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步步维艰!

小皇子遇刺,这可是头等大事!

如果这位小皇子没有之前慧觉大师批的那八字箴言,或许他的遇刺也没有什么。

可问题是,几乎高门权贵们,人人都知道这位小皇子是皇上的福星,可是这会儿却突然出了事,显然是被有心人给惦记上了。那事情可就是大不相同了!

这说明那人不仅仅只是在打小皇子的主意,还是在想着偷走了皇上的福气,或者说是想要让皇上的龙气即断了?那可就是头等大事了!

皇上震怒,下令搜宫之余,还吩咐人整人儿梁城戒严,这也是再正常不过之事。只是既然是戒严了,又为何要将长平王府一家人召回?与他们何干?

浅夏一回想当时那侍卫过来通报时的措词,说的可是要长平王府所有家眷全部回京,难不成,这是有人想要算计长平王府?

“元初,那枚玉佩,怕是关键。”

穆流年帮着她剥了些松籽和核桃,“我知道,你放心,等咱们回了王府,估计也就有消息传回来了。”

“元初,我总觉得这件事情透着几分的怪异,玄武昨天晚上才到了凤凰山附近吧?我们在收到了皇上的旨意之后,才收到了玄武的消息,说是一切就绪。紧接着京城就出事了,你说这两者,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穆流年拧了下眉,他担心的倒不是这次皇上是存了什么心思来冤枉长平王府,他心里头不痛快的是,现在浅夏正怀着孩子,皇上就折腾起来没完了,这是故意要试一试浅夏,还是说想要让浅夏保不住这个孩子了?怎么就没完没了了?

真以为他穆流年的性子是泥捏的,好欺负?

“浅浅,这件事情,你不必理会,放心,长平王府,不是那么容易动的,想要陷害长平王府,也得看看我答不答应。”

浅夏吃了一颗核桃,悠悠地叹了一声,“你说,怎么我们就有这么多的麻烦呢?只是想要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他们怎么就看我们这么不顺眼呢?唉!元初,我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穆流年一慌,连忙安抚道,“别怕!有我在呢,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你,你放心。”

浅夏摇摇头,“我不是担心有人会伤害我。我是在为我们未出世的孩子担忧。祖父和父亲这两代人都是战战兢兢地活了一辈了,到了我们这里,只怕将来的日子会更麻烦。你说,若是等我们的孩子长大,他又要面临多少的危机和困苦?想想你小时候吃的那些苦,难道,也要让我们的孩子再尝一遍么?”

穆流年的表情微滞,是呀,父亲谨小慎微地活了大半辈子了,可是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

安逸的生活,他几乎就是一天也没有过过。

前半生,几乎就是在马背上和疆场上度过的,这后半辈子,如今已有大半儿是在这朝堂的尔虞我诈中度过的,这样的日子,父王还能坚持多久?甚至于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他也不能完全地护住,还要让她为了自己的桃花暗自垂泪。

自己的女人,不能光明正大的疼着,宠着;自己的儿子,却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在鬼门关里走了几次,而无能为力!自己纳进门来的女人,却是怀了皇上的儿子,见不得光。

穆流年一思及此,就为他的父王感到了几分的悲哀和痛心!

他知道,父王如此地隐忍,自然不是因为他怕了皇上。而是因为他知道,一切要以大局为重,以紫夜的江山社稷为重!

可是紫夜的江山姓肖,与他们何干?

何苦为了一个肖氏,就如此地作践自己?

父亲这样隐忍地过了一辈子,让母妃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难道自己也要像他那样过一辈子?还要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也活在了这等的隐忍挣扎之中?

穆流年不愿意!

就算是他愿意,只怕浅夏也不会愿意。

看来,有些事,的确是该仔细地考虑考虑了。他无心于江山权势,可他却需要一个足以保护他家人的势力和屏障。

他不会谋反夺位,只是,他却一定要建立一支庞大的势力,让肖氏族人,再不敢小觑他们穆家,更不敢再有灭了穆、云两家的心思!

回到了长平王府,穆流年没有急着进宫,反倒是以浅夏一路奔波动了胎气为由,在府中陪着浅夏养胎。

长平王换了朝服,急匆匆地进宫了。

就在长平王的前脚刚出了长平王府,穆流年收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将手中的纸笺给了浅夏,穆流年冷笑一声,“果然就是冲着我长平王府来的呢,你说,这一次,我要回个什么样儿的大礼给皇上才好呢?先是出动了精兵秘密靠近凤凰山,再是在京中设局,想要陷害我穆家。皇上,你当真以为,你是紫夜的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

浅夏将纸笺上的内容看完,有些嘲讽地哼了一声,眸底的鄙夷和不屑,与穆流年刚才的神情,一般无二。

“还真是天真呢,皇上一把年纪了,竟然会以为仅凭着一块儿相似的玉佩,就能将长平王府给毁了?他的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

穆流年淡笑了一声,“不是相似,而是看起来,几乎就是一模一样的。”

浅夏的眉心一动,“元初,这块儿玉佩?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不过,这块儿玉佩,是当初许家的那位舅舅在咱们王府小住的时候,我送给了许年的。上面也的确是刻了我们长平王府的标记。”

浅夏微怔,嘴巴一时合不上了。

许年?那可是长平王妃的堂侄儿!这算是怎么回事?他竟然是选择了背弃整个儿许家?任何的名门世家,都是不会容许这样的子嗣出现的。许年和许志坚,他们父子俩的脑子是不是发热了?竟然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当初给他时,为何会选择了有长平王府标记的玉佩?他并非是王府中人,你就不担心会出什么差错?”浅夏刚说到这儿,似乎是意识到了不对,突然又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那时你就察觉到了这个许年不对劲,所以才故意给了他一枚带有长平王府标记的玉佩?”

“聪明!我的浅浅,果然是一点即透。”

浅夏仍然是有些不放心,“可是今日你不曾进宫,会不会引起皇上的不满?再则,父王他自己,果真可以应付得来么?”

“放心,我不进宫,皇上才会更安心地进行他的计划,如此,我们也才能有机会,借着此时,将凤凰山那边儿的一切都安置好。”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穆流年神秘一笑,陪着她一起在榻上坐好了,再让人将棋盘摆好了,两人开始对弈了。

不多时,朱雀门和七星门的人,都先后送来了消息。

穆流年挑眉看了看,唇角上的笑意甚浓,“浅浅,看来皇上今日想要为难我长平王府,倒还真是个机会了。呵呵,就是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我们早有防范,会不会气得跳脚?”

浅夏将丽星送来的消息看完,直接就搁在了棋盘上。

如今的一切已经是再明显不过,皇上有心对付凤凰山,可是又担心长平王府会插手,所以,与此同时,就在那一万精兵接近凤凰山之际,宫里头闹出了刺客一事。

而且这刺客还是冲着小皇子来的,偏偏这刺客跑了,却又掉下了一枚玉佩。

如此费尽心思,无非也就是为了将长平王府的人全都召回京来。而长平王进宫,穆流年在府内陪着身体不适的世子妃,似乎也是无可厚非的。

最重要的是,皇上的人亲眼看见他们一行人全部回到了长平王府,这便足矣。

就连穆焕然这个并不被皇上看好的三公子也回来了,那么,长平王府的人,皇上就不担心会再有人去插手凤凰山的事了。

刚刚穆流年布在了城门口的眼线来回复,各城门如今已是全部戒严,城门紧闭,任何人不得进出,不仅如此,据他的人观察,各处还隐藏了大批的皇家暗卫,看来,就是为了不让云、穆两家人有机会出城了。

也就是说,皇上的确是有心对凤凰山动手,担心长平王府和云家的人会有所救援,所以才会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场戏,以此,来困住这些人。

一旦他们有人敢私自出城,皇上倒是有借口,直接将人就地格杀了。

好毒的心思!

浅夏的眼睛里寒光迸射,如果不是因为有了身孕,只怕现在她早已是怒得拍了桌子,然后陪着穆流年进宫,来让皇上亲自试试她的幻术的厉害了。

“先是利用了桑丘烈出兵南境,来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就连我们,也是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上面,可是实际上,皇上却是秘密调动了一万精兵,意图对凤凰山不利。又担心我们会得到消息,出城救助,竟然是想出了宫内小皇子遇刺的法子,不假借了许年手中的玉佩,以为如此,就能困住我们了?”

浅夏越说越气,一张俏脸儿上,也是怒意难平。

穆流年连忙到了浅夏的旁边坐着,劝道,“不气不气!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如今算计我长平王府,其目的,也不过就是为了困住我们。当然,皇上还抱有另一层侥幸的心思,那就是这个局,我们破不了,那枚玉佩的确出自长平王府,如此,我们就是无法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即便是最后有其它的重臣们上书保举,呵呵,只怕到时候,我们长平王府也会留下一个谋逆的名声,而皇上反倒是会以宽容大度,名垂千秋了。”

浅夏听着,咬了咬牙,“是呀,皇上的心思之深,果然不是我们能比拟的。好在这一次有金华公子出现,否则,只怕是凤凰山危矣。”

“浅浅不必太担心,相信这个时候,舅舅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就算玄武他们不出现,舅舅也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就是等,等玄武的消息。至于宫里边儿,你也已经知道了,那玉佩是我给许年的,所以,也就不必再担心了。”

浅夏点点头,的确,知道了这一点,最起码,长平王府和父王不会有事,皇上就算是想要栽脏,也不能当着众位朝臣的面,不讲道理。

这一日,浅夏许是因为心事重,竟然是一次也没吐,虽然仍然是吃的不多,不过至少没吐。

其实,这几日浅夏吐的次数,本来就是在递减,而且,就算是吐,也不会是因为闻到了什么味道才吐。都是在饭后过上几刻钟,才会有反应。

午时过后,长平王回府了。

穆流年和浅夏都在前厅里陪着王妃等,浅夏注意到,王府的人,几乎是都来了。就连向来不曾有机会在这种地方出现的几名侍妾,竟然也来了。

浅夏心里头明白,这长平王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若是王爷出事,她们一个也跑不了。

王爷回来后,一脸沉重,有些失望地看着穆流年,“你曾送给了许年一枚玉佩?”

“回父王,的确。当时也是这位表兄自己看中了,我总不能说不给吧?”

一句话,长平王便沉默了,半天没说话。

王妃虽然是心中焦虑,可是看到王爷如此,也不知道该如何问。

许久,王爷才摆摆手,“放心吧,我们王府无事,都散了吧。”

柳庶妃这才与几名侍妾一起退下了,府上的三位小姐也都先后行礼退下,而穆焕然,则是留在了前厅。

“王爷,您刚刚说许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玉佩是许年的?是他去行刺小皇子了?可是这许年不是一介书生,根本就不会武吗?”

王妃的问题让王爷微抬了眼,面色复杂道,“刚刚我也是故意当着众人那样一问,如此,许志坚一家定然也就很快会听到了风声。早上我与流年就商议过了,如今,怕是淮安许家那边,已经收到了我们的传书了。”

“什么?”王妃仍然是有些糊涂,这样不清不楚的,还真是让人有几分的难受。

“许志坚一家,已经完全归附于扶阳赵氏,不然,你以为许年的玉佩,如何会出现在了宫里头?”长平王的面色有些冷,“最初他们一家住进来的时候,我倒是不曾多想,如果不是流年提醒,还多了个心眼儿,只怕这一次,我们长平王府,就要毁在了许年的手上。”

王妃的脸色煞白,一旁的许青梅听了也是震惊不已!

她不能明白,她们都是许家的人,姑姑是长平王妃,许家也是穆家的亲家,怎么堂叔一家,却要背叛许氏,成为了赵氏的爪牙?

此时的许青梅,还只是从感情上无法接受这一点,却丝毫没有认识到,这件事情对于许家而言,将意味着什么。

同一时刻,许府内,已是一片混乱。

许志坚和许年父子二人在书房里,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而后院儿里赵氏正因为赵幼兰和赵幼婷姐妹不和,头疼不已。

“父亲,事已至此,只怕长平王府那边早已料到了此事是我们与赵家有了勾结,才会如此。我们要尽快地传书给本家儿,免得伯父他再?”

“你说穆家会将此事告之我们本家儿?”

“父亲,我们此举,定然是惹恼了穆流年。儿子刚刚让人打探到,说是长平王已经回到了王府,而皇上对此,似乎是也没有任何的惩罚,相反,倒是让人送去了不少的赏赐,似乎是为了安抚长平王。”

许志坚的脸色灰白,“这件事情我早知道了。不然,你以为为父为何如此焦虑?我们现在得罪了长平王府,就等于也是背叛了许家。儿子,背叛行家的后果,你是不会想看到的。”

看着父亲的脸色越来越白,就连眼神也是变得满含了惊惧和懊悔,许年的心里也是同时咯噔一下子,极为不好的预感,迅速地充斥了他的心头。

“父亲,你的意思是说,许家会?难道我们会被逐出许家?”

许志坚虽然是有些不愿意承认,可是现在也不得不点了点头,“先写封信给你堂叔吧,看看他的意思再说。另外,再通知我们留在了淮安的家人,火速地去本家儿打听消息,最好是日日打探,免得我们的消息延误了。”

“是,父亲。”许年的脑门儿上此时也是冷汗直流,被逐出许家,那么,这后果,可就是严重得多了!

对于许家如何处置许志坚父子,穆流年和浅夏自然是不会有太多的关注的。

他们真正关心的,是凤凰山那边的动静如何。

看似平静的倚心园里,却是气氛有些低迷。初云轩里,尽管穆流年已经是尽力地安抚并且想办法逗她开心了,可是浅夏心里头的担忧,却是不曾减少一分。

穆流年知道,除非是凤凰山传来消息,否则,浅夏是不可能真正的放心的。

这一日,注定是让众多人都无法安心,就连皇上的御书房,亦是沉寂中透着几分的阴沉。似乎是有着一场极大的暴风雨,在慢慢地酝酿着,准备着,随时都有可能会暴发。

这一晚,浅夏迟迟不肯上床歇息,穆流年劝了几次,仍然是没有效果。

“浅浅,就算是他们的计划成了,消息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传回梁城的。你信我,我们就算是再这样等下去,也是无果。或许明天早上我们就能收到消息了。所以,现在我们先去休息,好不好?”

浅夏虽然也知道这样等下去也是没有用,可是却没有办法安下心来,她就是担心,越是努力地说服自己好好休息,就越是没有办法静下心来,看来,自己,还是不够冷静。

“这样,就算是等,我们也可以去床上躺着等。至少能让身体放松一下,好不好?”

浅夏点点头,上床躺好,穆流年让她脸朝里侧躺了,然后慢慢地给她按摩着她的胳膊和肩膀。

穆流年精于医术,于点穴之上,更是一手极佳的手法。

不多时,浅夏的眼皮便开始有些沉,人的精神,似乎是也越来越差。

看着浅夏总算是睡着了,穆流年才轻叹了一声,将她哄睡着,可是真不容易。

这一晚,穆流年却是一夜没睡,虽然合着眼,精神却是始终保持着高度集中,对于外头的一切,都是感知地十分敏锐。

直到天色渐亮,太阳刚刚露出了一点点的头,穆流年的眉毛微动,终于感觉到了有人靠近,“进来。”

来人正是穆流年的手下,“启禀公子,在距离凤凰山五十里处,有人以山中有山贼为由上报了当地的县令,昨日后晌,当地的县令,联合了当地的驻军进山剿匪,在那里发现了大批的精兵。”

“果真暴露了?”

“回公子,他们本身只是发现了一小批,不足三千人,可是另外有当地的猎户上山,又发现了一批。如今,他们已经是没有办法再隐藏了,以奉命进山剿匪为由,说是秘密行动。”

“他们可曾出示了上头什么人的手令?”

“回公子,他们出示的是左卫大营统领的手令。”

穆流年冷笑一声,“呵呵!有趣,负责守卫京城的侍卫竟然是去了凤凰山附近剿匪。可有人信?”

“公子所说不差,后来他们中的头领出头,说是在追捕某个逆臣家族的死士,所以才会出动了这么多人,不过,他们本来是在秘密行动,为的就是不愿引起百姓们的恐慌,可是现在,怕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了了。”

“搜寻死士?”浅夏有些清冷的声音传来,穆流年的眼神微暗了暗,连忙拿了一件儿厚厚的棉斗篷,给她披上,再轻揽了她的腰,“穿的太薄了。”

看着他微蹙的眉心,浅夏知道自己又让他担心了。

“这倒是个极好的借口,不然,何以出动了那么多的精兵?即便是剿匪,也用不了那么多的精兵。我倒要看看皇上这次打算如何收场。”

感受到了浅夏身上传来的冷冷的气息,似乎是看到了她心底燃烧着的愤怒和浓浓的鄙视。

“浅浅,不急,我们现在就只是看好戏就好。凤凰山无事,云家人无事,那么,接下来,就该是要看看他们会有什么动作了。南境的事情未平,如今紫夜国内部又开始出现了麻烦,皇上这一次,怕是真的要有麻烦了。”

浅夏的眸光微暗,“他费尽心思地算计了这一切,如今只是让他有麻烦而已么?元初,一味地退让和隐忍,并不能换来我们想要的安宁。正如许年的背叛。只要他还是皇上,只要他手上还有着让人贪恋的权势,那么我们想要的安宁,就永远不可能会来。”

这话明显是有了僭越大罪!

可是在初云轩,这里只有长平王府的世子和世子妃,其它人,都是不相干,不重要的。

“浅浅,我知道你心里的感受,我明白。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着一个办法,能保全我在意的人,不仅仅是让他们活着,还要让他们活的自在惬意。”

浅夏顿时有些动容,她现在想到的,怕是多年前,他就想过了吧?

现在局势似乎是越来越复杂,不过,万变不离其宗,终归还是为了那一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我们在凤凰山的行动收到了成效,现在,我们要等的,就是皇上会如何自圆其说。追捕叛逆家族的死士,竟然派出了近万的精兵,而且还出现在了距离凤凰山如此之近的地方,这一次,怕是朝中的众多大臣们,也会十分震惊了。”

浅夏突然就生出了一分极重的无力感,紧紧伴随着它的,还有一种极大的失望和沮丧。

面对如此强大的皇权,她似乎是什么也不能做,即便是做了什么,也是收效甚微。她不知道,经过了这一次,到底还有多久才会停止这种让人感觉疲惫和厌倦的暗斗。

她不是一个怕麻烦的人,可是这不代表了她会喜欢这种生活。

想到了她曾经占卜到的结果,浅夏的心里,一时有些迷茫了。

皇上接连两日都给长平王府送来了不少的赏赐,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当真是应有尽有。

出乎意料的,皇上竟然是突然下旨召见了云家的二公子,云若奇。

皇上在御书房召见了他,当着方乔生和大理寺卿的面儿,皇上竟然是破格直接下旨命云若奇入国子监历练,职位虽然不高,手中,却是有着实权的。

浅夏正在与穆流年对弈,听到这个消息,也只是轻嗤了一声,如此明显的拉拢,皇上都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云风也跟着轻笑了一声,“皇上不仅仅是让二公子进了国子监,同时,还亲自下了一道旨意,为二公子和刘家小姐赐婚。如今太后的丧期未过,皇上却颁下了赐婚的旨意,这可是前所未有的。”

浅夏轻轻落下一子,“两家早就订了亲事,只等着再过几个月就能成亲了。皇上此举,分明就是无用之功。他想借此来给云家和刘府一份体面,可是他却不想想,这是不是我们云家想要的。”

“行了,凤凰山那边的人都已经撤走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让玄武在周围又布下了阵法,不至于伤人性命,却是足以让闯入者在里面绕上半天了。”

浅夏拧眉,穆流年的意思她明白,无非就是希望她能心安,也是担心她和孩子。

“元初,南境那边可传回来了什么消息?”

“桑丘烈的大军现在还在与沙泽国周旋,另外,附近的几个小国也参与了进来,显然也是知道了唇亡齿寒的道理。不过,就算是几国联手,对上了桑丘烈的大军,只怕落败,也是早晚的事情。这倒是给了金华一个好好准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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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国不准备投降?”

“乌兰国的血液里面就没有投降这两个字。如果不是因为我救了金华,你以为他会认我为主?他借助了我的力量,才能得以保全了性命,并且回国报仇,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如若不然,他身为乌兰国的王子,怎么可能会对我低声下气?”

“这么说来,乌兰国的臣民,倒是极有血性的。”

“那是自然。他们自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最聪明的民族,虽然国力不及我们四国,可是却从心底里头,鄙视除了他们乌兰以外的任何民族。”

浅夏微微动了一下唇角,“这倒是有趣。”

“桑丘烈想要解决现在的这些人马,少说也要月余。那里的地势不似中原,再加上南境的气候,也不一定就是紫夜的将士能适应得了的。皇上是个聪明人,不会任由桑丘烈在那里停留太久的。”

浅夏的眉心微动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皇上担心若是时间久了,桑丘烈的大军,反倒是会有可能陷入不利之地?”

穆流年轻笑了笑,一摆手,云岁看了一眼浅夏,低头退了下去。

“浅浅,兵力强盛,这只是暂时的,如果我们紫夜的将士不能适应南境的气候,那么早晚都是要出事的。再则那些小国之间一旦达成了共识,精诚合作,紫夜未必就能占到什么好处。”

“启禀世子,表小姐来了。”

穆流年看了一眼青姑姑,眉眼间的笑似乎是更明亮了些,“看来,是淮安有消息送过来了。让她进来吧。”

“是,世子。”

浅夏一看到他脸上的笑,大概也猜到了几分,看来,淮安许家的动作,还真是挺快的。

“给表哥请安,给表嫂请安。”

许青梅行礼的动作规矩无差,倒是可圈可点。

难得的,这样有着大家小姐风范的许青梅,还真是让浅夏有些意外的同时,更让她觉得,许青梅的改变,似乎是越来越明显了。

许青梅行完礼后,便自袖间取出了一封信,“这是父亲昨天让人连夜送来的。我刚收到,然后就给你送过来了。”

穆流年接过信,示意她先坐,随手直接就打开了。

很快将信上的内容看完,随手交给了浅夏。

“想不到舅舅的做法倒是干脆利落。只不过,许家的众位族老们,竟然也是能同意他这样的做法?”

许青梅的脸色略有些差,表情有些复杂道,“我也是从姑姑那里才知道,许家人,最见不得的就是背叛两个字。当初许妃在宫里,就是因为背叛了家族,所以才会在后来,再得不到家族的任何支持。想不到这才多久,许年,竟然又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淮安许氏,兴盛了几百年。一方面是因为日积月累,有了丰厚的底蕴,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许家人代代团结,许家的家主,可以说是众多的名门世家之中,最具有权威的。如今,舅舅既然做了决定,那么,我们自然也是没有别的意思了。暂且看在了他们一家还姓许的份儿上,就饶过他们这一次,再有下次,定杀不赦。”

穆流年说最后两句话的声音,面上的温柔渐渐散去,声音中透着几分的寒气,生生地让许青梅打了个冷战。这是她头一次,看到了自己的这位表哥,如此冷血的样子。

浅夏将手中的信笺再度折好了,“元初,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暂且不必理会他们了。身为名门世家,却被本家儿逐出了家族,将来许年一家的日子,定然是不会好过了。”

许青梅的眼中闪过一抹不解,显然是不太明白他们的意思。

穆流年知道这个表妹涉世未深,许多事情,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许志坚一家被舅舅逐出许家,全家人的姓名自族谱上被剔除,自此以后,就再不能自称是淮安许氏之人。最主要的是,这样的大事,舅舅是会派出了家中的亲信,将这样的一份通报,告之各大世家的。”

“表哥的意思是说,天下所有的名门世家,都将知道他们一家被赶出了许家?”

“不错。这一次,怕是许志坚和许年,在朝中的日子,会不好过了。”

看到许青梅的脸上仍然是有几分的不明白,浅夏解释道,“但凡是名门世家,一旦脱离了自己的本家儿,那么,也就相当于是从云端跌入了泥浆之中。放眼所有的勋贵之家,子嗣可以没有成就,没有入仕,没有功勋,可是却不能犯下大错被逐出族谱,那意味着,他将失去了所有在他后面所支撑的一切。包括财力、人力。以及一些你看不见的东西。”

“没有了本家儿的支持,果真就是寸步难行吗?”

穆流年摇摇头,笑道,“若是他们甘愿自此以后远离官场,只做一个升斗小民,那么,他们的日子,反倒是可以太平无事了。可是偏偏像是许志坚父子这样的人,怕是不会甘心就此默默无闻,所以,他们将来的日子,定然是会过得十分的丰富了。”

一开始许青梅并不能理解表哥口中所说的丰富是什么意思。

直到后来,她听到了关于许志坚父子妻女的种种传闻,才开始明白,原来所谓的丰富,竟是如此地坎坷。

因为许志坚一家被驱逐出了族谱,许幼兰的婚事,也很快告吹。

男方派人上门,以他们最初联姻的对象是淮安许氏,如今他们既然不再是淮安许氏的族人了,那么这婚约自然也就是无效了。

许志坚与赵氏虽然气愤,可是奈何却说不出足以反驳对方的话,只能是咬着牙认了。

男方退回了女方的庚贴,这等事情,怕是会给许幼兰的后半生,蒙上了一层阴影。

任何人都知道,被退了婚的女子,再想要寻个好人家,可是难上加难了。

更何况现在他们这一支的许家,已经不再是世家的支系,其它的贵族名门,自然是不可能会再看上他们家的女儿了。

不止如此,但凡是京中哪个府上有什么宴会或者是茶会,都没有人再给赵氏送贴子了。

在她们看来,与这样的人家来往,只会失了自己的身分。

就算他们曾是许妃的父母,那又如何?一个没有了家族支持的小支系,根本就是不可能再有什么良好的人脉关系了。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因为许志坚与许年被许氏本家儿逐出族谱,在众多的文臣们看来,那定然是做下了十恶不赦之事!这等人的人品,可是足以引人质疑了。

一个人品差的朝臣,你又怎么能让臣民们相信,他会为国效力,为民谋福祉?

没有了朝臣们的信任,许氏父子在朝堂上,却是步步维艰。

来自朝堂重臣的质疑,使得皇上也不得不下旨将他父子二人的官职暂撤,暂且回府自省,以观后效。

许府内,许年又气又恼,一脚将一张椅子踢翻了出去,“父亲,怎么会这样?赵家人为何也不肯再帮我们说话了?这一次的事情,明明就是赵家人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我们才会这样做的。说破天了,我们也是奉旨办事,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

许志坚此时是追悔莫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呀!

“年儿,算了,这里头的利害关系,不是你能懂的。皇上的旨意?呵呵,只怕是不待我们将这个说出去,我们合府上下,就都没有命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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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主能有这样一番做法,可见一个极其明理果断之人。亲们,你们期待他?

第八十三章 拉开序幕!第三十八章 有些麻烦!第二十章 想要动手?第二十八章 达成共识!第三十一章 代虐渣女!第四十一章 她的试探!第八十四章 认错人了吧?第六十章 夜煞之主!第二十九章 果真投敌?第八章 晕过去了!第二十五章 流年回京!第十二章 登堂入室?第六十四章 元初归来!第四十九章 夫妻争吵!第五十章 这么心疼!第七十四章 出大事了!第四十六章 宝宝要来?第四十一章 她的试探!第三十二章 让你如愿!第四十四章 无法拒绝?第十七章 软禁浅夏?第七十九章 改日再搬?第六十五章 笨,还是蠢?第七章 夜探皇宫?第四十一章 终于放行?第四十五章 是否成全?第九十七章 另有所图!第八十八章 准备和谈?第八十三章 浅夏有喜!第七十九章 改日再搬?第二十四章 皇上试探!第八十四章 谁的布局?第三十二章 让你如愿!第五十八章 如何算计?第五十六章 有旨意了!第三十九章 邀您一会!第二卷 第一章 初入桃林!第十七章 软禁浅夏?第十七章 软禁浅夏?第四十六章 宫宴为难!第三十七章 先试一试!第七十六章 未雨绸缪!第十五章 京城相会!第十二章 登堂入室?第四十三章 不可思议!第十六章 太后赐婚!第八十二章 竟然是她?第一章 楔子第五十七章 都有秘密!第六十九章 整治无忌!第十四章 新皇确立!第四十八章 婚事提前?第五十章 爱的告白!第四十一章 她的试探!第二十七章 师出何名?第四十六章 改姓云氏?第九十章 你属狗的?第八十四章 谁的布局?第五十一章 所谓秘术!第五十九章 五爪金龙!第三十九章 真正目的!第六十二章 祁阳大捷!第三十章 折成银子!第七十一章 开诚布公!第三十七章 自取其辱?第十八章 计划开始!第四十四章 进入辽城!第一章 楔子第二十五章 流年回京!第十九章 他是刺客?第六十二章 银发公子!第九十四章 暗中操作?第四十九章 浅夏重伤?第八十六章 猫捉老鼠?第七十八章 阴谋无底!第十一章 极品姨母!第六十六章 布局高手?第九十七章 另有所图!第二章 难以置信!第二十三章 达成协议!第十二章 皇上驾崩!第八十五章 兄弟相会!第三十三章 恭桶翻了!第三十四章 总算消停!第三十六章 他的计划!第七十章 竟然是他?第三十九章 邀您一会!第六十八章 找补回来!第三十六章 他的计划!第七十四章 短暂平静!第三十七章 先试一试!第十九章 通灵血玉第四十四章 无法拒绝?第八十一章 远离梁城!第八十八章 准备和谈?第七十九章 福泽双亲!第三十八章 到达阳州!第三十七章 自取其辱?第六十三章 窥探秘密!第四十四章 竟是重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