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雪,蓝雪……”蓝父母着急的呼喊着已经昏迷了几天的蓝雪;头被痛的难受着的她,眼睛模糊着,但还是终于醒过来了。
“蓝雪……蓝雪”——高其晨也陪在身边;蓝妈妈打电话去向他请假,一问才知道是蓝雪出事了,于是他便匆匆地赶到了医院,关心和难过占据了他所有的心情;然而抱着更痛苦的想法是:她的受伤竟然会是和枫在一起的,而枫的伤势那么严重,两人一定是经历了生死般的考验,结果是:两个人的身体伤痕累累,心却越来越靠近了;有这种想法是正常的,一个是自己追求的女友,一个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好朋友,这两者,他都不愿意放弃,如今,这个问题再一次地被拿出来质问,结果难受的还是自己;
蓝雪的的醒来仿佛是终止他继续想象的解药,看着她从昏迷中回来,他是高兴的,但是她却仿佛看不到他的存在,因为她的眼神此刻正游移着像是在寻找什么,眼神即使经过他的身上也仿佛是失望的,就连蓝父母的存在也没有显示出她的高兴。
“雪,你好点了吗?头还痛不痛,身体上哪有不舒服的地方?”蓝妈不停的询问着,蓝父也担心的继续问道:“雪,你有什么不舒服就跟爸爸说,爸爸去给你叫医生哦,不用担心,爸爸和妈妈都在你身边呢,哦!”
蓝雪勉强地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脸色苍白的她在这个时候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半开玩笑的说:“我……我的脑袋原来还在呢,我以为……我以为它已经不在了,爸,妈,你们告诉我吧,我现在是正常的醒着,而不是在做梦。”
“做什么梦呀,大白天的,你这傻孩子,说的净是些胡话;”蓝妈心疼地说
“就是呀,你看你们高总也来看你了,他很担心你,所以说什么也要来看你,现在还不赶快谢谢人家;”蓝父笑着说
“晨!”蓝雪仿佛终于注意到站在旁边的他了,她努力的笑着说:“谢谢你呀,我想我已经没事了,但是可能没有办法去上班,所以……”
“所以你要好好的休息,不要担心上班的事情了,我会安排好的,只要你没事,我就可以放心了;”他看着她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样可怕的事情,但是从现在来看,你伤的并不是很重,我为你感到万幸,即使这样,我也决定要让你彻底好了,才能去上班,这样的要求你可以答应我吗?”
她看着他眼力透来的关心,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心。可是……”她突然紧张而又失措的叫了起来:“可是枫呢,他……他怎么样了?他有没有怎样?你们有没有看到他,他现在在哪里?他伤的严重吗?晨,你是他的好朋友,你去看过他了对不对,那你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大家看着她惊恐的眼神和快要哭出来的担心,都停住了要问的话,此刻大家什么也不想说了,蓝父母叹着气摇了摇头。
“爸,妈,晨,你们怎么了?我……我问你们,枫呢,他人在哪里?你们为什么不回答呀!”
“雪,你别激动好不好!”蓝妈抚着她的双肩难过地说:“你的伤还没好,头上被包扎好了,不要弄破伤口了,至于那个你说的枫,我们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而且我们一到医院就没见过他,是一个去工地守班的工人发现了你们,他说和你一起来的那个人一送到医院就差点没救了……”
“什么,没救,可是他们说不会要他的命的;”蓝雪激动的挣扎着要起来:“他们为什么没有放过他?为什么?我要去见他,我要去,你们让我出去好不好!我见不到他,就让我也死掉吧”……蓝雪由激动变的痛哭起来。她的理智有点失去了平衡,难过也到了极点。
“雪……雪,你不要这样,我们没有说他死了,只是说他差点就没救了,你安静点,高总,帮忙,把她按住,这孩子怎么这样啊。”
高其晨一把抓住蓝雪因为过度激动而不停颤抖的双手,他难过和心痛的叫道:“没事的,没事的,他没有事,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请求你镇静下来好不好,请求你不要在我面前那么疯狂的表示你有多爱他,不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我,我已经失败了,不要这样好不好,你不知道在你伤心的同时也伤了我的心吗?蓝雪,你为什么要这样呀,为什么呀!”
蓝雪愣愣地看着,眼神里是满是痛楚的眼泪,她摇了摇头固执地说:“我也请求你,让我去确定他没事好不好,我发誓只要他没事,我一定会没事的。”
“蓝雪……”
“我求你了,晨,我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请求过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现在看在老天的份上,求你答应我吧!让我去吧。”
“蓝雪,我真的不能让你出去,因为你的伤还没有好,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到处跑呢,况且我们都不知道他在那里,现在当着叔叔阿姨的面,我请求你,也请求叔叔阿姨,让我来照顾你吧,至少在你难过、受伤的时候。可以吗?”
蓝父母互相看了看,从他们的谈话中,他们似乎明白了这其中有他们所惊讶的感情问题,而这感情却是有关他们女儿的;
蓝雪现在只能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她的父母,希望在被高其晨拒绝以后得到他们的帮助,可是她失望的是,父母的头摇的和高其晨一样的坚决。她的精神在那一刻颓然的崩溃了,带着疲倦、伤心、绝望和脑袋的伤口,她明白自己又要昏厥过去了……
“蓝雪,蓝雪……雪……雪;”蓝父母和高其晨叫着她的名字,却没有把她从昏厥中叫醒。
同样是在白色的世界里,另一边的段以枫在蓝雪昏厥两次的情况下也没能醒过来,他的头上挨了三棍,背上也挨了至少三、四棍,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后背只留下外伤,脑部却没有了清醒的意识。
在他的床边是脸色苍白、严肃的段于天和满脸关心的萧云、尹助理、甚至在他的床边还屹立着一位漂亮的年轻女医生,她的脸色不会比任何一个人的都好看,她的眼角有哭舯的痕迹,此刻她是默默的,无奈的和祁诚的。她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知觉的段以枫,她的眼神是那么深情的,无法自拔且认真的注视着他。一动不动,令人难过。
“尹助理,你马上、立刻帮我去查一查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不能在两天内帮我查清楚,那么就立刻去警暑,我要知道是谁敢对我段于天的儿子下这么狠的毒手,我一定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的。”段于天的怒气充满了整个病房,连萧云也被他的脸色给吓住了——这也许是他脸色最难看的一次,也是最痛苦的一次,作为一个父亲的担心和心疼在那一刻已经被释放了,他眼角的皱痕在得知段以枫出事的那一刻开始也仿佛俞来俞深了。
尹助理不一会就离开了,他的感受和大家一样是难过和愤怒的,只是他愿意让这些难过化作最好的用处——那就是查出“凶手”;而这个凶手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的确定——林海松;因为之前段以枫有跟他提起过林海松不服气的意思,前几天晚上他的车子被砸,跟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想到这,尹助理更是有把握确定这就是林海松蓄意的报复手段。
“小溪,以枫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呀?”段于天心情着急的问着
旁边那个女医生表情无奈的说:“不知道,但是肯定的是,他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可是,你们是A城最好的医院,怎么就不能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呢。”他情绪波动地直叫了起来。
“段伯,你知道……我们……很努力了!”秦溪难过的说:“我也不想这样,我跟您一样难过,可是我……”
“好了,秦溪,你不要难过了,你伯父也是在担心以枫”——萧云看着秦溪说:
段于天拉过段以枫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久久哽咽着说:“儿子,是爸爸没有照顾好你呀,爸爸不应该老是发你的脾气,让你不敢接近我,让你觉得我是讨厌你的,但是你知道吗?”(他拭了拭眼角的眼泪)继续说:“其实爸爸有多么希望能够靠近你,多么希望能像普通的父子一样的谈话、吃饭、散步、住在一个屋里,早上起来互相打着招呼,晚上下班一起谈论一天下来的快乐和不快乐;这是我希望的;过去我总说你的傲慢让我讨厌和不喜欢,但是我知道你是在保护你内心的脆弱;我没有办法让你打开你的郁闷,我知道我错了,我彻底的错了,我应该很认真地和你对话,很冷静的听你的埋怨,这些,我从来都没有做到过,因为我以为你不需要被理解,我以为你是自私的;枫,你醒过来吧,只要你醒过来,我就立刻拉下面子向你道歉,我不要面子,没有你,留着面子和威严有什么用呢,枫,你醒过来好不好,爸爸求你,求你醒过来吧。”
“于天……于天,不要这样,枫会醒过来的,我们等着他;”萧云抹着眼泪说
[枫,我回来了,难道你是为了不想见我吗?才这样不要醒过来吗?可是我好想听到你的声音,好想告诉你;我回来了!而且我依然是你的小溪,从来没有改变过,从来没有];秦溪的心里在低附着
高其晨约了秦溪在咖啡店里碰面,两人沉默了好一会,秦溪才说:“不错,枫,他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但是我相信不久,我会等到他醒来的,因为我不会让自己再失去他了,我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要和他结婚。”
“结婚!你以为结婚是一个人的事情吗?一件很慎重的事情就被你这样轻易的给说过了,你不觉得未免太草率了吗?”
“不会,虽然婚姻不是一个人的,但是对于两个相爱的人来说,那就是百分百的确定,晨,你难道不知道我们以前……”
“对,你们以前是相爱的,可是你曾经利用何羽来伤害过他,让他带着伤心离开,现在你还能那么有自信地认为他还是你的吗?”
“你什么意思?难道他……”
“不错,他对你的恨至今还保留着,至于有多深,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他提都不想提你;虽然我知道你有多委屈,但是他不知道呀,他还停留在你抛弃他的事实上呢;现在你最好的办法就是等他醒来好好地解释给他听,希望他能被感动,然后你们就可以回到从前了,而我……”他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
“我知道他对我的恨,可是我还抱着很大的希望,晨,你会帮我吧?”
“当然了,帮你等于帮我自己,秦溪,我祝福你和枫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来!我们以咖啡代酒,干杯!”
“谢谢!干杯;”秦溪充满信心的说
“我现在问你,枫可能什么时候才回醒过来呢?”
“以目前的情况来说,他昏迷的情况越久对他来说越是危险,所以这几天我一直都有和我的老师——就是我在法国的老师取得联系,我希望得到他的帮忙,因为我真的希望我能帮到他,还有段伯,你知道吗?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他对枫是这么的关爱和担心,这次我终于体会到了段伯并不像枫以前描述的那样无情。”
“他们毕竟是父子,那有父子之间存在着深仇大恨的呢,说来说去,那都是因为段伯不应该在段伯母去世的同年娶了萧云阿姨,这就是枫最大的不满和痛恨了。”
“我一度也很责怪过段伯的冷漠,但是这几天我看到萧云阿姨真的很善良的,她对枫的照顾完全可以比拟自己母亲。”
“是呀,他们之间都缺乏沟通,不管在什么方面我觉得沟通是最理智的,也是最有效的。”
“你说的不错,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也要努力了;对了,晨,你现在已经有几任女朋友了吗?”
“几任?什么意思?别把我说的像是花花公子一样哦,不过我现在倒是遇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女孩子,尽管他出身不像我们那么高贵,可我现在非常确定的是,他将是我没有犹豫决定的选择,我现在非常的爱着她。”他自信且充满快乐的说
“是嘛,那恭喜你了;”
“谢谢!”
秦溪笑了笑,两人在自信满满的心情下喝着咖啡……
韦红欣来到蓝雪家看望已经出院一个礼拜并在家休养的蓝雪,她坐在靠床的沙发上看着蓝雪近日来闷闷不乐的样子,心里感到难过极了。她的伤虽然已经好了,但是却从来没有因为身体的康复而感到过开心和快乐,反而,自她回来以后就一直沉浸在属于她一个人的孤独和冷漠中,即使高其晨和自己都会常常来看望她,也没似乎没有引起她的感激和兴奋。
“红欣,我明天可以去上班了吗?”久久的沉默后,她突然这样的问红欣。
“上班?那可不行,高总不是说了吗?你这个状态绝对是禁止上班的”
“可是,可……我觉得一直休息的话会让人变懒的;”她勉强笑了笑说。
“懒,你一直都很懒呀,从来没见你勤快过”
“红欣,我现在是病人耶,可不可以讲点好听一点的话,没见过像你这样刺激病人的呢。”她的声音低低的,有种无力的感觉。
“病人,哦哦,我忘了你是病人哦,不过,刚刚是谁在说要去上班的,病了还要主动去上班的人是谁呀?做什么,显示出你的勤快呀。”
“我不想理你了,要不然我会被你气死的。”
“不会呀,你的生命力这么强,才不会被我气死呢。要是别人在头上挨了那一铁棍,说不定早就死掉了呢,那可是铁棍哦,我想想都觉得要命。”
蓝雪听着她的话,脸色再次失色起来,她的表情是恐惧和悲痛的。
“连你也这么说对不对?那么他怎么办?他是不是还活着,怎么……怎么会没有人知道呢?难道……难道他真的是一阵风吗?”
“蓝雪,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是我说错了什么吗?蓝雪,不要吓唬我,你没事吧?”红欣忙抱住她叫道:“蓝雪,你的身体根本没好,因为你在发抖你知道吗?”
“蓝雪;”蓝父母也推们进来叫道:“怎么回事?蓝雪怎么了?”
“阿姨,叔叔,蓝雪的身体在发烫耶,快送医院吧!”
“发烫,刚刚还好好的呢,红欣,你照顾好她,我去打电话”——蓝父急冲冲的向客厅走去,蓝母也上前和红欣一起抱紧她因为身体和精神上带来的不适。
“妈,你说他是不是已经死了,为什么都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如果让我相信他已经死了,那还不如让我相信他是一阵风,风才会不经意的来,不经意的走掉,可是他真的是风吗?……她的嗓子沙哑着。
“阿姨,他是谁?是不是和她一起受伤的那个人”——红欣试探性的问着
蓝母点了点头,看着神智不清的蓝雪,她揪心的痛着——这就是她的女儿,从小到大无忧无虑的天使般的女孩,现在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她的脑袋真的是被那一可怕的一棍打坏了吗?还是她对那个叫枫的人已经动了感情,而这感情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坚决和深厚……
段以枫坐在床上,半个脑袋被包扎着,身边依然有那么多的人在场,而此刻的他只想和高其晨单独谈谈,其他人,包括段父也只得退出那间他们已经待了半个月之久的病房。
“你还很虚弱,有什么话等你好了再说,不行吗?”高其晨难过地看着他说。
“对,我是这样想的……现在,我只想问你,她怎么样了?”他用比较微弱的口气问道
“她……是蓝雪吗?”
“你知道的!”
“不错,她已经没什么事情了,在你醒来的三天前她已经完全康复并且出院了,她没有你伤的这么厉害,你放心吧。”高其晨说着,心里却害怕他的继续问话,可是对于段以枫来说,他想知道的有太多,太多。
“枫,我希望你好好休息,等你康复了,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现在我比较担心的是你的身体,因为你已经昏迷了半个月之久,连医生都差点对你没有办法了,可是你知道吗?是秦溪的坚持和努力才使你能平安的归来了,不管你以前有多恨她,现在你应该做的是感谢,希望你能明白。”
“她有没有来看过我?她知不知道我还活着?”段以枫似乎没听见高其晨刚刚的那番话,继续用微弱的声音和渴求的眼神盯着他问:“她知道我在这里吗?”
“枫,小溪……小溪她真的对你很不错的,你就不能……”
“告诉我,晨,我……求你了。”
“枫,你为什么一定要问这些呢,你只要知道她没事了就可以了。”
“不,我要知道……!”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相信了那个传说……”
晨愣住了,他用极其难过和无奈的表情注视了他好一会,然后他想要站起来离开,他想要逃避这个他在心里也相信了的传说。
“晨……”
“对,她知道你还活着,而且她也知道你在这里,可是她……不想看到你,因为是你让她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害,她因为你而感到了没有安全的生活,她告诉我,她不想见到你,以后都不想,因为她告诉我,她只想成为你的普通朋友,她真正爱的人是我,我不想让你难过,所以我不想告诉你这些的,你明白了吗?”——高其晨极度慌乱和违心的说着,心里却被一阵阵难过和内疚塞满了,他明显感到了段以枫本来已经够苍白的脸此刻更是白的可怕。
“枫,你没事吧?刚才我太激动,请你原谅,我真的是不想那么做的,可是……”
“我……明……白……了”他艰难把头转向一边,不再说话了。
“枫,你好好养伤吧,如果可能的话,请你将我刚刚说过的话遗忘吧,包括蓝雪”——他说完,心里难过的起身走出了房门。
“其晨,他怎么样了?他跟你说什么了?”守在外面的人都迫不及待的上前拉住想要逃走的高其晨。“没什么,你们好好照顾他吧”——他说完,冲也似的离开了那个让他难过和矛盾的地方。
段于天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尹助理问:“林海松怎么处理了?外界对这件事情怎么说?”
“报告董事长,这件事情不但是林海松一个人的阴谋,而且如你所猜,孙董才是出钱买凶的人,这是他和林海松的所谓的再一次的‘合作’,现在警方那边已经取得了证据,准备以故意伤害罪向他们提起公诉,开庭时间是后天下午,到时候会有媒体报道;董事长也要出席吗?”
“当然要去,而且我还要送他几句话呢。”段于天说完向病房走去。
“枫,你觉得还好吧?”段于天坐在段以枫的床沿上关心的问着。
“我还好,谢谢!”
“傻儿子,跟爸爸还说谢谢吗?爸爸说过,等你醒来就要向你道歉的,爸爸以前不应该对你那么凶,那么不关心,而且动不动就说你没礼貌,不尊敬我,说你傲慢,不可救药;从现在起,我不会再那么对你了,因为你受伤的这段时间以来,我想了很多,都是关于我对你所尽到的做父亲的责任,我才发现,我给你的除了物质生活外,其他的什么也没给过你,我很内疚也很自责;不知道等你醒来的时候会不会原谅我的忽略和不称职,但是心里的话和忏悔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希望靠近我的儿子,希望我们能像朋友一样生活,也希望你能冲着你的爸爸笑一笑,那样我会高兴的,也会觉得你真的是我的儿子,感觉也不再飘渺了。”
“爸……我错了,我们原谅彼此吧!”段以枫伸出冰冷的手握住段于天的手说:“从现在起,我们成为朋友吧!”
“朋友……朋友;”段于天开心地如同孩子般的流下了眼泪紧紧回握着他的手叫道:“我的儿子朋友,枫,我的儿子!”
“爸,你哭了吗?我看到眼泪了”
“我没有哭,我只是高兴,因为我的儿子回来了”
萧云和秦溪、尹助理、王司机挤在门口,同时也被他们的真挚感情深深的感动着,兴奋和宽慰写在了每一个人的脸上。
“各位观众,关于A城‘凯商集团’董事长段于天的公子遇害一事,目前警方已经调查清楚,今天下午A城法院将对此案进行开庭审理;据透露这是一起蓄意谋害罪,凶手竟然是‘凯尚’另一位董事,至于具体情况请继续收看由本城电视台的报道”
——这是A城在开庭之前发布的A城较大的新闻,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关注这件事情,A城的大商厦的大荧幕上也在播放着,接下来,段于天进法院楼的时候也被拍了进去,虽然他有众多保镖的簇拥和保护,但是由于场地记者和观看人的围观,使得段于天的进场产生了许多的拥挤和混乱。
“段董事长,请问一下,是因为你和孙董的不和关系才导致他对贵公子的报复吗?”
“董事长,请回答一下,你和孙董之间的过节好吗?”
“听说段董的原助理也是凶手之一?这是事实吗?”
“请问段董事长,你儿子现在是什么状态?是不是像传闻中所说,其实你儿子已经不治而亡,你为了巩固在集团的位置而隐瞒这件事情的真相呢?”
“对不起,现在我们董事长没有时间和精力回答你们任何的一个问题,对不起,请各位媒体朋友不要乱问一些问题,如果要问谁是凶手的话,那么请去警暑;”——尹助理护着段于天边说边向法庭大大门挤去。
“段董事长,请回答,好吗?”
“段董事长,你可以跟我们说一下你现在的心情吗?”
段于天满脸气愤地听着这一帮记者的问题,心情本来就烦的他在这个时候转过身,抢过一记者的话筒说:“你们有什么问题,不如先问问自己,如果是你们的家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那么你们的心情是什么?现在我就告诉大家,我儿子的命在我心中比什么都重要;”他说完丢下话筒径直向庭内走去,这一次,没有人蜂拥而至,而是沉静了片刻,随即缓缓的散去或是等在门口听判决后的结果。
秦溪拿着手机放在段以枫的面前正在收看着来自法庭门口的现场直播;这会,段于天进去了,秦溪也把手机收了回来说:“你看,段伯真的变了好多,他对你的爱竟然能对着那么多人的讲出来,我都好感动,枫,你现在是什么心情能告诉我吗?”
“刚刚那个是直播吗、是不是A城的人都能看见?”他淡淡地问道
“是呀,怎么了?”
“没有什么,我只是问问而已;”他无力的说着
“枫,你这几天感觉还不错耶,我觉得要不多久就能勉强出院了,但是我决定了,即使你出院了,我还是要去照顾你,而且要一直照顾你到你彻底好的一天。”
“我没说过我需要照顾,特别是你的照顾,我可不想这样做;”段以枫没有表情地说着:“尽管这样,我还是要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尽了你作为一个医生对我这个病人的最好照顾和治疗,也谢谢你没有放弃我这个差点就死掉的人,除此之外,我不想,也没有任何理由要求你的继续照顾,我不是个需要施舍感情的人,以前不是,现在更不会是的。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枫,你是在推开我吗?还是你仍在怨恨我,可是我想要告诉你,那天,我真的去了机场,只是我因为前天晚上我喝醉酒了,所以一早醒来的时候你乘的飞机已经起飞了,甚至是已经起飞了一段时间,我感到难过、痛苦、自责、后悔,反正该有的心灵折磨我都有了,是因为我知道你真的走了,而我也觉得失去了你,你知道吗?我哭了整整一天,然后才下定决心和你一样的离开A了城,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晨,我给他讲过的。”
“我知道,晨提起过,但是那已经是被你抛弃的第二年才知道的,而且,现在你告诉我,你在爱我同时,没有爱过何羽吗?如果有,那么我离开你是明智的,你抛弃我也是理所当然的;我现在也不会感到那么恨你。但是如果你说没有的话,那我会觉得,你是在骗我,我不会相信你会为了一个你根本不爱的男人而伤害我,然后居然用醉酒这种事情来错过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形容我对你的不满和怨恨。”
“可是我真的没有爱过何宇,因为我想知道,以前你对我的爱到底是不是真的,一直以来,我对你付出的都是百分白的爱;可是有的时,我会觉得,你对我的感觉完全是友情,因为你从来不对我说,你有多爱我,你有多在乎我;我承认你比谁都关心我,比谁都不想伤害我,可是到最后你的友情般的爱情还是让我决定利用何宇来试探你;只是我没有想到……”
“你是在责备我吗?我没有经得起考验对不对,我也没有跪下来求你对不对,你第一天认识我吗?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你说我没爱过你,什么是爱?什么是爱,你比我更懂吗?从小到大,我对你的百般呵护和爱惜,你都没有放在心上吗?……既然这样,你还说这些做什么?”
“枫,我不是这个意思……好,一切都是我的错好不好;那么以前的一切我们从这一刻都忘记行吗?你知道吗?因为听说你回来了,我才决定回来的,我回来就是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回到你身边,如果你愿意,我会立刻和你结婚,因为想你太久了,和你结婚已经成了我莫大的愿望了;
“你想的太简单了,我没有办法接受你那样的爱了!”——他冷冷的说着
“是因为那个传说吗?因为那个像梦一样的传说,你真的相信会有另外一个女孩和你生死与共、不离不弃吗?枫,那只是算命老头的胡说八道呀,你干吗那么认真。”
“跟这个没有关系,而是你自己犯了错。”
“你说这句话,很伤我的心,枫,你在亵渎我对你的真爱;”秦溪悲伤的说
“那是因为我说到你心里去了,既然是这样,请你和我保持距离吧,你现在虽然是我的医生,但是我希望出了这个门以后,我们什么都不是了,这是我的心里话。”
秦溪看着眼前冷漠的令人心寒的人,她竟然开始痛哭了,她的眼泪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无辜,那样的伤悲,可是在段以枫看来,现在他获得最好的回报是亲情,而绝对不再是他所想象中的爱情了。
“你不用哭了,小溪,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怨恨你了,因为我才发现我已经不再适合你了,也不再适合任何人,包括那个可以为我挨打的那个女孩子。”
“她是谁?是不是你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才这样说的。”
“新女朋友,原本以为可以那样发展的,可是她因为和我一样被人打了,感到害怕了,所以,她离开我了,再也不想看到我了,觉得我没有给她一个安全的感受;而我却一直在担心着她,想着她,希望看到她像以前一样那么可爱,傻傻地、笨笨的站在我的面前,即使她会跟我说:段以枫,‘我们做普通朋友吧,像以前一样’。我也会觉得好开心好快乐,现在她不想再看到我了,想到这里,我的心都快裂开来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初你没有来机场,我独自离开的时候一样的感觉,居然结果的是这么痛,那么我还要爱干什么。”
秦溪听到他的心已经被另一个女孩占据了,这才知道,原来有的东西一旦失去了,真的再也追不回来了,段以枫痛苦的表情从醒来都没有消除,原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即使自己在他身边尽心尽情的照顾他,他也毫不在乎和感激,事情根本没有像她原先想的那么有把握和容易,段以枫也不再是属于她的爱情了,可是她知道自己还是不能放弃,因为段以枫口中的那个女孩已经对他放弃了。
“枫,至少让我再努力一次吧,现在换作我等你好吗?我会等你答应和我重新开始的,我相信你会给我那样的一天的。”
“小溪,不要这样了,我现在身体和心情都很疲惫,如果你还能帮忙的话,等尹助理回来叫他来找我,我有事情要和他说说,可以吗?”
“这个我一定会做的,那你现在要休息了吗?我陪你吧!”
“不用了,谢谢你的照顾。”他说完躺了下去立即闭上眼睛,再也不想醒来了,也许沉浸在梦里会比现实更完美的。
秦溪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也只得让他清静一会,也让自己的心情慢慢的定下来,因为她明白前面的路途会是多么艰难和坎坷的。
而法庭终于判了下来,孙初星和林海松以及那几个混混全都受到了相应的惩罚,甚至是牢狱之苦,这对得到申诉的段于天来说松了口气,也无奈了起来。
当孙初星和林海松要被押出庭的时候,段于天请求要和他们说几句话,在法官的允许下,段于天下走到满脸沮丧孙初星面前摇了摇头说:“我不能姑息你了,虽然在你第一次犯错的时候我念在你已经去世的爸爸份上,我放过了你,也给了你一次机会,但是我不会容忍任何人一错再错的,宽且你伤害的是我的儿子,我唯一的一个儿子,你父亲在临终前对我说,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他甚至是含泪求我以后不要和你起冲突,他说让我看在他的面子上,好好的待他的儿子,后来我的确那样做了,你自己想过没有,你对我使了多少小聪明、小手段、甚至你对枫的案子的事情,我都没有和你计较,那是因为什么,你当然不知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不是因为我不知道你的野心,也不是斗部过你;而是因为我对你父亲还存在着一起创业的艰辛感情,是我为你父亲的早逝感到难过,是我不忍看到他的辛苦却换来了你的堕落和无知,甚至是像现在一样要进监狱。我现在说我很难过,你肯定认为我是在‘猫哭耗子’,可我真的难过,为你的父亲难过,他这么能干和聪慧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不争气的儿子呢。”
“可是你还是让我毁灭了,我没有想过要毁灭你的儿子,我只想继续我永远富有的生活,段董事长,我还会出来的,谢谢你的宽容和对我父亲的惦挂,我……我没有怨言!”
段于看着他平静的表情,然后转过身走到林海松的身边停了下来;相反,林海松的神情完全和孙初星相反,他依然是不服气的,愤怒的,夸张的绷着他的那张已经扭曲的脸。
“你也不用恨我了,盯着我也没有用,因为你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这样对我;我对你真的不错,在你刚大学毕业的时候,是我看中你的才华,让你进了‘凯商’;我特地的留意,让你一步步的比别人更快的做到了我的助理,那是多大的步划,你明白吗?是我在背后推了你一把呀,因为我看出了你的能力。可是我却没能看出来藏在你内心里的毒辣和无耻。对你,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如果你还有廉耻之心的话,就好好改造吧!”
“谢谢你的警告和侮辱,段董事长,我会记住你的‘栽培’的!”——林海松呀牙说着,然后两人立即被带走了。
“董事长,我们回去吧!”尹助理这时走上前说
段于天点了点头,然后迅速走了出去,为了不再碰见媒体,他只得让法院工作人员带他们从另一个出口出了去。
蓝雪又回到了家里,这一次,红欣还是会抽空去看望他的,而红欣自从看了新闻后就觉得很奇怪,她怀疑那个蓝雪口中叨念的人会不会就是‘凯尚’董事长段于天的儿子呢,急于把这个消息告诉蓝雪的她却在去路上碰到了高其晨,于是他便和她一起起蓝雪家,路上,红欣忍不住要问高其晨关于今天新闻的事情。
高其晨听了,脸色本来就很难看的他突然停下车说:“红欣,希望你待会见了蓝雪不要再提那件事情了,现在蓝雪好不容易才要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你再去提及的话,只会让她觉得难过和悲伤,与其如此,我们何不让她永远也不要听到关于这个人的任何消息呢,红欣,你是她的同学和朋友,你也不希望她整天在痛苦中度过吧。”
红欣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于是笑了笑说:“也许你是对的,还好遇到了你,要不我一定又会像上次那样害的她再次进医院,那就是罪过了,不过看到她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样子,我的心里总是有说不出的担心,真希望她能从那个神秘人的阴影中走出来,上帝保佑她吧。”红欣祈祷着,那在高其晨看来,又是一次内疚的开始,这段日子以来他已经变成了一个靠撒谎来维持现状的人了,他的心一步步的走向了不可挽回的深渊,已经无法自拔了。
蓝雪也没能看到电视里面的新闻,正如红欣说的那样,现在她一旦停下来,满脑子的都是和段以枫的回忆和他带着特征性的各种笑脸,那种鞫傲不训,深邃的神情,和最后一次抱着她挨着铁棍的痛苦表情,此刻就像翻开的书页那样绵延不绝的穿过她的思绪,穿过她的脑神经,她明白自己清醒着,也必须清醒着,因为父母已经为她担心到了极点,他们的愁容因为她的恍惚而没有展开过,红欣的关心和高其晨不离不弃的照顾都让她不能再继续这样的生活了,她深信,如果他还活着,那么总有一天,他会像第一次出现在她生命里一样出现在她的面前,并且笑着告诉她说:[我不姓冒,我姓王,单名一个“子”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王子”呀。]
蓝雪的目光停在对面的那坐楼里,好长时间了,里面的灯没有亮过,那扇门没有人来过,门前也再也没有那辆‘红色宝马的影子’他像风一样的到来,也想风一样的离开了。
对她来说,她还是习惯那样的看着对面的那坐楼,希望奇迹的出现;
而那块原本送给她的蓝色雪瓣依旧在她的脖子上,偶尔会不经意的触碰到它,心里也会跟着好难过;
现在她却要将它取了下来,然后决定走到对面的那座楼前,把它挂在了它的门锁上,以后她轻轻地走开了,她要去上班、生活、做更多的事情;可是她害怕他会在她离开的时候回来,所以她只能让它等候着它的主人,等到有一天他看到它的时候,他就会明白——她对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
尹助理一大早来到医院,这几天段以枫的身体恢复的不错,伤势也在慢慢的复原中,现在他可以再轮椅在尹助理的搀扶下走出病床,在医院的草地上散着步:
看着阳光明媚的日子,段以枫的心情也随着晴朗起来;尹助理看着他的脸色已经不再那么苍白了,笑容也渐渐的展开了些许,作为他的助理来说自然也感到了非常的高兴和喜悦。
“出来的感觉真好,原来阳光是这么的漂亮呀,以前怎么都不知道,在医院待了这么长的时间,就像是沉睡了一百年一样的长,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世界都变了,变的和以前截然不同了。”
“不同了吗?我可没感觉到。”尹助理边走边说着说:“我唯一感觉到的是,你在医院的这段时间以来,我就比较忙碌,忙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所以,我每天都在跟老天埋怨说:‘你不该让那个段以枫太懒了,他躺在那儿的时间真是够久了吧,应该让他快点好起来,做他应该做的事情、过他应该过的日子,别让他以为世界没有了他会一样的转动,应该告诉他的躺着,会让很多人的世界不再转动,不再前进了。’可是老天却说:‘那是因为段少爷想偷懒,你就去帮帮他吧’”
段以枫看着他说话时候的样子,半开玩笑,半认真着;他明白那是他要他醒来的“诅咒”,要让他康复的心声,他在用和老天的对话来告诉他,他是她忠诚的祈祷者和最诚恳的朋友兼工作助理甚至是他的另一层身份……
他笑了,看着他说:“我的病恢复以后,我要回家住了,所以,过几天,你能帮我去我阿姨那儿把我的东西拿到我爸家去吗?现在我和我爸和解了;其实你不知道我真的觉得他变了不少,变的容易交谈、容易说话,也不再冲着我发脾气了,现在他对我真的就像是朋友一样,虽然有的时候我还是会对他说的话顶上一嘴,可是他却还表扬我,说我是有自己想法的有为青年耶,以前你都不知道他对我的反抗是用什么词来形容我的,比如说:‘你这个傲慢的小子,一点也不知道尊重长辈’、‘你说话简直乱七八糟,也不经过你的脑袋想了以后再说’、‘不象话’、‘自私自利的家伙’、‘我这么会有你这种儿子呀’……”
“哈哈”……尹助理被他逗笑了说:“他真的这样说你哦,那问题是你真的有那么不礼貌和莽撞吗?”
“我怎么会呢那样呢,只是他看不顺我而已”
“哈哈……“你们在说什么呢,我去病房没见着人,我还以是组长出院了呢,后来听护士说是来了这里——王司机笑呵呵的从不远处走来说着。
“王叔,你来了!我爸上班去了吗?”
“对呀,我刚送他到的公司,然后他让我来看看你;今天天气不错,你是该出来透透气了,尹助理还算是知道怎样照顾病人的嘛”
“废话,你以为就你会照顾人呀”
“我没有别的意思呀,你看你多小气呀,我只不过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你干吗脸色大变样啊,况且,我是在夸你,又不是在咒你”
“我哪有脸色变样啊,是你眼神不好吧,组长,你看看我有没有变色呀,有没有?”
段以枫摇了摇头说:“你们干吗一见面就这样啊,看来不能叫你们一起的。”
“组长,看你说的,我怎么会和他计较呢,”
“我也是哦,”尹助理撇了一眼王重山然后又对段以枫说:“组长!你前几天让我去小区把你的东西拿到董事长家里去,要不我现在去吧,叫王重山在这陪一下,你看行不行?”
“得了,还是我去吧,我知道你和组长还有事情要谈,我正好可以代劳一下。”
“你……”尹助理看了看王重山然后轻笑了一下说:“呵呵……知道合作了耶,不错,可以发展成为朋友的人,那么拜托了,我也的确有事情要和组长商量一下,而且是工作上的事情,有你在这儿确实也没什么用呵;”
“喂,你几岁了,还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真是老不死的家伙,我懒得理你呀;组长,那我先去了”王重山说完,转身欲走。
“等一下!”
“什么事,组长?”
段以枫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他,然后摇了摇头说:“哦……没事,算了,你去吧!”
“哦,那我去了。”——王重山奇怪的转身离开了。
“‘这个老东西’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尹助理嘀咕的说着
“你们两个加起来都快一百岁的人勒,干吗呀?”
“不是呀……那个人……他……他”
“他怎样啊,我觉得他人很好呀,不要乱说人家的坏话好不好,特别是在人家刚刚走掉之后哦,”
“我没有说他坏话呢,是他骂我‘老不死的家伙’耶,我有那么老吗?”
“没有呀”段以枫笑着说
“组长也在笑我,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礼貌”
“什么,你说我没礼貌”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口头语,口头语而已啦”——尹助理赶紧解释着。
段以枫看着他的样子,简直是哭笑不得,只有摇了摇头,继续享受着来自自然的阳光空气和新鲜的户外环境。
蓝雪被调到了客房部作了临时经理,这是高其晨的精心照顾,当然也是根据实习生体验工作规定而做出的决策,凡作为学酒店管理专业的实习生都必须清楚明白的了解酒店的真正概义,要在实践中找到真正意义上的“毕业”,体会酒店每一个职位和每一个岗位,是他们这些实习生都必须遵循的,也是为他们真正踏入酒店企业的正途打好了良好的工作基础和实际经验;蓝雪被分到这里的同学包括红欣在内的同学足有30多人,他们现在都不不同的位置上实习着,如今的她在客房部工作,替代她在前台的是她的另一位同学。
客房部对蓝雪来说,可能是个不错的位置,她的态度和办事的能力也常常博得客户的赞扬,就连高其晨也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她的美丽和魅力似乎更加引起他的强烈爱慕。
这一天,蓝雪继续在客房部工作着,一服务员从一间客房抱着一大堆的文件、杂志、报纸正从里面走了出来。
“需要帮忙吗?”蓝雪走上前问道
“是蓝经理呀,不好意思,我的那个推车被弄坏,现在还没有修好,所以我只能用手搬这些东西了”
“哦,不要紧呀,我帮你吧;”蓝雪伸手去帮他分担一些东西,然后说:“这些都要扔掉的吗?”
“是呀,都是好长时间的报纸、杂志,留着也没有用呀”服务员边说边腾出一部分东西给蓝雪拿着,一个不小心,手中的东西‘哗’的一声全洒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蓝经理,我不是故意的”服务员紧张的叫了起来。
“没有关系啦,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们快点把它捡起来就是了”
“蓝经理,你真是个好人,我会记得你的?那服务员感激的说着,然后忙和蓝雪一起去捡地上的东西。
蓝雪笑了笑,也继续捡着,就在他捡到的最后一份报纸上——上面的日期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之久,可是上面的文字却让蓝雪的心怦然心跳起来,呼吸在那一刻也静止了,她缓缓的把那张报纸攥在手里。
“蓝经理,你没事吧,这张报纸有什么问题吗?你的……你的表情?很奇怪耶!”
“没……事;她边说边看着那条写着‘凯尚集团董事长段于天之子遭谋害一事的真相’;
凶手竟然是被判了有期徒刑,而且伤害罪,那么段以枫根本就没死,如果她死了的话,那凶手一定不是这样的罪行,天啊,他没死,他真的没死——蓝雪几乎兴奋的叫了起来,她丢下报纸迅速朝外面奔去,没有人知道她的干什么,她像风一样的冲了出去,在大家好奇的眼光中毫无避讳的冲了出去。就连高其晨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得跟了上去,看个究竟。
她打了车直接到了‘凯尚’集团的大楼下,站在那儿,她感到了这段时间以来莫大的希望和无与伦比的开心,她的心一直剧烈的跳着:‘段于天之子,那一定是枫,是他,一定是他,他就是段以枫,是的,他一定是’——蓝雪不断的重复并相信这样的事实。
而此时王重山把在门口挂着那个雪瓣交给了段以枫,段以枫一看到就它,终于相信那是蓝雪还给他的,她不再需要了,所以把它丢弃在他的门口,就连见一面都不愿意了,他伤心的摇着头,再也不愿意躺在床上等待着她的施舍了,他决定要去找她,即使她真的已经那么害怕见到他,他也不会再躺在这儿了。他打发了王重山,然后穿好他自己的衣服,拖着还未痊愈的身体,悄悄的溜出了医院……
蓝雪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进了‘凯尚’她找到前台小姐问:“你好!请问一下你们这里有位段以枫组长吗?他现在在这里吗?”
“段组长!”——那前台小姐的脸色顿时变的有点无奈起来,随后淡淡的说:“没有!”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他不是你们董事长的儿子吗?他以前是在这里工作的呀,可是你为什么说没有呢,你是不是在撒谎?”蓝雪激动的说
“对不起!小姐,我不能和你谈关于他的任何一件事情,请你不要为难我好吗?”
“你什么意思,你说,有这个人,但是你却不愿意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小姐,请回吧!”
“可是我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也不可以吗?我发誓我只要知道他的一点情况我就满足了,拜托你了,小姐,我求你了”
“对不起,我们董事长说了,我们不能说的,你又何苦为难我呢”
“我……你们……怎么这样啊!我只是想……”
“小姐,你找枫有什么事吗?”——段于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问道
前台忙要叫他,段于天示意她不要说出来,然后又看了看蓝雪问:“你是哪个报社的?”
“报社?什么报社?”蓝雪不解地看着眼前那个面带严肃的中年人支吾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也不是什么……什么报社。”
“那好,有什么事情跟我到接待室去聊;”段于天边走边说,蓝雪愣了一会儿,还是带着希望和好奇跟他走进了一间宽大的接待室,那儿放着许多的桌子和椅子,摆设像极了会议室的样子,也许是因为这么大的空间只有她和眼前这个奇怪的陌生人的原因,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忐忑和不安。甚至是不自在起来。
“你为什么不坐下来,这里的位置很多,那一张你都可以坐的”段于天说着,自己也坐了下来。
“你认识段以枫?”她怯怯的问
“看来,你真的不像是记者哦,你的样子反而像是个受了惊吓的孩子,可是你现在不是应该问问,你眼前的这个半老头是谁吗?”
蓝雪疑惑的看着他,然后沉默了一会说:“我不在乎你是谁,我只在乎,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他在哪里。”
听了这句来自巨大在乎的话,段于天用欣慰的眼光开始打量起这个美丽、纯净的像雪一样的女孩。
“你……你不打算告诉我吗?还是你根本就不知道,如果是这样,我要离开了。再见!”蓝雪说完正要离开。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找段以枫、你是他的朋友还是……?”
“我……我什么都不是……”她答道:“我只是一个关心他的人。”
段于天看着她,在她的眼里,他看到了淡淡的哀愁和些许的无奈,甚至是难过。
“请你告诉我,他还好吗?我没有奢望什么,只是想知道这一点就够了,如果您知道的话,就告诉我吧,我会谢谢您的。”
“你喜欢他!”段于天试探性的问
“我……”蓝雪抬起头看看这陌生的、奇怪的人,突然感觉到他的神色和表情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他说话的表情竟然带着段以枫些许习惯性的动作和淡淡的笑。
“你叫什么名字?”他继续问着
“您呢?”她警觉的反问着,因为她觉得这个半老头有点狡猾,他的神色像是在审判一个无罪的绵羊,试探的味道浓浓的弥漫在偌大的空间里,即而在空气中不断的盘旋,也使蓝雪原本就不安的心,此刻更是无从适应了。
就在这个时候,段于天的手机响了,他眼睛盯着蓝雪,一边听着电话;突然,他惊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叫道:“什么,人不见了,找遍医院也没找到,你们是怎么照顾他的,还不快多叫些人出去找!”
段于天挂掉电话匆匆起身要走,蓝雪忙叫住他急喊道:“你还没告诉我呢?”
“小姐,现在有一个机会给你,因为你要找的人刚刚已经在他呆了两个月的医院里突然不见了,我现在也无法告诉你他在哪里,如果你和他是朋友,就拜托你,凭你的感觉把他找到吧。”他说完匆匆的出了去,消失在蓝雪还在分析的懵懂的脑袋里。
最后她终于理解了,那个不见的人是段以枫,他又消失在另一群人的生活里了,那么他是回来找她了吗?现在他会等在小区门口,还是在四处寻觅她呢,或许,他又消失在了这个星球上,自由自在的离开了呢;天!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她跑出了‘凯尚’却在门口碰到了高其晨,这次她的心里发现了一个不忍相信的事实——高其晨一直都在欺骗她,隐瞒着她关于段以枫的一切,他说不知道段以枫在哪里,他也不确定他还活着;他看了有关段以枫的报纸却没有来告诉她,他知道段以枫就是段于天的儿子,他也没有告诉过她,让她到现在才知道要来这里找关于他的消息,这一切都不是不知道,而肯定的是高其晨在瞒她,骗她……
“蓝雪……”
高其晨紧张地叫着她,看到她冷冷的目光和失望的脸色正向他直射过来,射的他手脚都冰凉着,他后怕的倒退了一步,眼睛再也不敢投向她了。
蓝雪从他身边走过,没有停留,没有说话、没有责备,更没有要求解释什么,她只是冷冷地,毫无痕迹的,像风一样的经过他颤抖的身前;而他似乎感到了她的离开和永远不再回来,也看到了希望在这一刻完全给摔碎了,幸福的合约被解除了,一切像一个大结局一样,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是的,在蓝雪心里他的的确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阿姨,我找蓝雪!”——段以枫出现在面店的蓝母身边轻轻的说。
蓝母愣的抬起头看看眼前那个脸色苍白,精神疲惫的年轻人,他的相貌有点熟悉,好象在那儿见过,但是她却一时竟想不起来,她打量着他好一会才说:
“你找她有事吗?她现在应该是在上班的”
“我去过酒店了,她同事说她回来了,请问她在吗?”
“她回来了吗?我不知道呀,可能是在家吧,这孩子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怎么现在不在酒店呢,这样吧,我回去看看哦。”蓝母担心的说着,一边到厨房和蓝父说到这事。
蓝父走了出来仔细瞧了瞧段以枫,然后问:
“你——是段以枫,段先生吧?”
“伯父知道我?是蓝雪提到过我吗?”段以枫带着急促的声音回答
蓝父母互相看了一下,表情瞬间凝固了起来,蓝母转过身,摇了摇头说:“你找她干什么?她好不容易恢复了身心的疲惫,你现在出现是为什么?你就不能让她一直安静下来吗?”
“阿姨,我只是想见她一面,我不会缠着她的,我是来向她道歉的——我不该连累她也受伤;现在我好想知道她的伤是不是真的已经好了,虽然晨已经跟我说过她的身体已经没事了,可是我没有亲眼看到,我真的不放心,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求了,我知道她现在不想见到我,可是,我并不想带着遗憾过着生活,伯母,伯父,我现在还在发烧,而且身体也没有完全好,我的精神因为找了蓝雪好几圈而感到更没有力气了,我今天是从医院里逃出来的,我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就算是看在我这样不容易的份上,请你告诉我吧,蓝雪,她在哪里?”
蓝父看着他确实连说话都有点气喘的样子,心里也担心起来,他看起来那么苍白和无助。
他走上前扶他在在一边坐了下来。
“谢谢!”他说
“段先生,我们也不知道蓝雪现在去哪了,但是你的请求我还是会帮你的,我现在打电话给她的总经理,蓝雪可能现在是和他在一起吧。 ”
“谢谢伯父!”他难过的说着
蓝父笑了笑走到前台拿起电话拨了起来,蓝母还在一边难过着。
“阿姨,蓝雪,她会和晨结婚吗?段以枫问着
“也许吧,因为他比较会照顾蓝雪,我相信蓝雪会那样做的!”
“可是……可是蓝雪真的爱他吗?”
“我们蓝雪的脾气我是了解的,她的爱情来之不易,我想她会珍惜的,段先生……”
“叫我枫吧,我妈以前是这样叫我的。”
“为什么这样说,你妈现在不这样叫你?”蓝母于心不忍地看着他问。
“我妈……她已经去世十几年了,”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请求道:“,伯母,能给我杯水吗?我好渴……”
蓝母看着他一点点因为累而造成的痛苦,于是忙去倒了杯水,蓝父打完电话走了过来说:“蓝雪刚刚是和他在一起,但是现在她应该是要回来了吧,段先生,有什么话,等蓝雪回来再说吧!可是……你还好吧?”……蓝父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差了。
他笑了笑正准备接过蓝母递过来的茶,突然他的身体在茶杯到达他手里以前,却支撑不住,昏倒在地上。
“段先生……段先生……”——蓝父母慌张的叫了起来,屋里的客人不觉吓了一跳,有的人忙过来帮忙叫道:“快叫救护车!”
“对……快打电话!”蓝母赶紧冲到电话机旁拨通了急救电话。
蓝雪正在回去的路上,她催促着司机能够快一点,司机无奈之下只得说:
“小姐,欲速则不达,知不知道?”
蓝雪无话可说的叹了叹气,而这时,一辆‘120’急救中心的车子载着某个病人正从她家面馆的方向带着她不想听的刺耳的声音从身边呼啸而过,她的心莫名其妙地难过了一下,也担心了一下,因为那辆车毕竟是从她熟悉的地方过来的,是谁呢……?她忙叫司机开到‘小吃街’去,蓝雪一眼看到自己家面店门口聚了很多人,她的心‘咯噔’一下冲到了喉咙里……
[天啊,是我家,发生什么事情了,爸,妈,他们没事吧!]蓝雪下了车冲也似的赶到了门口。
“爸、妈”蓝雪叫了起来!
“雪,你可回来了,你去哪里了呀?”蓝母拉着蓝雪叫道
“我……,爸爸呢,刚才是谁出事了吗?”蓝雪急促的追问着
“你爸他没事的,你放心好了!”蓝母安慰她说
“爸没事!真的吗?但是大家在我们家门口干什么?”蓝雪还是担心的问道
“是……是段以枫”蓝母显然不忍的说了出来。
“妈……你说什么?蓝雪惊讶且紧张地看着蓝母那支支吾吾的样子,她激动的叫了起来,“妈,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段以枫,是怎么回事?你说呀……”
“他来找你,可是他的身体还没好,脸色苍白的像纸,又找了你一大圈,累到站都站不好,他让我给他倒杯水,他还没喝就……就晕倒了,就这样而已,雪,你……你别担心。你爸他跟过去了,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吗?”
蓝雪的腿在悲痛的同时慢慢地挪了出去,然后迅速的消失在大家奇怪的谈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