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落有些紧张。毕竟手上这件衣服并非她自己的。而是之前被李庆杀掉那个女人的。拿着一个死人的衣服去求助。羽落实在是觉得愧疚。然而眼下她沒有更好的东西去回馈。她看着眼前男子盯着她手中的大衣半响都沒有伸手來接。心中敲鼓一般。她担忧着这个男子转身再度将她撇下。
“求你帮帮我。我要回去。帮我回去。”
程森笑了笑。“还是将衣服穿上吧。小心感冒。我也是刚好去市区的。顺路。上车吧。”
羽落眼见那男子转身朝车子走去。抱着貂绒大衣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生怕稍微慢上一点便会错过一般。
程森听着身后凌乱的脚步声。赶紧回身伸出手臂。一把扶住险些摔倒的羽落。“你受伤了。”
羽落站稳脚步。“沒事。沒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程森低头朝羽落的膝盖看去。这一细看才注意。双膝上的血已经将半截裤子染成了红色的。由于天冷的缘故。血已经凝结成冰晶。
“这是我撞的。”程森扶着羽落缓慢的朝副驾驶走去。“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半夜三更出现在这公路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羽落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我叫于羽落。不对。我叫唐苗。我……”明显的感觉到扶着自己的男子顿了顿步。羽落连忙解释道。“我有两个名字。我的真名叫唐苗。我的艺名叫于羽落。”
“艺名。你是演员。”
羽落咧嘴一笑。“谈不上演员。我是影视城里面的一个向导。偶尔会在戏里面充当群众演员。所以就给自己起了一个典雅一些的名字。”做完这番解释。羽落溜眼看着搀扶自己的男子。不确定自己的谎言是否能骗过对方。连忙打岔的感谢道。“谢谢你能回來。不然我非被冻死在这公路上不可。还沒有问恩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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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程森。称不上什么恩人。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赶紧上车吧。”
程森将车内的空调开到最大。温暖的气息铺面而來。羽落冰冻的身体终于有所缓和。随之而來的便是疼痛。膝盖处凝固的血液也开始流淌。由于坐着双腿弯曲的姿势。伤口再度裂开。羽落赶紧伸出两手捂住。一脸抱歉的神情。“对不起。我会小心些。尽量不弄脏你的车子。”
程森斜目看了羽落一眼。连忙直视眼前的路面。“前面的手扣里面有纸巾。你腿上伤得很重。我们还是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真的不碍事。已经很麻烦你了。第一时间更新?将我带到市区就可以了。”
“流了这么多血还说沒事。毕竟是我撞了你。可别让我内疚。”
羽落用厚厚的两团纸巾按在自己的伤口上。心里终于有种暖暖的感觉。这世上还是好人多的。“不怪你。是我自己扑上去的。我只想能求得帮助。”说这话的时候羽落尽量提起声音。不让身侧的人发现自己的虚弱无力。
当羽落再度睁开眼睛。眼前是洁白一片。羽落用力的眨眨眼。这又是什么情况。上天堂了。这短暂的几个小时里。羽落的一颗心仿佛在坐云霄飞车一般。闭上眼睛两行泪便滑落下來。第一时间更新
突然肩上一沉。关切的声音传來。“哪里痛。”
羽落深深吸了吸鼻子。浓重的消毒水味唤醒了她的神智。左手微凉。有液体源源不断的涌进她的身体。羽落沒有睁开眼睛。心如死灰一般的答道。“哪里都痛。”
程森双眼布满疲倦的红血丝。认真的问道。“白宇烈是你什么人。名字怪怪的。”
羽落起身。看着一脸疲倦的程森。再度愧疚。“你应该将我扔到市区就离开的。”
程森坐下身。将整个身体都靠在了椅子上。“你都已经休克了。难道让我将昏迷的你拽下车弃之不顾。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羽落毫不犹豫的将手上的输液拔掉。翻身便下了床。“我沒有钱。住不起医院的。遇见我算你倒霉了。谢谢。谢谢你。我只能回报你一句谢谢。”说罢羽落直径走出病房。
待程森反应过來转身想要去追的时候。只听哐当一声。病房的大门被撞开。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进來。反手便将门关上。一转身躲在了程森的身后。那双捏着程森衣衫的手明显的颤抖着。
程森转身直视着眼前的人。真是遇到奇葩了。“你这是怎么了。眨眼间冲了出去。眨眼间又冲了回來。第一时间更新?你的手。”
程森一把握住羽落不停颤抖的手。那手上的温度冰凉得吓人。“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人了吗。到底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羽落声音慌乱的回答。“警察。我看到了警察。”
“警察。为什么要害怕警察。难道你犯了什么错误。”程森警惕起來。羽落这害怕的表情不似作假。竟然怕得浑身颤抖。
羽落仰起脸。绝望的眼光中隐约闪动一丝希望。“我可以相信你吗。”
程森被这目光蛊惑一般。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可以帮你什么。”
安静的午后。充满药水味的病房。阳光中的灰尘肆意起伏。羽落难以控制跌宕起伏的情绪。将所有的遭遇倾情讲述。那不时微红的眼眶和哽咽的话语。深深的感染了程森。将他带入另一个世界之中。
羽落盯着程森的瞳孔。半响之后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你不信。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你。只当我在说疯话吧。只求你别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就好。”说着羽落躺了下去。用被子将自己包裹。
心里不停的暗骂自己简直就是疯了。为何要将如此玄幻的这一切讲给一个平素相逢的人听。第一时间更新?只是自己太想获得帮助了。太想能回到白宇烈身边了。
“你该饿了吧。我出去给你买些吃的。”
羽落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随后是病房门开启又关上的声音。一颗心跌入了深谷。掀开被子。快速的下床。心虚的将门嵌开一道缝隙。朝外面张望。发现走廊一片宁静。之前碰见的警察不见了。羽落闪身出了病房。朝楼梯间奔去。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响彻在空荡的楼梯上。甚至能清晰的听到回音。
羽落吃不准程森是不是借口去找警察了。或者是去找精神病院的医生了。她现在不能被抓走。
羽落一股脑的冲出了医院。跑了半响才注意到天空已经飘雪了。如果沒记错的话。这该是今年的第一场雪。羽落停下脚步看着雪花在空中旋转着下坠。一片片沾染在她的眉间、眼梢。然后瞬间融化成水。想起初雪的时候。白宇烈在奔驰的马蹄下使出浑身的力气救下自己;想起为了满足自己想吃鸡脆骨的愿望下令杀了一座城的鸡;想起为了得到自己芳心而假扮暮曦;想起每一次暗中的保护……
这所有的感触都是真实存在过的。羽落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不顾正当街。扭身掀起自己衣服的一角看去。然后是欣喜的大笑。不顾周遭人异样的眼光兴奋的喊道。“我是于羽落。我是。我是于羽落……”只见其后腰上那个墨色的羽毛胎记栩栩如生的静卧在那里。
羽落心中纠结的情绪一扫而光。虽然她一直坚信着自己心中的天马行空。然而却是有气无力。似乎隐隐的带着种怀疑。眼前这个现代前卫的大都市越來越冲散她心中的坚定。关于在另一个时空的一切都仅在记忆里。然而这片羽毛却不是属于唐苗的。只有于羽落才有。
仿佛一种无形的力量注入了身体。带着这片羽毛。羽落仿佛又变回了原來那个无所畏惧的刺客。伸手擦干眼泪。羽落跨开大步朝一片小区走去。步伐越來越快。到了最后竟变成了奔跑。
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藏钱的地方。羽落庆幸自己比李庆快了一步。心里愧疚着这钱是抢來的。但是现在她别无选择。在这个社会里沒有钱便是寸步难行。她想好了。等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她便会帮那个被李庆杀死的女士报仇。以此來赎罪。
羽落沒有挥霍那笔钱。仅是买了简单的行装找到了一家图书馆。如果她所去的那个朝代在历史上曾经出现过。书上便会有所记载。她总能查到蛛丝马迹的。
程森拿着拍卖行刚刚收到的一批展品其中的一件。惊得说不出话來。
“程老师。程老师……”
程森缓过神來。“啊。怎。怎么了。”
“程老师。你喜欢这件展品。”小助理凑上前。她跟了程森这么久。还从來沒有见过他对哪件展品这般的爱不释手过。
程森看着手中的梨花木小雕塑。“沒有。只是觉得它的雕工非常精湛传神。不知道雕刻它的是何人。”
小助理笑了笑。终于轮到她在老师面前大显身手的时候了。“我查阅了很多资料。雕刻这个雕像的人是个痴情的王爷。因为太爱自己的王妃所以每年都会选用上好的梨花木雕刻一个这样的雕像。不过只有这个保存下來了。这个雕像大概有一千年的历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