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双龙对决!

浅夏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会在这样的情形下,与天下有名的秘术师见面。

这个男子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如同是从画中走下来的人一般,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这样的一个男人,是真正地宛若谪仙一般的气质。

不是像桑丘子睿那样的男子能比拟的,亦不是一身肃杀之气的穆流年能与相提并论的。

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明就是经历过了无数的风雨,可是偏生身上却不曾留下任何曾经争斗过、奋斗过的痕迹,这样的男人,若是走在了繁华的街道上,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女人为之疯狂。

这与容颜无关,与年龄无关,只是单纯地个人魅力,个人气质。

苍溟国师,甚至是没有人还记得他曾经亦是苍溟的皇室成员之一,更没有人记得,他曾经的名字。

国师,似乎这个职位,就是他的名字。

“李云召,幸会了。”

男子微愣,双眉间的那抹疑惑转瞬即逝。

“多年不曾有人叫过我的名字了。甚至,我一度以为,世人早已将我的名字遗忘,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竟然还能记得,看来,你的确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我该如何称呼你?国师?可这里是紫夜,这样的称呼,似乎是有些不太合适。”

国师淡淡笑了,“有趣,很久不曾见过你这样有趣的人了。随便你吧,我无所谓,名字也好,称谓也罢,不过就是一个代号罢了,代表不了我,也代表不了你。”

“国师果然是看地透彻。”

“你不是说,叫我国师不合适吗?难得你我有缘能相见,我不介意你叫我一声师叔。”

浅夏的眼神微闪,表情随之一僵,师叔?这样的称呼,也能随便叫?

“很意外?”

浅夏轻轻点头,“能先帮我解释一下吗?你也知道,我曾经中过巫术,现在的脑子,或许并不是那么好用。”

“你也太谦虚了。云浅夏,事实上,我很庆幸,你是云苍璃的外甥女,更是他选定的继承人,不然的话,或许,有些事情,会变得更糟。”

浅夏微微侧目,却不说话,似乎只是为了等待他的一个答案。

“多年前,我与你舅舅相熟,我们一同拜师,当然,拜的,自然不可能是秘术师,我们只是一起修习武功,当时,我与他也算得上是无话不谈的密友,他甚至还告诉我,如果有可能,他是真的想一辈子云游天下。”

这倒是可以理解,云家的担子太重。

与普通的富贵人家不同,怕是比人家担心的还要多。

浅夏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重生,曾经经历过云家的衰败,只怕她也不会愿意接手云家的。

所以说,但凡是有的选,只怕没有人愿意让自己总是顶着一副重担活着。

可是到了舅舅这一辈,他似乎是没的选。

母亲早早地便放弃了这一切,修习秘术的清苦,再加上原本母亲也没有什么天分,所以,最终也不曾踏入凤凰山。

其实,到了浅夏和云长安这里,她又何尝不是没的选?

“舅舅这一生过地很是辛苦,他这后半生,几乎都是在为了云家,为了我而努力着。如果不是因为我一直以来太弱了,或许,舅舅就不会走的那样早了。”

对于云苍璃的死,李云召自然是早就预见到了。

只不过,在他的预见中,云苍璃的死,应该是还要再推迟几年。

直到云苍璃已逝的消息放出来之后,他才惊觉,自己一直再也看不到云苍璃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死了。

也正是因为自己一直不曾得知他离世的消息,所以,在突然得知他已不在人世时,便明白,他定然是利用了秘术,封锁了自己的消息,同时,还一定是给他自己下了禁咒,不然,他不可能会看不到他的死。

所以,他的死,定然是有着逆天的成分在的。

事实上,自从他得知云浅夏就是云苍璃的继承人的时候,他就一直想要见见这位神秘的云家小姐。

明明不姓云,却偏偏在云苍璃的插手下,改为了云姓,从而,也彻底地改变了这个丫头的命格,只不过,他插手不插手,云浅夏的命数,都不会太长久。

“早就对你有所耳闻,今日才得以相见,看来,我们之间的缘分,也是不浅。”

浅夏没想到,这个如谪仙一般的男子,在醒来之后,竟然是会用这样的一种态度见面,他难道一点儿也不介意,他们将他请来,所用的手段吗?

“师叔?”

“不要用这种带有怀疑的语气来跟我说话。云浅夏,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穆流年想尽一切办法将我掳来,为的,也不过就是想要解了你的命中之劫罢了,我说的对也不对?”

“我的劫数?”

浅夏低喃了一句之后,突然就轻笑了起来,那么一瞬间,一切的一切,恍若是被拨开了云雾,露出了里面最为本真的东西,也是最为实在,不容置疑的东西。

“我明白了,既然是我的劫数,那么,自然就要我自己来想办法化解,这样简单的道理,却困扰了我数年,今日若非得师叔点化,我可能还要再执迷下去。”

李云召微微一愣,对于云浅夏的聪慧和悟性,不得不赞叹了一句。

“果然是个聪慧的。看来,云苍璃当年没有看错人,只是可惜了,他没有来得及看到你的成就,就离开了。”

“师叔,既然是我自己的劫数,那我是否可以请师叔再指教一二?”

李云召笑看向她,对于这个丫头,他是真的有了几分的喜欢。

那种长辈对小辈的喜欢。

“你是想问问,你的劫数,到底是情劫,还是生死劫?”

“师叔果然是不愧是苍溟的国师,厉害。”

“云浅夏,你的命格与旁人不同,你的情劫,便是你的生死劫。而这关键,却不在你这里。”

浅夏蹙眉,“不明白。”

“情劫,你虽为主角,却是做不得主。以后你会明白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句,坚持你自己心中所想,那么,定然就会有求必应。”

这是什么鬼话?

门外的穆流年听了,还真是恨不能冲进去质问他一番。

这话说了就等于没说!

如此浅显的大道理,谁也懂,问题是现在直接关系到了浅夏的性命,用这样的大道理,能救得了她的命吗?

“师叔,对于梁城被围一事,我真的很想知道,您是如何做到的?”

李云召脸上的表情微变,好一会儿,脸上已是愁云密布,再没有了刚才的云淡风轻模样。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想着自己也是皇室中人,就轻易地答应了他们。这一次的事情,我又何尝不是逆天而为?不过,好在我这样做,却是间接地造成了双龙会的局面,所以,还好,我应该是不会遭到天遣的。”

“这么说,你也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

“能让苍溟获得暂时的胜利,这一点,是我一开始就想差了,我不该太过盲目乐观了。可以说是睿亲王说动了我,可是,我自己没能守住一个秘术师应有的操守。为此,我将付出几年的寿命做为代价,不过,比起云苍璃来,已经好了太多。”

浅夏的眉眼一动,“你知道我舅舅是如何逆改了天命?”

李云召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然后慢慢地点了点对,脸上再度有了笑,那种笑容,却是很难让人再轻松下来。

“我只能说,云苍璃用他自己的性命,为你扫除了你生命中最大的那个障碍。换言之,他虽然是不能更改你的命格,可是却间接地将对你最不利的人除去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浅夏的眼神有些呆滞,这种话,哪里是一时半刻就能理解得了的?

对自己不利的人?

这天下间,想要取自己性命的,怕是太多了!

比如说自己在梁城时,曾得罪过的那些人。

比如说这紫夜的肖氏族人,只怕,对于自己,是没有一个有好感的。

再比如说,桑丘子睿和皇甫定涛的师父,蒙天!

浅夏的心底一下子就狠揪了起来,难以置信道,“不会是蒙天吧?”

李云召看着她的反应,竟然是连连轻笑。

“你以为,你人生中最大的那个劲敌会是谁?”

这倒是将浅夏给问住了,难道她猜错了,不是蒙天?

“好了,你进来了这么久,外面的那一位,怕是早就等不及了吧?行了,有什么话,你们夫妻两个可以一起问。”

果然,门外的穆流年听到了这话,毫不犹豫地就推门而入,脸上竟然是一点儿不自在的表情也没有,浅夏暗暗腹诽,这个男人的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

“浅浅,你先坐,身体不好,莫要再累着了。”

“我没事。”

虽然是说没事,可还是被穆流年扶着坐下了,再命人去弄了一个小手炉过来,又给她沏了一杯热茶。

李云召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这对夫妻的相处模式。

看地出来,他们之间,似乎是向来如此。

云浅夏,这个本该是照顾自家男人的女人,却坐在那里,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男人的照顾。

而穆流年,这个紫夜家喻户晓的大英雄,却在这里,如此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一个女人,这样的场面,着实不多见。

呃,更准确地说,对于李云召来说,实在是不多见。

“李国师,我真的是很好奇,当初我出现在了苍溟的上京,你是如何发现的?占卜得出的,还是利用你本就有的预见的天赋,看到的?”

“应该说,这几年,我一直在关注着你。对于你的任何举动,我都是很好奇的。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知道了浅夏的事,然后竟然会胆大到自己亲往上京。”

李云召说到此,看穆流年的神色,难免就复杂了几分。

“难道你不知道,一旦你落入了睿亲王的手中,会有怎样的下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浅浅出事而不顾。既然有希望,我就不能放弃?”

“哪怕是赔上了你的性命,也是在所不惜?”

“浅浅就是我的命,没了她,这世上哪里还会再有一个穆流年?”

李云召挑眉,淡笑道,“这倒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情话了。”

浅夏的嘴角一抽,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师叔,这情话是说给我听的,你只是蹭了个耳福。”

这是什么情况?

穆流年也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哭笑不得道,“浅浅,你不一定非得这样说的。”

场面似乎是有些尴尬。

李云召年岁大一些,轻咳了一声,“穆流年,我很佩服你的胆量,不过,对于你的人秘密接近,还真是让我有些意外。你是如何做到的?”

穆流年轻嗤一声,“你是说,我是如何做到,没有让你提前预见的?”

“正是。”

“很简单,我告诉他们,他们的真实目的是去刺杀苍冥皇,直到最关键的时刻,才会将予头一转,直接将你给弄晕了。”

李云召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他不认为这样做,就能成功地避开了他的占卜。

“师叔,有些事,想不通就不要想了。”

李云召的眼睛一亮,“是你?”

浅夏有些无奈地轻叹一声,“让这么多人为了我的性命而四处奔走,我既然有能力做些什么,自然是不会不做的。”

“果然!你的确是变强了许多!没想到,仅凭你一己之力,就可以做到了这些。厉害,连我的眼睛也瞒了过去,这世上能做到的,估计也就只有一个你了。便是当年你的舅舅,也是绝无可能的。”

“我的秘术在舅舅之上,虽然我不会武,可是不代表了,我就是可以任人欺负的。”

浅夏对于李云召的夸赞,表示不能接受。

特别是想到了当初在上京,他对穆流年做的事,浅夏的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了。

“皇甫定涛死了?”

静默了好一会儿,李云召突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穆流年只是挑眉,却不说话。

而浅夏轻轻地喝了几口茶之后,才抬头与其对视,然后微点了一下头,“你早就预料到了他死亡的结局,不是吗?”

“不是你亲手杀的?”

李云召的确是预见到了皇甫定涛的死,可是他所预见到的,正是妖月易容成了浅夏模样时刺过去的那一刀。

事实上,那一刀,并不致命,可是这一点,李云召是不知情的。

另外,那个女人也不是浅夏,现在,他在求证。

“那是我的一名女护卫假扮的。”

“浅夏,你出手是不是也太狠了?”

“如果他不费尽心思地劫持我,我又怎么可能会有机会来接近他?这是他咎由自取,与我无关。”

李云召被这话给噎了一下,的确,他也知道,如果不是皇甫定涛太过自负,又太过冲动,那么,他的下场,或许就不是这样的。

“他是苍溟亲王的世子,他死了,你觉得,苍溟皇会就此罢手?”

“那又如何?他们若是觉得败地还不够丢脸,那我不介意再教训他们一次。”穆流年这话说的可谓是狂妄至极!

好似苍溟的大军一旦对上了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似的。

这话,听在了李云召的耳朵里,可是有几分的不舒服的。

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国家!

“师叔,既然您之前与我舅舅是有几分交情的,那么晚辈也不敢对您不敬,您放心,不日,定然是会恭敬地送您离开,只是,这一次的战事,您不能否认,是你们苍溟挑起来的。我们也没有别的要求,那几百万两的赔款,定然是不能少的。若是待我们到了梁城之后,仍然没有得到苍溟的回复,那么,我们能悄无声息地劫了您来,自然也有办法,将你们的皇上劫过来。”

这既是威胁,又是提醒。

提醒李云召,那赔款是只是进到穆流年的手中的。

而威胁,则是实打实的。

李云召也知道,他们现在,还真就是有这个本事。

如今紫夜无人做主,就算是他们算计苍溟什么,他们也不知道该找哪个来说话。

“你放心,睿亲王是我苍溟的亲王,既然签署了协议,我们自然是会照办。这一次的事情,你们紫夜的损失,的确是比我们苍溟要严重,你放心,我回国后,会尽快地说服陛下的。”

穆流年的眉心微拢,“不止如此。既然你来了,我便将话说清楚了。你们的人,进入梁城劫掠,别的东西也就算了,我不予追究。可是有关我琳琅苑里的东西,却是一样儿也不能少了,必须全部归还。”

梁城的事虽然了了,可是当时还是逃走了一部分的将士,他们身上,自然也都是将能带走的珍宝,全都带走了。

李云召有些为难,这一些小东西,虽然珍贵,可是想要查出来,却是太难了。再说当时还有北漠的联军呢,这事儿,真不好办。

“您放心,我也不为难您,若是有的部分落入了北漠的手中,他们敢执意不给,我们紫夜,自然是会助你们将东西讨回。”

这话说的可是太巧妙了。

只说是紫夜会助他讨回,可是出面的,却毕竟是苍溟人。

穆流年这算盘也打地太精了。

明知道现在北漠与苍溟的关系算不得好,可是偏偏还故意如此,这是故意给苍溟皇找不痛快呢。

“此事,我尽力而为吧。”

李云召在这里住了两日,穆流年的兵马也整顿地差不多了。

“李国师,你先前与浅夏说的那些,我听不明白,我现在只是问你一句话,浅夏的命格,可有更改的可能?”

穆流年一脸认真的样子,倒是让李云召起了要逗弄他的心思。

“既然是命格,哪里有可能会轻易地就能改了?”

“为何不能?我之前虽然是听地不全,却也知道,浅夏重生之事,分明就是有人在暗中操控。此人就是蒙天,我虽不知道具体的情形,可是很明显,她的前世今生,差别极大。”

“那是逆天改命,所以,你看到了桑丘子睿的一头银发了?当然,还有其它的天道轮回,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你们修习秘术的人,说话都是这般吗?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你身边不就是有一个秘术师?”

穆流年瞪他一眼,“那不一样,我的浅浅,自然是不会对我如此,说半句,留半句。”

李云召大笑,“既然如此,那你倒不如去问问她才是。”

穆流年真是气得恨不能上前揍他两拳,可是现在也知道,这个李云召是浅夏舅舅的旧识,还有师兄弟的情谊,身为晚辈,他自然不能动手。

“那我问你,若是我舍了这所谓的帝王命格,能不能保她一命?或者说,能不能延长她十年的寿命?”

李云召一愣,好一会儿才道,“你当真愿意为了她,舍了这帝王命格?”

“自然。”

李云召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如此顶天立地的一个大英雄,竟然愿意为了一个女人,便舍弃了无上的权利,这个男人是不是傻?

若是以前有人跟他说,这世上会有这样的人,那他一定会笑着说那是在讲笑话。

可是现在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不由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他想不明白,没有了云浅夏,他可享用这紫夜的万里河山,何乐而不为?何故非要因此,而舍了自己,乃至后代子孙的荣华富贵?

值得吗?

李云召如此想,也便问了出来,“值得吗?”

穆流年的眸光闪了闪,面上却是浮上了一层浅笑,“李国师定然是没有在意过一个人吧?”

李云召的眉眼微沉,这样的话,此刻在他听来,更像是一种讽刺。

“若是你曾在意过一个人,真正地将这个人的名字,融入你的骨血之中,你便会明白,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愿意为了她,舍了这世间的一切。没有什么,能与她相提并论,权势、名望,在她的面前,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渺小不堪。”

这便是情了?

李云召不由得便想到了他的那位王兄,睿亲王。

当年他对于那个女人,不也是十分的挂念在意,甚至为此,一生只得一子?

现在唯一的儿子没了,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再想想当年,他是否后悔了?

好在,他现在已经有了孙子,总算是也不至于让他断了血脉,否则,怕是他能气得疯了!

“情之一字,果然是害人匪浅!”

李云召这话,也不知是在说睿亲王,还是在说穆流年,亦或者,是梁城的那个桑丘子睿。

穆流年听罢,只是浅笑,“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这世上看的透的人,似乎很多。可是自己的人生,总归是只有自己经历,其中的酸甜苦辣,幸福悲伤,也只有自己才能体会。”

这话倒是有道理!

“也罢,穆流年,我这样与你说吧,就算你舍了你的帝王命格,也不可能会对浅夏有一丝一毫的帮助的。非但如此,只怕反倒是会让她的寿命更短。”

穆流年顿时大惊,“却是为何?”

“简单!你是帝王命格,而若是因为浅夏而舍弃了这一切,那么,就等于是逆天改命,而这个因由,却是云浅夏。你不会有事,可是浅夏,怕是则要死于非命。”

穆流年的脑子里瞬间就像是被雷给劈中了一般,一下子就懵了!

只觉得大离里一片空白,云蒙蒙,烟缭缭的,死于非命?

怎么可能?

他的浅浅,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

她之前无论是在安阳城,还是在允州,做过的好事,虽不能说是不计其数,可是也从不曾主动害人,上天怎么可能会如此地不公平?

“这是天意,有句话,相信你一定不会陌生,天意,不可违!”

穆流年连连摇头,他不能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浅夏的身上。

突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若是我顺利为帝呢?那么于浅夏,是否会有帮助?”

李云召沉默了一会儿,“难说。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浅夏的命格太过诡异,便是连我这种有着天赋的秘术师,也不可能预见她的未来,所以,我只能说,顺天而行,总好过逆天而亡。”

穆流年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应该会的。既然你说如果我逆天,浅夏是因由,那么,一旦我顺天行事,那因由必然也是因为浅夏,所以,上天一定不会这样残忍,再狠心地对待她的。”

李云召没有提醒他,有着帝王星相的人,不止他一个。

而桑丘子睿,又是心系浅夏。

一旦到了两人对决之时,那么,必然是只能有一个人胜出。

换言之,二龙相争,只能存活其一。

两个帝王星,同是恋上了同一名女子。

无论是哪一个登基为帝,死的那一个,必然也将是因为云浅夏而败。

这是命数,亦是劫难。

李云召不忍心告诉穆流年,不论是谁生谁死,云浅夏,都是阻挠了其中的一颗帝王星!

所以,浅夏的结局,很难让人相信,会安然终老。

李云召之前跟浅夏说的那些话,并不直白,其实也是这个意思。

而浅夏是秘术师,既然她早就窥探到了星相,那么,她定然也猜到了这一切。所以,她会领悟了这些,只是不知道,真到了那个时候,云浅夏,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人人都道,帝王最是无情冢!

偏偏紫夜的这两颗帝王星,都对云浅夏如此专一宠信,这本身,就是违背了天意。

李云召能隐约地测算到,穆流年的命格也是较为奇特,他就像是在赛马中,猛然蹿出来的一匹黑马,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他就已经闪耀出了璀璨的光芒,引领全军。

他就是个异数,亦是紫夜的一个变数。

更是云浅夏命格中的一个变数!

所以说,李云召也不能确定,将来他们的走向会是什么样的。

或许,穆流年真的就能拥有逆天改命的本事,也是说不定的。

“多谢你,晚辈今日受教了。他日若是能参得其中奥妙,定然是会对国师重谢。”

穆流年说完,几乎就是逃一样地离开了那里,再站下去,他只怕,自己会将最为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那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就是在浅夏面前,他也绝对不容许自己太过脆弱了,更何况是眼前的这个外人。

回到了穆府,穆流年简单地安排了一下,便直接去找浅夏了。

“浅浅,我们大军明日开拔,四十万大军,向梁城进发。”

“这么快?我以为你要犹豫几日,才能下定了决心呢。”

“你说的对,这样的机会,我不能错过。就算是我放弃了这次的机会,桑丘子睿也未必会放过我。或者,他一直不愿意放弃的,便是你。只要是他还活着,你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奢望。”

浅夏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奇怪,他是很少这样主动提及她和桑丘子睿之间的关系的,甚至于,他是有些逃避这些的。

“如果说,只有拥有了权势,才能保住你,便是杀到了最后,只余我一人,我也一定会去夺取那个最高的位置。只是为了守护你。”

浅夏将他的话给领会错了。

只以为是在他心里,桑丘子睿一旦手怕大权,凭着他的智慧,用不了多久,便会在紫夜建立起更为强悍的军队,到时候,只怕是就能真正地与穆流年抗衡,那个时候,穆流年想要守护家人,只怕就会有些困难了。

所以,穆流年才以为,他应该勇敢地面对这一切,主动出击。

浅夏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襟,“安阳城方面,可有消息?”

穆流年摇摇头,“安阳城一切正常,那里的驻军本就不多,这个时候,是帮不上什么忙的。我带四十万穆家军直逼梁城,陆将军率他麾下的十万大军守护辽城。我相信,我们的家人,都会是安全的。”

“嗯。”

“浅浅,这一次,你与我同往。”

浅夏的大眼闪烁了一下,原以为,他会再次提出将自己留下,没想到,这一回,他倒是主动提及了要带上自己。

“好,我们不分开。”

“浅浅,我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的期待,你与我一起携手指点江山的那一刻。相信我,我不会败。”

浅夏笑笑,这一场的对决,在她看来,是毫无悬念的。

只是,突然想到了当初桑丘子睿说过的那些话。

他说过,他要让她也看看,面对江山和美人时,穆流年又会是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浅夏的笑容在脸上僵住,好在此时她是倚在了穆流年的怀里的,所以,穆流年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曾经的一切,是否还要再重来一次?

曾经受过的伤,还要再次被人扒开,再重新地经历一遍?

浅夏的呼吸渐渐有些急促,心底的恐惧,开始无休止地蔓延,就像是那墙上数不尽的藤蔓,顺着她的心,她的血管,开始一点一点地攀爬着。

她努力地想要制止它们伸长,可是却偏偏无能为力。

似乎是她越要制止,它们攀爬的速度,便越是快速。

她知道,她到底还是害怕了,畏惧了。

曾经的梦魇,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可扼制地向她席卷而来,让她的身子忍不住颤了颤,仿佛,连站着的力气,也被抽干了。

“浅浅,你怎么了?”

此时,终于意识到了浅夏的不对劲,穆流年有些急切地问道。

浅夏被他的话惊醒,一瞬间,脑子便清明了起来,若无其事地笑笑,“没事,只是刚刚觉得有些冷。”

“看着她有些发白的脸色,再摸了摸她的小手,的确是有些冰凉。”

“来,我帮你暖一暖。”

次日,云若谷差了一队人马,十分恭敬地护送李云召出城。

穆流年则是号令全军,向梁城进发。

一路上,也遇到了大小不一的阻碍,皆被大军势如破竹之力而败。

同年十月底,大军抵达梁城外五十里的一处镇子。

大军安营扎寨,同一时刻,京城的御书房里,桑丘子睿,则是颇为诡异地笑了。

“穆流年,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很好,我们的巅峰对决,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梁城内,璃亲王府的肖云航,一脸淡然地听着手下的禀报,面对手上的心焦,他却像个没事儿人一般。

“世子,您怎么一点儿也不急?那穆流年就快要打进梁城了。一旦他进了梁城,入了宫,那这天底下,就再也没有您的容身之处了。”

听着这些忠仆的劝慰,他却只是摇头轻笑,“肖氏,早就该亡了。肖云放死了,父王死了,就连福王,也难逃厄运。肖氏除了我,已再没有了什么嫡系的血脉。落得这个下场,只怕是先皇所没有想到的吧?”

下人微愣,不明白好主子为何说提及这个。

“当初先皇给穆流年下毒的时候,可曾想过,终有一日,他会覆了这紫夜的天下?当年先皇派人害了长平王妃的嫡长子的时候,他可曾想到,穆家,终是有一日不会再忍了?”

下人的脸色,亦是跟着,渐渐灰白。

“世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您还是想想咱们的将来吧?梁城的守卫,总共也才有十几万,对方可是有着四十万大军呢。咱们要怎么办?”

“不怎么办!现在,是桑丘子睿与他争天下,又不是我,你担心什么?”

“可是世子,无论他们谁当了皇帝,都不可能再留您活在这世上的。您可是肖氏仅存的嫡系血脉了。”

“那又如何?我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威胁。你以为,经历了梁城一劫,肖,这个姓氏,在紫夜的臣民心中,还是那个高贵又神圣的姓氏吗?没有了!”

看到了主子的淡然,下人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脸色比之前更为惨白,那一日的梁城,可谓是人间炼狱,惨绝人寰。

的确,有着肖云放那样自私且胆小如鼠的帝王,梁城的百姓,怕已是恨毒了,肖,这个姓氏了。

如果不是因为当时世子受了伤,而且璃亲王府也同样遭了难,怕是这会儿,梁城的百姓们,能来璃王府将他们的房子给拆了。

别的不说,就说肖云放就那样死在了宫里头,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愿意为他说句话。

一代帝王,就连下葬,也不过就是匆匆的,甚至是偷偷摸摸的。

饶是如此,听说,仍然有不少的百姓,趁着黑夜,去掘了肖云放的坟。

虽有侍卫看守,可是这会儿的皇陵,无论是在百姓眼中,还是在桑丘子睿的眼中,都不过是形同废墟了。

当晚,一个在御书房,一个在梁城五十里外的营帐里。

两个男人,两上风华绝代,英明睿智的贵公子,几乎是同时,都极其郑重,表情严肃地,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名字:云浅夏!

第三十一章 诛杀密令!第六十八章 等待机会?第十六章 慢性毒药!第七十一章 太意外了!例:第九章 卑鄙无耻!第六十四章 一起过节!第四十章 怎么回事?第五十七章 都有秘密!第四十五章 浅夏逼问!第五十一章 太大意了!第三十八章 到达阳州!第五十四章 太后薨逝!第十四章 新皇确立!第六章 又死一个!第五章 母女交心!第五十九章 世子心计!第九十七章 另有所图!第三章 巅倒黑白?第三十二章 让你如愿!第三十四章 猛烈反击!第三十七章 先试一试!第四十七章 一夜骤变!第三十三章 向他坦白!第二十章 付之一炬?第十七章 妹妹找茬!第九十一章 准备好了?第七十八章 阴谋无底!第十五章 京城相会!第九十五章 竟然有他?第二章 难以置信!第四十五章 浅夏逼问!第八十章 面目全非!第七十四章 短暂平静!第六十章 如何脱罪?第七十四章 何人设局?第十八章 公子云华!第八十五章 兄弟相会!第二十四章 皇上试探!第七十一章 开诚布公!第十七章 妹妹找茬!第九章 想要升迁?第七十二章 太腹黑了!第二十七章 师出何名?第六十四章 元初归来!第八章 步步维艰!第二章 难以置信!第七十六章 暗渡陈仓!第七十二章 太腹黑了!第五十章 爱的告白!第六十二章 准备离开!第六十三章 被震惊了!第四十九章 皇后试探!第三十九章 肠子悔青!第六十二章 准备离开!第八十五章 被盯上了!第四十二章 收留小兰!第二十九章 要挟云氏!第三十二章 借刀杀人?第八十章 离开安阳!第三十六章 来者不善!第七十八章 脸皮太厚!第六十八章 找补回来!第十六章 太后赐婚!第八十三章 拉开序幕!第四十二章 收留小兰!第八十六章 猫捉老鼠?第二章 引蛇出洞?第八十章 离开安阳!第四十九章 浅夏重伤?第十九章 他是刺客?第七十三章 不能容你!第九十二章 皇甫定涛!第八十一章 禁忌之恋?第九十二章 皇甫定涛!第一章 楔子第二章 难以置信!第一章 谁的人情?第五十七章 都有秘密!第八十三章 初至允州!第三十二章 重蹈覆辙?第六十八章 痴心妄想!第六十六章 一颗棋子?第七十四章 何人设局?第四十六章 宝宝要来?第三十四章 二十万两?第四十九章 皇后试探!第六十四章 元初归来!第六十七章 被发现了?第八十四章 谁的布局?第一章 谁的人情?第十章 我答应你!第十一章 当年真相!第七十九章 福泽双亲!第三十四章 猛烈反击!第二十二章 全都发卖!第九十六章 死罪难逃!第六十四章 情敌相见?第二十九章 被盯上了?第七十九章 又有喜了?第八十章 京城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