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我们这些人可都是巢湖水师的子弟,老一辈的人多次以少胜多打败了这长江上的众多水寇,江南的那群家伙除了喝酒玩女人之外什么都不会,再多的战船给那些废物用也是白搭。”
郑水源跟吴淳元是直接对上了,口才郑水源绝对没有吴淳元好,但是水上汉子的嗓子一向比较大,特别是郑水源这个发号司令的家伙,也不管有理没理,提高声音先把气势压过去再说。
“就算江南的水师再腐败,他们人数上和战船的数量都是我们的好几倍,水师战船一向都是用银子砸出来的,对方的恢复能力为我方的数十倍。更何况我方的水师才刚刚成型,巢湖水师被废止已经过去了三代人,水战之各种经验严重不足,请主公三思!”吴淳和一说完就拉着自己的哥哥向王千军一拜。
一听到有人怀疑水师的能力,两边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不过在争吵的过程中,吴琉慧却不再多说一句,而是看着王千军那思考的样子,王千军此时只是在不断地把玩着手中的毛笔,似乎两边的争吵一点都不关他的事情一样,不过事情最后还是要有定案。
“好了,不要吵了!”王千军终于是将手中的毛笔大声地压在了桌上,在场的所有人都闭上了嘴,视线全部集中到了王千军的身上,等待着王千军的最后决断。
“一向只有我王千军欺负别人,没想到这次却被其他人欺负到头上来,真是好笑。不过我不希望这样的笑话继续发生下去,可如果我们动了盐商的船,江南的那些豪门世家们绝对会为了要杀鸡儆猴,因为在这些人的心中,他们就是一群摸不得屁股的老虎,可就算他们是一群老虎,老子这次也要扒虎皮,抽虎筋,拆虎骨!”
“主公,我水师兄弟就等主公这句话了!”
“主公不可,还请主公三思,不可因一时之怒而兴兵,多惹强敌。”
“怕什么,江南的那群软脚虾,我们兄弟来多少杀多少!再把他们的战船都夺过来,变成我们的战船!”
“倘若敌人的战船过百,你们的水师如何应对,就算你们水师能够以一挡十,这一仗打下来,你们水师还能剩下几个人,没有了水师,长江一线又如何防御,到时候水寇闻风而动,遭殃只会是百姓!”
王千军话才刚刚一停,喝一杯茶,两边人又争吵了起来,最后王千军赶紧将茶杯放下,摇了摇手,两边人就又都不说话了。
“我又没说只让水师去对付来犯的敌人,如果这些盐商真的弄来大队舰队的话,那必定是趾高气扬,一副可以轻松胜利的样子,像这样骄傲的敌人完全可以将其吸引到我们想要他们到的战场上。他们船多,水师多,可我们却也占着地利,还有我手上的上万健儿,到时候一仗就把来的敌人给全歼了,打疼打怕那群家伙,然后再跟他们好好谈一谈。水源、水生!你们现在马上去准备,想怎么打,在哪里动手,你们自己安排,不要让一艘船跑掉,这批盐还有船我全要了。但在动手之前,必须保密!”
郑家两兄弟马上去准备了,可吴家的两兄弟却还有些犹豫,因为都是一起长大,一起读书的兄妹,吴琉慧很清楚她的两个兄长在担心什么,看到王千军正忙着看地图,吴琉慧慢慢地对着还没有离开的两位兄长解释了一下。
“两位哥哥,相公在治理地方百姓这方面绝对不如你们,可在战略和战术这方面请你们相信我的相公,如果盐商的水师没来一切都好说,如果真的来了,那结果只会是一艘都逃不掉,被相公全歼。至于说你们担心的江南的豪门世家会为此鼓动官府军队进攻淮西,一旦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么这事就不仅仅是相公一个人的事情了,到时候两淮的三大势力就会联手对付江南的官兵,因为在相公、宋金书,还有两淮总督的眼中,两淮是他们的,外人谁都别想参合进来。”
吴家的两位也离开了,王千军看了一会地图后就已经决定将战场设在哪里了,并且也想好了全歼可能来犯的江南水师的办法,这还多亏了在防范洪水时所积累的经验,看到外人一离开,王千军一把就将吴琉慧拉进了怀里,轻轻地咬上了吴琉慧的耳朵。
“你啊,真是我的女军师,我已经有了一位女将军了,现在多了一个你这样高明的女军师,老天对我王千军真是不薄啊。不过似乎老天爷也不是公平的,好不容易打败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可
敌人还是不断地冒出来,并且一个比一个厉害,天知掉了宋金书与两淮总督,控制了整个两淮之后又要面对什么?!”
吴琉慧已经渐渐习惯了这样坐在王千军的怀里,感受着王千军那特殊的气味与感觉,这是一种让人无比依恋与安心的感觉。不过此时的吴琉慧头脑依旧无比的清醒,她很快就在思考王千军最后几句话的意思。
“相公,成王之路注定坎坷,相公你会付出许多,等相公打败了两淮的另外两大势力后,相公所要面对的就是天下群雄。当今乱世,将会出现无数的英雄与枭雄,但成功者到最后只有一个,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和我的两位兄长都会全力支持相公你的!”
面对这么一个聪明的小妾,女军师。王千军感到有些头疼,她可比柳玉蓉这个杀人如切菜的女将军要麻烦多了,但王千军又挺喜欢这样的,最起码能够有一个战略眼光比她低一点的女人在身边,真是挺有意思的。
河南的局势越来越混乱,不之前淮西的局势还要混乱。被王千军发动起来的十万乱民在河南境内到处流窜,每到一地就攻打当地的豪强地主,每攻下一个庄子就将值钱的东西全集中起来,随后开仓放粮,吸引更多的灾民和当地的贫苦农民入伙,甚至还发生了直接攻陷县城的事情,河南总督不断地催促着地方上的官员和手下的军队快速将乱民剿灭,可在与官军征战中吃过几次亏的乱民却再也不跟官兵硬拼,直接跟官兵玩起了捉迷藏。
不仅是乱民,连原本被逼到快要灭亡的河南白莲真宗也死灰复燃,白莲真宗的人趁着大批官兵被调走前往镇压乱民叛乱的机会,集中最后的力量杀出了一条血路,终于是跳出了官兵的包围圈,三股人马会合在了一起,同时还发动了最后的力量,再次召集起了大量的信徒,一时间整个河南的官兵被这两股势力搞得是晕头转向,无比的疲惫。
随着乱民的人数越来越,对于兵器上的需求也越来越大,总不能拿着木棍去跟官兵的钢刀、长枪、弓弩硬拼。因此几股乱民首领再次杀回了信阳州,之前已经联系上了王千军,准备了大量的金银铜钱、珍玩玉器、古董字画,只要是值钱的就带了过来,从老马头的手上买走了大批的兵器盔甲,武装起来后直接开始攻打信阳各地的县城,在扩大势力的同时也准备着再一次的交易。
江南盐商的十艘大船全部进入了郑家兄弟埋伏的所在,不过郑家两兄弟这次只动用了普通的渔船,水师的那些战船是一艘都没有动用,上百号水师士兵被分散在了三十多艘渔船上,春季的风少,这个时候又是夜晚,盐商的船都停泊在了江面上,押运的护卫与船工都需要休息。
不过这个时候从大船上不断响起了划拳喝酒的声音,还有赌色子的声响。跑船的人大多都有喝酒玩色子的习惯,盐商的打手们都确信没有人敢动他们的船,这沿江一路的大小势力都知道自己船上的旗号,最凶狠的水寇见了也得让开,还要陪笑脸护送一段。
十几艘小渔船就这么靠了过去,看到有渔船靠过去,船上的护卫马上就有人喊道:“下面的!有酒和肉干吗?来两斤,钱少不了你们的,我可是跑盐的!”
船上的很多人都把靠过来的小船当成了做小本买卖的渔船,这江面上经常有这样的小船,因为跑大船的人一般都不怎么靠岸,只要到了预定的几个地头才会停下来休息一夜,鱼虾这些人早就吃腻了,酒也不可能多带,因此江面上有很多小船就做起了这种小本买卖,主要卖的就是酒和肉干。
“下面的,有没有女人,上来唱几句小曲,爷们口袋里有的是钱,快上来跟哥哥们乐一乐!”有卖吃喝的,当然也有卖身体的。跑船的有时候一两个月没碰女人,很多人上了岸第一件事就是上妓院,而这水上也有一些人家,三、四个女人驾着一艘船,平时唱一唱小曲,差不多的时候就陪一个晚上,按人收银子。
下面的人赶紧回了几句,一发现没有女人,上面的就有人直接开始骂娘,甚至叫下面的快点滚蛋。而下面也不断地应付着,还不断地介绍起了自己卖的东西,一边吸引船上的注意力,一边拖延时间。虽然这样会有些吵,但水上跑船的想要休息就休息,船舱里的隔音效果还算可以,最重要的是很多船工和护卫都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