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禁军的机密,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我到了天禁军内部,只怕也是不知道的。”左息泱忙道,“那个人,叫做顾青岚,直到现在仍旧被天禁军的核心排挤,但是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
赵湛微微一怔,良久方才垂眸道:“连你都说他聪明,看起来他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左息泱点了点头,随后道:“他的妻子,便是左家的旁系小姐,左芳娘。我也是顶了她的身份……总之不久之后便要对上,世子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赵湛点头,看向左息泱,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问出了声:“慧娘说,要将你迎进赵国公府,你,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左息泱不由笑道:“世子,实在征求我的意见?”
赵湛点了点头,道:“我希望,你是心甘情愿想要跟着我,而不是因为大势所迫,你知道,我,我是不愿意……”
左息泱听到这里,不由有些脸红,咳了一声,道:“世子,你又在胡说什么!我,我若是不愿意,谁能够逼迫与我?”
赵湛脸上顿时现出了喜色:“你,你是愿意和我……”
左息泱移开了目光,似乎有些羞赧:“谁,谁说愿意了……秀语,我们走了。”
秀语颇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左息泱和赵湛,似乎不明白怎么自己姑娘忽然之间就翻了脸:“姑娘,您这就走?来的时候不是还说……”
“我什么都没有说!”左息泱立即打断了秀语的话,转头看了一眼赵湛,有飞快地回过头,道,“我等着轿子来。”
赵湛轻笑,道:“我必然不会让你久等。”
左息泱转身离开,秀语看了看赵湛,也立即跟了上去。
杨悦也是突发奇想,想要在七夕的时候看看天上的牛郎织女相会。
赵演是被她拉了过来的,对这件事情还是有些兴致缺缺。
杨悦却像是知道赵演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回过头来看向赵演,她原本便是十分美丽的一个人,在月光之下,巧笑倩兮,更显得好看:“二公子,妾身真的没有想到,有一日真的能够和自己喜欢人一起,看天上的牛郎织女星。”她这样子说着,不由羞红了脸,看向赵演的时候,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妾身在家里的时候,常常听到母亲说起,若是以后能够寻一个知心的人过上一辈子,那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妾身原本以为这也不过是只能够听听说说的,谁知道,竟然真的让妾身找到了……”
赵演自然是享受着被自己的女人这般憧憬喜爱着的,听到这里,不由心里也舒畅起来:“你说我是你的知心人?”
杨悦似乎有些害羞,并不去看赵演,只是点了点头。忽然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看向赵演,张了张嘴,最后仿佛是在忌惮什么,还是闭上了嘴。
她这般做来,当真极美,倒是让赵演也不由有些沉醉:“你欲语还休的,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杨悦眸光微转,仿佛是湖上泛起的波浪,婉转美丽:“说是有什么事情,也倒是没有什么的,只是,只是心里高兴。二公子,我,我。
您就要当父亲了。”她说着,不由微微偏过了头,仿佛是不好意思看赵演似的。
赵演顿时喜上心头,笑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杨悦羞怯地看了赵演一眼,道:“这事情,哪里能够拿出来随便说嘴的?二公子你可,可真是……”她跺了跺脚,转身要离开。
赵演连忙拦住了她,顺势将她抱进了怀里,笑道:“好,是我不好!我实在是太开心了,没有想到我居然会有孩子了。悦儿,我该谢谢你才是。”
杨悦脸上含羞带怯的神色并未消失,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只能够将头埋进了赵演的怀中,嗔道:“不要再看了,怪不好意思的!”
赵演自从和聂云裳成亲之后,哪里看过这般的女子情态,顿时便将自己的一颗心都偏到了杨悦身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不是没有看过!”
杨悦咬唇,嗔怪道:“私密的事情,都让你拿出来说嘴!”说着,她轻轻推了推赵演,但是还是在他的怀里。
赵演自然知道这不过是杨悦的欲擒故纵,也没有当真,仍旧是将她揽在怀里。
杨悦心里自然是十分开心,但是想到自己的目的,却是微微挣扎了一下,道:“二公子,今日七月初七,难道您不去见见公主?”
赵演乍然听到“公主”二字,心里便有些恼意,不由道,“见她?我去见她做什么?她只会端着架子,什么时候都不会放软一点,哪里有你好?”
杨悦听到这里,心里越发高兴,但是面上却是不显,劝道:“二公子!公主毕竟是您的正室,又是,又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妾身,二公子便是为了妾身,也请去见见公主吧。”
赵演听到这里,张了张嘴,颇有些扫兴,道:“罢了,你便同我一道过去看看她吧。”
聂云裳是一人独居的,因为赵演不愿意见她。
小院子里并没有如同外头那样子喧闹,反而十分安静。
聂云裳捻着香,对着设下的香案虔诚地拜了下去。
白琳站在一边,见聂云裳起身,方才将手中的针线递了过去。
聂云裳跪在蒲团上,接过了针线,轻叹道:“未央,虽然你我并不是很好的关系,但是你总是我的妹妹。饶是我,也没有想到我出嫁之日便是你过世之时。倘若我当时知道会是如此,当初父皇要将我许配给二公子的时候,我就不该答应,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争强好胜,又有什么意义呢?”
赵演听到这里,不由顿住了脚步。
杨悦微有些惊讶,正想要询问,却见赵演脸色不好,也便不敢出声,只能够在边上听着。
聂云裳将针线放在了桌子上,又道:“未央,我知道你喜欢二公子,当初我见你,眉梢眼角竟是快乐幸福;若非当时你和二公子私会之事被人窥破,捅到了父皇那里,只怕嫁到青州的就是你了。若是换了你,只怕也不会像我一样,不知道怎么样去讨自己丈夫的欢心,只能够看着他,看着他……”聂云裳说到这里,竟是低低地哭出了声来。
“公主。”白琳见状连忙上前劝说道,“公主,七月七是一个好日子
,您这样子哭哭啼啼的,只怕连华阳公主也要看不过去了!您不是要为华阳公主过这一个七夕节吗?”
聂云裳微微抽泣着,拿起帕子拭去了眼角的泪水,道:“是,是,可不是!我要为未央过这一个七夕,哪里能够拿我自己不如意的事情去叨扰她,扰了她的清净?”
她说着,双手合十,虔诚道:“织女娘娘在上,信女为自家妹子过这一个七夕,还请织女娘娘能够给一个好兆头,希望未央她能够托生于一个好人家,有一个好际遇,不至于如同这辈子一般,凄凄惨惨地生,凄凄惨惨地死……”
赵演看了良久,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白琳立即听到了,忙往那里看去:“谁?是哪个人竟然呆在这里偷窥!”
¸ TTkan¸ ¢O 赵演往前行了几步,整个人让白琳见着了。白琳顿时大吃一惊,道:“二,二公子,你怎么来了!”
赵演却是向她挥了挥手,道:“有什么好惊讶的?今日是七月初七,我难道不该来看看云裳?”
白琳听到这里,知道赵演是动了气,正欲分辨之时,却是见到了从后面缓缓前来的杨悦,顿时便没有了好声气:“二公子若是要来看看公主,自然是可以,谁也拦不住的!但是杨姑娘还是算了吧!公主最近本来就是身体不好,现在见了杨姑娘只有更加膈应的份,只怕更是不好了!”
杨悦听到这里,自然是知道这是白琳给自己的主子出气呢,也不说旁的,只是道:“原来公主是病了啊!我方才见着公主还在月下拜织女牛郎呢,原来这是因为自己病了吗?白琳,我知道公主素来是不喜欢我的,但是也不该说这些谎话吧!”
白琳听到这里,立即分辩道:“公主是病了没有错!但是今日是七月初七,公主也是为了替自己的妹妹过一个七夕,才会明明生了病还要冒着寒风在这里乞巧……”
赵演听到这里,微微垂眸。聂云裳身为公主,只有一个妹妹,那个妹妹自然便是华阳公主聂未央。
杨悦却是忽然笑出了声来:“不过是一个妹妹想要过七夕,公主居然强撑着病体去乞巧?听起来,确实挺好玩的。也不知道这位妹妹究竟是什么身份,是不是和世子妃的那个‘妹妹’一样呢?”
世子妃的妹妹,指的自然就是左息泱。最近左慧娘想要让左息泱进府成为赵湛的滕妾的事情已经不是一个秘密了,所以杨悦才会有此一说。
但是她这一说出来,变色的不只是白琳,还有方才还对她甜言蜜语的赵演。
“你胡说什么!”赵演冷下了脸色,道,“未央是公主,是金枝玉叶,岂是可以这样玷污的!”
杨悦顿时便是懵了,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赵演会这样子:“二公子,妾身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公主这样子的做法和世子妃有什么不同?都是提出了自己的妹妹……”
“够了!”说话的却是还跪在蒲团上的聂云裳,“我的妹妹是大正朝的华阳公主,纵然已经不在了,也不是你一个妾能够玷污的!杨悦,本位是看在二公子的面子上才没有动你,但你若是敢对华阳公主出言不敬,本位必然是不会放过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