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另有所图?

寂静过后,便是一阵极为轰动的拍手称赞声。

浅夏注意到了和宁长公主眼底的不甘和忿恨,甚至是更感觉到了她对自己浓烈的敌意。

浅夏有些困惑,论说,这位和宁长公主如果是因为林少康的缘故,那么,她该恨的人,应该是自己的母亲云氏,甚至是去恨下旨赐婚的皇上,可她为何却是对自己有着这样浓烈的敌意呢?

浅夏再三确认,自己与这位和宁长公主之前,可是的确一次面也未曾见过。那么,她眼中的敌意,又是从何面来呢?

看来,要么就是和宁长公主误会了什么,要么,就是她在替什么人出头了,否则,有这样一个有权势的对手在,她将来的生活将会异常麻烦。

和宁长公主显然是没有打算就此放过浅夏,击鼓传花不成,竟然是又想着要弄一个更为文雅的比试,这一次,竟然是想着比诗词字画了。

只不过,她才一开口,便被和韵长公主给否了。

“今天的时候也不早了,这诗词字画又岂是一时半会儿能看出成效的?不如改日再由本宫作东,请大家过府一叙。众位以为可好?”

“但凭长公主吩咐。”

总算是散了,今日这一次的宴会,倒是让浅夏对于京中的几大势力有了更为深透的了解。

梅家、刘家这是梁城势力最为庞大,或者说是明面儿上来看,家族最为鼎盛的两大姓氏。

“小夏,你今日就陪母亲到定国公府去住两日吧,正阳也一直嚷着要见你呢。”

“母亲,女儿今日就不去了,若是正阳想我了,母亲可以带他到云府来。”

云氏略有些失望,“小夏,你就这么排斥定国公府吗?还是说,你对他?”

“母亲!”浅夏连忙阻止她,生恐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母亲,没有其它的缘故,这几日我的课业较多。您也说了,我五年不在京城,总归是要多学习一些礼仪的。外祖母和舅母请来了几名教习嬷嬷,我不能让她们失望。”

其实,浅夏前世曾为定远侯夫人,这礼仪闺训,自然是不差的!否则,今日也不可能会因为其一身出奇的清华气质,引人注意了。

“这样呀。”云氏倒也没有再想出别的理由了,只能悻悻道,“也好。这样,你也不要将自己逼地太紧了,要学的东西再多,也得先紧着自己的身体。”

“是,母亲。”

浅夏亲自扶了云氏上了马车,然后再扶了程氏上去,自己提裙正要上去,便听道了一声清朗的声音传来。

“云小姐请留步。”

浅夏的身形顿住,不用看,也知道是穆流年唤住了她。

“不知穆世子有何指教?”

“听闻云小姐不爱金银,唯爱玉器水晶,正好我名下有一处玉石坊,既然云小姐喜欢,正好邀云小姐一道前去看看,若是有中意的,也算是在下送与云小姐的礼物了。”

浅夏挑眉,眼光快速地在周围一扫,此时,这附近的名门公子小姐,可是不在少数,穆流年的这个邀请,委实是有些唐突了。可自己若是不去,岂非是又当着众人的面儿,打了这位世子爷的脸面了?

“这?时候不早了,不如,改日再去?”

穆流年已经到了她的身前,笑盈盈地看着她,一幅温润无害的模样,冲着马车道,“还请林夫人、云夫人安心。待选好了礼物,流年亲自将云小姐送回云府,不知两位长辈,意下如何?”

程氏掀了帘子出来,笑的和蔼慈祥,“去吧去吧。穆世子,可是记得你说过的话,若是我家浅夏少了一根儿头发丝儿,我可是跟你没完。”

这话说的随意,而且强势中还透着几分的亲昵,在旁人听来,就像是穆流年自己的长辈在与他说话一般。

浅夏微窘,舅母要不要表现得这样放心?当真就不怕这厮将自己的名声给毁了?

“小夏,去吧,既然是穆世子相邀,你也不必客气。咱们云府最不缺的便是银子。若是有中意了的,尽管让人带回来。你五年不在云府,便是老夫人知道了,也只愿你能顺心如意,只要是喜欢的,不必顾虑。”

程氏说完,眼睛却是看向了一旁的穆流年,眸底的笑意仍然不减,只是这话,让他听着有几分的不舒服了。

“舅母说笑了。既然是与流年同往,何来付银钱之说?浅夏如今是我的未婚妻。将来我的一切,便都是她的。如今她看上了什么,只管拿了就是。还敢有人跟她要银子不成?”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直接就叫了舅母,浅夏听了,都是觉得自己的耳朵根子滚烫滚烫的,真是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家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竟然也好意思叫得出来!

“话是这样说,可是你们现在终归是未曾成亲,还是算得清楚了比较好。”云氏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看不见其神色,声音上也听不出任何情绪,就好像对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穆流年一挑眉,知道浅夏五年来未曾回过京城,这才刚一回来,没几天,亲生女儿就被人给抢走了,而且这主还不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做的,心里头自然是有些不舒服的。

“岳母大人放心,也请舅母放心,回头,我便将这玉器行的地契、房契以及所有的帐目都送去云府。既然早晚都是要由浅夏来费心的,倒不如现在就先学着些。也免得将来再手忙脚乱的。”

饶是程氏是想逗弄这位世子爷一番,这会儿听了他这话,也是有些笑不出来了。

这位穆流年,哪里有半分柔弱公子的样子?而且这明显就有些逾矩的话,此刻在他说出来,竟然是一点儿也不见拘怩和不自在,反倒是说得理所应当,再正常不过了。

浅夏不想再留在此地,供一众人等免费看戏,小声道,“那要如何过去?”

“就坐我的马车吧。你我既是未婚夫妻了,同坐一辆马车,也无碍的。再说,不是也得了岳母和舅母的首肯了吗?”

浅夏一时气闷,她们只说是同意让自己跟他一起去玉器行,何时就答应了与他同乘一车了?

“这恐有不妥,男女七岁而不同席,你我并非夫妻,岂可如此逾矩?”

“这样呀,那好,你到马车里头坐着,我在外面,与车夫同坐,如此可好?”看到了浅夏微红的脸庞,穆流年有意再逗逗她,可是一看到了这里的视线的确不少,还是见好就收吧,否则的话,还指不定被她怎么收拾呢?

浅夏与三七一同上了马车,穆流年果然就如刚才所言,自己坐在了马车外面,这一举动,可是将在场众人的眼睛都快要给瞪出来了!

堂堂的王府世子爷,为了讨好云浅夏,竟然是自贬身分到了一名车夫了?

这若是被长平王和王妃知道了,真不知道会不会气得跺脚将他臭骂一顿!

功夫不大,两人便到了玉器行,穆流年亲自将她扶了下来,并肩进了店内。浅夏注意到了门外边儿的几名侍卫,显然是这里一早就被清了场,只有他们两人来这里赏玉了。

“玉器不仅代表了瑞气,据说他还有通灵的功能。所以,之前见你一直在选择一件儿称心的灵摆,我便想到这里。只是,用你的话说,这等东西,总要自己先对了眼缘儿,再看其它,方能选定。所以,我没敢自作主张,为你选了。”

浅夏点点头,“我已有了一只新的灵摆,不过,若是有合适的,我不介意再做一件。灵摆,有的时候,也是要看运气和缘分的。同样都是灵摆,可能每一只测算出来的结果,都是不一样的。”

“还有这么一说?”穆流年有些好奇,他是头一次听她提起这方面如此专业的问题。

浅夏在博古架上看了几眼,太大的玉器,自然是用来观赏的,而灵摆,最重要的是一个纯度,再就是它的灵性。天地万物,自有其存在的道理和法则。玉器,自然亦是不会例外。

“自古,我们的先人便将玉作为祭祀神灵的神器,是因为认为玉能够表达的祝愿给神灵,而这也代表着对神灵的无限崇敬。包括现在,无论是民间祭拜祖先,还是皇室祭拜天地,这玉器,都是不可或缺之物。你的这间玉器行,看着不大,这里头的东西,却是十个永泰楼也不及的吧?”

这里的东西种类实在是繁杂,浅夏暗暗咂舌之余,更相信,真正上好的玉器,应该是在长平王府里,至于这里摆放出来的,虽有一些上品,可毕竟是少数。大多数都是一些比较平常的。否则,怕是他这玉器行,十天半个月的,也卖不出去一件儿了。

饶是上品极少,可也仍然是不容小觑的,刚刚她看到的一只玉如意,仅仅是其色泽和做工,一眼看去,怕是便不下千金了!

“你倒是好眼光,走吧,我们上二楼去看看真正的好东西。”

浅夏意外,没想到,二楼上竟然是还有玉器。

穆流年笑着解释道,“二楼的都是一些小件儿,原本就是一些女子们选来做首饰的。让你去长平王府选,你自是不愿意的,所以,我便吩咐人取了些极品的玉石过来,供你挑选。”

原来如此!

他倒是想的周到,竟然是从长平王府的库房里直接就拿到了这里,还真是费心了。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浅夏看了看那些红绸上摆放的各色玉器,形状不一,大小不同。不过,看上去,都是极佳的成色。

“我不太懂这些,我选玉器,也就是凭着感觉而已。既然是你的产业,你可懂这个?”

穆流年扬扬眉,“略通一二吧。首先来说,当你挑选玉器而无法分辨好坏时,可以就地取材,将一滴水滴在玉器上。如果水滴成露珠状久不散开,就证明是真玉,且成色不错。如果水滴一下子就消失掉,那么就说明是次品或者是假的玉石。这个法子相当简单,你要不要试一试?”

浅夏这才注意到,在每一个台子前,都有一个精致的茶碗儿,里面放了澄清的白水,难不成,就是做这个用的?

“你想的没错,就是用来做这个的。”穆流年直接解释道。

浅夏咧嘴一笑,她倒是未曾想过,这玉器,竟然是还有这样一说!一时起了玩儿心,伸手醺了一些水,再慢慢地滴在了一块儿玉石上,然后静静地,又充满期待地看着那方玉石,果然,水滴成露珠状,久久不散。

“果然如此!这法子倒是简单。”

穆流年看她终于笑了,想来,先前在和韵长公主府的那些不快,也散去了不少,这才觉得自己没白费功夫了。

“挑选好的玉器时,还可以凭借着自己的感知来。也就是说在你挑选玉器时,可以用手来回触摸,如果感觉到一种冰凉润滑感,说明玉还不错。少裂痕或者无裂痕的为好玉。如果裂痕很多或者很大,那也就不值钱了。”

浅夏点点头,视线细细地在每一颗玉石上掠过,每一块儿玉石,看起来似乎是都有几分的灵性。倒是让她不知道该选哪一块儿了。又或者说,这里的玉石,看着每一块儿都不错,可是却又没一块儿,是真正地能打动了她的心的!

浅夏是一个很固执的人,先前几次挑选灵摆时,便能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尽善尽美之人,而且,既然是挑选灵摆,那么,自然也就是想要选一个最合自己眼缘儿的,如今看来看去,似乎是也没有,心里头难免有些失望。

浅夏突然停了一下身形,然后打量了一下穆流年,发现他今日的腰带上所系的,便是一方墨玉,细看其纹路,竟是琢出的一只白泽的图案。

浅夏突然想到,在紫夜,大多数的百姓,可是都将白泽供奉为神兽的。且皇子贵族们,也是爱佩戴白泽图案的玉器,甚至是有的皇族,还爱在衣服上,也绣了白泽的图案。当然,有白泽图案的饰物,可不是平民百姓就能戴的。

而穆流年虽不是皇族,却也是异姓王的嫡子,将来的异姓王,他身上会佩戴一方这样的玉佩,倒也是情理之中的。

穆流年看她盯着自己的玉佩看,便笑着伸手解下,“墨玉是一种珍贵的玉石,也是紫夜的皇族们都爱佩戴的一种玉石。其色重质腻,纹理细致,光洁可爱,极负盛名,古人将其与钻石、宝石、彩石并称为贵美石。我身上所佩的这一枚玉佩,便坚致温润,漆黑如墨,光洁典雅。只是,用这墨玉雕出神兽白泽的图案,还是有些不太好合适。”

浅夏失笑,“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最主要的是你喜欢就成。”

“你一直盯着它看,可是喜欢上它了。既然如此,那便送你便是。”

穆流年的手一伸,掌心的那方墨玉便到了浅夏的眼前。

浅夏摇摇头,“我记得孔子有云,玉有十一德,即:仁、知、义、礼、乐、忠、信、天、地、德、道。所以君子无故,玉不去身。你还是好好留着吧。我知道你府上的玉佩定然是很多,可是我瞧着这方玉佩,也就只有你才能戴出它的气势来。你有没有注意到,今日大皇子也佩戴了一方墨玉的玉佩,只是那出来的效果么?”

浅夏轻笑着摇摇头,“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

穆流年的心情大好,他自然是不会认为这是浅夏故意在讨好他,将玉佩再系回腰间,然后自然而然地便揽上了她的腰,“你且说说,如何就不伦不类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高高在上的大皇子呢?可是很有机会问鼎大位的哦。”

“什么皇室血脉?你别告诉我,你一直也是颇为看重这一点的。”

穆流年极其不优雅地耸了耸肩,扫了一眼这里摆放着的大小玉石,“都不喜欢?还是都只是普通的喜欢,找不到自己最爱的?”

浅夏轻叹了一声,“或许是我对灵摆的要求太高了,你知道我这个人有的时候会别扭一些的。”

“嗯,你某些时候的确是挺别扭的。”穆流年说完,也不管浅夏是什么反应,直接就吩咐道,“来人!将这些玉石仔细挑选,然后再命人打造成玉饰给世子妃送到云府去。”

“是,世子爷。”

世子妃?浅夏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这才多一会儿的功夫,自己就成世子妃了?这改口改的,是不是也有些太快了?

“穆流年,你就不能注意一些吗?你别忘了,这里可是梁城。”

“那又如何?如今人人都知道是你云浅夏的雪灵芝,救了我一条命,而且,负责为我看诊的,还有云长安和他的师父,我对你上心一些才对。难不成,你要让我对你冷冰冰的?”

浅夏愣了一下,有些无奈道,“我知道你表现出这个样子,无非也就是想要让人们都知道,你是如何得在意我。可是即便如此,你也没有必要表现地如此明显吧?”

“为什么不?我对自己的未婚妻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浅夏突然发现自己跟他完全就是不在一个状态上!说什么都是白搭!

浅夏也不再试着跟他辩驳这些了,反正比起耍无赖这等事来,她是永远都比不上穆流年的。

“累了吧?先前在长公主的府上,那位和宁长公主可是没少针对你!走吧,这里有房间,我带你去歇息一下,顺便再吃些东西。我瞧着你在那里,吃的可是不多。”

浅夏随着他的动作,也进了里侧的一个房间,看到了桌子上早已备好了点心瓜果,也不客气,直接就吃了起来。说实话,她还是真有些饿了!

她倒不是担心自己会被人下药之类的,这么些年,她在凤凰山上被海爷爷和玉离子两个怪老头儿,来回地折腾,一般的毒药,对她来说,早已是没有了什么作用。

她之所以在宴席上吃的很少,那是因为她大多数的时间都用来观察旁人了。对别人的留意太多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心思吃东西了。

如今听到穆流年这么一说,才觉得自己有些饿了。可是吃了两块儿点心之后,浅夏就有些不乐意了。

“元初,你别告诉我,这里就只有这些?难道就没有一些像样的饭菜吗?”

“有是有,可是再用不了一个时辰,你就该用晚膳了,现在若是用的太多了,到晚膳你就又吃不下了。如此,对你的肠胃可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看出了浅夏的不满,穆流年又轻哄道,“乖,你先吃着,我早就吩咐人去为你炖一盏燕窝了,估计也快好了。”

闻此,浅夏眼底的不满才渐渐消退了下去,给了他一记,算你识相的眼神。

等到浅夏将燕窝用完了,才想起了和宁长公主这回事儿。

“你说,我与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她为何要单独针对我?”

“你放心,我已经吩咐人去查了。我知道你手中的势力也不弱,可是这里是梁城,对于一些人物关系,以及利害利益,还是我的人更为妥善。”

浅夏想想也是,她的人虽然也是精于消息,可是到底不及穆流年这样的出身更为有利!他身边的人,哪怕是一个打扫庭院的小厮,怕是知道的都比自己多。

“元初,桑丘子睿最近没有找过你的麻烦吗?”浅夏想了许久,还是将心底的担忧问了出来。在她看来,这几日梁城太过平静了,平静得有些让她难以置信。

“没有。怎么?你觉得他会找我的麻烦?”

浅夏白了他一眼,“现在你我是未婚夫妻了,你说他会不会找你的麻烦?”

“他不找我的麻烦,是不是就说明了,在他的心里,还是权势二字,胜过了美人儿?”

一听他如此说,浅夏立即便又想到了当年的一幕幕,心口没来由得便有些疼!

穆流年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连忙询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浅夏摇摇头,有些事,现在说出来,怕是他也不会信。即便信了,又能如何呢?能改变什么?能让桑丘子睿打消了他心头的那一缕执念吗?能让自己的生活归于平静吗?

不能!

所以,既然如此,倒不如不让他知道的好,有些事,没有必要让更多的人,跟着一起担心。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穆流年的眸底闪过一抹不舍,“这么快?要不要再等等?”

“不了。我今日出来一天了,太晚回去,怕是外祖母他们就该担心了。况且,我既然是你的未婚妻了,这梁城的许多事情,我都是要做到心中有数的。所以,这些日子舅舅和舅母没少跟我讲一些梁城几大世家的事。今日怕是还是要再讲一些的。”

穆流年有些不满,“那些个劳什子的事,要你来操心做什么?以后你嫁进了长平王府,也只是我穆流年的妻子。若是你不喜欢那些个应酬宴会,推了就是。”

浅夏白他一眼,“又在胡说!若是我总是推拒,那你娶妻做什么?还是说,你是这会儿就起了要广纳美人儿的心思了?”

穆流年一怔,“这是什么跟什么呀?”

“哼!若是我将来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说,再极少露面,那岂不是让梁城的人都以为是我配不上你?如此一来,你不是就好光明正大的再娶上无数个女子进门了?”

穆流年这回是真有些哭笑不得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下他总算是见识到了,自己不过就是心疼她,随口这么一说罢了,她竟然是能想到了这么深的层面?

到底是自己想的太少了,还是他的这个未婚妻脑子太活泛了?

穆流年将浅夏送回了云府后,倒没有急着马上走,而是跟着一道进去,竟然是在云府蹭了一顿晚膳后,又到了书房,陪着云苍璃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离开了云府。

穆流年的马车往回一走,云府大门外不远处的拐角儿处,便闪出了一道身影,然后再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马车内,穆流年正在想着云苍璃跟他提到的那几个条件,这些对于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儿,只要是能让他跟浅夏在一起,在他这里,那什么问题便都不是问题了。可是父王和母妃那里?

穆流年有些头疼!

这夫妇俩虽然是有些年头儿没有离开梁城了,可是也不至于去了淮安就不回来了吧?

今早收到了长平王送回来的消息,说是许彦伤的不轻,恐怕至少也要将养上月余,所以,他们想要等许彦的伤势恢复地差不多的时候再回来!

穆流年看完那封信的时候,直接就爆了粗口,“狗屁!”

舅舅伤成了什么样儿,他岂会不知道?明明就不过是皮肉伤,骨头一点儿事没有,哪里就需要休养月余了?分明就是这对没良心的夫妻,看到自己痊愈了,他们终于是能有心思出去喘口气儿了,便故意躲了出去,不回来了!

不过,现如今人远在淮安,他也不可能直接就派人去将他们请回来。再则,如今他们不在府中,也不过就是为了更方便他行事而已。

想想长平王府的那些个烂事儿,穆流年的眸中便闪过了一抹阴戾之色,最多过了年,开了春儿,他就要将浅浅娶进门的,浅浅可是他的宝贝疙瘩,谁也不能欺负她!

所以,在她进门儿之前,他倒是应该先将这长平王府好好的整治一番。正好借着现在他们不在王府的时候,将梅侧妃那里,给盯的死死的!

至于穆焕青?他压根儿就没拿他当回事儿!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还真以为能越得过自己去?

青龙有些暗沉的声音传来,“公子,那人还在跟着我们。”

“嗯,让他跟吧。”穆流年不在意地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不屑道,“都跟了我们一整日了,也不嫌累。我的好二弟对我如此上心,关怀备至,我总不能一点儿表示也没有吧?”

“公子的意思是?”

“我听说梅侧妃最近以梦魇为由,可是没少让人请太医呢?”

“回公子,正是。王爷未出府之前,听闻梅侧妃便称自己夜晚多梦,无法安寝。”

“嗯,既然如此,人家都说了是梦魇了,那就如了她的愿吧。那一张白里透红的老脸,任谁看了,也不像是夜晚不得安寝的样子呀!若是被外人看了,还以为我们的梅侧妃是一个专门爱以此来邀宠之人呢。这可不好!如今父王不在府中,她这般姿态要做给谁看?”

马车外头的青龙嘴角抽了抽,心中暗道,主子,您要惩治梅侧妃,直说就是了,还找这些有的没的理由做什么?再说了,您之前做这类的事儿,可是压根儿就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呢!

“找人再去暗示我的好二弟,梅侧妃可是他的生母,有时间天天往外跑,倒不如多关心关心他的母妃,别再让人觉得他不孝。记得,一定要劝服他关自为梅侧妃煎药,再亲自端了,送到梅侧妃跟前儿。”

青龙只觉得自己幸亏是跟了主子,并且是发誓效忠主子了,若是真成了主子的对头,怕是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分明就是要让梅侧妃亲口喝了她的宝贝儿子为她煎的药,专门为她煎的另外加了料的药!

如此一来,即便是梅侧妃有什么不佳,也怨怪不到别人的头上,那可是她的宝贝儿子孝敬她的!

主子这一招儿,不得不说,还真是狠!

既惩治了梅侧妃,让她消停一阵子,而且,还能让她有苦说不出!总不能将事情闹大,然后被查出是她的宝贝儿子在害她吧?若是果真那样,那穆焕青莫说是还要肖想世子之位了,怕是还能不能在这京城里再安然地混下去,都成了问题了!

穆流年吩咐完了之后,则是心情颇好,“这些年,梅侧妃可是没少借着宫里头梅贵妃的势来欺负我们母子。如果不是因为父王是真心地护着我们,怕是我根本就挺不到玉离子神医配齐解药了!梅侧妃,如今我既然是好了,便要光明正大地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和宁长公主府,内宅。

“真是没用!今日只是想着让她出个小小的丑都没有做成,本宫要你们何用?”

面对长公主的怒容,底下的奴仆跪了一大片,个个儿战战兢兢,却是谁也不敢抬头,更不敢说一句话!

倒是一旁的一位嬷嬷面色冷淡地扫了底下人一眼,一摆手,“你们都下去吧。没有公主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公主。”

“是,方嬷嬷。”

待门被关好了,方嬷嬷才一脸心疼地看向了长公主,“公主,您这又是何必呢?那个云浅夏,到底也是长平王府的人了,如今您也瞧见了,那穆世子是铁了心的要护着她的。这个时候,实在是不宜与长平王府为敌呀。”

“哼!穆流年算个什么东西?他们长平王府能有今日,还不是我们肖家给的?这紫夜是我们肖家的,不就是一个王位么?我们肖家能给得起,自然也就有权利再收回来!我真不明白皇兄是怎么想的?这么多年了,竟然是还任由那长平王府的人消遥自在,连个小小的穆流年都对付不了,真是没用!”

方嬷嬷脸色一变,直接就上前一把捂住了和宁长公主的嘴,低声道,“公主不可妄言!”

和宁长公主似乎是也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眸底的瞳孔缩了缩后,身子僵硬不动。

方嬷嬷知道她这是想明白了,连忙又松了身,万分恭敬地退后了两步站好,低着头,“公主,依奴婢之见,当初红珠给云氏投毒不成,虽说是因为这个云浅夏才暴露了出来,可是后来,定国公府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也是无从得知呀。”

“传出来的消息,是老夫人病重,几位儿媳轮流在旁侍疾,这个消息,本宫已经派人确认过了,是真的。听说是老夫人的腿疾发作,行动不便。近几日随着天色愈冷,竟然是连床也下不得了。”

方嬷嬷点点头,“林老夫人的腿疾一事,奴婢也是知道一些的。只是,如今林少康成了定国公,怕是林家的那股势力?”

和宁长公主冷哼一声,下巴微扬,“那个林少康,不过就是一个无胆鼠辈罢了!当初知道云筱月嫁了人,却是没有胆子将人抢过来,真是没用!本宫不惜坏了自己的名声,也要嫁给林少康,想不到,他竟然是给脸不要脸!堂堂的长公主不娶,竟然是要娶一个没用的商户之女,还是个和离妇!这分明就是在打本宫的脸!”

“公主,您要明白,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如何将那股势力给夺过来。这国公的位子,林少锋自然是指不上了。云氏如今又被林少康护得周密,咱们还得另想法子了。”

和宁长公主一甩衣袖,满脸的阴鸷,眸底一片冰凉,此刻提及了林少康,哪里就真的有什么痴迷的神色?眸底的冰寒,甚至是反倒透着几分的厌恶!

“暗的不行,咱们就来明的!”和宁长公主在榻上斜倚了,长长的金色护甲,轻轻地晃动着,偶尔在烛火的映衬下,还泛出几道光茫。

“公主的意思是?”

“云氏如今是越来越精明了,无论是在人前,还是人后,这脑子倒像是更好用了些!不再似当年那般地没用了,只是让别人几句话就能给激得远嫁了。哼!不过,当年她能败在我的手上,如今,她也一样不可能再胜了。”

方嬷嬷的眼神一闪,难不成?

“即便是她嫁给了林少康又如何?林少康为人谨慎,这么多年来,对于那股势力的蛛丝马迹,连林少锋这个嫡亲的弟弟都探寻不到一丝,而云筱月,自然也不可能会知道了。”

“那公主的意思是,从她的身上下手?”

“他们夫妻不是很恩爱么?林少康不是对她宠爱的很吗?连个通房丫头也不肯要?呵呵!我倒要看看,当云筱月知道他隐瞒了她诸多的事务的时候,云筱月对林少康,是不是还会这么死心榻地?”

方嬷嬷的眼神一闪,也明白了公主的意思,略有些沧桑的脸上,倒是有了几分笑意,“公主英明。”

“这一次,多找些人手。另外,让人传话给林少锋,本宫不管他想什么法子,都要让林正阳出府。只要是那个小鬼出了定国公府,那么,一切,自然就都好办了。”

“公主是想利用林正阳,来牵扯出林少康背后的那股势力?”

和宁长公主阴冷一笑,“林正阳可是他唯一的子嗣,本宫就不信了,林少康可以无视自己的弟弟,还能无视自己的亲生儿子?吩咐下去,本宫要的,可不是林正阳那个小鬼头的命,在本宫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他可不能死!”

“是,公主。”

而同一时间正坐在了桌前轻轻抚摸着那只新灵摆的浅夏,突然就打了个激灵,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快速地涌上了她的心头。

------题外话------

关于和宁长公主的事,是你们没有猜到的吧?堂堂的长公主,怎么会多年来对一个男人如此在意?嘻嘻,还有哦,里面有提到了当年云筱月另嫁之事哦,所以说,这位和宁长公主不简单哦…

笑话来也!某日,俺们夫妇对话如下:

我:你想不想体验一把当大官的感觉?

老公:做梦都想。

我:那让你体验一把。

老公大喜:好啊,怎么体验?

我:爱卿,给朕沏壶茶。

老公:…

鉴于女帝范儿俺实在是学不来,下次要改说:焦织造,本宫上次选的上好的料子,为何还不送来?哈哈…

第9章 再生丑闻!第2章 引蛇出洞?第2章 难以置信!第39章 肠子悔青!第41章 终于放行?第67章 被发现了?第27章 这回傻了!第49章 皇后试探!第37章 鹤蚌相争!第26章 要干什么?第70章 竟然是他?第72章 太腹黑了!第95章 竟然有他?第54章 太后薨逝!第74章 短暂平静!第34章 总算消停!第4章 成全第29章 要挟云氏!第3章 刻意安排?第6章 又死一个!第17章 妹妹找茬!第57章 都有秘密!第42章 所谓联姻!第55章 兵发祁阳!第37章 自取其辱?第93章 有眉目了!第21章 相互算计!第70章 竟然是他?第42章 去请旨吧!第74章 出大事了!第26章 惊艳亮相!第79章 又有喜了?第69章 整治无忌!第76章 暗渡陈仓!第10章 云氏暗讽!第59章 五爪金龙!第51章 所谓秘术!第89章 爱而不得?第92章 皇甫定涛!第2章 难以置信!第54章 终于进山!第16章 慢性毒药!第71章 太意外了!第76章 开始铺路!第49章 浅夏重伤?第35章 降为梅妃!第51章 所谓秘术!第61章 营救成功!第31章 浅夏挨打!第54章 太后薨逝!第39章 肠子悔青!第24章 捉女干在床!第67章 被发现了?第58章 如何算计?第41章 她的试探!第34章 二十万两?第19章 他是刺客?第36章 他的计划!第88章 准备和谈?第44章 进入辽城!第88章 准备和谈?第49章 皇后试探!第63章 公子出手!第21章 相互算计!第60章 夜煞之主!第55章 兵发祁阳!第34章 总算消停!第26章 动力?压力?第28章 达成共识!第65章 前往苍溟!第51章 太大意了!第73章 谁的逼迫?第5章 他们相会?第9章 想要升迁?第4章 浅笑被罚!第20章 骇人真相?第73章 谁的逼迫?第3章 多方筹谋!第57章 准备出手!第88章 准备和谈?第38章 到达阳州!第93章 精彩大结局第5章 母女交心!第13章 归途遇袭!第78章 脸皮太厚!第25章 遣出族谱!第3章 多方筹谋!第84章 沉痛一击!第96章 死罪难逃!第71章 太意外了!第21章 意外消息!第15章 逃走一个!第6章 神秘兵力?第73章 不能容你!第66章 潜入王府!第74章 短暂平静!第72章 收服方家!第30章 算计皇上?第86章 杀母之仇?第41章 她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