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期间请假一周,提前祝各位书友鼠年吉祥,财运亨通,诸事如意。)走出漫江花雨的大门,黄海回头看看感慨道:“青梅小姐是个厉害人,能搞到这块地方做生意,能请到田公子来捧场;做人做生意都比赵永兵漂亮。”
“是啊。”祝童淡淡应付一声。半年前,黄海找人砸掉了鼎燃星空,赵永兵成为过去;半年后,漫江花雨开业。不同的老板,不同的夜场,黄海也许会以为是田公子在罩着青梅和漫江花雨,就如田公子过去罩着赵永兵和鼎燃星空一样。
一辆地方牌照的越野车开过来,黄海走过去向车内的低声说几句,转身回来坐上祝童的雷诺车,点燃一只烟默默的抽着。
夏夜,上海是一座不夜城;已将近十二点,漫江花雨内好戏连台,外面马路上的车流、路两侧的行人一点也不比白天为少。
雷诺拐上高架桥,祝童与黄海同时向后看一眼,相视一笑。他们都想起了半年前的那次追杀,也是从同样的地方出来,走的同一条路线;只是今天车后跟的是黄海手下驾驶的越野车。
“好快啊,一晃已经半年了。”黄海把天窗按开一条缝,让车内的烟雾缓缓散去;“李想,我想我们算是朋友吧?”
“为什么这么问?”祝童心里一哆嗦,直觉告诉他,黄海话里有话。
“刚才我听那个日本人说,你在日本受伤了,是枪伤。为什么不告诉我?”
原来是因为这个,小骗子松口气,心里把池田一雄祖宗八辈都埋葬了一遍。
“我不想让叶儿太担心,反正已经好了;叶儿心软,我怕她会哭。”
黄海又沉默了,好久说:“叶儿和你在一起,会很幸福的。”
“听说,你正在和陈小姐接触?”祝童怕黄海又问起什么,反问道。
“陈依颐?我忘了她曾经是你的副主任。上个月爸爸叫我回家陪客人,是他的老领导来上海度假,小时候我和他家小三经常一起淘气。吃饭时他提起陈依颐,碍于爸爸的面子我没说什么,也没答应。后来他介绍我们见过一面,今天是碰巧了。父亲尊重我的意见,妈妈还是喜欢叶儿。李想,陈小姐好像对你印象很好啊。我们一起喝过两次茶,每次她的话题都是说李主任如何厉害,医术多么高明。李想,我想她爱上你了。”
“黄警官,话不能这么说。你们不熟悉,她只好从彼此都很熟悉的话题说起了。”
“不是因为这个。”黄海摇摇头,盯视着祝童的侧面;“你好像很有女人缘,嘿嘿,我现在决定了,绝不和认识你的女孩子谈朋友。”
“朵花怎么办?别忘了,她叫我大哥。黄海,你今天做得很不好,为什么不上去给朵花献花。这是她第一场演出。”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区别了,李想,我当时都听傻了,根本没想到别的。没想到,朵花还真有艺术天份,歌唱的好,舞跳的也好。”说起朵花,黄海脸上浮起微笑。
幸福总是短暂的,祝童叹口气,不忍再泼黄海凉水。
由于田公子的操作,朵花已成为一朵出水芙蓉。
只要王向帧认下朵花或者做出某种姿态,一切都没有问题,黄妈妈那样的人,会明白其中的关系的。
看只看,黄海够不够聪明,朵花的痴心还有几分?
梅兰亭果然又收购了一家画廊,就在兰亭画廊隔壁。
祝童把雷诺车停在画廊门前,转身招呼黄海下车,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从漫江花雨到这里不到一小时,两人一直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祝童对黄海佩服的五体投地,原来他睡着了也能聊天!看来,做警官真的不容易,黄海实在是太累了。
叶儿从画廊内迎出来,看到祝童站在车旁,嗔道:“这么晚才来?黄海呢?”
“嘘……。”祝童把食指竖在嘴边,低声说:“让他睡一会儿,我看他是累坏了。”
“是啊,他们这几天是很辛苦。”叶儿透过车窗看一眼黄海,叹一声走向后面的越野车;“我让他们先找地方休息一会儿。”
朵花蹦跳着跑出画廊,她已换下演出服,卸去铅华巧笑嫣然,飘散的黑发只用丝巾绾着淌在双肩,把她丽质天生的娇妍衬出灵秀天真。
几个月的磨练没打去朵花身上的天真,霓虹映射在晶莹白嫩的肌肤上,反而多了些妖娆与性感;发自内心的喜悦从她眉眼间、脚步里点滴溢出。
“海哥呢?”看到只祝童一人,朵花失望的停下脚步。
“他太累,睡着了。”祝童刚说完,朵花就心疼的跑到车边向里面看一眼,转到另一边轻轻打开车门坐进去,痴痴的看着黄海。
越野车调头离开,祝童拦住叶儿:“朵花在车上,让他们单独呆一会儿。”
“朵花怎么说?”叶儿怕车内两人出意外,站在画廊门前的台阶上不进去;祝童只好脱下薄西服扯开领带,陪着她享受上海蒸笼般的闷热,一会儿,汗水就把衬衣阴湿了。
“她懂事多了,我解释了黄海的事,朵花没计较,说是要和黄海好好谈谈。”叶儿说着,看到祝童满脸虚汗,连忙用手帕擦拭着,心疼的说:“李想,你是不是病了?出这么多汗。”
祝童受索翁达的固字术护佑,呼吸已经不太不吃力;让他闷热的是胸前背后的两贴狗皮膏药;笑着摸出粒绿色丸药塞进嘴里,被叶儿搀扶着走进画廊。
凉爽的空调风吹来,祝童轻咳几声,逐渐恢复正常。
“黄海说你在日本生了场大病,是不是……。”
“没什么?我是医生,保养一段就好了。”身上的汗落下,喝两口梅兰亭送来的凉水,祝童慢慢恢复正常,笑着说:“梅小姐,好久不见,听说你赚大钱了。”
梅兰亭还是中性装扮,一派女强人的架势;与叶儿一样,担心的看着祝童:“我赚钱不会不要命,你看来不怎么好啊。”
“需要去医院吗?”叶儿还是很担心。
“没事,刚才只是气管有点不舒服,已经好了。”小骗子站起来走几步,做出生龙活虎的样子;心里却暗暗叫苦:他自我感觉需要尽快接受香薰术的治疗,女活佛现在的样子,半月内根本不可能弄什么香薰术。
“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了叶儿,别担心了,我就是医生啊。”
他们正在屋里说话,门外有强烈的灯光照进来,祝童看去,雷诺车调个头冲进车流内,飞快的开走了。
“让他们去吧。”叶儿想要追出去,被祝童和梅兰亭同时拦住。
“是啊,一会儿我送你们回去。莫非是怕车丢了不成?小别胜新婚,咱们就别跟着添乱了。”
说到小别胜新婚,梅兰亭的眼睛瞟向祝童,又瞟向叶儿,脸上一付坏笑,把叶儿笑得满脸羞红。
“咳咳!”祝童故作镇定,轻咳几声走进画廊深处。
与隔壁的兰亭画廊截然不同,这间画廊内全是夸张、激烈、喧闹的现代派作品,强烈的视觉冲击与变形的线条,让小骗子很是疑惑:“梅小姐,这东西也有人买?”
“是啊,这一幅要五千块,少一分都别想拿走。”梅兰亭自信的介绍自己的商品,祝童面对的是张蠕虫般的人体画,最突出的是一只肥大的**与精巧的肚脐,脸是很小很小的一点,与艳红的嘴唇根本不成比例,夹在胳膊与**之间。
“我明白了。”祝童故作深沉状;“不要脸才能值钱。”
叶儿和梅兰亭都笑起来,把他推到一边:“你懂什么啊,这幅画的意思是,人与自然的融合。”
“人与自然的融合?我只看到人了,自然在哪?”
“融合到人身体里了呗。李想,你应该加强艺术修养。这幅画是在提醒人们爱护自然,要把自己融进自然,不要把自然融进人本身,那是会变成大灾难。”梅兰亭解释完,自己也笑了。
“原来如此深奥啊,佩服佩服,确实值五千。”小骗子摇头晃脑的叹息,把叶儿和梅兰亭逗得花枝摇曳。
欣赏完这批现代画,梅兰亭从皮包里取出一叠钱递给叶儿:“诺,三千,你的五张画还没人家一张值钱。”
“这是什么钱?叶儿,你……。”祝童皱着眉头,叶儿大方的接过钱,揽着祝童的手臂笑道:“我现在是梅小姐的签约画家啊,别傻了,今后啊,我每月能画四幅画,只要能梅小姐能卖掉,咱们就能早点攒够买房的钱。”
“我劝过叶儿,如果她想做专职画家,就凭叶儿的容貌、人才;不用费力炒就能成明星画家,一张卖五万、十万也……。”梅兰亭说着说着,感觉到从祝童身上传来一股寒气,停下话头小心的看着他;“这是叶儿的主意,我可没强迫她。”
“我们不挣这样的钱,叶儿不必为了钱去画画。”祝童从叶儿手里抓过钞票,塞进梅兰亭手里,拉起叶儿就走。
“你怎么了?”叶儿挣扎着,却没祝童力气大,挣不脱就不挣了,随着他走到路边拦住一辆的士。
梅兰亭呆呆的看着两人坐车离开,把手里的钞票重重的扔出画廊;四散飞舞的百元大钞,吸引了一群路过的人去争抢。
画廊内的灯火熄灭了,梅兰亭跑进深处撕下那副“人与自然的融合”,边撕扯边嚎啕大哭。
祝童与叶儿坐在上租车上,两人谁也没说话;一直到回到苏娟家楼下,祝童才轻声说:“叶儿,我不想你为了钱太辛苦。”
“上楼吧。”叶儿柔声说:“我和黄海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争吵过,心里只有感动,从来没感到过心疼和害怕。李想,刚才我真的很害怕,也很心疼。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怕耽搁我的工作。但我还是心疼,你太要强、太累了。”
祝童摇摇头:“叶儿,你不明白,我是不忍心看着你为了钱去画画,那不应该是叶儿你做的事。你先回去,我在外面转一会儿,想明白了就回去。”
叶儿是不会丢下祝童回去的,却不知道该如何劝他,只好陪着他默默的走。
历来江南出才子,代价是女人要为苦读史书的才子功成名就抛头露面做好后勤;千百年一代代延续下来,就造成南地民风积弱阳刚稀缺;也就逼出江南女子天生懂得经营自己的生活。
在叶儿想来,画几张工笔画委托梅兰亭卖掉很正常,凭本事挣钱,没什么不好的。本来她还想给祝童个惊喜,却没想到会引发两人间第一次争执。
善良的叶儿,根本不明白祝童的心思;小骗子是看穿了梅兰亭将要耍出的花样才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叶儿没有错,错就错在梅兰亭或别的什么人很可能会借这个机会炒出另一位偶像级的美女画家;以叶儿的天生丽质,以梅兰亭的经验基础,只要有人出一笔钱,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祝童必须把这个可能消灭在可能阶段;他已经后悔了,这件事完全可以在叶儿不知道的时候私下解决;现在,怎么解释都不好解释明白,只好装出一副大男子主义的样子。
两人围着小区转了一大圈,祝童感到肺部沉闷,才随着叶儿上楼。
小狗阴阳在这个新家很不习惯,苏娟的孩子正在淘气的时候,只要有时间就把阴阳当成活着的玩具,弄得阴阳整天躲在叶儿的床下,只有在晚上,小宝睡着了才出来。
祝童洗漱完毕,看到叶儿抱着阴阳坐在床头无声的哭泣,心疼又不知如何劝解;看到墙壁上挂着的傩面具,摘下来一个罩到头上,把一张狰狞的面孔悄悄伸到过去。
叶儿惊叫一声,马上意识到是祝童在使坏,又怕惊动隔壁的姐夫和小宝,连忙捂住嘴;气不过,扑过去把祝童压到床上。直到小骗子痒的咳嗽才松手,气哼哼的去卫生间洗浴了。
这一夜,祝童没睡好,叶儿也没睡好,他们虽然依偎在一起,心里都感觉到一丝隔阂正在悄悄诞生。
清晨,祝童刚要睡着,黑色三星手机震响。是黄海打电话,他正在楼下,把雷诺车送回来了。
“我想了一夜,李想,既然你不喜欢,今后我就不去马老那里学画了。”
祝童拿过车钥匙回到楼上,叶儿也起来了,她说着,委屈的哭起来。
“学画没什么不好,我希望你有个业余爱好。只是,你是个警官,做财务要专心,画画一是会耽误工作,如果被同事知道也不好。”
祝童把叶儿抱在怀里,安慰着:“叶儿,我当时太冲动了,在我们北方,如果一个男人要靠女人卖画的钱买房子,会被人看不起的。对不起,别再哭了,姐姐起来会骂我的。”
“那我还学画画干什么?不去了,再也不去了;唔……。”叶儿扭动着身体,她早已不生气了,甚至还从心里感到被关爱的甜蜜。她被越抱越紧,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嘴唇被覆盖,一双手探进单薄的睡衣在她光滑的背部摩挲。叶儿再说不出半句话,热烈的迎合着爱人的侵略。
女孩子都希望自己的爱人有双坚实的臂膀,昨晚祝童突然表现出的霸道,使被爱情迷惑的她感到强者的气息,虽然当时很委屈,经过一夜回味,叶儿又有被疼爱被保护被征服的感动。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普遍偏低,最喜欢把爱人向好处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今天是周六,因为叶儿明天要去南京训练基地报道,有好多东西要准备,早与梅叶说好不去学画了。
十点多苏娟跑车回来,看到妹妹在厨房忙和,祝童与小宝在客厅逗小狗,心情大好。只有一样,客厅、房间的空调都开着,苏娟节省惯了心疼电钱,到厨房低声询问叶儿,才知道是因为祝童。
前天,上海男人带小宝到师大附中办妥入学手续,孩子才能从繁重的功课中解放出来;作为母亲,苏娟对准妹夫别提多满意了,与叶儿说笑几声,费电的事就抛到脑后了。
但是,这几句简单的对话瞒不过祝童灵敏的耳朵,马上叶儿要离开两个月,他自己住在这里算是什么事?
中午吃饭时,苏娟问起丈夫这几天家里的时,上海男人一五一十款款道来,连他买的几只股票涨几分跌几分都说了。
祝童这才知道传言不虚,上海人没有不炒股的,苏娟的丈夫可算是第一代股民;就顺口问:“一定挣了不少钱了吧?”
“他能挣钱,不把家底陪进去就算烧高香了。”苏娟撇撇嘴,上海女人心里的账本什么时候都是小葱绊豆腐,一清二白。叶儿看姐姐又要翻旧账,连忙转移话题,说起明天要走的事。
吃完饭,叶儿和姐姐钻进里屋说悄悄话,祝童叫过上海男人在报纸上写下两行字,低声道:“大哥,马上把你的股票都卖掉,全仓买进这两支股票,至少能让赚一倍。”
“中田船务,江都钢铁;这是两支ST啊,已经好久没动静了,这两天还跌了一点。”上海男人马上打开电脑,调出两支股票的信息,向祝童批讲一通股票常识。最后的结论是:不要相信传言,这两只股票无论从基本面还是各种曲线分析,都不可能有赚钱的机会。
小骗子昨天刚把股票帐户开好,账上的五十万还一分没动,准备周一全仓买进中田船务和江都钢铁。不过是看上海男人在家里没什么地位想帮他一把,就说:“我有个朋友给的消息……。”
“什么消息?”苏娟和叶儿走过来,看到两个大男人在研究股票,苏娟就问了一句。
“小李要我把手里的绩优股卖掉,全换成这两只垃圾股,你说可笑不可笑?”上海男人得意的回答。
“一点也不可笑,绩优股涨到最高的时候你去买,套到现在也没动静,早卖早省心。这次就听李想的,换成这两只;他不会骗我们,是吧?”最后一句是对祝童说的,小骗子的只好笑笑:“是吧。”
周日,祝童开车走沪宁高速,把叶儿连同行李送到南京警官训练基地,分别时又是一阵依依不舍。
回程只有他一人,心里的滋味不知道是轻松还是难过。这次回来,与叶儿在一起的感觉甜蜜中夹杂着恐惧和紧张,分开后,脑子里空落落的,不知不觉间,雷诺车就开上的沪宁高速。
在收费站领卡后,祝童才感觉不对,他今天与大师兄和索翁达约好,要到南京拜会一下寻宝联盟的那些江湖人士。
车窗外已是夕阳满天,祝童丝毫提不起与那些人勾心斗角的兴致,拿出电话拨通师兄的手机。
电话响了,对方却一直没接听;祝童这才想到,这个电话号码是不能拨打大师兄的电话的。
他把车停在路边清醒一会儿,才换上另一个电话卡。
这次响三声,大师兄接通了电话。
“我不舒服,胸口闷先到霞光寺了。麻烦大师兄和祝飞见到空寂大师和羽玄真人,替我说声抱歉。”
说完,祝童挂断电话,驱车向苏州方向开去。
这次见面已经酝酿了好久,为的是七月上旬将要在上海举行的一场拍卖会,梅花玉印会在此次卖会上亮相。空寂大师和羽玄道长作为江湖寻宝联盟的召集人,要在拍卖会前统一一下江湖八派的立场和认识。
钱不成问题,三品蓝石将先行垫付一千万准备金,一品金佛财大气粗,估计足够了。过去的拍卖会上,从来没有哪枚玉印拍到过百万,即使江南宝藏的事已经闹到天下皆知,估计也没几个人能出如此高的价钱来争夺这枚玉印。
八点半,祝童来到苏州霞光寺,大殿上灯火辉煌,和尚道士群魔乱舞好不热闹。
祝童从侧门进去,才知道那里正在为一个刚诞生的孩子做祈福仪式。孩子他爹有钱,为了得到这个男孩已经离了三次婚,前面都是生得女孩。
后院,二师兄祝云已经按照女活佛的交代,在偏殿内装修出一间香薰室。
祝童没多说,捂着胸口走进去。
二师兄早接到祝童的电话,弟子们把准备好的草药倒进十多只滚烫的铜锅,药气顺铜管通进香薰室,祝童已经脱光衣服躺在木床上,呼吸着香浓的蒸汽打坐。
“咳咳!……”不到十分钟,祝童剧烈的咳嗽着离开香薰室。
二师兄最先迎上来抱住他,两缕血丝从祝童鼻孔渗出,很快就变为血线。
“师兄……咳咳!”祝童要开口说话,却先喷出一口鲜血;他挣扎着说:“衣服,药……药瓶。”
祝云连忙把祝童附到更衣处,摸出药瓶打开,祝童取出两粒止咳药塞进嘴里,但更多的血随着剧烈的咳嗽不断涌出,他根本无法把药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