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也是早上才得到这个消息。”温贤妃低声道,说完轻咬着下唇,“娘娘知道的,兄长……这些年在朝上战战兢兢,虽说身为御史,可从未……从未滥用私权,对皇上忠心耿耿。臣妾身在后宫这么多年,也从未……从未做出过腌臜事儿……”
皇后不语,心里也知她说的都是事实,这些年温御史的确算得上尽忠职守,不管是在朝为官的官风。还是私下里的行为作风,都无人能挑出什么毛病。
而温贤妃,虽然偶尔使点小心机,对着不喜之人说话也喜欢绵里藏针,但也只是一些小心机而已,大错基本没犯过。
当然不止是她,事实上,自从九倾被立为储君之后,后宫里往常的勾心斗角基本上就销声匿迹了,就算有些小波澜,也都微不足道。
所以这些年,后宫里少有嫔妃因为犯了错而被废,四妃安稳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各自相安无事。
皇后有些恍惚,二十多年,过得好快呢……
想起昨日午宴时夜瑾所言的东幽覆灭,改朝换代的事情,她心里不由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忍不住想,或许她应该找夜瑾过来问问。
“……而且兄长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要是绥远真出了什么事情,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怕也活不成了……”温贤妃说着,忍不住悲从中来,起身又跪在了地上,“娘娘去殿下面前说个情,原谅绥远一次,成么?”
皇后眸光微转,看着跪在地上惶恐惊痛的温贤妃,心里轻叹,倒是看出她的焦急并非伪装,只是……
“此事本宫会去了解,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她道,“但是本宫相信倾儿不会是感情用事的人,如果温绥远只是简单地得罪了西陵皇子,应该不至于丢掉性命,你放心便是。”
若九倾对温绥远起了杀心,那么一定是温绥远自己做了作死的事情。
不过……
皇后眉心蹙了蹙,温家那个孩子看着也挺稳重的,当初皇上对他可是赞不绝口。昨晚一场比试,他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以至于惹怒了九倾?
温贤妃还想再说什么,紫兰躬身道:“娘娘,各宫娘娘已至,都在外面候着了,要让她们现在进来吗?”
“嗯,让她们进来吧。”皇后点头,转头看向温贤妃,“你先起来,此事容后再议。”
温贤妃心里惶惶着急,闻言却也只能站起身,抹干了泪,压下心头焦躁恐惧,强自镇定地站在一旁。
以苏贵妃为首的众嫔妃很快走了进来,看见温贤妃也在,明显都有些讶异。
“贤妃妹妹这么早就来了?”
温贤妃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贵妃目光在她面上逗留了一圈,奇怪于她苍白憔悴的面容,以及她眼底的忧虑,心里微沉,眸心闪过一道异样的情绪,却什么也没再说,领着一众嫔妃,恭敬地朝皇后行礼问安。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恭祝娘娘年节快乐,吉祥安康,事事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