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远离梁城!

赵氏停留了不过一刻钟左右,然后便匆匆离开,上马车后,直接出城回到了庄子上。

赵氏走了许久,这处小茶楼的后门才被人打开,一个身着普通棉服,头上戴了帷帽的女子出来,身后跟了两个丫头,一路步行,拐了几个小弯后,来到了一条略微宽大的街道上。

那双眼睛直到紧盯着她进入了一座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府邸,这才再次起身,飞一样地离开,直奔长平王府了。

浅夏听到了无心的禀报,心中顿觉有些压抑。

无心盯了这么久,可是对方似乎是一点儿痕迹也没有。

只是看起来一座普通的府第,再加上一位看起来身分并不算是很高贵的女子,这里头,总觉得有几分的怪异。

“无心,你去盯着那里。如果有机会,看看那个女子的相貌如何。我还就不信,一点儿线索也找不到。”

“是,公子。”

浅夏微微蹙眉,“元初,我能感觉到,那人似乎是对我们很熟悉。从她选择了与赵氏见面的地点,到后来她自己离开,回来住处,这一切看起来都很是平静,却又让人无迹可寻。”

“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查了,看看那处宅子的主人是谁,总会有线索了。”

浅夏却觉得希望不大,表情有些淡淡的,只是极为淡漠地说了一句,“但愿吧。”

果然,穆流年让人查了那处府邸之后,得出的结论让人十分无奈。

那里是京城一位富商的产业,然后租给了自己的一位亲戚居住,不想那位亲戚又高价给租了出去,如此反复,竟然是倒了五六次的手。

最后只查到了现在住在那里的,就不过是一家最普通的商人罢了。至于那名女子,自那日之后,似乎是再也未曾出现过。

对于这样的结果,浅夏并不意外,她本就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如今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她反倒是没有感觉到失望了。

穆流年有些懊恼,这一次的人,显然是比之前的梅家的人还要更加地难对付。

到底是什么人,连底下的一颗小棋子,都保护得如此周密?

浅夏也感觉到了对方的小心谨慎,这从另一方面,似乎是也说明了对方的心思细腻,即便是位高权重,却也是个事无具细之人。

浅夏将自己心头的疑惑说出,穆流年垂眸,不一会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迅速地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名字。

“首先,能许给赵氏诸多好处,而不会让她怀疑的人,其身分地位,自然不会太差。最重要的是,手中还必须是要握有实权,能在皇上,或者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儿那里,说得上话的。如此,我紫夜上下,这样的人数,应当也不会超过二十个。”

浅夏点点头,不语。

“其次,做事能如此谨慎,可见其人绝对不是那种性情耿直,大大咧咧的人,将这种脾性的人去掉,那么,剩下的,也就差不多只有十余人了。”

浅夏眉头微拧,摇摇头,“不见得。”

穆流年挑眉,抬眼看她,静等她的下文。

“比如说,如果这个人是方乔生,那么你以为他会亲自出马,还是会借由自己的手下,变或者是门生故吏来做这件事?”

穆流年的神情略僵,然后有些沮丧地将手中的笔重重地往桌上一掷,“朝廷中的势力纷杂,特别是在大皇子死后,二皇子又遭重创,如今,谁是谁的人,又岂是一眼能看得出的?若是果真如你所说,那么,若要找出这个人,只怕是难于上青天了。”

浅夏眨眨眼,认识他这么久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了他如此沮丧的一面。

“元初,事无绝对。既然对方用的是这种迂回的战术,那么,我们也不急就是。就让无心多带几个人盯着,对方能耗得起大把的时光,为什么我们就不能?”

浅夏的声音轻柔中不失清丽,微微笑着的脸上,似乎是还闪耀着一抹让人难以拒绝的神采。

穆流年看着她,有那么一瞬,又失神了。

“浅浅,是我一时大意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你说的对,对方既然是选择了赵氏,而且所谓的法子又是用得这般迂回,可见对方之小心,说明了对于长平王府,他还是很忌惮的。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妨就静观其变。他能唆使了赵氏出一次手,定然就会有法子让她再折腾第二次。”

“是了。所以,我们就只是等着即可。另外,无心那边,时日长了,未必就不会有重要的发现。所以,我们自己先不要急。”

“好。我们就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敢如此地算计我们。”

穆流年经过了浅夏的几句话劝导,倒是想通了不少。

也不再执着于非要立马查清楚是什么人在背后唆使赵氏了。反倒是派人从另一个侧面下手,将许志坚和许年父子俩给盯紧了。

那人既然是许给了赵氏好处,这次赵氏吃了这么大的亏,对方如果还有意要继续用赵氏这颗棋子,势必要给些安抚的。

而能安抚赵氏的最好的法子,无疑便是为其家人,做好一些相应的准备。

果然,几日后,许年便得到了几位老臣的保举,进了国子监。官阶虽然不高,可是接触地全都是非富即贵,皆为紫夜的勋贵之后。

可以说,进了国子监,将来许年若是再懂得一些规矩,会来事儿,那么,将来他的人脉关系,将会对他的前程,有着极大的帮助。

穆流年挑挑眉,“如此看来,那个人果然还是有几分本事的。我看过了,保举许年的那几个人,都是朝中的老顽固,也算得上是一些油盐不进的家伙,能让他们联名保举,可见,此人的手段之高。”

浅夏坐在他对面,动作优雅地摆弄着茶具,微微一笑,“元初,我说过,有些事,是急不来的。这么看来,赵氏定然就还会再有其它动作。只是这一次,她会用什么样的法子,我倒是真有一些期待了。”

“哼!无知蠢妇!”穆流年轻喝一声,“若不是她还有些用处,我真恨不能让人直接将她给扔到护城河里去。”

浅夏轻笑,“来,喝杯茶,消消气。”

穆流年接过了她递过来的茶盏,动作微顿了一下,突然眨眨眼,有些坏坏地,“浅浅,我记得上次说过,要带你去看看我们穆家真正的实力。”

“嗯?”浅夏挑眉,不明白他的思维跳跃怎么会这么快,一下子就说到了这上头?

“浅浅,既然赵氏要有所动作,我们不如就给她这个机会,说不定,她还真能给我们一下意想不到的结果。”

浅夏明白了他的意思,倒是没有要反对的意思,“给她机会,倒是可以。只是,你确定要带我去你们的秘密基地?”

“为什么不?”

穆流年轻笑着亲了一下她的手,“你是我的妻子,也是将来穆家的主母。你若是没有资格去,哪个还有资格?”

“我是担心父王那边。”

“你放心,他早就答应了。事实上,在得知你会占卜术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一点。后来,父王再单独与我长谈了几次,得知我的这条命有两次都是从你的手上救回来的,对你,除了感激,他没有别的心思了。”

浅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垂的眉眼,倒是让穆流年的眸光,变得更为浓郁了一些。

两人说走就走,谁也不曾知会,次日一早就走了。

等到长平王妃得到消息的时候,人都已经出城十几里地了。

“这个流年,行事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离京这样大的事情,竟然也不跟我们说一声,真是将他宠坏了。”

长平王点头轻笑,“是呀,是将他宠坏了。由着他去吧。有些事,早晚都是要让他们去做的。我们也不可能护着他们两个一辈子。”

长平王妃微怔,显然是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长平王,欲言又止,身边的嬷嬷一使眼色,全都退下,长平王妃这才愁了眉。

“王爷,您真的觉得没有问题么?可是妾身怎么就觉得这心里头有些没底呢?”

“怕什么!你的儿子有几分本事,你还是真不知道!这么跟你说吧,放眼整个儿京城,能与咱们流年相提并论的,除了一个桑丘子睿,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就成了。”

“王爷,这会儿京中的局势不明。这一次,虽说是二皇子栽了一个大跟头,可是桑丘家的实力还是在这儿摆着的。皇上就是再不中意二皇子,也不可能一点儿脸面也不给吧?皇后为后多年,可是并无错处,当初您说咱们长平王府支持二皇子的时候,妾身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现在?”

“现在你觉得皇上的心思不在二皇子身上,所以,担心咱们会投错了主子,对吧?”

长平王妃点点头,事关两大家族的事情,她自然是不能马虎大意的。

“放心吧,咱们之前与桑丘家,那也只是一个简单的合作关系,并非是就认了二皇子为主了。皇上想要以此来拿住咱们长平王府的错处,怕是不成的。”

长平王妃这才轻舒了口气,听到这个,心里头才觉得踏实了几分。

“皇上如今身体康健,那个位置,再坐个十年八年,也不成问题,到时候,宫里头的其它几位皇子也慢慢长成了。您说?”

长平王摆手示意她禁声,然后伸出右手比出了一个四的手势。

看着长平王很是认真的表情,长平王妃先是一愣,随即有些惊讶道,“难道是?”说着,自己的右手又连忙将嘴巴捂住,然后才冲着长平王眨了眨眼。

“没错,就是你猜的那个样子。这件事情,流年和他媳妇儿早就得出了结论。他们这一次出城,一方面是为了躲避一下京城的繁扰,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某些人对他二人放松警惕。”

长平王妃点点头,脸色因为刚才的那个消息,微有些泛白,不过,好在她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倒不至于看起来太明显了。

“王爷,您刚才说,不会是浅夏她?”

长平王点点头,“没错。我让流年带着浅夏一起过去看了。有些事,也该让孩子们知道了。我们都老了,将来,无论是穆家,还是许家,都得靠他们这些年轻的力量了。”

长平王妃似乎是仍未曾从他刚才的话里反应过来,喃喃道,“她也去了?”

长平王的手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她既然是流年的妻子,就得要学着一起来承受流年的一切。就像当初你我一样,不是吗?”

长平王妃的脸色一下子缓和了许多,似乎是又想起了陈年往事,又看到了那个年轻俊朗的长平王,微微一笑,“你说的对,我们都老了。有些事,也该着让他们年轻人去准备面对了。”

两人相视而笑,多年来的默契,让二人不必再多说什么,许多事,就都融汇在了眼神里。

浅夏一路上倒是过得惬意,宽大舒适的马车,因为穆流年的改装,里头一丁点儿冬天的感觉也没有。

穆流年看着趴在了榻上的浅夏,一小截儿雪白的脖颈裸露了出来,几缕乌黑的头发,随意地散着,倒是将她的肌肤衬得更白了几分。

看着浅夏的纤纤玉指正在逗弄着一只从雪地里救起来的小雪鸽,穆流年的眼神里,突然就多了几分的嫉妒!

看起来这么白嫩的手指,却要去抚弄那只小雪鸽,是不是有些太可惜了?

这么想着,穆流年看向那只小雪鸽的眼神里就多了几分的冷冽!

正在吃着浅夏掌心那被揉碎了的馒头屑的小雪鸽,突然就打了个寒战,然后莫名其妙地看向了穆流年,几乎就是出于动物本能的它,两只小脚往后退了退,缩了缩脖子,眼神极其委屈且无辜地看着他。

小雪鸽的反应,让浅夏微微一愣。

然后再看看身旁的这个男人,难免有些生气了,“喂!你干嘛?你吓到它了。你要是再吓它,你就去后面那辆车。我跟它在一起。”

穆流年的嘴角抽了抽,他的妻子要不要这么彪悍?是不是也太不讲道理了?

明明这是他亲自设计的马车,然后是专门为了两人一起出游方便的,怎么现在就为了一只小雪鸽,直接就要将自己给抛弃了?

果然,这女人的同情心一泛滥,就没有什么好事。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让她捡了那只小雪鸽的!现在倒好,她们两个倒是好的跟什么似的,自己成了弃夫了!

穆流年越想越浑身委屈,再一看小雪鸽那委屈的小眼神儿,心里头立马就不平衡了。

“浅浅,我也想吃。”几乎就是不过脑子的,穆流年半趴了身子,涎着脸就来了这么一句。

浅夏一愣,看看他,再看看手上的那些馒头屑,有些反应不过来,道,“你说什么?你也要吃这个?”

穆流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脸色一黑,“这是它吃的。”

浅夏有些傻傻地点点头,“是呀,可是你刚刚不是说,你也要吃吗?”

穆流年这下子觉得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直接就是一个翻身,将浅夏压在了身下,然后衣袖一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反正那只小雪鸽直接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给扫了出去!

似乎是,还听到了小雪鸽撞到了门板上的声音!

青龙在外面缩了一下身子,咝,好残忍!

浅夏下意识地就往门那边儿看去,“小雪!”

“放心,它没事。有青龙在外面呢,若是小雪死了,我让青龙再赔十个小雪给你。”

外头的青龙听了,表示很不淡定了!

主子,就是坑属下,也不带这么坑的吧?明明就是您用了几力将它给扫出来的,怎么这会儿它的生死就成了属下的事儿了?

再说了,这冰天雪地里,您让属下去哪儿给您找十只雪鸽过来呀?

浅夏两手用力地顶着他的胸膛,阻止他继续再欺身下来,“元初,你别来!这里可是野外,是在马车上。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乱来,今天晚上我们就分开睡。”

穆流年坏坏一笑,一只手早已是从她的衣衫里给探了进去,一下子温热且有些粗糙的触感,让浅夏不由得呼吸一窒,而穆流年则是十分满意地看着她的表现,沉声道,“我不会乱来。”

才怪!

浅夏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嘴巴就已经被他给封了个严严实实。

“你,你走开呀。今天晚上你不许进我的房间。”

“我说了,我不会乱来。”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呀,我的衣服!”

“我只是在做夫妻间应该做的事,再正常不过。这是合法合情,谁敢说个不字儿?”

“穆流年,你的手往哪里放?啊,走开,你又撕坏了一件儿我的衣裳!”

“乖!回头再做十件儿给你。”

听着马车里断断续续传来的这种有些让人十分脸红的对话,青龙表示,谁说跟在主子身边的福利是最好的?

像是这种事情,他发誓,自己是真的不想遇到的!

默默地远离马车十几步的距离,太远了,又担心里头两位主子的安全,算了,就这样忍着吧。

相较于青龙有些悲催的心情,后面那辆马车上的几人心情可就相对而言好多了。

妖月和三七自出门之后,几乎就是没有怎么差事了。所有贴身伺候主子的活儿,都被世子干了,这下子,她们两个倒是格外地轻松了。

傍晚时分,一行人抵达了一个还算是富裕的小镇。

穆流年将浅夏从马车上抱了下来,这样的举动,在青龙等人看来,已是见怪不怪了。

他们这一路上,倒是玩儿的很尽兴,行事风格,也颇为高调,一方面是为了让京城的某些人放心,另一方面,自然也是做给皇上看的。

证明他们真的只是出来游山玩水,而非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了。

青龙直接让人将整个儿客栈包了下来,在这略有些偏远的小镇上,客栈能有这样大的一笔生意,老板自然是分外高兴。

看着小镇还算是热闹,浅夏趴在了窗前,倒是有了要下去逛逛的意思。

“明天吧,明天我们在这里休息一天,你想去哪里逛逛就去哪里。”

浅夏微愣,“我们不急着赶路吗?”

“不急。这里离麒麟山已经不远了。明天休息一天,后天我会安排你和我一起进山。”

浅夏对于麒麟山还是略有些了解的,“听闻麒麟山地势凶险,你的人马,或者说是你们穆家的大本营,就藏在了那里?”

“是也不是。”穆流年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离那里不远处,有我们的几处产业,正好,我们一起去看看。”

次日,穆流年果然是依言陪着浅夏在这个小镇上好好地逛了逛,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分,倒是让几人玩儿了个痛快。

浅夏沿街买了不少的小玩艺儿,倒是花钱不多,不过却是以前未曾见过的。

“元初,你说将这个带回去给正阳玩儿怎么样?看起来很新奇。”

穆流年看着她伸手也学人家摆弄着几个儿小棍子,摇摇头,“这是皮影,你若是喜欢,便多挑几个。或者,晚上我带你来看看皮影戏。”

“皮影戏?好看么?”

“好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晚上,几人果然就到了这个小院儿里头来看皮影戏,浅夏对于这样的表演方式,还真是头一回见,难免有些好奇。

别人只是看上一刻钟的戏,她硬是看了大半个时辰。

如果不是实在是太累了,只怕她还要再看上一个时辰呢。

穆流年将浅夏抱上了车,低声吩咐了一句,“给他们一百两银子先做订钱,让他们全部带到梁城,然后到长乐王府和云府去演几场戏。问他们愿不愿意?”

“是,公子。”

这皮影戏班,总共加起来,也才四五个人,而且还有一个是小孩儿,这本就是一种走街串巷的营生,每日能收进几个铜板,他们就已经很高兴了。

如今见是遇到了贵人,自然高兴,立马就应下了。

反正他们在镇子上待的时间也不短了,也该走了。

浅夏到了麒麟山脚下的时候,看着如此巍峨的山脉,还真是有几分的惊叹!

入眼处,几乎全是山石和林木。

“早就听闻麒麟山是我紫夜最大的一处山脉,这里的气候有些怪异,山脚下是夏天,半山腰是春天,到了山顶,怕是比冬天还要再冷上一些。现在站在这里看,倒是处处都是郁郁葱葱,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的来。”

“你自然是看不出来了。在这儿,你能看到的,只是最外围的一些山,真正的山峰,在这里是看不见的。这麒麟山既长且宽,里面的山脉绵延,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这样的地方,的确是最适合藏人了。不过,皇上向来多疑,就没有在这里派些什么将士巡山?”

“怎么可能会不派?”

穆流年冷笑一声,“皇上早就怀疑我们穆家的部分精锐都藏在了这里,所以,每隔三年,便会派一支千余人的精兵进山巡察,只是可惜了,进了几次山,一直没有任何的收获。”

浅夏拧眉,“若是这里头住了人,自然是会有痕迹。人总是要吃喝拉撒,这些,总不会一点儿痕迹也留不下吧?”

穆流年轻笑,“走吧。回头等你亲眼看到了,你就会明白了。”

浅夏虽然狐疑,却也知道这会儿问了,他也不会说,倒不说先省省力气,好好歇一歇。

关于穆家军的传闻,之前浅夏也曾听闻过。

传说穆家军最为精锐的那支力量,神出鬼没,有着毁天灭地之能!当然,这是被许多人们给神化了。不过,据闻千雪曾与紫夜南部的几个边陲小国一起联合,想要夹击紫夜,趁机夺得紫夜的大片河山,不过,最终也是被穆家军所阻,未能达成。

“穆家军,已经有多年未曾出世了吧?”

通过这几日与穆流年的相处,她明白了,穆家的手上虽然是有着五十万的兵力,可是真正能称为穆家军的,只有其中的十万精锐。

这十万人,皆是对穆家忠心耿耿,只服从长平王一人之令。便是皇上下旨,也是无用。

想想在这紫夜的国土上,竟然还有一支无法让皇上这个至尊者调动的力量,他的心里头,自然不会好受!

只是,历代的紫夜帝王,一直是如此。也并未听说过穆家军谋反,更未曾听说过穆家有人对皇室不忠。可是到了这一代,皇上显然是对穆家军最为痛恨且畏惧的一个!

别庄内一切都与普通的庄园无异,仆从和护卫一如穆家其它的产业,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浅夏却总觉得这一处的庄子,里里外外,都透着几分的杀气!

是因为自己离穆家的权力中心太近的缘故么?不然,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浅夏甩甩头,看着穆流年端了牛乳进来,微咧了一下唇角,“你倒是时时都记得这个。”

“现在喝刚刚好。”

“浅浅,你对我穆家,了解多少?”穆流年环着她的腰,头低了下去,将她唇角沾上的一点点乳白色,亲了个干净。

浅夏微躲了一下,“不多。我只知道,穆家一脉似乎是最早跟随于紫夜肖氏的。我翻看过一些卷宗,穆家,在紫夜开国之初,便一直是拥护着肖氏。虽然那个时候,穆家的功勋,似乎并不是最大的。”

“你的说没错。我穆家祖上,一直是跟随肖氏打天下。直到几百年前,紫夜的建立。那个时候,我穆家,还并没有现在的鼎盛。而当时,紫夜高祖的身边,最宠信的,也不是我穆家的人。”

浅夏轻轻地靠在了他的怀里,听着他开始为她讲述着穆家几百年的历史,几百年的风雨。听着听着,浅夏似乎是入了谜。

就像是亲眼看到了穆家的勇士们,浴血奋战在了疆场,那一个接一个的英雄们倒下。

浅夏的心情,慢慢地开始变得沉重。

“穆家能有今天,或者说,我穆家如今能得到了一个异姓王的尊号,那是穆家多少代人用鲜血和性命换来的!穆家的权势、财富,甚至是在民间的声望,亦是如此。”

“麒麟山与凤凰山不同,与麒麟山相比,凤凰山不过就是弹丸之地!肖家多少代人,都曾试着派出人手,想要探寻麒麟山的秘密,可是结果,全都是无疾而终。”

浅夏的心底跟着一颤,敏锐地感觉到了,这里,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是她想要的。

可是到底是什么?想要什么?她自己却又觉得说不清楚了。

就仅仅只是一种那样的感觉!这让浅夏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

“浅浅,我知道你是秘术师。事实上,带你过去,一直以来就是我的心愿,可是我父王却一直不曾答应。因为那里,从来没有一个外姓人进去过。即便是我的母妃,也不曾涉足其中。那里,是我穆家最为隐秘之所在,从我记事起,便只知道,他们一直将那里,称为我穆家的秘境。”

浅夏蹙眉,明白他所说的外姓人,是指在血缘上与穆家无关的外人。而她,自然不能算是真正的穆家人。

“元初,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一旦我进入了你所谓的麒麟山中的秘境,是不是就表示,我将与你一起,接触到了穆家最为重要,最为核心的东西?”

穆流年轻皱了一下眉,“浅浅,你是不是有些害怕了?”

浅夏抿唇,怕吗?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血液里,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她有一种预感,而且是很强烈的预感,穆家的所谓秘境,对于她的秘术的修习,将有着极大的帮助。

“元初,我只是觉得,我似乎是还没有准备好。我连外头的一些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你现在突然就要让我来接触到了穆家的秘密,你就不担心吗?”

浅夏没有问出来的是,连你的母妃都不曾来过的地方,你凭什么认定了,我来,就不会为你们穆家,带来一些不可预料的变数呢?

“我去过那里,而且次数多的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我有一种感觉,那里,似乎是并不完全属于穆家。我之前一直都有疑惑,直到后来我自己在你那里切身感受到了什么是秘术,我才豁然开朗!”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秘术,会对你们穆家那个所谓秘境有帮助?”

穆流年将她的身形扳正,一脸正色地看着她,“浅浅,首先,你要明白一点,我喜欢你,与你的身分、天赋无关。不管你的秘术在秘境里是否有用,这些都不重要。你仍然是我的妻子,是我这一生最在意,最重要的人。明白吗?”

浅夏突然勾起了唇角,“你在担心什么?”

穆流年的神色微暗,“浅浅,无论我将来要做什么,无论你是否能给我提供帮助和支持,我都希望你能明白,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浅夏浅笑,转头看向了窗外,“月有阴晴圆缺,我们的人生,岂不一样如它?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月亮没有什么弯月半月之说,无论我们看见的是什么样的,它都是圆的。”

穆流年微紧了紧眉,但听她继续道,“它是这样,无论我们看到的是什么样的,其实它一直都是圆的,只是我们不知道。可是人心呢?”

穆流年这一刹那,感觉到了一种极为揪心的紧窒感。

“人心无论是好是坏,无论他是好人恶人,他的心,都一样是红色的,不是吗?”

“浅浅!”穆流年突然上前,自背后将她紧紧地拥住,“浅浅,别说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无论如何,我曾许诺过的一生只你一妻,绝不更改。无论我们将来是身居高处,亦或是低至尘埃,我都不会放弃你。”

浅夏的唇角微微弯了一下,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元初,其实,我们也算是同一类人。从六年前,我们算是真正的相识,便都知道,彼此为了家族,定然是会不异一切代价,来让自己变得更为强大起来。”

穆流年不语,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下巴还不时地蹭一蹭她的发梢。

“这几年来,我知道你过地很辛苦。所以,你不需要担心我会因为这一次进入了穆家的秘境而心有它虑。认识这么久了,对你,我是完全地信任和交付。可是元初,你却并不信任我,不是吗?”

穆流年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紧拧着的眉心,预示着他的心情,的确是有些沉重。

“你不相信我是完全地信任你,你不相信我承认你对我的在意,你不相信我在进入了穆家的秘境之后,还可以再一如既往地对你有所依附,是吗?”

穆流年的身形整个儿颤了颤,许久才低低地吐出了一声,“浅浅,对不起。”

“你担心我会胡思乱想,担心我会怀疑你对我的心意,所以才要对我说这些,不是吗?”

“够了!浅浅,别说了。”

浅夏能清晰地感觉到了穆流年身上传来地浓浓的恐惧感,这样一个几乎就是无所不能的大男人,他在害怕什么?

“浅浅,我承认之前是我多心了。那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我不希望你能因为秘境的事,对我有所误会,我必须要现在就要确定好这一切。因为。”

穆流年收紧了自己的手臂,然后将身子微弯,他的侧脸,轻轻地滑过了浅夏的侧颜,“因为,我知道除了我,这世上还有另外一个愿意拿自己的性命来爱你的人。”

这一次,换成了浅夏的身形一震,然后声音略显低哑,“你说什么?”

穆流年紧紧地抿了双唇,好一会儿才道,“浅浅,我知道你曾在凤凰山的桃花林中看到了有关百年前的种种。看到了你和桑丘子睿的种种纠葛,当然,也看到了我。”

穆流年的声音中略有些苦涩,“你知道吗?自从你对我说了那些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桑丘子睿会对你如此地在意,如此地执着。我害怕!”

“真的,我承认我害怕了。无论桑丘子睿是好是坏,他对你的执着,远远地超出了我的想像。在我以为我们成亲,就可以让他将这一切都放弃的时候,我才发现,是我错了。”

浅夏的眼角微微一动,“你别说了。他不愿意放弃,是他的问题。我既然承诺过要与你相守一生,自然就不会失言。”

“那是在你没有进入穆家的秘境之前!”穆流年的声音有些抖,浅夏甚至是感觉到了他紧箍在自己身前的手臂也在抖。

“浅浅,答应我,无论你进入秘境之后,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我只要你相信我,我要的,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其它的,无论是荣华富贵,亦或是权势名利,我皆可以不要!别怀疑我,好吗?”

浅夏的眸底顿时浮上了一层疑惑,那个所谓的秘境里,到底有什么?既然他如此担心自己会多心,又为何一定要让自己进去呢?

“好!”

最终,浅夏还是轻轻地阖了上眼睛,依从了自己的本心,低低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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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穆家的所谓秘境,其实只是他们自己对此的称谓,并不是什么有着仙气的地方。这一点,先给大家解释一下哈。当然,那里面,自然是会有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明天再告诉你们哦。

第五十五章 竟是谋害第四十二章 所谓联姻!第九章 再生丑闻!第十章 我答应你!第五十章 这么心疼!第十三章 真是晦气!第五十九章 世子心计!第三十四章 猛烈反击!第四十八章 刺史吐血!第五章 母女交心!第三章 刻意安排?第七十九章 改日再搬?第三十九章 真正目的!第十九章 推波助澜!第二十五章 流年回京!第八十一章 禁忌之恋?第六章 又死一个!第六十九章 整治无忌!第三十章 无关紧要!第八十八章 准备和谈?第九十四章 暗中操作?第七十四章 短暂平静!第五十一章 口谕指婚!第九十七章 另有所图!第二十二章 全都发卖!第三十九章 肠子悔青!第四十一章 她的试探!第八章 步步维艰!第四十一章 终于放行?第六十四章 情敌相见?第三十九章 真正目的!第七十一章 太意外了!第四章 阴谋再现!第十四章 没有资格?第八十七章 难以平复!第八十三章 初至允州!第六十九章 一场好戏!第七十八章 阴谋无底!第七十七章 先成亲吧!第三十八章 成全你吧!第二十一章 意外消息!第四十章 怎么回事?第八十一章 禁忌之恋?第七十九章 福泽双亲!第三十八章 有些麻烦!第五十五章 兵发祁阳!第七十三章 谁的逼迫?第七十六章 未雨绸缪!第七十章 竟然是他?第六十五章 前往苍溟!第七十三章 谁的逼迫?第三十八章 成全你吧!第九十二章 双龙对决!第五十章 这么心疼!第五十四章 太后薨逝!第二十九章 要挟云氏!第七十九章 福泽双亲!第四十七章 一夜骤变!第六章 开始授琴!第六十章 夜煞之主!第七十七章 先成亲吧!第二十七章 这回傻了!第九十一章 准备好了?第七十三章 不能容你!第八十七章 扑朔迷离!第八十五章 被盯上了!第四十四章 无法拒绝?第三十七章 先试一试!第十三章 归途遇袭!第四十四章 无法拒绝?第五十八章 这算谈判?第八十二章 别来无恙!第十六章 慢性毒药!第五十三章 取了小名?第四十四章 竟是重瞳!第五章 他们相会?第九十七章 另有所图!第九十八章 准备回山!第六十二章 祁阳大捷!第三十五章 国库空虚?第三十三章 恭桶翻了!第七十七章 先成亲吧!第二十四章 皇上试探!第四十章 这是差距!(二更)第十九章 推波助澜!第五十五章 元初毒发!第四十六章 改姓云氏?第五章 母女交心!第八十一章 远离梁城!第十七章 方氏挑衅!第五十九章 世子心计!第三十二章 借刀杀人?第十四章 怨不得我!第五十七章 都有秘密!第七十三章 不能容你!第八十二章 见她如我!第六十一章 是敌是友?第七章 差错不得?第四十一章 当年往事!第六十三章 公子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