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佳明住过的房间离厨房不远,霍翔看到厨房的方向有团朦胧的光在晃动,他一捏拳头,心中暗喜,目标出现了!
从房中悄悄出来,霍翔蹑手蹑脚地朝厨房那边摸了过去。
“啊!”逃窜的野猫把霍翔绊倒在地,吓得霍翔大叫一声,双腿疯狂地一阵乱踢乱踹,把野猫踢了个七荤八素。
就在霍翔在地上抽疯般踢踹时,一道灯光照到他身上。
“霍君?”野井惠子诧异地看着霍翔。
借着灯光,霍翔看清了脚下只是一只野猫,恐惧感骤然消失。
他讪讪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脸讶然地问道:“惠子,你怎么会在这?”
“我……霍君怎么也在这呢?”野井惠子盯着瘫在地上的野猫,想着怎么敷衍霍翔才好,就这么点时间,野猫清醒过来,一翻身,又窜入了黑暗之中。
野井惠子脸色一变,也不管霍翔了,拔腿便追了过去。
霍翔见野井惠子跑远了,赶紧朝郁森住过的那间屋子摸了过去。
他没想到野井惠子竟然是要抓这只野猫,还这么不巧地暴露了自己,留在这里可能会有危险的,而且野井义乡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呢,这两个岛国来的人,越想越觉得邪乎,还是继续躲起来静观其变的好。
摸进郁森的房间,霍翔把门反锁上,又检查了下窗户,确认了是锁好的,这才放松下来,他往床上一躺,刚把脚搭在床尾的杆子上,便听到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用手机的灯照过去,地上有根毛笔杆大小的短棍,霍翔捡起短棍,入手沉甸甸的,手感冰凉,像是金属。从掉落的位置看,应该是从自己穿的户外长裤的小腿部位上的口袋里掉出来的。
仔细察看了一会,疑似金属的短棍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霍翔正准备往哪个角落随便一扔了事,短棍忽然毫无征兆地冒出紫色的雾气,直接就往他的鼻腔里灌入进去。
野井惠子追了一会野猫,却发现仪器上的光圈闪烁得越来越慢了。
果然事情是不会顺利的,止住追赶野猫的脚步,野井惠子心中很是无奈,只好又往回跑,心中祈祷着野猫是把东西掉在路上了。
按着仪器的光圈闪烁频率来搜索,野井惠子找到了郁森的房间,她敲敲门,没有动静。
“霍君,我是惠子。”东西既然在房间内,那么只有可能是霍翔拿了后躲进了房间,毕竟只有霍翔接触了那只野猫。
至于房间内是否还有其他人,野井惠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对自己的身手还是很有几分信心的。
房间内没有任何回应,野井惠子再敲门,还是没动静。
她一咬牙,一脚就将门踹开,用手电在屋内一通照。
只见霍翔躺在地上纹丝不动,而野猫嘴里的那根短棍,就在离霍翔不远的地上。
野井惠子忙将短棍捡起来,仪器上的光圈一下就溢满了小屏幕。
“霍君……”收好短棍和仪器后,野井惠子试着推了推霍翔,又探探霍翔的鼻息,竟然是没了呼吸。
山顶洞穴内。
程佳明听郁森说那团紫气到水里去了,不由啧啧惊叹:“这也太神奇了吧?森哥,你觉得那团紫气到底是什么来头?有没有个说法啊?”
“不知道。”郁森道。
“不知道?就这?”程佳明充满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成失望:“这说出去也没人信啊!白遇到这么神奇的事了,哎!”
“哦,你就想着怎么跟人显摆是吧?”郁森乐了。
“要不我下水去找找?我这脸白摔了!”程佳明此时觉得摔破的脸上膨胀刺痛起来,他蹲在泉水边,捧了把水泼到脸上,然后叫道:“嘿!这水温还挺高!舒服!”
“佳明,这水对外伤是有点效果咧,你多敷敷!”于秀娟道。
程佳明想起这水人家还要用的,忙道:“秀娟姐,对不起对不起!忘了你们还要用这里面的水的。”
于秀娟一笑,说道:“这是活水,不怕的。”
“那太好了!”一听这话,程佳明便不再顾忌了,开始一把一把地捧着泉水往脸上敷起来。
郁森问老人:“于大爷,这里有外人来过吗?”
“郁小哥看出了么子?”老人看着郁森,摸了摸花白的长须。
“没什么,就随口问问。秀娟姐叫我来为您老看看,我也该对得起她的信任。”郁森说道:“于大爷,您请坐下,我来为您扶乩。”
说完后,郁森先盘腿坐在了地上。
“我去拿乩盘!”于秀娟说着就要走。
“不用,秀娟姐,乩盘只是种形式,于大爷用不着。”郁森说着,对老人伸手示意,请他坐在自己对面。
“哦?那我就涨涨见识,有劳郁小哥咧!”老人按郁森的示意盘腿坐下。
见老人坐好了,郁森说道:“于大爷,您闭目放松就可以了,什么都不要想,只管放松。”
老人颔首闭目,不再言语。
程佳明也不管自己摔破的脸了,他像等着看表演一般,坐在地上望着郁森和老人。
如同在什锦营地时一样,郁森没有任何装神弄鬼的动作,只是盘腿闭目而坐,有点特别的是,他的两个手掌向下,一左一右按压在身体两侧的地面。
时间不长,郁森收起手掌,睁开眼睛说道:“于大爷,好了。”
程佳明满脸的惘然,什么都没看到,这就好了?他不甘地道:“森哥,怎么就好了呢?什么都没看到啊!”
老人缓缓睁开眼,冲郁森一拱手,说道:“有劳郁小哥咧!”
郁森笑着瞥了程佳明一眼,对老人道:“我也不知道于大爷夜魇昼寝的原因是什么,但这种阴阳颠倒的状况以后不会再发生了,以后尽可以正常作息。”
“森哥,扶乩不是请神问事吗?怎么看着一点都不像啊?”程佳明不解地问。
老人心情似乎不错,对程佳明道:“程小哥,你说的那种扶乩,只是小道,郁小哥可是有大道行的咧。”
“能请神问事,就不能请神办事啦?”郁森的心情也似乎不错,笑着对程佳明道。
于秀娟见老人心情好,脸上也充满喜悦之色,问道:“郁森,我爷爷以后真的可以晚上睡觉了吗?”
“可以,但这么多年的生物钟紊乱,要调整过来,是需要时间的。”郁森道。
“丫头,去把爷爷留的熏竹鸡和山鼠切了,酿的野蜂果酒也一起带上去,我陪郁小哥和程小哥上去喝几杯。”老人说着话,站起身来,又对郁森和程佳明道:“郁小哥,程小哥,都是山里的东西,不要嫌弃啊!”
程佳明早饿了,忙道:“山里的货才是好东西呢,怎么会嫌弃!”
石室内。
切成薄卷片的熏制竹鸡肉和山鼠肉,搭配着野蜂蜜调制的自酿野果酒,别有一番风味。
“秀娟姐的刀工了得啊!”郁森夹起一片山鼠肉,油灯的光照下都能看得出呈半透明状。
“熏肉很密实的,要切得薄才好入口咧,爷爷就爱吃熏肉,我从小就会切。”于秀娟道:“这叫惟手熟尔。”
程佳明嘴里嚼着肉,赞道:“这味道,绝了!秀娟姐,以后我要是嘴馋了,可就找你啊!”
“好咧,也不是什么稀罕的,我给你做!”于秀娟微笑着道。老人端起装着酒的饭碗:“郁小哥,程小哥,老朽几十年的隐疾将去,心里舒畅,先干为敬,两位随意,哈哈哈哈!”
老人一口喝下碗中的酒,郁森也喝了一小口。
程佳明一口干了碗中的酒:“森哥,刚才在下面的时候,我就一直没闹明白,你和于大爷就那么在地上坐了一会,怎么就把于大爷治好了呢?于大爷又怎么知道自己好了呢?还有,秀娟姐也没说过于大爷是什么问题,你怎么一见面就看出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