在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倒是也能与你走一道。”话说到这儿的时候,凤婉似是弯唇笑了一下。

闻言,凤卿状似不经意的朝着凤婉问道,“为何说自己不是好人?”

了然的瞟了凤卿一眼,凤婉似是猜到了她的意图一样,“其实你是想问,我究竟是什么来历或者曾经经历过什么吧?”

“那你会说吗?”见已经被凤婉戳破,凤卿便也就不再掖着藏着,反而大大方方的问道,“我的确是很好奇,既然你娘亲曾经是江湖女子,那想必你在来凤府之前也在江湖中游走,可是我又觉得你身上的江湖气不是很重。”

听闻凤卿的话,凤婉的眸光不禁微闪。

她身上江湖气不重是因为她还未正式踏足江湖……

“你可知弦音楼吗?”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凤卿明显感觉到凤婉握着她袖管的手一紧。

“不知。”

“如今江湖上已经没有这个门派的存在了,但是曾经,它是江湖上显赫一时的杀手组织。”

话说到这儿的时候,凤卿便下意识的接了一句,“你是那里的杀手?”

“我不是,我娘亲才是。”

弦音楼中的人各个武功高强,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杀手,那里的人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宫、商、角、徵、羽……

这是弦音楼中杀手的等级,然后以这个等级将楼中的杀手从一到九依次排列,这便是他们的名字。

她的娘亲是羽字辈的排行第七,当年生下她之后,按照楼中的规矩,她便应当直接成为弦音楼中杀手的备选。

但是娘亲不愿自己重蹈她的覆辙,是以便冒死带着她逃离了弦音楼,之后便遭到了追杀,万般无奈之下,她才将自己送到了凤府,以求摆脱江湖这处泥潭。

“后来,娘亲毫无意外的被杀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凤婉的神色未有任何的异常,就好像提到的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

但是凤卿却知道,单单是从她口中听到的这一声“娘亲”,便可知她对那女子的感情和依赖。

“躲进凤府,弦音楼的人便放弃追杀你了吗?”

“怎么可能,娘亲只是希望我有个依傍,至少有人可以保护我,但是弦音楼的人又岂是凤珅能够对付得了的。”

“那……”

“我来到凤家不久之后,弦音楼便消失不在了,听说是被人灭了门,不过倒是便宜了我,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来追杀我了。”

仔细想了想凤婉的话,凤卿却忽然问道,“你是几时来的凤府?”

“不记得了,那时候年纪还小着呢,身边只有一个老嬷嬷陪着我,后来我渐渐长大,她便去世了,于是我就整日一个人待在那院子里,我讨厌别人顶着那张虚伪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于是我装神弄鬼的吓唬他们,难得清静了许久。”

转头打量了凤婉许久,凤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随后口中教育道,“日后不要随意出口唤出四叔的名字,记住了吗?”

一听这话,凤婉顿时就不乐意了,“不叫他名字我叫什么,叫爹吗?”

看着凤婉一脸的乖戾之气,凤卿的心下不禁觉得奇怪。

就算她从小没有在四叔的身边长大,可是也不该对他如此排斥才对,甚至连一声爹都不肯叫,这到底是何原因?

似乎是注意到了凤卿探究的目光,凤婉毫不客气的说道,“我可告诉你,你别以为你这位四叔对你表现的热情些他就是真的待你好。”

“这我倒是不觉得。”

“他还不值得我叫他一声爹,何况他也不差我唤他的这一声,毕竟他又不止我这一个女儿。”

闻言,凤卿静静的扫了凤婉一眼,随后便不再多言。

她之所以不让凤婉直呼四叔的名字并不是有意改善他们父女二人之间的关系,只是想着若日后相处之时她总是这般口无遮拦,未免会有些麻烦,不过瞧着她眼下这样子,想来就算她说了她也不会听的,还是日后再说吧!

如此想着,凤卿便不再多言,两人一路无话的朝着紫霞苑而回。

而此刻的紫霞苑,却安静的有些诡异。

夜倾昱冷眼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子,眸中有一闪而逝的寒凉。

比起十分淡定的夜倾昱,凤阮就震惊的多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凤卿的房中居然藏着一个男人!

下意识的便欲惊呼出声,可是不料一道黑影在自己眼前一闪,凤阮便半点声音也发不出,甚至连动也动不了。

“属下办事不利,还望殿下恕罪。”燕洄拱手拜道,眉头随之紧紧皱起。

他方才不过是遵照殿下的吩咐去寻凤卿的踪迹,可是怎知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出事了。

“不怨你。”

淡淡的说了这一句,夜倾昱邪笑着扫了凤阮一眼不再多言。

是他自己一时疏忽了,与燕洄无关。

或许是因为近来丰鄰城中局势紧张的缘故,那边派来的刺客也越来越多,他这几日都在忙着应对那些人,今日听闻千行和燕漓离开之后,他方才抽空来此见见舒儿,却不想一时困乏的很,便在她榻上眯了一会儿。

这人来的时候,他已经听到了脚步声,可是他只当是舒儿回来了,是以便没有防备,哪成想随着她渐渐走近,他却忽然发现这脚步声沉重了些,不似练武之人,起身之际方才发现,果然不是他的舒儿。

就在夜倾昱打量凤阮的时候,后者也在目不转睛的打量着他。

虽然眼下的情况有些不大明朗,可是凤阮还是难以控制的将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她从小长到这么大,还从未见到过这么好看的男子。

尽管大哥和二哥长得也很不错,但是都和眼前的男子不同,他的容貌本是很清朗的,但是偏偏唇边的笑容带着一丝邪气,将他整个人都衬的愈发神秘起来。

便如他眼下静静的坐在那,明明他的眸中没有丝毫笑意,可是微勾的唇角却令凤阮一时迷惑,他究竟是不是在笑?

更加令凤阮觉得着迷的,是他身上那种高贵出尘的气质,只一眼看去,便觉得他与他们都不一样。

猛然间想到方才那黑衣人唤他的一声“殿下”,凤阮的眼睛顿时瞪大,眸光微微发亮。

殿下……

他是皇子?!

诧异的看向夜倾昱,凤阮的心下不停的在回忆着,她之前好像是听爹爹和娘亲聊天时提到过,丰鄰城的六皇子殿下被贬至永安的紫菱洲,难道眼前之人便是吗?

就在凤阮在这胡思乱想之际,却见凤卿和凤婉两人推门走了进来,一见屋中的情景,凤卿的眉头不禁紧紧皱起。

“舒儿,你怎地才回来?”说着话,夜倾昱顿时收起了方才高深莫测的一张脸,笑的无比醉人的拉起了凤卿的手。

见状,凤阮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漫不经心的扫了凤阮和她身后的碧痕一眼,凤卿的眼睛不禁微微眯起。

“不知道,我正睡着觉,她便偷偷摸摸的进到你房中了。”

缓步走到凤阮的身边,凤卿伸出两指点在了她的肩膀上,这才让她恢复了自由。

“凤阮拜见殿下。”方才能动,凤阮便赶忙跪在了地上。

瞧着她如此突然的动作,凤卿微勾唇角,随即嗤笑了下,便走回了桌边坐下,伸手接过夜倾昱帮她倒的茶,喝的心安理得。

一时没有听见叫起的声音,凤阮微垂着头皱紧了眉,随即还欲再拜一声,却被凤卿轻飘飘的一句话给制止了。

“三姐姐起来吧,别拜了,这里没有什么殿下。”

“可是……”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难道我还会骗了你不成?”一边说着,凤卿朝着她招了招手,“三姐姐过来坐,也一并见见你的妹婿。”

“什么?!”惊愕的望着凤卿和夜倾昱,凤阮的脚步不禁一顿。

含笑的望着凤阮,凤卿好像并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何不对,也丝毫不认为自己的闺房中出现一个男子有何不妥。

但是她不这么认为,却不代表凤阮也能十分坦然的接受。

“妹婿?你几时成了亲,为何我不知道?”

“尚未行结婚大礼。”

“既未完婚,又何来妹婿一说,你简直就是胡闹!”一脸不悦的朝着凤卿喝斥道,凤阮的神色显得有那么几分鄙夷和不屑。

下意识的将目光落到了夜倾昱的身上,凤阮却见他只是沉默的坐在凤卿的身边,唇边含笑的凝望着她,却完全忽视了自己的存在。

“卿儿,你如此私会男子,若是被人知道了的话将来要如何嫁人?”状似痛心疾首的网站凤卿说道,凤阮表现的倒当真像是一个十分关心爱护她的姐姐似的。

可是凤卿听闻她如此说,却漫不经心的笑道,“只要三姐姐不说便没人会知道的,难道你打算看着我身败名裂吗?”

缓步起身走到了凤阮的身边,凤卿神色纠结的握住了她的手说道,“这是一千两银票,权当是多谢三姐姐近日的照拂,今日之事你便权且当作没看见吧,毕竟我和他的事情眼下不宜被人知道,我这一生也注定跟定他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凤卿的眼中全然是深陷男女之情的女子该有的固执和坚持。

根本没有想到凤卿竟然会为了遮掩这件事情给她这么多的银钱,凤阮下意识的低头看着手中的银票,半晌都没有说话。

“我与他还有些事情要说,三姐姐先回吧,明日得了闲,我一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告诉你。”一边说着,凤卿一边轻轻推着凤阮走出了房中。

回身见夜倾昱笑的开心的样子,她眼中的深情之色方才褪去。

“你怎么会被她发现了?”依照他的武功,不应该分辨不出来才是。

“近来太过劳累,我一时不察便睡着了,她来时我虽迷迷糊糊的知道,但是却并没有刻意分神去分辨,只当是你……”

“你那有没有做些什么?”

忽然被凤卿这么一问,夜倾昱明显一愣,“做什么?”

“依照殿下往日的表现,只是规规矩矩的躺着,怕是不大可能吧?”他难道就没有一个激动扑上去将人抱住?

“她进来之后我便心知不是舒儿了,怎么还会扑过去将她一把抱住呢,我原是躲开还来不及呢!”说话的时候,夜倾昱一脸的无辜,倒是很难让人怀疑他说的话。

凤婉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夜倾昱堪比翻书一般的变脸速度,随后不禁在心底微叹,若他便是丰延的六皇子殿下,那她实在是不敢想象丰延皇室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而与此同时,夜倾昱也注意到了凤婉的存在,看着这个比桌子高不了多少的孩子,他转头朝着燕洄说道,“带她出去玩。”

“属下遵命。”

谁知听闻夜倾昱的话,凤婉却十分了然的说道,“怕不是让他带我出去玩,而是嫌我们两个人碍眼了吧?”

没有再去看夜倾昱笑的意味深长的脸,凤婉径自朝着燕洄说道,“走,我带你去瞧瞧那位三姐姐到底有没有乖乖听话。”

闻言,燕洄错愕的看着眼前方才到他肋骨的孩子,一时间愣愣的点了点头。

待到没了旁人,夜倾昱当即便动起了暗戳戳的小心思,看着他笑的一脸深意,凤卿便幸灾乐祸的对他说道,“今日不行。”

“为何?”

“你猜呢?”还能是为何,自然是她的月信来了。

听闻凤卿的话,夜倾昱的脸顿时便垮了下去,好像整个人都没了精神似的。

见状,凤卿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你就这么点出息,整日脑子里除了惦记这些就没有别的了吗?”

“自然有,还想卿儿为我生个孩子。”

他也不贪心,一个便够了,至于是男是女的话……他虽然比较倾向于女孩子,不过若是能够长得像夜倾辰家夜安陌那个模样,那他倒是也喜欢的紧。

“眼下这个时候生孩子,你是想害死我吗?”

“自然不是眼下,是以我不是说了,就只是想想而已。”不过他倒是可以先计划着为孩子起个名字,免得到时候想不出来。

看着夜倾昱颇为认真的样子,凤卿竟也不自觉的参与其中,“为何是你起名字,孩子是我生的,难道不该我起?”

“就是因为是你生的,是以名字由我来起,这样我才有存在感。”否则将来孩子就会彻底漠视他这个亲爹的存在了,然而此时的夜倾昱尚且不知,即便是他为孩子起的名字,但是他一样被人家漠视了个彻底。

见他说的也有道理,凤卿便也就不再同他争辩,只冷眼看着他能起出什么花儿来。

“嗯……若是个男孩儿的话,就叫夜安夙,若是女儿的话,便叫夜安悠,如何?”话落,夜倾昱不禁一脸得意的望着凤卿。

“你怎么知道就只是一个孩子呢?”万一她生的多呢,他只起了一个岂非不够用?

“舒儿,咱们只要一个。”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夜倾昱伸手轻轻的捧住了凤卿的脸,眼中难得充满了认真。

当日慕青冉生产的时候,夜倾辰险些被吓得半条命都没了,连他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自己。

虽然舒儿素日的身子比慕青冉康健些,可是哪个女子生产不是九死一生的,万一到时候发生什么的话,即便他再有本事又能改变什么。

但这是他们必经的一个过程,他们需要有一个孩子,但是再多的,却是不必了。

难得感觉到夜倾昱有些不一样,凤卿轻轻的枕在他的肩膀上,不知他突来的伤感是从何而起。

“不说那些了,都是没有边际的话。”状似轻松的将话题揭过,夜倾昱忽然说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你那位三姐姐深更半夜的到你房中来做什么?”

“谁知道呢,也许是看中了我的银子,是以想来探探我的底。”

“你方才给了她一千两,想必眼下她已经跑到凤珅面前去告状了。”

“就是要她去告状,她若不去,我这戏反倒不好唱了。”说完,凤卿的唇边微微勾起,眸中划过一丝冷芒。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却见凤婉和燕洄回了屋中,“我可告诉你,凤阮将你卖出去了,眼下他们一家三口正猜测着呢!”

“凤珅不像凤阮那样好骗,他眼下想必已经确定你的身份了。”

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夜倾昱的神色倒是没有那么紧张,“知道就知道呗,我又不是见不得人。”

“事已至此,紫菱洲你便别再回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话落,她便拉着夜倾昱欲走,行至门前的时候,她忽然转身朝着凤婉说道,“你也一起去。”

包括燕洄在内,四个人一起去到凤荀府上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歇下了。

凤婉看着这一处陌生的府邸,口中不禁疑惑道,“我以为你会带他去罗刹宫的地界呢,未想到居然会来了这儿。”

“玄觞那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倒是三叔这儿,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可是……”凤婉的话还未说完,便见凤卿抬脚朝着凤荀所在的房间走去,她的话便生生咽了回去。

原本她想说,方才凤阮见到夜倾昱的时候,那个眼神都恨不得将他直接吞了,她如今竟是还放心将他放在别的地方,毕竟这府上也是有个凤仪在。

而且相比之下,不管从容貌和仪态各个方面来讲,凤仪都不是凤阮之流可比的。

只是凤卿似乎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凤婉未免自己想的太多,便也就不再多言。

再说凤卿这边,将自己的来意同凤荀说明之后,凤卿便等着他的决定。

这件事情,她只是在拜托他帮忙而已,若是他恐留下夜倾昱招来祸患那也是正常,她也不会怨怪他就是。

“卿儿,你与六殿下……”

话只开了一个头,凤荀便面露纠结的不再说下去。

这样的话让他一个做叔叔的如何问出口呢,她也是大姑娘了,想必很多事情都明白了,若是他的夫人未死,倒是可以让她这个做婶婶的同她聊聊,但是如今,他便是想关心一番也不大方便。

心知凤荀是在担心什么,凤卿面无羞涩的坦言道,“不瞒三叔说,卿儿的确已经与他私定了终身。”

虽说自古子女亲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她爹娘都已经不在世,实在是没有必要在意那些世俗的繁文缛节,她只知道,她想要的,便要把握机会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闻言,凤荀皱眉望着她片刻,随后微闭着眼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三叔拼死也要帮你。”

当日凤家出事,他本欲冒死谏言。

可是后来想到,他因此获罪倒是没什么,但若是一旦一命呜呼,那么二哥一家的冤屈便无人再去洗雪。

是以这许多日子以来,他苟延残喘的活着,为的便是暗中查探凤家当日的真相。

事实证明,他的忍耐是对的,如今不止是卿儿还活着,就连安鱼和乐藻也尚在人世,这可不是万分值得庆幸的事情嘛!

“三叔放心,若是有人发现他在你这儿,夜倾昱他自然有办法周全,事后绝对不会牵连您和长姐。”也是因为考虑到了后果,是以她才敢放心的让夜倾昱待在这儿。

“唉……那些三叔倒是不在意,只是你若是能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将凤傒也带上,三叔才算是欣慰呢!”状似埋怨的望着凤卿,凤荀不禁无奈的摇头苦笑。

这兄妹俩也不知是为何,凤傒倒是还还说,只是这卿儿,处处看凤傒不顺眼,自小便不给他好脸色,可是却始终无人知道是何原因。

“卿儿,当日收养凤傒是你爹的决定,只是他担心这般举动会令族中的人误以为是要让他继承家主之位,是以才将他放在了我身边教养,可这些对你都没有什么影响啊!”

“三叔,凤卿不是那般小肚鸡肠的人,即便当日爹爹真的将家主之位给了凤傒我也不会在意的。”

“那你……”

“我不亲近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他而已,与旁的事情都无关。”

至于那所谓的家主之位,她从来都没有在乎过。

听闻凤卿的话,凤荀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不禁闪过了一抹忧色。

如今凤家变得这般四分五裂的,难道他们这些小辈还安然无恙的活着,他们合该和气些才是,这样待他百年之后也可放心,也有脸面下去见二哥,可是谁知……

大抵是实在看不下去凤荀露出这般伤心的模样,凤卿只好无奈的说道,“三叔何必为此忧愁,我也不过就是这么一说,他日若是凤傒真的有何事,我又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呢!”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欣慰的点了点头,凤荀看着凤卿,这才露出了笑容。

待到夜倾昱和凤婉出现在房中的时候,凤仪和凤傒也被凤荀着人叫了来,比起凤阮难以自持的凝视,凤仪的一举一动简直完美的恰到好处。

从进到房中开始,她便一直微垂着头,很显然凤荀派去的人已经告诉了她夜倾昱的身份。

静静的打量了凤傒和凤仪两眼,凤荀方才语重心长的说道,“此事原不该说与你们小孩子知道,只是未免将来不经意间走漏了风声,我同卿儿商议着,还是应当告诉你们一下。”

“您请吩咐。”

“六殿下今后便会待在咱们府中,不过对外便只说是傒儿在外的好友来府中养伤,平日不可以让下人去打搅。”

“是。”

神色淡淡的瞟了夜倾昱一眼,凤傒的眼中极快的闪过了什么,随即恢复了平静。

一直在注视着凤傒的神色,见他又露出那种高深莫测的眼神,凤卿的眉头不禁紧紧的皱起。

又是那种眼神,让她完全看不透的眼神。

不得不承认的是,凤卿讨厌凤傒一个很大的原因都是因为她看不透这个人。

你说他是坏人吧,他从未害过她,可你若说他是好人吧,他时不时露出的那种精于算计的模样都很难让人放心的下。

察觉到了凤卿落到他身上虎视眈眈的目光,凤傒微微偏头问道,“你看什么?”

“怎么,你怕我看啊?”方才开口,便是浓浓的火药味。

“行的正、坐得直,没什么好怕的,倒是你,漏夜前来,不就是因为怕被人看吗?”毫不客气回怼着,凤傒的神色显得有那么些挑事儿。

“你……”

“卿儿,二哥他是在同你玩笑,你别当真。”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凤仪赶忙出来当和事佬。

凤荀无奈的看着两人,心下不禁暗道,这也不知是遭了什么孽了。

相比起凤荀的担心,凤仪倒是未觉得有些不对,至少在面对别人的时候,她可从未见过二哥这么多话,也许这就是他找到的同卿儿的相处方式呢!

夜倾昱静静的看着这兄妹三人,唇边也不禁微微勾起。

见状,凤婉紧紧的盯着他,见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凤卿的身上,她这才放心的收回了视线。

一旁的燕洄似是察觉到了她关心的重点,于是便悄声对她说道,“你放心吧,只要有凤卿在的地方,殿下他根本谁都看不见。”

“用你多嘴!”收起眼中一闪而逝的诧异,凤婉冷冷的扫了燕洄一眼说道。

“诶……”

怎么好好的,被骂了一句?

眼见天色愈晚,凤卿也不好再继续待下去,拜别了凤荀之后她便欲离开,不料夜倾昱却扯住了她的袖管,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她。

他今日好不容易去寻她,本是因着千行和燕漓要回丰鄰城,他以为她在凤府出了什么事,是以才特意来见她,不想她将自己丢到这儿就准备甩手不管了。

凤荀惊讶的站在一旁,根本没有想到会见到这样的六殿下,于是便赶忙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待到房中没有了旁人,夜倾昱黏人的性子就彻底表露无遗了。

“舒儿,你今晚不若就在此留宿吧?”左右都已经这个时辰了,再过两个时辰左右天就亮了,届时她再回去也不迟。

“你给我好好待在这儿,不许胡来,若有事我会来见你的。”三叔冒险收留他已经实属不易了,他要是如此任性的话,难保不会暴露了行踪。

更何况,她还有凤府那边要回去处理。

虽然暂时哄走了凤阮,但是薛氏和凤珅可不是好糊弄的,眼下情况尚不明朗,她还是得先确保他们不会将夜倾昱的事情泄露出去。

心知凤卿说的都没错,夜倾昱只好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

直到看着凤卿和凤婉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夜倾昱脸上的笑意才缓缓的收起。

“丰鄰城那边如今是何情况?”

“回殿下的话,三殿下传了消息过来,说锦乡侯已经被说动了,他们那边已经开始渐渐收网了。”

听闻燕洄的话,夜倾昱的脸上却未见任何的喜色。

见他如此,燕洄不禁奇怪的问道,“殿下怎地看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

大皇子一党的人很快就要倒台了,届时他就可以不再受幽禁之苦,虽然眼下他也没有受什么苦,但是终归行动受到了些限制。

燕洄不懂夜倾昱心中的忧愁,就像夜倾昱不知,凤卿对他的纵容究竟可以到哪种程度。

“告诉皇兄稳重些,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时半刻。”

“是,属下明白。”

话虽是如此说,但是不知为何,夜倾昱的话竟然给燕洄一种,他居然没有那么想要回到丰鄰城中的感觉。

事实上,燕洄也的确没有猜错。

虽然这一点被夜倾昱掩饰的极好,但是偶尔在与凤卿分开之后,他的心里还是不禁升起这种感觉。

尽管很不应该,但是他自己好像控制不了。

比起曾经在心中设想的宏图大业,他如今只想要与她长相厮守。

……

且说凤卿这边,她和凤婉两人乘夜回到紫霞苑的时候,院中静寂无声,好像所有人都已经沉沉睡去。

可是当她开门回到房中的时候,却忽然见到屋内灯烛明亮,薛氏一脸正色的坐在房间中间,凤阮也是一脸严肃的站在旁边,地上跪着战战兢兢的绣橘和绣蝶。

“卿儿,这么晚了,你去哪了?”

淡淡的瞟了凤阮一眼,凤卿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出去送客。”

“这么晚了,是何人来你的闺房中做客?”

“四婶儿,有些事情,您最好还是别问,否则到时候牵连到自己身上,可是想推都推不掉的。”满含深意的朝着薛氏说道,凤卿的眼中充满了幽暗的冷芒。

“你这是何意?”

“三姐姐必然告诉您,她见到的那人被人称作殿下,可您也不想想,若他果然是六皇子夜倾昱,那他如今在永安的境地是什么样的,您弄清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有何意义呢?”

她心知这些话都是四叔让四婶儿来问的,是以也就懒得再去同她打哑谜,莫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好。

见事情被凤卿戳破,薛氏也就不再兜圈子,反而直接朝着她,“即便是没有意义,可至少我与你四叔心里有个底儿。”

自从她来了这府上之后,浑身上下都是迷,旁的倒也罢了,可是如今牵扯到六殿下,那可是被陛下下旨幽禁的皇子,她若是都敢将其救出来的话,那将来万一要是出了何事,苦的可不止是她一人。他们这一大家子都是要跟着受难的。

瞧着薛氏似是十分坚持的样子,凤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便终于对她坦白道,“方才那人的确是六殿下,他如今也确然是被幽禁的情况,来找我帮忙是因为从前在丰鄰城的时候他对我诸多相助,如今是为了还那份恩情而已。”

“可你方才不是说,你们已经……”听闻凤卿的话,凤阮诧异的问道。

他们不是已经私定了终身吗?

闻言,凤卿不禁朝着凤阮艳丽的一笑,“那不过是为了模糊重点说出来骗你的话而已,三姐姐怎地还真的相信了?”

“什么?”

“你瞧我如此说,你便只满心关注着我与他的风月之事,全然不去理会他此行背后的目的,可见我的法子是奏效的。”

真真假假的对薛氏和凤阮说了许多,看着她们脸上一时充满了茫然和困惑,凤卿不禁微微勾唇,眼中邪气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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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小姐,请借一生说话》

初遇,顾安尘觉得,这姑娘八成是看上他了。

再遇,他想,这姑娘一定是看上他了!

三遇,他感觉,自己貌似看上这个姑娘了……

傲娇的他会说:“向小姐要借一步说话?抱歉,不借!”

要借,就借一生。

【关于相处】

顾大少:吃苹果吗?

摇头。

顾大少:看电影吗?

点头。

顾大少:可以和我说句话吗?

沉默。

于是后来……

顾大少:吃苹果还是吃橙子?

向南依被迫发言:橙子。

顾大少:看电影还是看电视?

向南依:看电影。

顾大少:沙发还是床上?

向南依:沙发。

诶……啥?沙发?!

顾大少: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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