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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殷适去推他的手,呼吸有点不稳。
宁德奇道:“咦,你不是说早就会了么?”
“当然。”殷适脸上泛红,嘴却死硬。
“那就对啦,我还当要给你当启蒙老师呢,不知你这样过没有?”他手劲巧妙,殷适只觉得一股酥麻钻上头顶,呻吟了一声。
宁德坏笑着靠了上来,半压在他身上,手里动作不断变化,看着殷适咬牙强忍的模样,分外觉得可爱,笑道:“怎么样,舒服么?”
“嗯,舒服。”殷适觉得他的动作比嘉止灵活多了,而且大胆,脸上的笑容也很是欠扁,被他这样玩弄,顿时心有不甘,伸手抓住了他身下,揉搓撸动,痞痞地道:“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宁德呻吟一声,殷适的手又热又坏,本领居然颇为高超,弄得他兴致高昂,险些松了精关,急忙咬牙忍着,身体贴在殷适身上磨擦引诱,互相搂抱着翻翻滚滚,两个少年一时沉迷,一时较劲,互相比拼技巧和耐力,居然也乐趣无穷,终于到了欲望喷勃而出的关口,宁德扑在殷适身上,上、中、下丹田紧紧相贴,轻轻念给他咒语,两人心念合一,缓缓导气收精,良久方罢,睁开眼时,心头已是一片清明。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宁德懒洋洋地半压在殷适身上,额头汗湿,神情略有一些怠惰,殷适初涉此道,本身内气又强,他引导得颇为不易。
殷适闭目回味,半晌才道:“不错。”
刚才这场情事与他跟嘉止共享的不同,激情掺杂着禁忌,兴奋伴随着较量,更意外的是居然还有这样一种练功方法,可以用两个人的力量炼精化气,炼气化神,假以时日,应当可以达到师父所说的炼神还虚,还虚合道的境界。
很神奇,也很舒服。殷适睁开眼来,看着宁德含情脉脉的双眼,心里有一阵的迷惑,然后伸手推开他:“别压着我,热。”
宁德捶他一拳,恼道:“过河拆桥的东西!”
殷适翻身压在他身上,笑道:“你不怕热么?那我来压你。”
宁德想反攻,却敌不过殷适的力气,只好被压在下面,愤愤地道:“你懂不懂什么叫尊师重道?!”
殷适笑道:“嘿,就你那三脚小猫的本事,也想当我师父?来,还是为师来教导你。”伸手握住他刚刚柔软下来的玉茎套弄,宁德不甘示弱,也握住了他的,两个人又玩了一会儿,这回是殷适主导,引气在两个人体内盘旋流转,通行十二周天,然后汇入气海。
这一番折腾下来,费时不少,两人都累了,并头睡去,直到次日晌午才醒。
殷泽已经来门外看了几次,心中忧虑,又不敢叫门,好不容易等殷适打着呵欠出来,忙拉了他到僻静处询问。
“没干什么啊。”殷适揉揉眼睛,又打个呵欠,殷泽不放心,又问:“三皇子没有……没有……没有和你同床睡么?”问完了他倒面红耳赤,仿佛做了坏事的是他。
殷适心里一跳,略觉尴尬,嘴里却道:“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睡,有什么不对了?”
殷泽脸红,勉强道:“没事,我也知道你们从小就要好,不过三皇子已经长大,有些事……嗯,你还是避一点嫌的好。”
殷适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他性子粗疏,且自幼习道,对世俗礼法毫不在意,昨晚的事,他只当是跟好朋友玩耍,而且还是练功修行的一种,虽然这个朋友不是他最心爱的嘉止,但也不是生人,否则他也断不会这样轻易就跟宁德做那样亲密的事。
他们是两小无猜的交情,他想念宁德不会害他。
殷泽的担心却也有理由,这三皇子宁德从小就不爱美女,经常和男孩子一起厮混,虽然他手下的宫娥太监口风很严,没人知道内帷密事,但给人的感觉总是怪异。
按惯例每位皇子成年之前都有四位伴读,均是从朝中大臣的子弟中选出来的矫矫者,跟殷泽同期有一位伴读,因生得眉清目秀,格外受宁德宠信,然而一年之前突然被家中接了回去,从此称病不来,殷泽私下里去看望过他,见他形销骨立,竟是病得不轻,见了殷泽便拉着他手要他去求宁德,快快接他回去,说着竟是声泪俱下,而他父亲则火冒三丈,立即又命人把他关了起来,然后将殷泽半送半赶出去。殷泽心中疑惑,却听有下人悄悄议论,说是他们公子受了三皇子迷惑,竟与他有龙阳之好,从此执迷不悟地爱上了他,连自幼定的亲事也要推拒,他父亲这才关了他起来,不许他再见宁德。
然而后来殷泽观望宁德,发现他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显是对那名伴读并不放在心上,不由微寒,知道他们这种天皇贵胄,历来只把别人的真心玩弄于掌股之上,一时不喜欢了,便丢开不理,很快又有新欢。
现在看宁德对殷适亲切有加,殷泽顿时担心起来,正寻思找个机会好好开导他一下,却见宁德笑吟吟地踱了过来,打过招呼便道:“殷泽,昨天我去你家,你母亲想念你得紧,正好阿适在这里陪我,放你一月的假,这就回去吧。”
殷泽心下大急,却不知如何推却才好,宁德伸手挽过殷适手臂,亲亲热热地邀他去乘舟游玩,殷适顺口答应,又叫二哥回去禀告父母,说自己要在这里多玩几天。殷泽无奈,只得任他们去了。
当日他们在京郊玉昆湖上玩得尽兴,干脆便决定在画舫上过夜,晚来天色如墨,月出东山,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宁德遣散了侍从,与殷适一起躺在甲板上,听水波荡漾轻击船身,嗅着风中忽浓忽淡的莲荷香气,叹道:“风月无边,天地久远,若能总是这样纵情于山水之间,可不比什么都自在。”
殷适深表同意,补充道:“再有自己最喜欢的人陪着,那就十全十美了。”心中又想起了嘉止,虽然才一天不见,竟似觉得比一年都漫长。
宁德偏过头来,见殷适想往的样子,心里有气,道:“我陪着你不好么?”
殷适道:“也好,不过还差一点。”
宁德气滞,背过身不理他,殷适望着皎洁的明月,眼前浮现出嘉止温润如玉的面庞,连那一笑产生的小小旋涡都清清楚楚,他伸出手去想要触摸,指间却只流过轻盈的风。
“嘉止。”他情不自禁轻叫了一声,宁德转过身来,支起了头看他:“嘉止?就是你那小情人么?”
殷适点头道:“我很想他,他也一定在想我。”忽然懊悔起来,如果自己也会宁德的那种千里窥视之术,这时不就可以看到嘉止了么?
宁德轻轻一笑,凑过来想吻他,殷适侧头避开,一来他正想着嘉止,不愿跟别人亲近,二来殷泽的话他也听进了一些,觉得不该跟宁德如此亲密,毕竟他不是嘉止。
“怎么了?”宁德脸色有些不快,殷适不自在地道:“没什么,我困了,要睡觉。”
宁德笑道:“快中午才起来,现在又睡,你是猪啊?”
殷适推开他,起身回去舱中,坐在床上想嘉止,心头烦躁,然而如果现在就睡,却也着实睡不着,眼光转来转去,就见宁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两人目光一触,宁德倾过身子低声道:“昨晚练功才练了个入门,下面还有许多,你要不要学?”
殷适赌气道:“不要。”
“真的不要?可以让人欲仙欲死哦,你不想以后好好教你的小情人儿么?”
“嗯?”殷适略微有些心动,想起那书上的各种奇妙动作,脸上发热,嘴里却道:“那也不用你教,我看书自己就会了。”
“书是死的,人是活的,有许多巧妙法门,可不是光看就能明白的,还是我来给你示范,这叫言传身教,懂不懂?”
殷适摇头道:“不行,我不喜欢跟你做那样的事。”
“哪样的事?”
“就是……嗯,书上那样的……那只能跟最喜欢的人做。”殷适的脸更热了,越说不想,那些有趣的画面越出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为什么?”
“我觉得跟嘉止才能做,别人不行。”殷适理所当然地道,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宁德暗中咬了咬牙,恼道:“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你喜欢别人胜过喜欢我?”突然把殷适扑倒在床上,盯着他的眼睛道:“你不喜欢我么?”
殷适道:“那不一样,我当然喜欢你,但跟喜欢嘉止不同。”
“他才认识你几年!我认识你十几年了!”宁德语气激烈,紧紧扣住殷适的肩,殷适拍拍他的手安慰道:“别这样,宁德,我一直当你是好朋友,好兄弟的呀。”
“那你就该把我排在第一位!”
殷适觉得他有些不讲理,当然他知道宁德从小就不太讲理的,也不生气,只道:“可我们分开了好几年哪,后来我就最喜欢嘉止了。”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不只是喜欢,我爱他,就像爱我自己的心脏,他快活我才快活,所以我一定要把他从你大哥那里带出来,不然他会不高兴的,嘉止不喜欢受拘束。”
宁德眯起了眼睛看他,唇边绽开一抹妖媚的笑:“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