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得问这个!”李道宗一脸委屈,道:“尼玛我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郭业脸一沉,道:“江夏王,你这嘴里再不干不净的,在下只能把你请出去了!”
“别!千万别!我这么说可不是针对您,实在是我冤得慌呀!”
“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道宗喝了一口茶,稳了稳心神,道:“我要是说我和罗迩娑婆根本就没啥关系,不知您相信不相信?”
“你自己说呢?”
“唉!我自己也不信!可是,事实就是这样,我根本就认识罗迩娑婆!想当初,皇后娘娘重病,我也是心急如焚,就在那天,我正在书房看书,忽然有个和尚进来了,正是神僧罗迩娑婆!”
“你这话可是不尽不实的,你那江夏王府,不说戒备森严吧,该有的关防总不会少!罗迩娑婆是怎么进来的!”
“就是呀,我也奇怪!当时我就问他是怎么进来的!可他告诉我,这是佛家的神足通!他想到哪,心思一动就能到哪!”
郭业满脸的讥讽之色,道:“这你就信了?”
“您把本王当成什么人了?我当然不信!不过这和尚又显露了两个本事,让我不得不信!其一就是刀枪不入,本王用刀剑砍杀,竟然不能伤这和尚分毫!”
“那第二个本事呢?”
“第二个本事,就是这个和尚医术通神!本王那几天上火,嘴角起了个小创,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也是疼痛难忍!那和尚念诵经文,又用手抚慰,眨眼间,本王的病竟然好了!本王大喜,问他要什么赏赐。他就说,皇后娘娘乃是观音菩萨的侍女转世,身有小厄,需要他来搭救,让我把他引荐给陛下!”
郭业冷笑一声,道:“这话你也能信?他不是有神足通吗?自己去皇宫找人不就行了,何必要你引荐?”
“您以为我没问?我都问了!可他说圣天子自有百灵庇佑,万邪不侵!就是佛门**,在皇宫之内也无法施展!本王一来是觉得这和尚有点门道,二来是想在陛下面前邀宠,这才向陛下推荐了罗迩娑婆!”
郭业道:“你和罗迩娑婆谈话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人在场?”
“没有!”
郭业一嘬牙花子,道:“这可就不好办了,您这说法完全是死无对证!我倒不是不相信您说的话,但是您这么空口白牙,就想过关,是不是太便宜了一点?”
“没……没空口白牙!”李道宗弱弱地说道:“黄金十万两!不够咱可以再加!”
见郭业面色不虞,他眼圈一红,道:“秦国公,您别看我这江夏王表面上风光,实际上府里边开销也大!很多时候,我是打肿脸充胖子,其实根本就没多少钱呀!这十万两,也是本王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从牙缝里能挤出十万两来,这个李道宗的嘴也真够金贵的!郭业可不相信他没钱,想当初为了拿下长乐坊赌坊,郭业就给了李道宗二百五十万贯钱!更别提他之前靠长乐坊赌坊赚的钱来!
不过,李道宗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应该也不是装出来的!这家伙是出了名的贪财好色,从他手里拿钱,跟要了他的命也差不多!李道宗能拿出十万两黄金,也真不容易!
郭业道:“你想拿十万贯钱,让我帮你遮掩此事?”
“正是!我可告诉您,就是加钱也加不了多少,两三万贯还可以商量,再加多了,我……我就跟你拼个鱼死网破!”
郭业嗤笑一声,道:“鱼死网破?你拿什么鱼死网破?比权势?比钱财?哪怕是比武功呢,你哪一样是我郭业的对手?”
李道宗气鼓鼓得说道:“那你别管,总之,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可别太过分!”
“好!我不过分!就这样,十万贯就十万贯!一文钱都不用加!”
“真的?”
“咱可说好了,了结神僧罗迩娑婆一案,花费十万贯!不过,咱们之间可不只这么一笔帐……”
“什……什么意思?”
郭业的脸皮呱嗒一下就落了下来,道:“想当初,在金殿之上,有人弹劾我郭业图谋反!嘿嘿,这可是把我郭业往死里逼呀,您说这个人是谁呢?”
“这……”李道宗长叹了一声,道:“您到底想怎么样?”
郭业道:“我就不明白了,我郭业虽然先前跟您有些不对付,但是后来咱们不是和好了吗?您为何在金殿之上,非要置我于死地?”
李道宗叹了一口气,道:“这都是我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您觉得这个理由我能接受?”
“呃……准确的说,是我财迷心窍!您不是得罪了博陵崔氏吗?后来博陵崔氏,就给了本王一笔钱,让本王想办法致你于死地!你也知道,本王没啥爱好,就是那有点小贪财……”
“博陵崔氏给了您多少钱?”
“也没多少……”
“嗯?”
“一百万贯钱!”
郭业听了这个气呀,道:“这么说来,今天给我的黄金十万两,都是博陵崔氏孝敬您,用来买我郭业的命的?您这手借花献佛玩的不错呀!”
被郭业揭破了,李道宗也是颇为不好意思,道:“我不是说了吗,不够可以再加,可以再加……”
“那好!除了这十万两黄金,再送两百万贯钱来,咱们这事就算了了!”
“两……两百万贯?”李道宗都要哭出来了,道:“能不能能少点?”
郭业道:“您少来这套!您的家底别以为我不知道,两百万贯,也就是让您伤筋动骨,还要不了您的命!我告诉您,就是两百万贯,一个子都不能少!”
郭业要的这个数字,还真是拿捏的不错,刚好就在李道宗的底线之上!无奈之下,李道宗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不打不相识,把价码谈好,两人的关系仿佛一下子亲近了许多,郭业道:“江夏王,我劝您一句,您家里这是出了内贼呀!想当初罗迩娑婆出现在您的书房之外,绝对不是什么狗屁的神足通,而是您家里有人把他给放进来了!”
“不用您提醒,我早就知道啦!”李道宗压低了声音,道:“就在太上皇驾崩的那一天,我家里就有几个人死得不明不白!这帮谋反之人,还真是手眼通天!您可得早日把他们绳之以法!”
……
……
把李道宗送走以后,郭业有点发愁,这股阴暗的势力,手脚可真够利索的!把手尾收拾的滴水不漏,一点线索都没给自己留下!自己可怎么查办罗迩娑婆一案呢?
正在这时,孙子善跑了进来!郭业一见孙子善的样子,就是一愣!
往日里,孙子善一进来,都是满脸谄媚的笑意,一方面是他巴结郭业,另一方面,也是红包太丰厚了,实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可这次,孙子善却是满脸的不痛快!
郭业问道:“子善,你这是怎么了?甩脸子给谁看呢?”
“老师,我可不是为了您!而是为了门前的那个老头!他的红包才五十文钱,一百文钱都不给我,您说他也太抠了吧!”
“一百文钱都不肯给,那个老头是谁?”
“我一见他那么小气,也没细听!他说他叫魏什么来着?”
郭业头上冷汗直冒,道:“可是魏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