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毒狼阿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要在一个偏远小站下车。警官们被迫提前抓捕时,毒狼阿西掏出手枪抵抗。
据说他开了五枪,射伤两位警官,最后一枪把被抓住的同伙干掉了,那一枪正打在呼唤他救援的同伴的眉心。
缉毒警官从被丢弃的行李中搜出四十二公斤海洛因,一次起获这样多的毒品在现在也是一桩大案,他的同伴临死时呼喊“阿西救我”;在没弄明白他真实身份前,就暂时叫他“毒狼阿西”。
从那以后,毒狼阿西消失了一段时间,直到两年前才再次露面。与前一次相比,毒狼阿西改变了不少,却更阴险更狠毒,出手再没有任何顾忌。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打死打伤了两名缉毒警官,三位帮助缉毒警官追捕他的铁路乘警和旅客,一位被劫持的出租车司机。
无一例外,被毒狼阿西杀死的人都是眉心中枪当场毙命,丝毫没有抢救的时间。
“海岩,你知道最近有几家医院装上蓝精灵了?”
“十二家,他们都来学习过。”台海言很高兴,每卖出一套蓝精灵他就能赚一笔;但他不知道,帐根本就不是那样算的。
“我需要这十二家医院今天凌晨到现在的急诊记录,主要是外科和骨科病人,咱们医院的也要。”看来,天丽公司生意做得不错,有金菊花做公关,果然省了不少事。
“主任要那东西做什么?”台海言不解的问。
“我现在是以师父的身份对你说话。”祝童板起脸,他现在没功夫解释。
台海言还就吃这个,一听说是师父的吩咐,屁也不敢放就跑回机房忙去了。他是蓝精灵的设计师,软件预留的后门他最清楚;那些虽然是为了售后服务和解除一般故障做的必要准备,但偷偷进入客户的系统复制一点资料,也很方便。
祝童打开QQ,边等待台海言的消息,边浏览着毒狼阿西的信息。他琢磨着,以女活佛的本事不会轻易被人打中,一定会有人付出代价;要不然,以毒狼阿西的习惯,女活佛的伤应该在眉心,现在应该是具冰冷的尸体了。
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断定这个枪手就是毒狼阿西呢?祝童希望自己的直觉是错的,毒狼阿西实在是太冷血了,谁也不希望有这么一个对手。
索翁达活佛追下去了,这个结果就不好说了;那是个有丰富格斗经验号称以武入道的超级高手,小骗子想不出他会如何出招。
网络上关于毒狼阿西的信息不多,更多的是江南宝藏的消息;祝童随便点开几个,竟然发现了几个民间组织的寻宝联盟。最大的三个总部都设在南京,他们在网上征收了上千名会员,统一信息资料、地理资料、历史资料;还分成几个不同的小组,名字也起的稀奇古怪。有的叫某某寻宝联盟某某堂,有的叫某某处;其中一个最厉害,叫某某寻宝基金会,下面的分为几个分会,其中一个就叫做牛头山分会。
看到自己勾画出的骗局发展到如此局面,小骗子心里悠然腾起欣慰之情。
正这时,黑色钻云燕在屏幕上跳跃着:师父,我拿到了。
水中月:发过来。
黑色钻云燕:这次给我多少银子?
祝童冷笑着拿起电话:“台副主任,你想要多少?”
“主任,我开玩笑呢。”
身份一变,台海言马上屈服,谁让人家厉害呢?
连同海洋医院,十三家上海的大医院昨晚到现在接收到的病人很多,外科和骨科病人占很大比例。祝童仔细阅读着病例,终于发现两个可疑的病人。
白刚山,男,二十八岁,甘肃人;丽圣元食品公司职员,职业一栏填的是货车司机。
病例显示,白刚山右肩粉碎性骨折,受伤原因是车祸。他没在海洋医院,在另一家三甲医院,祝门租下的那个小院正在这家医院的辐射范围内。
丽圣元食品公司,这个名字很熟悉,祝童拍拍脑门,想起来这是江小鱼的公司。
阿木义,男二十五岁,新疆人,无业、吸毒人员;他已经死了。
病例上说,右肩骨骨折,身上没有别的伤痕;初步判断阿木义为了止痛大量注射海洛因,死于吸毒过量引起的突发性心脏病。
这是份奇怪的病例,海洋医院也出具过类似的诊断书,都是在特殊的情况下,比如警方正在介入调查。
“今天晚上会很忙啊。”祝童暗自叹息着,给叶儿打电话,说是要陪王院长出去应酬,晚饭就不回去吃了。白刚山与阿木义是同一起车祸的两位伤者,交通工具正是摩托车,但愿这起车祸与索翁达无关,阿木义不是被活佛干掉的。
这边电话刚放下,吴瞻铭推门进来。
几个月不见,吴助理身上的行头焕然一新,头发一丝不苟;锃亮的鳄鱼皮鞋,合体的西装,洁白挺括的衬衣;祝童以半专业的眼光估摸,虽然是夏装,这一身至少也要三万以上,腕上的金表就要上万元。所谓人靠衣装,这样一装扮,吴助理整个人看去年轻了许多。
寒暄过后,祝童请他坐下,恭维道:“不错,吴老兄现在还真有点大老板的架势。”
吴瞻铭尚有些不好意思:“晚上世贸有个联谊会,各家医院都有人去;上次,老板说我穿得太简单,所以……。”
“挺好,海洋医院出去的人就是不能太寒酸。”祝童摸出只礼品盒递过去;“回来的匆忙,也没什么好带的,一点小心意。”
这是只镀金打火机,本来准备送给台海言,看到吴瞻铭有金表了,祝童才临时改变注意。
吴助理连声谢谢www。qb5200。Com,歉意的客气着:“晚上……。”
“不用客气,我今天本没打算来,临时有点小事才过来转转。过几天,等忙完这段咱们再好好聚聚。”
看李主任如此,吴助理松口气,把玩着镀金打火机说:“是啊,你再不回来我真不知道怎么好了。陈副主任要走,夏护士长要走,骨科牛主任和急诊主任都要走;海洋医院一下子要走十几个,都是培养多年的义务骨干。院长正为这事发愁呢,李主任,你不会也要走吧?”
陈依颐竟然一下子从海洋医院挖走如此多人!祝童很意外,想想王觉非中午的神色,没什么异常啊?莫非,他也要离开海洋医院,到浦东陈依颐的那家医院去?
祝童看着吴瞻铭,想:陈依颐一定也拉拢他了吧?吴助理医术不错,还做过一段院长助理,也算见过世面;正是个能干事多面手。他这身衣服也许是医院出得钱,那块金表医院不可能给报销。人啊,由间入奢易,开了眼界就会有更多的奢求。他现在坐在院长助理的位置上,每天都要面对一群群有钱人的诱惑;只是吴助理胆子并不大,短期内也不敢到哪里去。如果陈依颐为他提供一个能安心挣大钱的机会,难保……。
心里犯嘀咕,表面依旧平静:“哪能呢?我知道自己吃几碗饭,资本家的钱不是好赚的;还是海洋医院呆着安心。吴助理呢,这么多老朋友都要走了,是不是也有什么考虑?”
“我的水平……。”吴助理摇头避开这个话题;“李主任,**病房最近要接待一批来疗养的海军军官,沙小姐早该出院了,可是她说要你亲自为她开出院单。这些明星,把自己的身体看得比天还大。沙小姐说,没有李主任的话不出院,谁如果让她出院,要保证不会留下后遗症。”
原来是为了这个;祝童站起来哈哈笑道:“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病人,好了,我现在就去让沙盈盈小姐出院。”
他理解,海洋医院是上海有名的海洋病治疗医院,海军还为医院里的海洋病研究所提供一部分资金;作为回报,每年都会有几批从海岛或舰队上下来的海军官兵来检查治疗;这些年随着军人待遇的提高,对病房的要求也越来越高。
说笑着,两人一起走出办公楼,祝童去后面**病房,吴瞻铭与他握手,坐上一辆医院办公室的帕萨特走了。
看样子,这辆帕萨特应该已经成他的专车了吧?吴瞻铭穿那一身行头,可是不好再去拥挤的公交、地铁里凑热闹,也不可能骑以前那辆破单车上下班。人啊,既然走上这条路,各种各样的花样接踵而来,不由你不屈服。
这个时候沙盈盈没在病房,祝童直接到护士站开具出院单,下楼时正遇到夏护士长。
夏天,真是女人的季节。已经是下班时侯,夏护士长换好衣服进行最后的巡视,蓝色的旗袍衬托出一具丰腴不失窈窕的成熟躯体。
“李主任什么时候回来的?”夏护士长声音里有充足的磁性,眼波流转水色,光滑的肌肤上隐含红润。
祝童意识到江小鱼在上海,最近几天夏护士长被滋润的很好。
“听说夏护士长马上要离开了,还好,正赶上为您送行。夏姐,说实话,您是我见到的最有魅力的上海名媛。”
“贫嘴,谁是上海名媛。”夏护士长笑着在祝童手臂上扭一把;听到恭维,女人都是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