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夏菲儿应了,夏富贵又接着说:“菲儿,不瞒你说,自从你带着几个兄弟让家里好起来之后,爹不再赌钱了,家里就两亩田,又不需要我时时看着,空的多了,总也会想些有的没的。”
“这心里啊,有时候也觉着不太舒坦,觉着好歹我是你们的爹,家里我是主心骨,我应该出去赚钱养活你们,但我不只养活不了你们,还倒过来要你们养着我,我心里总是觉着自己没用,因此只要家里一提到钱的事情,我面子上就过不去,忍不住就要跟你们争上几句。”
“就像昨儿说到贴钱给金柱家里的事情,我内心当时知道你们说的对,但就是不肯认错,结果还走了出去,出了那么些事情,我现在想起来,心里不知道有多悔,要是昨儿你们说了之后,我承认自己错了,那就一点事都没有了,不会闹到这个地步,家里也不会多两个来历不明的人,让一家人这样为难。”
“不够经这件事,我也想通了,我赚不到钱也没啥,家里儿女能赚钱也是一样,我老了,有儿女养着也不是啥丢人的事情,反倒是种福气,以后我就安安心心种着我的田,不会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几兄妹也不要多担心我。”
这些话,就算夏富贵不说,夏菲儿心里也知道,她本也打算找一日跟夏富贵好好说说,既然夏富贵自己都这样彻底的反省过了,夏菲儿也不再多指责。
她点了点头。道:“爹,你能这样想就好,咱们是一家人,不管谁赚钱养谁,都不要过于计较,只要一家人同心协力,勤快做活就成,你说你觉着自己赚不到钱。觉着自己没用,其实不然,如今家里的田都是你种着,一家人的吃食都靠着你一个人弄,哪里又没用了呢?总之不管任何时候,你都要记住,你是我们爹,是我们最亲的人。不管我们有钱没钱,一家人都要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夏富贵听罢。眼睛有些湿润,片刻之后,他点点头。说以后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夏菲儿也没多说。跟他随意聊了几句之后,便说起了金凤两母女的事情,夏富贵把他上午和夏铜柱他们说的对金凤娘的安排又说了一下,还问夏菲儿这样安排行不行。
夏菲儿说是可以,不过她交代夏富贵不要再和金凤两母女接触,要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就让那两人亲自跟她来说,就当那两母女只是过来借间房子住,而且明儿还要交代家里的男人不要跟那两母女多说话。
这次夏富贵的事情,夏菲儿一直都还没有搞清楚,金凤两母女是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再加上相处的时间极短,夏菲儿也不知道这两人的性子怎么样。她还需要仔细观察一阵子。
因此为了避免会出什么事端,只能先麻烦些,以后再看,要是性子是个不错的,就让她们先住着,也实在没办法,谁让夏富贵做错了事情,这算是惩罚,但要是不好,只要一逮到错误,就立马送走。
夏菲儿说完这些,夏富贵也同意,说这些他知道,他已经吃过一次亏,以后肯定会多加注意,金凤娘那边他肯定不会去了,不然只会越来越麻烦。
不过说到这里,夏菲儿心里猛然想起了一个事情,昨晚夏富贵和金凤娘可是过了一晚呢,夏富贵年纪不算大,金凤也还年轻,万一经过昨晚的事情,一个不好,金凤娘怀上身孕了,咋办?
虽说是个小妾,但要是有了孩子,事情会复杂很多,首先要送走没那么容易,因为要是不犯大错,到时村里肯定会说看在孩子的份上,可以原谅一两回,而且到时夏富贵的心境指不定就会发生变化。
夏富贵的性子,夏菲儿是知道的,他只是脾气看着烈,但却极其重感情,而且耳根子也有些软,再加上心软,容易受人蛊惑。
像他对金柱和陈氏,开始分家的时候,因为陈氏砸了自己的额头,夏富贵对着陈氏发了那样一通脾气,把陈氏打在地上差点起不来,但是事情过了之后,他还不是心软了,原谅了陈氏,说始终是自己的儿媳啥的。
要是金凤娘真的一个不小心怀了身孕,那肚子里也是他的孩子,到时候他指不定又会看在孩子的份上,瞒着他们做这个做那个,只要夏富贵从心里接纳了金凤娘,那么谁都没办法阻止,一旦金凤娘进了来,那家里的日子只会更加混乱。
金凤娘是余氏弟妹的亲妹子,她到时肯定会说要走亲戚啥的,一旦他们有了来往,余氏这边的亲也白断了,指不定哪一日又会搅合到一起。
因此夏菲儿觉得无论如何不能让金凤娘怀上身孕,她等会必须得去二叔家里问问,看看这时候的避孕汤是怎么个说法,看看明儿再给她喝有没有用,但不管有没有用,肯定要给她喝,要是真有了身孕,到时候再想办法。
两父女提起这种事情,气氛总是有些尴尬的,其实夏菲儿还想问问夏富贵对于续弦或者再娶是怎么个心思,要是夏富贵真有这个心思,就托人去打听打听,正儿八经的娶一个性子好的回来也成,毕竟夏富贵还年轻,今年才四十出头,要是下半辈子一直这样的单着,日子也难过。
但这事情,夏菲儿始终不好说出口,而且他们家如今这样子也麻烦,要是娶的好就好,万一娶个不好的,又是个极品人物,那到时候家里可真是乱套了,说不定都会耽误几个兄长的婚事,不然还是再等上几年,等几个兄长娶了媳妇,再看看能不能说这些事情。
夏菲儿最终还是没提起这个事情,只是和夏富贵商量了下正月里需要要走动的亲戚,夏家这一房的人多,虽然平时不经常往来,但是过年这些人情还是少不了,而且大部分都是些堂叔之类的,要去人情要仔细点,弄不好,被人说闲话。
夏富贵只是跟她说了哪些人要去,哪些人和家里一向走的好,至于怎么走,他不管,说要菲儿问她大姑也好,问二婶高氏也好,由的她走就是。
夏菲儿想着还要去二叔家里问避孕的事情,也没和夏富贵多说,就催他去歇息了,夏菲儿本是打算一个人去问,但是想着她年纪还小,这个事情怕是有些不好说出口,于是她便和她大姑说了这事情,说是和大姑一起去问。
菲儿大姑一听,立马带了菲儿去夏云贵家里,夏云贵听了他们的来意,脸色也有些尴尬,说这事情他也不太清楚,要菲儿明儿去镇上问问大夫,一般人喝避孕汤都是在事后就喝,这要是等到明儿过了一夜,也不知道有没用。
夏菲儿虽然是从高科技时代穿越过来的,但是这种事情她从来没有研究过,她只是看电视的时候,看到人也和二叔说的,完事后第二日起来就立马喝汤,也没人仔细说过到底啥时候吃有效。
不过也没法了,都这样晚了,就算想去买也没得卖了,明儿再去吧,有没有用都要买,还要看着金凤娘喝下,希望不会那么巧,一次就中招。
这个时候过年的习俗,正月亲戚之间都要互相走动,因此正月从初三到初七这几日,夏菲儿家里一直在和亲戚之间的来来往往中度过。
其实说到走亲戚的人情,夏菲儿觉得还真是有来有往的,因为等一房所有的亲戚走完了之后,夏菲儿发现自己家里原先买了多少准备走亲戚的东西,走完之后仍然有那么多,甚至有些根本就是菲儿家里自己买的,如今也不知道转了几家,最后又转回到她家里来了。
夏菲儿看着那一堆的东西,大都是些布,腊肉,糖,点心这些东西,不过也是,这时候的物资贫乏,再加上都是贫穷人家,没啥好东西送礼,来来去去还不都是这些,看来这些东西,到最后还得自己家里人吃掉。
大年初七过完后,虽然也还在正月里,但是因为过年该做的事情也做的差不多了,人们想趁着过年的时候歇一阵,这也歇了这么多日,生活都要回归原位了,夏铁柱和夏银柱都开始做木艺活了。
沈老板的木器店铺那边自从十一月底的时候,夏菲儿这边送了个小孩子玩的木马样板过去,之后十二月要过年了,家里也忙,一直没送东西过去,夏菲儿想着当时和人说好了的,至少两个月要送个新东西过去,因此等过完十月十五,肯定得给人家送件东西过去。
之前几次夏菲儿这边做了梳妆台,木沙发,孩子玩的木马,样式都是偏向于前世的简约风格,虽然好看,但要是不喜欢接受新鲜事物的人怕是接受不了。
因此这次夏菲儿稍稍转了夏风格,她画了一套小桌椅,款式看起来颇为古典,乍眼一看,有些类似这时候的家具风格,但认真看起来,这个时候又找不到这样的东西。
简单的说来就是两张不大的椅子,中间配个小小的茶几,椅子的座位夏菲儿用了曲线设计,两边高,中间低,坐进去的时候,可以整个人窝在座位上,椅子两侧高些的地方可以用来做扶手,扶手上面雕有花纹,再配上黄木条纹的简单椅背,坐在上面倍感舒服,而且款式也奇特,比这时候一般的四方四正的椅子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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