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进入辽城!

辽城刺史丁墨先,原籍允州,进士出身。

五年前因为揭发了自己恩师曾有谋反的言论,从而被破格提升为了吏部员外郎,前年,被先帝调任辽城刺史。

而他的恩师一家,则是杀的杀,流放的流放。

丁墨先先后娶了两任妻子,原配在嫁给他不久之后,难产而亡,大人孩子,都不曾保住。

隔年,丁墨先再娶了刘相的一位远房侄女,也就是说,他的妻子,是出自栾河刘氏。

丁墨先虽然好色,可是也知道轻重,毕竟自己娶的妻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娶到,更不是能轻易得罪的。

是以,丁墨先府中的姬妾虽然不少,可是对妻子刘氏,亦是格外的敬重。

而其妻先后为其生下二子二女,也算是为了丁家的血脉传承,立下了汗马功劳了。

丁墨先府中庶子庶女不多,严格来说,应当是极少。

刘氏的手腕儿高明,既让那些小妾们生不出儿子来,而且,还能堵住了所有人的嘴,说不出是她这个正室善妒来。

丁墨先也因此,女儿较多,除了两名嫡子之外,就还有一名庶子,养在了丁老夫人的膝下,不过,身子骨儿也一直是比较孱弱,性子,倒还算是温和。

丁墨先正在书房里与一名美人儿卿卿我我呢,就听小厮十分急切地在门外禀报,“老爷,守城的徐大人来报,说是长平王世子的五万大军已在城外,正在催促他们开城门呢,您看?”

丁墨先激灵一下子,立马就精神了起来。

手忙脚忙地将衣衫整理好了,鞋子还没有穿好,对着外头就喊了,“还请示什么?那是皇上派来的,我们能不让进吗?”

话落,稍有停顿,又急急喊道,“慢着!城门外的那些难民呢?也都堵在了城门口?”

“回老爷,城门外的难民们都走了,现在城门口,整整齐齐地,全是将士们。”

丁墨先愣了一下,又慌忙地让那名美人儿过来帮他整理头冠。

自己则是坐在了凳子上琢磨了起来,行呀,这个穆流年还真是有些本事呢。不过,想来也是因为五万大军到了,那些难民们胆子就是再大,也不敢去招惹这么多的兵丁们呀!

谁是真的嫌自己的命长了?

丁墨先轻咬了一下嘴唇,本就不大的一双老鼠眼儿,此刻更是眯得只剩了一条缝儿。

“老爷,您看,小的要如何回复徐大人?”

门外的随从还等着呢,丁墨先小声咒骂了一句,喊了一声,“让他马上大开城门,然后再着人两侧护着,我即刻就到。”

“是,老爷。”

穆流年和浅夏二人就在马车里等着,也不着急,相反,如果不是今日他们敢将自己拦在了辽城城外,自己以后,还真是再要想个别的由头来发作他们呢。

这下子,倒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穆流年的手下,脸色再难看,也没有一个人抱怨。

这就是穆家军的厉害之处!

军规甚严,不仅如此,对于穆家的忠诚,可不是寻常的将士能比的。

当然,这也是先帝和现在的这位肖云放对穆家极其忌惮的主要原因。

终于,城门大开,穆家军却是个个儿身姿挺直,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一个动的也没有。

徐统领哪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呀?

这城门都开了,怎么这底下的人也不进来?这是想要干嘛?生气了?

青龙得到了穆流年的示意,看着城墙上那个徐统领一脸忐忑的样子,还真是觉得有几分的好笑。

手一摆,大军立马发出一声极其震撼的声响,那整齐又震撼的一声响,几乎没将那位徐统领的胆子给震出来。

不止是他,刚刚坐着轿子走到半路的丁墨先,也被吓了一跳!

那抬轿子的轿夫都是跟着一个颤栗,轿子抖了好几抖,而丁墨先因为自己也被吓到了,一时倒是忘记了找这几个下人的麻烦了。

等到丁墨先的轿子才刚刚拐过来,就听见了极其响亮的马蹄声,几个轿夫一慌,也顾不得他们轿子里头抬的是刺史大人,被眼前的阵势,都给惊着了。

再加上为首的青龙刻意高声喊道,“穆将军进城,闲杂人等回避。”

青龙是什么人?那可是内力高深之辈,他的这一嗓子,极具穿透力。

那几个轿夫何曾见过这等阵势,便是前面开路的几名护卫也没见过这等阵势呀,眼瞅着几匹战马跑地极快,马上的人,更是英武中透着浓浓的戾气,一行人不由自主的,身子一偏,都靠了边儿。

果真还就是应了青龙的那句话,“穆将军进城,闲杂人等回避。”

这位丁刺史,也成了闲杂人等了。

而且,好巧不巧的,是他自己的人,选择了往边儿上跑的。这才停稳当了,就见两侧各有大批的步兵跑过,分别站好了岗哨,直接就将丁墨先,给挡在了主道之外。

这个时候,谁还注意他一个丁墨先呀?

那徐统领自己还吓够呛呢,哪里还有心思去管那刺史大人的死活?

说白了,以前何少白不在,再在穆流年来了,那他们这些武将,可是都要归穆流年管的。

这个时候,是讨好自己的新上司重要,还是去管那位刺史重要?

很快,穆流年的马车便停在了刺史府衙门外。

等了许久,亦不曾见穆流年和浅夏下车,也不见里头的刺史大人前来相迎。

论说,若是何少白的话,自然是不需要丁墨先相迎的,可问题是,这回来的是穆流年,是长平王府的世子,撇开军务不谈,人家一个世子的爵位,都比他丁墨先要高,官职低者,自然是要出来相迎的。

可是等了许久,仍然不见他出来,徐统领也有些纳闷儿了。

这早就派人给报了信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他哪里知道,这个时候,丁墨先被挤到了一个边边儿上,刚也在岗哨与墙壁之间,也就只有一顶轿子的距离。

而他是辽城刺史呀,这个时候,哪能下轿,再着了一身官服,让人看了笑话?

所以,只是一个劲儿地吩咐轿夫,赶快调头,可是现在这情形,怎么调头呀?

这是在刻意地为难几名轿夫不是?

没办法,一名护卫又过来与兵丁说话,说这轿子里坐的是辽城刺史,请这位小哥儿让一让,好让这轿子给调过头来,火速赶往刺史府衙。

这一说不打紧,那名小哥儿却是极为鄙夷道,“胡言乱语!堂堂辽城刺史,岂会在主道之外?既然是前来相迎穆将军,为何不走主道?你这小厮,莫要再胡说,走开!”

小哥儿的话声音洪亮,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当兵的呢?

天生这嗓门儿就高!

这下子,这方圆数十丈之内,可就是鸦雀无声了。

而坐在了轿子里面的丁墨先,别提有多生气了!

那是又羞又怒,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想他堂堂辽城刺史,何时被人如此地羞辱过?而且还是被一无名小卒给羞辱了,这简直就是丢脸到家了。

不只是他觉得丢脸,跟他在一起的这些下人们,一对上了百姓们有些鄙夷的目光,个个儿也是羞的面色通红,这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了。

轿子里的丁墨先不肯出来,而那当兵的小哥儿也不相信这轿子里坐的就是辽城刺史,这下子好了,就在这儿僵上了。

直到那五万大军全都进了辽城,这两侧的兵丁才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队列之中。

如此,那丁墨先的轿子,才算是能动了。

这一僵持,可是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你想想呀,那可是五万大军,就是分成了十列,那进城的速度,也不可能太快呀。他们是来这里守卫这座城池的,又不是来毁掉这座城的,行军速度,自然是刻意放慢,免得再惊扰了百姓的。

这一个时辰能让五万人都入了城,可以说,那也是相当的快了。

一开始,丁墨先不肯下来,等到后来,他就是想下来,也不成了。

为什么呀?

那么多的大军,队列整齐地往里头走着呢,你一介刺史身着官服想着就这样跟他们一起入城?那这脸岂不是丢大发了?

不止如此呢,穆家军的军纪严明,就算他亮明了身分,军列之中也是不容许出现外人的情形的。所以,就算是他下了轿,亮明了身分,也是无济于事。

可怜那丁墨先倒是在轿子里硬憋了两个时辰,此时那日光虽不是太毒了。可是他身着了官服,再加上怕丢脸,一直不肯掀起帘子来,他被闷的浑身上下,全都湿透了。

好不容易熬到这五万大军都进去了,哨岗也都撤走了,他这轿子才能再被抬起,往刺史府衙的方向去了。

要说,那丁墨先也是一个掩耳盗铃之辈!

这辽城上下,内内外外,谁不识得他丁墨先的轿子?谁不认得他们丁府那些下人的标志?

他就算是不下来,这些围观的百姓们,也都知道是他。

只是当着那些人的面儿,百姓们不好意思笑地太过火了。等到他的轿子一走,那些围观的百姓们,个个儿笑得都快将眼泪给流出来了。

谁能想像得到,在辽城嚣张跋扈惯了的丁刺史,也有今日?

丁墨先原本是要先回府换上一身干净清爽的衣裳的,沐浴不沐浴的,倒是不打紧,现在这副狼狈模样,若是被人看到了,岂非是颜面尽失?

可惜了,这才到了刺史府衙的正门,还没有绕到后门呢,就被人给拦住了。

“里面的人,可是丁大人?”

一听这有礼,且威武的声音,丁墨先便知道,这是一名小头头儿了。

“正是本官。”

“给丁大人请安,将军和辽城的一众官员,已是等候丁大人多时了,还请丁大人速速前往大堂,劳将军等了一个时辰,丁大人,您还是古往今来的头一个。”

最后一句话,无疑就是在吓唬丁墨先呢。

丁墨先再怎么奸诈,那也是一名文臣,而穆流年可是一员武将,虽说一直不曾真正的打过仗,可是俗语有云,虎父无犬子,长平王何等厉害的一个人物?

这穆流年是他的亲子,又能差到了哪儿去?

丁墨先犹豫了一下,权衡利弊,还是只能拿着那能滴出水来的帕子,再抹了一把脸,颤颤微微地下了轿。

这一下轿,那前来拦他的白虎可就乐了。

为什么呢?

只见这丁墨先前头还算是好,也就只有是脖子那一块儿的地方打湿了,脸上略有些污渍,应该是出汗时不停的擦拭所致。

不过,白虎不出声儿,这几名下人,自然也是不敢提醒自家主子的。

等到白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丁墨先往前走了,白虎后头跟着,只见他的整个儿后背颜色都比前头重了一色,白虎是好不容易,才将这笑给憋了回去。

等到了大堂,果然,除了刺史之外,其它的文武之臣,都到了。

穆流年原本有些不耐烦地在主座坐了,正想着挥挥手让人们都散了呢,就见一个身上的衣裳,粘哒哒地,脸色难看的中年男子进来了。

穆流年的身子微微前倾,然后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十分惊讶地语气说道,“这位,莫不就是丁刺史了?”

丁墨先此刻两脚才踏进了大堂,头微微低着,一听到了穆流年的这句话,只觉得自己的两颊都是火辣辣地烫。

“给穆世子请安,下官辽城刺史,丁墨先。”

说这话的同时,丁墨先都觉得自己的脸上臊的慌。

穆流年微微挑眉,一脸惬意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轻咳了一声,往云若谷的方向看了一眼,“原本,本将以为辽城的官员们,无论政绩如何,至少,也还是十分注重自己的仪表的。可是没想到,今日,咳咳,算了,今日就暂且作罢,明日,还请一众武官都到此来点个名儿。另外,有关文官,还得有劳丁刺史了。”

丁墨先糊里糊涂地就应了,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才回过味儿来,他穆流年是武将,有什么事儿,自己去处置就是,何必还要让他去集合一干文臣?

丁墨先的身子缓缓挺直,看了一眼刚刚穆流年坐的位子,那可是平时,他坐的地方。

原本是想着给穆流年一个下马威的,可是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倒是自己被他当着文武官员的面儿,摆了自己一道!

他是低估了这个穆流年呢。

云若谷从府衙里出来之后,直接就回了云府,因为穆流年和浅夏,暂时都下榻在了云府。

两人回到府内时,云若奇正与浅夏有说有笑地,气氛别提有多温馨了。

穆流年撇撇嘴,“在聊什么,聊地这么开心?”

“也没什么,就是三哥在跟我讲刚刚那位丁刺史被困在了街道上,实在是太丢脸了。”

穆流年扬了扬眉,“嗯,今日先给他个下马威,也先出口气。谁让这个浑小子敢算计我们的?是他活该倒霉。”

云若谷有些尴尬地别开了脸,人家都是中年人了好不好?竟然还叫他一声浑小子?

“妹夫,你们是打算在此暂住,还是就一直住在这里?”

“暂住吧,待辽城一切都稳当了,我就要先送浅夏回凤凰山,相比之下,还是那里更为安全一些。”

云若奇的脸色一凝,“这么说来,辽城很快就要有外敌来袭?”

“不一定。我们现在只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能肯定,就是外敌。不过,很可能与四皇子脱不了干系。”

“为了一把龙椅,这二人竟然是不顾百姓的死活,实在是让人心底发寒。”

云若谷说着,脸色有些肃穆,“之前你让青龙引过来的那些百姓,辽城也安置了一部分,只是后来,丁墨先这个老贼,竟然是以辽城地方太小,养活不了这么多的百姓为由,拒绝他们再进入辽城了。”

“哼!这个老贼,不急,等我先稳下来,头一个收拾的就是他丁墨先。”

浅夏看到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重,明眸流转,“有没有东西可以吃?我可是有些饿了呢。”

晚上,穆流年在书房里与云若谷和云若奇商议了近一个时辰,这才作罢。

回到了寝室,就见浅夏正在看书,“这么晚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还不是太晚。”

“明日定然是会有不少辽城的贵妇小姐们来给你请安的。这一次,可是只有你一人应府,你确定你明天不会累?”

浅夏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我要是说应付这些夫人小姐们,比你练剑还要累,你定然是不信的。”

穆流年轻笑,“信,怎么不信?没事儿。你是世子妃,若是想见就见,不想见直接让人打发走就是了。别真的累着了自己。”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自己哪儿能真的就这么做?咱们可是初来辽城呢。而且,再想想你的计划?透过这些夫人小姐,或许,我们能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信息呢。”

“这倒也是,那就随你就是。”

“元初,五万大军,若是果真有强敌来犯,我们能抵挡地住么?”

“挡不住也要挡,再说了,这辽城不是还有一部分兵马吗?放心,我会尽快地将他们整合的,就算是不能让他们融入穆家军,至少,也不能拖了我们的后腿。再者,我们紧挨着阳州,一旦辽城有难,阳州是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浅夏虽然仍有些担心,不过,听到穆流年这样说,已经是放心了许多。

次日,穆流年直接就去了刺史府衙,浅夏也没闲着,早早地收拾妥当了,果然很快就有夫人小姐们上门了。

来的人不少,可是浅夏自然是不可能谁都见的。

只是挑着几个有些来头,夫家官位不低于四品的见了,其它人,也就只是着门房收了礼,记了名册,回头再一一看过就是。

临晌午时,浅夏在亭子里小坐,看到了那个小兰,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让三七将人叫过来。

“你那日说你会双面绣,今日我得空了,不如你就先给我讲讲,那双面绣可有何与众不同?”

“是,世子妃。”

自打进了城,自然也就知道了这位夫人的身分,这称呼自然也就改了过来。

“回世子妃,奴婢的娘曾说过,无论平绣、织绣、结绣、打子绣、剪绒绣、立体绣、双面绣等等,都注重刻画物象的外形和内质,即使一鳞一爪、一瓣一叶之微也一丝不苟。而双面乡的要求自然也就是更为严苛了。”

“你说的具体一些。”浅夏似乎是表现出了极为浓厚的兴趣。

小兰始终低着头,再回道,“这双面绣有几点是一定要注意的。首先,绣时将线尾剪齐,从上刺下,再在离针二三丝处起针,将线抽剩少许线尾,下针时将线尾压住,连线几次短针,将线尾藏没,使正反两面都不露线头。这一点,十分重要。”

浅夏点点头,“这个,我倒是明白,不然的话,这绣出来的东西,也就失了美感了。继续说。”

“是。其次,绣时把针直直地穿过去,不刺破反面的绣线。也就是说,不能有丝毫的偏斜。这一点,也是十分难做到的。许多有经验的绣娘,也常常会因为手一抖,或一偏,毁了一件儿半成品。”

“听起来的确是有几分的难度。”浅夏似乎是有些犹豫了,这样难的针法,还要不要学呢?

“再要注意的,就是掌握住排针:按次序非常均匀地排列针脚,不能疏密不当,才可使两面相等。所以,许多绣娘在学双面绣之前,她们单面绣的针脚,都是要求十分严格的,如果针脚不够均匀,是不允许学习双面绣的。”

“嗯,有道理。我听说,这双面绣在咱们紫夜十分少见。一来是因为精于双面绣的人太少,二来,也因为你刚刚说的,常常有可能是因为一点点的小失误,就毁了一件绣品。”

“回世子妃,正是。奴婢自小跟着娘亲学习,可是这么久了,也不敢绣大的物件儿,只是绣一些双面的帕子,还有一些小的挂件儿。”

“仔细着些,倒是对着呢。这双面绣,还有什么要注意的没?”

“最后一点要注意的,便是藏头了,是将线尾隐藏在最后的针脚中,不能露出线头。如此,方能称之为完美的绣品。若是有线头,便不能称之为双面绣了。”

浅夏听罢,轻叹了一声,倒是问向了自己身边的青姑姑,“你可是精于刺绣的,如何?她刚刚说的这些,你可能做到了?”

青姑姑笑道,“回世子妃,奴婢倒是能做到。只是,这绣法,奴婢还得跟这位小兰姑娘学一学才成。”

“好,小兰,那你就暂且将手上的活儿都停下,教一教青姑姑,需要什么东西,直接跟青姑姑说,她会帮你备齐的。”

“是,世子妃。”

人下去之后,浅夏的脸色才渐渐地冷了下来,“青姑姑,你小心着些,这个小兰,可是不简单呢,我现在,虽然是看不出她有何目的,不过,总不可能就真的只是为了来服侍我的。”

“是,世子妃,奴婢明白。”

“还有,我让人试了她几次,始终试不出她是否有功夫。如果不是因为担心自己打草惊蛇。我定然是要让妖月和元初也来试一试她的。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是小心再小心了。”

“奴婢明白。不过,若是想法子来害世子妃和世子的,那么,膳房那边,自然是要加倍小心的。”

“嗯,辽城如今事务众多,元初自然也是忙碌,这个时候,不能出一点儿岔子。若不是担心有强敌来犯,我定然是要来个请君入瓮的。只是现在,显然时机上不合适。”

“奴婢明白世子妃的意思了,奴婢会小心地看着她的。”

青姑姑是个聪明人,从世子妃的安排上便看出来了,这是想要让自己以学艺为名,跟在她的身边牵制着她,同时也是监视着她。

以防她会对府里的人,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三七也是学过针线的,如今我身边有妖月和丽星二人就够了,将三七也带过去一起学着。青姑姑也好省心些。”

“是,世子妃。”

三七虽然不愿,可是也明白世子妃是在怀疑这个小兰的身分,她试了这丫头几次,也没有试出什么来,眼下,也只能是先这样了。

穆流年并没有急于再去找丁墨先的麻烦,只是开始着手融合辽城本地的兵马。

根据名册上的记录,由云若谷做了统计,如今辽城可用的原兵马有一万四千余人。

穆流年想了想,再下了一个征兵令,至少,也得将人数给凑个两万吧!

穆流年虽然是没有刻意地去找丁墨先的麻烦,不过,也没有让他好过了。

直接将一个很理所当然的问题,就丢给了丁墨先,这两万人的粮食问题,该着他来解决吧?再者,他虽然是从户部带了一部分的粮草过来,可是这五万人,不能就指着这些粮食过一辈子吧?

所以,穆流年给丁墨先丢了一个大难题,便是总共七万人的粮草问题。

丁墨先原本是不配合的,他是刘相的远亲,自然也知道这穆家军近年来,一直都是由他们穆家人自己养着呢,哪里肯用朝廷的粮食来养这五万兵马?

其实,丁墨先想的是,那粮食是什么?那就是银子!

自己好不容易做到了刺史这个位置,能做的有什么?总不能让自己的一家老小,子孙后代,再去过苦日子吧?

手上好不容易有了权利,自然就是想要捞些好处了。

丁墨先当了两年的辽城刺史,这收的贿赂,虽然是也不少了,可是架不住他的贪心越来越重。再则,他自己也明白,这手底下的人们,也是要吃饭的,自己若是收的太狠了,只怕是会将他们给逼急了。

所以,没办法,他就开始打起了公粮公款的主意。

但凡是跟朝廷挂得上钩的,他都想着如何才能扒下一部分来,收入自己的囊中。

眼下这么多的难民,有的是没银子没吃的,有的是有银子没吃的。这个时候,粮食那可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在这种时候,让他给拿出大量的粮草来,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丁墨先也精明,他让人在辽城的最北侧,建了一座别苑,说是别苑,里头却是弄了几个中型的粮仓。

将自己盘剥下来的粮食,秘密地囤积在了那里,另外,他利用妻子名下的几间米行,还将一部分的粮食,直接就入了那里,换成银两。

刘氏的银,自然也就是他的钱。

刘氏也聪明,每三个月,就会直接从自己的名下拿出一部分钱来,充入底邸公中,如此,老夫人不明所以,自然是以为这是个懂事的媳妇儿。

而丁墨先也因为妻子的懂事,只当是拿这些银子贴补家用了。毕竟,公中仅仅是靠着他的那点儿俸禄和产业的收入,根本不是不够支出的。如此,倒是正好可以让他将自己贪没来的银子,另入了一个小私库,何乐而不为?

事实上,云若谷初到辽城伊始,便已经是开始着手调查这位丁刺史了。而云若奇来了之后,对此就更为热衷了。

本来他就是掌管着云家的暗中势力,这等活计,他自然是最喜欢干的。

两兄弟的手上虽然是已经有了丁墨先的大量罪证,可是穆流年不发话,他们自然是不敢有所行动的。

如今,穆流年来了辽城,那么,在他们兄弟两人看来,丁墨先倒台的那一天,不远了。

穆流年先是让青龙跟着云若谷将丁墨先的那些私产都给看了一遍,然后再将派了人,时时刻刻地盯着他,看看他的那些银两,这会儿都藏在了什么地方。

等到穆流年将这些消息们都归整地差不多的时候,却是冷笑一声,“这个老贼,还真是能搜刮呢,仅仅两年,就能有了这么多的产业?”

“回公子,这里头,应当是有他任员外郎时,就已经贪没了不少了。还有,他的恩师之前就是为官清廉,我的人查到,应当就是因为得知了他受贿的消息,对其严斥了一番之后,所以,他才会恩将仇报,反倒是害了他们一家。”

“这个杂碎!”嫉恶如仇的云若奇忍不住就破口大骂,“这样的恶人,枉读了什么圣贤书!简直就是猪狗不如。竟然还敢陷害自己的恩师,真是混帐!”

“好了,你也别骂了,事已至此,有些事情,也不是我们就能决定的。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们动了丁墨先,会不会引起了刘相的注意?会不会引得他的不满?到时候,若是他在京城说妹夫一些坏话,可是就真够我们受的了。”

云若谷看问题果然是最长远的一个。

单凭着一个小小的丁墨先,自然是极好处置的,可问题是,还牵涉到了栾河刘氏。

这也是为何,穆流年自那日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教训之后,一直对其置之不理的重要原因。

云若谷的分析,入情入理,十分准确。

穆流年歪头看他,对这个大舅哥,当真是越来越满意。

他们云氏兄弟三人,也就只有这个云若谷,还是一个当官的料儿。

“我倒是有个法子,所以,我们不着急。”

云若奇的耳朵马上就竖了起来,“世子有何好法子?”

“既然我们暂时不想给自己惹太多的麻烦,自然就是不能真的将其直接给铲除了。可是,不能直接动他,不代表了,我们就不能采取一些迂回战术了。”

“嗯?”云若奇听地有些糊涂。

云若谷抬眸看他,唇角还挂了一丝笑意。

穆流年与其视线相对,低声道,“先将他藏匿那些金银的地点给找出来,当然,除了现银之外,他定然是还藏有大量的银票。将这些,都火速地找到,然后再派人飞速地将银票给兑现了,我们的军费,可是就有着落了。”

“若是偷了他的银子,他不得疯了?”

“对!他一定会又急又气!疯倒是不至于,不过,定然是会气得生下一场大病才对。这个时候,他病倒了,辽城的具体事务,要由何人来接手?”

“高明!”云若奇一拍大腿,满脸的兴奋,“这银子本就是来路不正,就算是丢了,他也不可能会声张,所以,只能是吃了这样的一个哑巴亏。而且,还能让这狗官重病一场,不错。”

“接下来,问题就来了。我们不仅仅是要盗取他的银子,还要想办法,将他的粮仓给折腾空了。要知道,我们得先做准备,万一哪日朝廷不给我们给养了,我们不是都得去喝西北风了?”

“有道理。若是果真有了战事,打的就是粮草和银子。妹夫这话对极。”云若谷点点头,虽然他们之前也一直在暗地里做着准备,可是不代表了他们会嫌这等必备的东西多。

“若谷,我们的粮仓建在何处了?”

云若谷一抬头,轻笑一声,“妹夫叫我什么?”

穆流年表情一滞,然后双眸似乎是带了几分的火焰,不过,才燃烧了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便熄灭了,微垂了眼睑,然后几乎就是咬着牙道,“二哥!”

云若谷颇为受用地点了点头,“我们的粮仓,建在地下。按你之前给我的图纸建造的,丝毫不差,回头得空了,你可以去看看。”

“二哥,你说的地下粮仓,该不会就在我们的脚底下吧?”云若奇微惊,他怎么不知道,二哥和穆世子什么时候达成了这种秘密勾当?

云若奇突然就有了一种委屈,怎么他们两个一起玩儿这等刺激的事,却不叫上自己?难道自己看上去很笨?还是说,自己是个不靠谱的?

“三弟,此事甚为机密,不可乱说。”

云若奇有些不悦地别开了脸,“你们原本也没叫上我呀!”

“三弟,当时你不在辽城,如何知会你?难不成,似这等隐密的事情,我还派人专程给你送封书信?”

云若奇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也对,他才来了辽城几天呀。想来,这粮仓的事儿,他们去年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云若奇的脑子突然一闪,“不对呀!这么说来,当时妹妹还处在昏迷之中,你们就已经?”

穆流年点点头,“不错。我就是不想让浅浅再经历一次这样的危机,所以我才会想尽一切办法,开始执行我的计划。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的。你二哥,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云若奇张了张嘴,眼睛瞪得老大,不过看着自己兄长和穆流年的脸色,也没有再说什么,有些事情,的确是不得不为之了。

“三弟,你对辽城也算是比较熟悉了,盗取丁墨先金银的事情,必须要和米仓那边同时进行,我担心若是丁墨先察觉之后,会加重了那边的看守。”

穆流年点头,“不错,若谷说的对,青龙,你派人全力配合三公子,务必要将事情办得不露痕迹。”

“是,公子。”

“另外,就是这新招兵丁的事情了,妹夫,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兵丁要交给谁来训练?”

穆流年的身子一仰,直接就笑了,“那位徐统领不是不错?听说一直是练兵有方的,那就交给他来训练就是。”

云若奇略有些吃惊,他总觉得穆流年说这话,分明就是有些不怀好意的。

而云若谷则仍然是摇头轻笑了笑,不曾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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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新的一个月,美人们,感谢你们陪我度过了六月,现在,我们又迎来了七月,学生们放假了,可是上班一族,却仍然得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了…每个的这个时候,我就无比地羡慕老师呀…。囧。

第五十章 爱的告白!第五十一章 所谓秘术!第六十六章 潜入王府!第三章 巅倒黑白?第七十六章 暗渡陈仓!第四十九章 浅夏重伤?第十章 我答应你!第二十四章 皇上试探!第三章 刻意安排?第三十九章 真正目的!第二十六章 要干什么?第三十一章 诛杀密令!第六十二章 祁阳大捷!第四十二章 收留小兰!第二十七章 师出何名?第五章 母女交心!第六十六章 潜入王府!第八章 终于得手!第二十三章 这是嫁妆!第二十七章 这回傻了!第五十九章 世子出征!第六十五章 笨,还是蠢?第三十八章 成全你吧!第二十八章 许你和离!第七十七章 云放撞墙!第四十四章 无法拒绝?第十六章 不祥之人!第十七章 方氏挑衅!第四十二章 收留小兰!第六十一章 一晃五年!第三十八章 到达阳州!第五十四章 太后薨逝!第五十一章 所谓秘术!第八十一章 远离梁城!第三十四章 总算消停!第九章 想要升迁?第十九章 通灵血玉第四十一章 她的试探!第三十章 折成银子!第五十五章 兵发祁阳!第二十七章 这回傻了!第十章 我答应你!第二十六章 动力?压力?第二十四章 皇上试探!第七十二章 收服方家!第七十一章 开诚布公!第二十七章 这回傻了!第六十六章 布局高手?第二十二章 全都发卖!第三十七章 自取其辱?第九十八章 准备回山!第三十一章 代虐渣女!第十二章 登堂入室?第三章 刻意安排?第四十九章 浅夏重伤?第三十四章 总算消停!第四十九章 夫妻争吵!第二十六章 要干什么?第四十七章 开始行动!(二更)第二十五章 遣出族谱!第六十八章 等待机会?第五十五章 竟是谋害第六十六章 一颗棋子?第七十一章 开诚布公!第四十八章 刺史吐血!第八十章 离开安阳!第三章 多方筹谋!第十八章 公子云华!第六十一章 是敌是友?第二十七章 一曲惊人!第六十章 如何脱罪?第七十章 三七为妾?第十三章 真是晦气!第七十三章 不能容你!第六章 神秘兵力?第八十六章 梁城惊变!第四章 衰败征兆!第八十七章 难以平复!第六十三章 公子出手!第五十五章 兵发祁阳!第八十八章 准备和谈?第九章 再生丑闻!第九章 想要升迁?第九十章 你属狗的?第七十七章 先成亲吧!第四十六章 宝宝要来?第五十章 不嫌累么?第十八章 计划开始!第二十七章 这回傻了!第三十一章 浅夏挨打!第三十五章 降为梅妃!第二十章 骇人真相?第十三章 情势逆转!第九十二章 皇甫定涛!第十章 接近真相!第八章 步步维艰!第七十二章 太腹黑了!第十六章 不祥之人!第三十三章 半枚令牌!第七十三章 谁的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