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依颐出现在嘉雪花园门前,靠着自己的哥哥问:“他还是没答应?”
“是啊,不过我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人了,莫非他真和怀齐一样,都是痴情种子?”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再聪明的人陷入情网都会变成傻瓜,他看起来不算太傻;除非,他背后藏着另一张脸。”
“说什么呢?莫名其妙,当年不是因为爸爸硬把怀齐哥和表姐拆散,也不会有怎么多的事。怀齐哥也是傻瓜?”陈依颐不满的转身就走。
田旭洋跟上去:“依颐,不是我没劝他,李主任根本不想见你,忘了他吧。黄海条件也不错,别在一颗树上吊死。”
“哼!哥哥,我知道怎么做,你少管我的事。”陈依颐噘着嘴,加快脚步跑进车库。
没一会儿,白色的宝马车冲出嘉雪花园。
海洋医院网络信息中心祝童的办公室内,小骗子把台海言叫过来,把天丽公司目前的状况和发展前景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何去何从让他自己选择。
台海言怎么也没想到,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自己的蓝精灵竟然创造出如此奇迹,他摸着耳朵傻笑着:“师父,你不是骗我吧?”
“我骗过你吗?”
台海言点点头,祝童想想,他确实对台海言没说过几句实话;笑了笑:“呵呵,这次是真的,你考虑一下。”
“我不去,除非师父也去。我只跟师父在一起。”
“为什么?”祝童搞不明白台海言为什么会这样想,他自问没那么大的魅力。
“刺激啊,跟着你,我浑身上下都舒服。蓝精灵已经成型,开发附带功能有没有我都一样,那个肖经理,是……是……。”台海言是了半天也没是出个所以然,祝童猛然醒悟,在软件技术方面,还是台海言内行。肖云丽把自己和成风都骗了,她在试探幕后老板的身份。
女人啊,你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好奇心?如果肖云丽再聪明下去,是否需要考虑让她离开天丽公司?只是成风那小子似乎对肖云丽很痴心,这也是她敢这么玩儿的最大依仗吧?
“还有呢?”祝童把那些暂时抛开,问。
“跟着你,挺好玩的。”
“好玩?”祝童拔出钢笔,在信纸上写下一行字推到台海言面前;“既然你喜欢玩,咱们就玩点刺激的,马上把这个散出去。”
台海言仔细看一遍,咧嘴笑笑:“师父又要骗人了。”
“你不是个好东西。”祝童笑着离开信息中心,他其实也舍不得台海言,虽然台海言有些木糊、顽皮。
信纸上写的是关于最后一枚玉印的消息,台海言一直认为祝童在拿寻宝的事开玩笑;偏偏还惹出一片寻宝狂潮,所以他觉得好玩。
走进停车场,祝童远远的看到雷诺车旁停着一辆白色宝马,认出那是陈依颐的车,车内一点红点闪烁着。小骗子想想,转身向医院大门走去,由于黄海,他不想再和陈依颐有什么牵扯。
祝童坐的士回到苏娟家,两口子正在客厅看电视,声音关的很小,宝宝在里屋学习。
少不了有是一番解释,好在他还是和毛脚女婿,自由还是有的。
小骗子梳洗完,问苏娟的老公买进多少中田船务和江都钢铁的股票,得到的回答却是一股没买;他想再等两天,今天还降了一点。
“大哥,别怪我没提醒你,机会转瞬即逝。今天降一点是很正常,证明有人在故意压低股价,造成市场压力后吸纳股票。我不知道这个过程会维持几天,但等到确切消息出来,股市上基本上就没什么机会了;那时,你可能一股也买不到。”
“消息,什么消息?”上海男人不在意的说;“李想,莫怪我不提醒你,股市上每天都有内部消息……。”
于是,祝童被迫受了一场“投资需谨慎”的教育。
苏娟听不下去了,吼一声:“磨叽半天,你倒是买不买?”
“买进,明天一开盘就买进。我是劝他小心点,现在挣钱不容易……。”
嘀嘀咕、嘀嘀咕,祝童苦笑着回到叶儿的房间;小心是没错的,股市上确实充满风险,他也希望由于这次,上海男人养成投机性格。
第二天,虚拟的网络世界里就出现了一个关于梅花玉印的……八卦。
转眼周末就到了,六月二十五下午三点,南方拍卖行举举办的春季大型拍卖会在上海浦江饭店三楼铂金大厅开拍;小骗子抛出的最后一枚玉印将在此次拍卖会上露面。
进入五六月,大上海的各种艺术品拍卖会你方拍罢我登场,尽六月二十五日这一天,据说类似的拍卖会就有七八场同时在上海举办。南方拍卖行举办的这场拍卖会客人虽然不是很多,但层次无疑是最高的。
祝童也参加了拍卖会,他本不想到如此热闹的场合凑热闹,但是田公子与蓝湛江约好在这个场合见面,作为介绍人,他必须出席。
走进浦江饭店的铂金大厅,祝童才意识到所谓的拍卖会也是个社交场所;特别是这种高级拍卖会,所有的能进入贵宾区的客人都持有主人发出的请柬,从某种意义上说更象一种身份的象征。
拍卖会分上下两场,按照宣传册上标明的秩序,玉印被估价十万,将作为热场的小拍品在第三个亮相。只看物品的实际价值,南方拍卖行准备的拍品都是价值连城的精品,这枚玉印不是因为曲老亿的关系,根本不可能列入目录。
两点五十分,祝童刚走到贵宾区门口,蓝湛江在柳曼湘陪伴准时从另一条通道走过来。
大家都比较准时,相视一笑移步进去。
田旭洋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看到祝童和蓝湛江后,田公子马上从一群衣冠楚楚的朋友中脱身出来,笑着迎上来:“李先生好,这位莫非就是银海剑客蓝湛江蓝先生?”
小骗子可不知道蓝湛江还有个如此的称号,银海剑客,这是什么意思?
“田先生夸奖了,蓝某不过运气好,朋友们开玩笑的话当不得真。在上海滩,谁不知道小孟尝田公子的名号?”
两个人手拉手,彼此恭维过后,蓝湛江把柳曼湘介绍给田旭洋,田公子的女伴是名主持宋小姐,只有祝童是孤家寡人一个;他刚要说点什么羡慕之类的话,陈依颐从背后冒出来,挽住他的手。
于是,一切都圆满了,白衣侍者送上香槟,六个人让开进门的通道,到窗前安静处交流。
三位小姐都穿着礼服,轮身材当属宋小姐做好,气质以陈依颐为胜;柔软轻丽的柳曼湘确实最吸引人眼球的一个,她着粉白礼服,骨亭肉韵肌肤细白,举手投足间自然散出万种风情。小骗子知道,为了不输于人,柳曼湘暗自使出了兰花绝学。
三点整,六个人被请进拍卖厅贵宾席就坐,随着英俊拍卖师的一生槌响,拍卖会开始了。
祝童很不舒服,拍卖开始前媒体记者们已被请出铂金大厅,出于骗子的本能,他就是不习惯处于众目睽睽之下;陈依颐倒是很享受的样子,依在他耳边低声说:“主任,我又不是老虎,为什么躲着我?”
“没有啊。”小骗子连忙否认,陈依颐在他胳膊内侧扭一把;“还嘴硬,有车不开打走的,是不是?”
“嘿嘿嘿嘿。”祝童对付这样的问题经验丰富,不否认也不承认,傻笑解千愁。
前两件拍品很快三拍定主,刚开始,大家的注意力还没集中到拍卖上,很正常。
随着第三件拍品的出现,铂金大厅内的气氛猛然冲上,拍卖师还没反应过来,这枚不起眼的梅花玉印只三个回合,就从十万被叫到了五百万。
叫出一百万的是十八号,坐在贵宾席后两排,众人的眼光瞬间集中到举牌人身上,祝童扫一眼,竟然看到持牌人身边坐着江小鱼。
蓝湛江和田旭洋也看到江小鱼了,大家都不太熟的样子,礼貌的点头微笑。
“六百万。”从另一个角落举起二十五号牌子,持牌人是海盗船长,百里宵坐在他身边。
“七百万。”五十六号牌子从场中举起,拍卖场中立时振动,那是位年轻的僧人,无情大师坐在持牌人身边。
热闹了,真他妈的热闹;小骗子扫视一圈,竟然看到不少江湖中人,二品道宗的水长老,四品红火掌门人汽笛父女,大家都是一派志在必得的样子。梅苑的梅兰亭也在后排,正恶狠狠的盯视着他。
“七百一十万。”二十六号牌也举起来,那是四个人的小组,想必是某个民间寻宝组织的代表。
“八百万。”十八号再次举牌。
贵宾席就坐的客人骚动起来,他们都是有身份的,对坊间传言一向不不闻不问。此刻有的翻看拍品册,有的在互相询问,想弄明白这枚小小的玉印到底有什么秘密,怎么能有如此多的人追捧?
梅花玉印被要求严密包裹着,只露出一面和印底的四分之一,看是看不出什么的。知道的人不会说,不知道的终究什么也打听不到。
拍卖师也是满头雾水,他只是机械的报着数字,不到三分钟,梅花玉印的价钱已经飙升到一千五百万人民币。哦,幸亏是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