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霜你和她说那些做什么?这个老刁奴明摆着是要找我的麻烦。”
北堂觅雪自然是看不上这个陈嬷嬷,更何况她本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又怎么可能会对着一个嬷嬷低头,自然是趾高气昂的根本瞧不起呢个所谓的陈嬷嬷了。
流霜哪里不知道公主的性子,但是公主这么说陈嬷嬷的话一定是会被皇上厌恶的。
更何况这时候本就是公主被人诬陷的时候,皇上也特别圣公主的气,若是公主再惹出什么乱子,那岂不是要罪加一等?
“公主,是奴婢的错,奴婢掌嘴。”流霜直接狠狠地开始给自己扇巴掌,那声音令人听着都觉得揪心。
而北堂觅雪就更加生气了,这陈嬷嬷这不就是来逼迫人么!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更何况,这流霜还是她北堂觅雪的贴身侍女,让她怎么可能不气?
这陈嬷嬷分明就是借着这件事情在打自己的脸!
北堂觅雪越想越觉得不是心思,但是这流霜似乎是很怕这个陈嬷嬷的样子,这让北堂觅雪也有些心中没底,毕竟流霜可是最会看人脸色的了,而且流霜对宫里的事情也是十分了解的,不然皇上也不会把她放在自家女儿身边了。
“流霜!”北堂觅雪有些心疼的喊了一声,流霜平时可不会这般委曲求全,这陈嬷嬷真是欺人太甚!
“喂!我管你是什么陈嬷嬷李嬷嬷的,欺负流霜就是不行!”
北堂觅雪从来都是心高气傲的,对着这宫里的老嬷嬷也是照训不误,可这陈嬷嬷怎么可能会因为北堂觅雪而打退堂鼓呢?
“公主竟是如此无礼,难怪陛下会让奴婢来好好的教导公主什么是礼仪了。”陈嬷嬷毕竟是宫里的老人了,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
更何况以前那这个进了宫的富家千金,大官之女什么的不都是如此骄横无礼?
而最后还不都是被收拾的服服贴贴的,乖顺的跟猫似的。
“哼,本公主凭什么要听你这老奴的话!”北堂觅雪可是从来不喜欢被人这么管束的,就算是皇上都没有这么管过她!
“奴婢奉了皇上旨意来教导公主的,公主可别让奴婢难做!而且,公主您现如今也确实改好好学学礼仪了,否则这若是冲撞了什么贵客,怕是公主担待不起!”
陈嬷嬷这话说的声色俱厉,还十分的有道理,令人无法反驳,陈嬷嬷心中自然也是蔑视这个刁蛮公主的了,所以也没想着跟她客气什么,反正现在这刁蛮公主正是禁足的时候皇上多半也是不会管的,当真是应该好好的教训教训!
“哼!你还说什么教导我礼仪,你这刁奴连怎么尊重主子都不知道,还妄想教导本公主?”北堂觅雪显然也不是个吃素的,面对这样的嬷嬷她根本就不害怕,只是此时流霜受了委屈,北堂觅雪是断断不能够善罢甘休的!
陈嬷嬷当然是有对策了,直接让她领过来的宫女把流霜拖了出去。而流霜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懵了,而北堂觅雪更是十分生气!
“你这老刁奴要对流霜做什么?!”北堂觅雪惊怒交加,这陈嬷嬷竟是什么也不理会的就直接动起了自己身边的人!
“奴婢自然是想要教训教训这个宫女了,主子犯错那就是奴婢无能,公主千金之
躯自然是不能受皮肉之苦,但是这奴婢就无所谓了。”陈嬷嬷一下子就找到了北堂觅雪的弱点,自然是怕极了这个流霜受苦的了,但是陈嬷嬷就发现了这一点,所以直接对着流霜下手了。
北堂觅雪自然是害怕流霜出了什么意外的,“都给本公主助手,不就是父皇派来的教导礼仪的嬷嬷么?本公主学就是了。”
事已至此北堂觅雪为了流霜也只能是低头服输了,陈嬷嬷见北堂觅雪这样,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淡淡的说了句:“放了她吧,公主也该开始认真学习礼仪了。”
陈嬷嬷这句话便算是一锤定音了。
于是北堂觅雪就开始了天天修习礼仪的日子,而流霜也只能是暗暗为公主着急,却什么也做不了。
而慕清玄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心中便有了计较,这多半是凌云做的好事!之前凌云害的苏唯她遇险,现如今竟是用这种方式来告诉自己不要计较了么?慕清玄坐在屋中苦笑,要是这样折腾北堂觅雪苏唯就会回来的话,那他也不至于生气了!
这凌云未免也太会讨好人了吧?
他确实是想着折腾北堂觅雪给苏唯出口气,可现如今苏唯根本就是出了事的,他又怎么顾得上北堂觅雪那里?凌云这就是耍无赖!
而凌云这时候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自然是知道慕清玄这会子多半是知道了什么了,估计北堂觅雪那边也要鸡飞狗跳了吧?
凌云正想着北堂觅雪这边的事情,玉红妆便匆匆进来了,“启禀主上,北堂觅雪已经被禁足了,而且北堂正还让一个嬷嬷去严加管教,这会子已经是服软了。”
玉红妆禀报完,便依旧是单膝跪地,静静等着凌云的下一步吩咐。
“很好,那小玄那边呢。”
凌云多半只有问起慕清玄的时候才会如此温柔吧,毕竟,从他们十几年的交情看来,早就成了生死与共的兄弟了。
“回禀主上,慕公子没什么反应,依旧是在府上不出门。”
玉红妆此刻已经不敢再看凌云了,毕竟这慕公子若是没什么反应的话,遭殃的很可能就是他们了。
“下去吧。”凌云的声音淡淡的,根本不想说什么的样子,心中却是反复揣测着慕清玄到底为什么听到这样的消息根本就无动于衷。
玉红妆得了命令,自然是赶紧离开了,心中却是十分庆幸,这次主上并没有大发雷霆,算是侥幸逃过一劫了。
凌云手指轻轻的敲击着面前的椅子扶手,身上笼罩着淡淡的哀怨,左思右想为什么慕清玄什么反应也没有,甚至不来找自己问问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凌云还是琢磨不透。
而慕清玄没来找他自然是知道这事儿一定是他干的,所以也没什么必要当面质问了,干脆就躲在家里做个闲人。
而皇宫中那个依旧有些昏暗的密室里,自然有人接到了北堂容清出事儿的消息,却也微微疑惑,这人到底是谁派去的呢?真是令人琢磨不透,只是这也表明了想杀北堂容清的不仅仅是自己一个,那么,若是找到这个人是不是就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了。
“来人,传令下去,务必要找到这次刺杀究竟是谁下的手,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冷冷的嗓音却意外的华丽,令
人不知不觉沉迷其中,而这说出来的话却是杀机浓重,令旁边待命的人不寒而栗,但却依旧咬牙坚持着什么也不说。
“遵命,主上。”那旁边跪着的人等到这股寒意过去,这才开始回话,然后便退出了这令人压抑的密室。
那黑暗中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端的是令人心寒。
……
……
“太子,现如今这事儿要怎么做?”
此时的太子府的太子书房中,洛宁正一脸凝重的对着北堂容钰说道。
此时的北堂容钰正在一张雪白的宣纸上画着一幅青松图,那细节之处刻画的淋漓尽致,笔走龙蛇般的绘出一棵棵青松,将那青松的气节勾画的十分真实。
北堂容钰头也不抬,依旧是固执的盯着手下的画,而洛宁就拿这恭敬的站在一旁,什么也不说,这洛宁和北堂容钰表面上是琴瑟和鸣的有爱夫妻,实际上这背地里的关系却令人捉摸不透。
而北堂容钰依旧十分高傲的样子,半点也不在乎这时候的洛宁站在一旁究竟有尴尬,而屋中的气氛依旧是静谧无声的,笔尖的淡墨在纸上静静地流淌,屋中燃烧的紫檀香的香气令人有些沉迷,而北堂容钰的青松图这会子也已经快要完成了,可当他把毛笔伸到砚中的时候却发现煤磨了,北堂容钰微微皱了皱眉。
洛宁自然是在一旁看到了北堂容钰的样子,于是便走上近前,将那一方上好的墨细细研磨了。
北堂容钰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十分的习以为常,径自提了笔蘸饱了墨汁这才继续勾勒那石头上的几道细纹。
而当北堂容钰终于将所有的地方都细细描摹完了,这才将笔放下,对着洛宁道:“你这墨磨得越发精进细腻了。”
淡淡的温润的声音,带着些蛊惑人心的力量。
“太子殿下谬赞了,只是这明王爷现如今下落不明,还是要看太子殿下接下来想着怎么做了。”
洛宁将那已经用完的笔细细的洗了一遍,又挂在笔架上沥干,这才慢悠悠的和北堂容钰说了这样一番话。
北堂容钰看着眼前大红齐胸襦裙的洛宁,那裙子上面绣着的是一只振翅欲飞的大蝴蝶,似乎是马上就要飞离了这一片大红的世界。
看久了倒是令人有些迷醉,甚至是神往的感觉。
“这庄周梦蝶衣果然是名不虚传,不过是只蝴蝶而已,差点让本太子栽了进去。”北堂容钰越看那蝴蝶越觉得厌恶,干脆将那砚中的墨汁泼到了那只蝴蝶上,哪知那只蝴蝶并没有被弄污,而那墨汁竟然是顺着衣服的纹理流到了一边。
“果然是水火不侵么?洛家还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北堂容钰自嘲的笑笑,根本不在乎那流了一地的墨汁和洛宁有些微微厌恶的眼色。
“太子殿下还是应当先做决断,至于研究臣妾这件衣裳,还是等着太子殿下闲暇时候再说吧。”
洛宁对着北堂容钰是真的生不起气来毕竟北堂容钰除了是太子之外,和她还有另一种特殊的关系,洛宁只能压抑压抑在压抑,然后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看起来自然一些。
“宁儿又是怎么想的呢?还是说,宁儿认为本太子会对明王赶尽杀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