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科奇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头脑相当冷静,并且也精通于丛林作战。可惜他那点自以为是的经验,在龙飞面前就完全不够看了。
还没走出多远,前方就又发现了前行的踪迹。蔡科奇下令从左边绕行,惹不起总躲得起。
又是一阵惨叫传来,前方的几名哨探紧紧捂着大腿,上面插着血淋淋的几根木头签子。草丛中绷着一张简易弓弩,刚才就是有人不小心碰到了挂着弓弦的线,被射穿了大腿。军医简单查看了下伤口,由于只是小木签,拔-出-来包扎一下并不影响行动能力。
蔡科奇冷笑一声“看来敌人的弹-药不是很充足啊,这才走了多远就没有集束雷了。加速前进,争取两天之内赶上他们。”
谁知走了没多会,刚才那几名中了木签子的士兵接二连三的晕倒在地,军医急忙上前查看。只见伤口处已经已经变得乌黑,流出腥臭无比的黑血,一探鼻息,军医对着蔡科奇轻轻的摇了摇头“木签子上有毒,毒性发作已经死亡。”
闻言不光是蔡科奇,附近听到军医说话的人都是脸色一变。他们不害怕肉体的伤害,但眼前的这几人从受伤到死亡也就短短十分钟。军医随身携带着一些解毒药剂,但有没有效果还很难说。
蔡科奇气的快疯了,明明他已经绕开了敌人前行的路径,为什么还有陷阱。周围将领和士兵虽然不敢说出来,但一股股质疑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浑身都不自在。
队伍继续前进,前方的哨探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速度慢的像蜗牛在爬。蔡科奇也学乖了,对于不确定的区域,直接火力覆盖,暴力摧毁敌人设置的陷阱。
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了,蔡科奇绝对不会采用这么野蛮的方式。一声声轰响意味着他们的位置已经暴露,敌人随时可能发起进攻。但这样的好处也显而易见,队伍的士气重新振作了起来。虽然时不时还有伤亡,但已经比先前低了很多。
再一次发现了敌人的踪迹,哨探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只见前方草丛中一条微不可查的细线绷在那里。抬头一看树叶下还挂着一颗集束雷。蔡科奇点点头,哨探的水平越来越高了,能够发现许多及其隐蔽的陷阱。
既然发现了,那自然是绕开走的比较好。蔡科奇领着队伍小心翼翼的绕过陷阱,仔细查看一番确认安全后,继续前行。
茂密的森林中,阳光透过树冠只留下星星点点的斑点。森林中终年弥漫着一股似有似无的雾气,那是地面蒸腾上来的水蒸气。厚厚的落叶覆盖着整个森林地面,踩上去咯吱咯吱响,软软的,还有一点弹性。最底下的落叶已经化为腐殖质,反哺着大地,森林中树叶腐烂的味道经年不散,充斥着每个人的鼻腔。再加上闷热潮湿的气候,让每个人感觉呼吸都有点不畅。
已经三个小时路程没有遇到陷阱了,蔡科奇还是有点不放心,时不时叮嘱一下哨探。面临死亡的威胁,哨探自然不敢有半点松懈。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高度紧绷的神经不由稍稍放松了下来,做什么事情都是需要劳逸结合的,总是这样绷着总有一天会断掉。
蔡科奇也有点吃不消了,他的衣服已经全都湿透,闷热的气候让他的身体感到有些不适。士兵们的枪早已从胸前移到了肩上,这样扛着可能会稍稍轻松一点。
行进间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各种交谈声,只有靴子和落叶摩擦发出的“咯吱咯吱”声,气氛沉闷压抑的让人快喘不过气来。
蔡科奇张了张嘴,他有心让队伍停下来休息一下,整整一天的时间他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确实是老了,蔡科奇打定主意,这次回去后就退退休养老,让自己儿子接-班,从此再也不再带兵了,自己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再出征了。
“传令……”
他的话刚到嘴边,只觉前方顿时霍亮了起来,随后传来“轰”一声沉闷的响声,紧接着就是**声,哭喊声,吼叫声。
蔡科奇急忙低头,只见脚下是一个长约有10米,宽约3米的深坑,而他就站在深坑的边缘,只差一步就掉进去了。坑底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头,胳膊粗细的木桩上挂着他的士兵,血水顺着木桩尖流到坑底。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或许是想起了那些中毒之人的下场,许多运气好受伤不是很重的士兵争抢着试图从深坑边缘爬上去。已经有人伤口开始变黑,边缘的争夺瞬间白热化,人踩着人,脚挨着头,往往刚刚爬到别人肩膀上,就被不知道哪来的双手拽了下来,踩在脚底。
深坑边缘似乎被人故意浇了水,溜滑无比,一时间哭爹喊娘的声音响彻在整个深坑内。这个深坑挖出来时间不长,上面架着还算结实的小树,人少的时候并不会塌陷,只有人多了,重量足够才会引起塌陷。
蔡科奇顿时两腿发软,急忙喊叫,来了两个士兵搀扶着才从深坑的边缘离开。养尊处优多年,许久未曾有过死亡的感觉。蔡科奇感觉四肢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张着嘴呼呲呼呲喘气。心脏“砰砰”的快速跳动着,自己都能感觉的到。一瞬间的惊吓让他大脑一片空白,进入森林后士兵们的死亡并没有让他感到什么,作为一名优秀的将领,见惯了生死,他一直觉得自己不会害怕死亡。可当死亡的威胁真正降临到自己头上的时候,蔡科奇才发现自己原来也只不过是一个身体孱弱的老人。
蔡科奇一口气还没喘匀,森林中从四面八方传来激烈的粒子炮声,夹杂着镭射枪的“咔咔”声。蔡科奇自然能够分辨出各种武器的声音,可是貌似自己这边的人在不断倒下?
“卧倒!就地防御!!寻找目标反击!!!”回过神来的蔡科奇连忙指挥部队进行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