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贱蹄子！轮得到你这么说我吗？！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对我的？！那你还不如一刀捅死我算了！”阮母不顾形象的大喊大叫起来。
阮婉婉不骄不躁，她完全不担心阮母叫嚷的声音被旁的人听到。这里的屋子隔音很好。
“含辛茹苦？”她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红肿的地方，“你所谓的含辛茹苦就是，在你爬上男人床的同时，不忘了把自己未成年的女儿也送上去？”
下一秒，阮婉婉捏住阮母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红唇一张一合：“我还真想一刀捅死你。”
她拍了拍阮母的脸，“妈，你就在这里待着吧，除非你死，否则，这辈子你都不可能离开这里一步。”
阮婉婉大步流星的踏出来，脸上已经再次戴上了口罩。
你说一个人天生就性格扭曲，可能吗？
不可能。
阮婉婉，本来也不是现在这样的。
阮父是个小商人，但是色心却不少。加上他长得一张白面清秀，也能吸引一些女人。
阮父阮母的婚姻，简而言之，就是各玩各的。
阮父的情人不计其数，阮母的男人也无数。
阮婉婉……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生活。她见过无数女人留宿父亲的房间。
后来阮父招惹了惹不起的人，直接被送到监狱去了。阮母也就此离婚，可是她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都不会做。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男人。
阮婉婉觉得她这个亲妈，做的最绝的一件事，就是要把自己也送出去。
她见过阮母不要脸的扒着男人，见过阮母被别的女人扯着头发大骂小三，见过阮母无数不堪的样子。可是……那都是她亲妈。
唯一让她断了情分的就是，那个一直包养阮母的男人，竟然看上了未成年的阮婉婉。
阮母竟然真的打算把她送出去！
慌乱的时候阮婉婉给了那个男人一刀，清白是保住了，但是她被打的骨折。
满脸都是血的时候，她妈都没拦一下。
有时候阮婉婉真想问，是不是除了男人，你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后来阮婉婉自考了表演，进了电影学校，一步一步自己爬出来。没有背景，没有靠山，什么都没有。
她能怎么做？卖……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与其被那些脑满肠肥的男人上，不如她自己找一个。
然后，她就把自己卖给了严立昂。这笔交易，维持了这么多年。
有时候，她也会累，也曾想安安静静做一个贤妻良母。可是没人给她这个机会了。
不知不觉间已经不知道开车到了哪里，阮婉婉把车停下，到路边的便利店买了一瓶冰水。又坐回车里，拿下口罩，用冰水敷着脸上红肿的地方。其实很疼……但是她已经习惯了……
她就是个坏女人，从头到尾，浑身上下，就连一根头发丝，都是坏的。
已经从内里腐烂，散发着恶心的气息，连她自己都会作呕。
阮婉婉看着捂住眼睛，紧紧闭着嘴，可是从她喉间仍旧发出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