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耶律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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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耶律辟离

“因为霹雳堂三堂主雷都,是害死我姑母的人。”

“你去为姑母报仇,杀死雷都是应该的。但是……”

“雷都几年前就死了。”。

燕若雪脸色阴沉下来,埋怨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杀害那么多……无辜的人呢?”

“是我姑父的意思。他们事先,居然不告诉我,雷都已经死了。否则,我也不会,下那么重的手。”

“你姑父,为什么要利用你,去做这件事情?”

“我也想不通。以我姑父和邵庄主的武功,无论谁出手,都可以,轻松的灭掉霹雳堂。也许,他们真的是为我好,真的想帮我,扬名立万吧。”。

燕若雪安慰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以后做事情,把问题弄清楚后,再去做就是了 。”。

南宫飞云点了点头。心道“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又说了会闲话,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扯到了柴嵩。

“这个柴大哥,一天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来了几次都不在。”

“我觉得,这个柴公子很不简单。”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南宫飞云附和道。

“柴公子不在家,不如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吧。”

“好啊。我正这么想呢。”。

南宫飞云说完,又挠挠头问道:“可我们去啊?”

“我们还是去西湖吧。你说好不好。”

“好啊。只是……好像要下雨了。”

“雨中的西湖,可能,会有另一番景致。”

“也对……”。

乘着西湖小船,南宫飞云和燕若雪静静的欣赏眼前的美景。

不大一会儿,果然一道细雨,划破了西湖宁静。两个人赶快回到船舱内。

细雨如丝如线,如烟如雾,淅淅沥沥地飘洒在湖面上,在湖面上,留下无数小水花,荡漾开来。

一只只游船轻轻驶过,长长的尾巴,像把白色的刀,好像想要把水切成两半。湖里一条条小鱼跳出水面,海鸥绕着天空飞来飞去。

湖的周围,峰峦叠峰的山,被层层薄雾裹住了,美丽的雷锋塔和玉女塔都若隐若现。尽现出它们的柔弱之美和阳刚之气,好似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燕若雪将头,轻轻依偎在南宫飞云的肩上,嘴里喃喃吟出,自己想出的一句诗。

“碧波摇双影。”

南宫飞云紧紧地搂住心上人。此情此景,让他情不自禁,和着燕若雪的诗句接了一句。

“暖风送轻舟。”

幸福的微笑挂上了嘴角,燕若雪又吟道:“怜取眼前人。”

“恐惊天上欧。”。

南宫飞云略一沉吟,对出了最后一句。

对完,俩人相视一笑。然而,看到了雷锋塔,想起那凄美的爱情故事。进而联想到自己,燕若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回到住处,雨过天情,已是掌灯时分。燕若雪已满脸疲态。

南宫飞云爱怜地对她说道:“若雪,你一定很累了,早点休息吧。”

“那,你呢?”

“我看柴大哥的屋子里亮着灯,好久没见他了,我想去和他聊聊。”。

燕若雪打了个哈欠说道:“那好吧。只是别太晚了,早点休息。”。

一丝暖流流遍全身。南宫飞云心里美滋滋的来到了柴嵩房内。

谁知,柴嵩并不在房内。南宫飞云茫然的出了屋,可巧碰见婕儿给燕若雪打洗脸水。

婕儿告诉他,柴嵩好像是去了后花园。

荷花池边,柴嵩轻轻摇着折扇,低头沉思着什么。

或许是对南宫飞云太熟悉了,听到脚步声,柴嵩头也没回便问道:“听说,你一个人,去灭了霹雳堂。是真的吗?”

“我刚刚冲淡了这件事,你干吗又要提他”南宫飞云没好气地说道。

“看来,你对这件事并不满意。要知道,这件事,会使你的大名,传遍大江南北的。”。

柴嵩说着,慢慢转过了身。

“那又怎样?我觉得这件事情,做得根本就不对!该杀的人没杀,不该杀的人,却杀了一大堆!”。

南宫飞云说话时很激动,胸脯剧烈的起浮着。

“这是你姑父,独孤大侠的意思吗?”

“是啊。难道不是你的意思?”

“为什么这么讲?”。

南宫飞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真的要我说出来?”

“我们兄弟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从沙门镇认识起,到长安、中都、临安,你一直在帮我。难道不是想,让我加入,你们抗金的阵营?”。

月光下,柴嵩的牙很白。南宫飞云猜测,那一定是他在笑。

“你明明非常痛恨金人,明知若雪的父亲,是金国重臣,却对她礼数周到。难道,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哈哈,小兄弟果然非同凡人!不错,不能说我没有过,让你加入我们的想法。”

南宫飞云点点头,心里竖起大挴指,暗自称赞柴嵩的光明磊落。

“不过,请你放心。就算你对抗金,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也毫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依旧是朋友……”。

说到这里,柴嵩收了扇子,轻轻在手掌里连续敲打着。最后停下手说道:“我要说明一点,如果你去帮助金人,那,你我兄弟,就是敌非友。那时候,我们兄弟再见面,可就有些尴尬了。”

“这你放心。我爹是汉人,我娘是金人。我既然决定不帮汉人,也绝对不会去帮金人。本公子虽然学文不深,学武不精。但,江湖义气几个字,还是懂得一些的!”

“呵呵,怎么学得谦虚起来了?这好象不是你的风格哟。看来,爱情的力量,真是不可限量。”柴嵩打起了哈哈。

南宫飞云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一直很奇怪,你为什么会跑到狂沙镇,那种偏僻的地方去?还有,你从长安到中都,真的仅仅是,为了我去找若雪吗?”

“其实,这件事情,我一直没机会告诉你。”。

柴嵩说到这,抖开扇子问道:“还记得我在龙门客栈,吟诵的那首诗吗?”。

南宫飞云脱口背道:“江南江北八九月,葭芦伐尽洲渚阔。欲下未下风悠扬,影落寒潭三两行。天涯是处有菰米,如何偏爱来潇湘?”。

柴嵩赞道:“小兄弟真是好记性,听了一遍,就能,只字不差背诵下来,真不是凡人。”

“这首诗有什么讲究吗?”南宫飞云问道。

柴嵩点了点头,解释道:“这首诗的作者是三宜老人。是我的舅父,同时,也是若雪姑娘的老师。”

“这么巧?!”。

因为吃惊,南宫飞云的嘴巴张得老大。月光下望去,像个深不见底的洞穴。

“我舅父本名施逵,后更名叫施宜生。年少时得异人面相,说,要到番邦方可发达。几经辗转,他终于在金国,做到了礼部尚书。”。

南宫飞云静静地听着,同时,也在猜测着,以后可能发生的事情。

“舅父初到金国时,受到若雪父亲的照顾。二人交好。故此,做了若雪姑娘的老师。”

“噢……”

“四年前,金国急欲大举南侵。恰逢舅父出使宋朝。在驿馆里,我舅父用隐语,对接待的宋臣说……”。

南宫飞云抢先说道:“他对接待的大臣说‘今日北风甚紧!’,又要拿笔,说道‘笔来,笔来!’。”。

柴嵩有些吃惊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若雪和我提起过。这隐语是在提醒宋臣,金国必定大举南下。”

“不错,大宋朝野于是知道,战争即将爆发,提前做了很多准备。因此,在后来的战争中,避免了许多牺牲。”

“你舅父虽然在金国为官,心中却还是向着宋朝的。”。

柴嵩叹了口气说道:“不错,他的两句话,救了千千万万的人,可他自己却死得太惨了。”

“我听若雪说过,你舅父回到金国,便被烹死了。”

“对,告发我舅父的人,是和他一起出使的副使,叫耶律辟离。也算是,金国的一大高手。我从中都,跟踪他到狂沙镇,然后,又经长安回到中都。却一直,都没找到机会下手。”

“他去狂沙镇做什么?”

“去救若雪。”

“哦!”

“若雪被一些江南的武林人士绑架,考虑到江南一带,金人的眼线甚多。他们带若雪,到西陲隐藏。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行踪。”。

南宫飞云不住点头,自语道:“这就对了,就能对上号了。”。

“耶律辟离想必是,受若雪父亲之托,专程去寻找她的。”

“我好像慢慢理出头绪了。你要我把若雪带到临安,莫非是,想把耶律辟离引到临安来?”

“不错。在中都、长安那边,都是金人的势力范围。耶律辟离地利人和,我没有胜算。到了临安,就轮到我地利人和了。我就一定能干掉他!”。

“你不觉得是,一直在利用我和若雪吗?”南宫飞云的问话,充满了报怨。

“难道你们不是,心甘情愿被我利用吗?”。

柴嵩巧妙的回答,使南宫飞云无言以对。柴嵩接着说道:“特别是你,如果不是在这里,你以为,你和若雪,还能有机会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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