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谷内,祝童结束了东海投资的会议回到石楼。
以如今的局面,东海投资牢牢地掌握在祝童与蓝湛江手里,所有的投资决策都由他们决定。这种会议根本就是Lang费时间,可又不得不开。
蓝宇先生现在有钱了,通过这次股市动荡,蓝家利用U.G石油以及相关公司的股票攫取了将近三亿美金的利润。这笔钱如今还在股市上,变现需要个过程。
蓝宇先生希望将这些股票的所有权转让给一品金佛和二品道宗,以冲抵之前约定的补偿金。
无聊大师是股市大玩家,当即说服空寂大师点头同意了。羽玄真人身边可没这样的人才,他小心地咨询了祝童以及一些朋友,也表示同意。
这些事纠缠了几十年,终于画上个尚属圆满的句号。
老一辈轻松,下一代的麻烦却来了。
一品金佛与二品道宗都要求将这些股票的所有权投入东海投资,祝童与蓝湛江稍加算计就拒绝了。无他,如果答应了,按照现在的市值计算,一品金佛与二品道宗在东海投资中占据的股权比例就太大了。
今天扯了半天皮,在祝童与蓝湛江的强势坚持下勉强达成个由东海投资托管的协议。将来卖出后,扣除一品金佛与二品道宗应缴纳的份额,其余全部返还。
事实上,蓝湛江曾私下与祝童商量,由东海投资筹措一笔资金收购这些股票。他以为,斯内尔先生的健康没有问题了,东海投资持有这些股票也算个不错的投资项目。特别是U.G石油,每年的分红都相当可观。
可祝童不同意,一品金佛与二品道宗实力雄厚,无聊大师马上就要进入东海投资董事会了,这些股票将来就由他去折腾。站在从长远的角度,这种便宜还算不占为妙。
八品江湖前三品的当家掌门人空寂大师、羽玄真人、蓝宇先生皆长出口气,上午就离开了逍遥谷。蓝宇先生邀请空寂大师、道宗水长老、梅夜长老、秦桐山结伴重走江湖路,用一个月的时间到江湖各派曾经门派所在地的以及有历史意义的地方走走、看看。这未尝没有开解梅夜长老的意思,以他们的年纪,这也许是一次最后的缅怀。
推开石楼院门,就看到母亲祝红站在院子当中,叶儿在旁边撑一把伞遮挡绵绵细雨。她早穿好冲锋衣,脚下登山靴,一副远行的模样。
“回来了?喝酒了?”祝红微笑着问。
“没喝几杯。妈妈,进屋吧。”祝童从叶儿手里接过雨伞,投去个询问的眼神。
“你们进去吧,我想在这里站一会儿。”祝红看着石楼牌匾上的“曲石”二字,悠然道。
“曲叔叔在里面。”叶儿挽住祝红的胳膊,轻声道。
祝童几步走进石楼堂屋坐到曲老亿对面:“曲叔叔,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他想干什么?”曲老亿把赵恩实的事说一遍,祝童心里腾地涌起一阵怒火。
曲老亿继续解释,某相关单位下面有个一个低调而神秘的组织,从赵恩实今天的表现看,他应该就是该组织的成员之一。
那个组织掌握着江湖道大部分人的资料,其中当然包括回归的祝红。母亲祝红说,这赵恩实曾经帮过祝门。
那个时候,她虽然经过简单的易容,去难掩天生丽质。赵恩实当时还是个朝气蓬勃的有为青年,对生活对人生充满希望。他与祝红交谈了两天后悄然离开了。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赵恩实已经把一切都看破了,他又一次看到仪容不改更富魅力的祝红,心里压抑已久的邪念爆发了。
在他这个年纪,上升无望,做些以前不敢做、不屑做的事,很好理解。赵恩实能得到地方驻军的协助,手里掌握的资源可算是相当惊人了。
“曲叔叔,让母亲在这里住些日子,别的事,你们别管了。”祝童站起身,背上早准备好的行李走出石楼。
他来到祝红面前,拉着叶儿跪在被雨水浸湿的青石板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妈,您进去休息吧。外面的事,有孩子们呢。”
祝红急忙拉起叶儿,抚着祝童的头顶道:“我知道你的能耐,可这是你们的蜜月。凡事三思谨行,多与叶儿商量,别太委屈她了。”
“不会的。”祝童顺着祝红的力道站起来,任凭她温暖的手拭去眼角的泪花,转过身,与叶儿走入似乎无穷无尽的雨雾中。
路过仙女湖,祝童与叶儿进去向柳依兰与苏娟告别。姐妹见面少不得又耽搁一会儿,祝童也没催促,站在道观外拿出只手机发短信。这是只真正的全球通,价格不菲使用费也相当昂贵。
十几分钟后,祝童走进道观。叶儿知道该走了与姐姐告别,在苏娟的千叮咛万嘱咐声中,两人携手跨过蔓溪,正式步入江湖道。
苏娟久久地站在道观门前,直到代表祝童与叶儿的两只手灯的亮光消失在山那边,才叹息一声转身进入道观。
不出赵恩实所料,他们确是翻过两座山来到湍河岸边。
曲奇早撑着一只幺六舟等着了,他们坐上幺六舟,顺流直下,前方十几里就是朝顾家沟。幺六舟上还有个年轻人,他就是那个谷口村“最年轻的船把式”庄建秋。
“紧张吗?”祝童握着叶儿的手,问道。
“有点。”叶儿拿出手帕,擦去两人脸上的雨水。
舟上搭着雨棚,到顾家沟之前的一个多小时,他们是安全的。
瑞河最宽处有七八米,最窄的地方只有两米多。庄建秋头戴顶灯、手把竹竿在前面探路,曲奇在后面掌握方向。因为下雨,河水大了些方便行舟,可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安全起见,幺六舟走的很慢。
过了一个多小时,庄建秋熄灭了头灯。转过一道山崖看到了几点闪烁的灯光,顾家沟到了。
庄建秋冲山崖上学了声鸟叫,过了一会儿,上面垂下条绳索。他脱下外衣抓抓住绳索爬了上去。
“我们也上去吗?”叶儿抬头看着山崖,怎么看也看不到顶。
“不用,我们在这里等。”祝童拿起庄建秋留下的竹竿,撑着幺六舟向后退去。
这道山崖他和曲奇都能上去,叶儿就有点困难了。
刑贵金带着三个人站在顾家沟外的一处山崖下,湍河在这里被山势收拢,不足五米宽。度假村兴建的时候,将地势人为抬高,成为一人造瀑布,他们就站在瀑布的坝顶。
小马在山崖上的观景平台上,他操持着一套军用远红外望远镜不停地朝湍河上游扫描。据赵恩实赵老师判断,祝童与叶儿将在十一点到十一点半之间到达这附近。
赵恩实坐在顾家沟外五公里的湍河桥上,这里是出入顾家沟的必经之路。他身边有一个班的荷枪实弹的军人,即使祝童能闯出顾家沟,这一关也过不去。
十一点过去,十二点也过去了,一直到凌晨两点,小马也没看到湍河上游有任何动静,湍河桥旁的赵恩实也坐不住了。
山里的夜晚温度本就不高,外面下雨,又是凌晨,气温已不足十度。这样的鬼天气,蹲点守候是最难熬的了。
赵恩实坐在一辆越野车里静静地抽着烟,他虽然很有耐心也很有把握,可现在已经三点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
对讲机里又一次传来小马的声音,祝童还没有出现。
赵恩实有点后悔了,也许,对曲老亿说的太多了。祝童……他脑子里飞快地回想着刑贵金、李颂汉的两次抓捕行动,心里不禁有了个不好的感觉:那个小骗子,不会真的去闯北洛公路吧?
赵恩实抓起对讲机呼叫,前面,顾家沟与嵩南公路交汇处还有一个小组,他们已经发现了那辆接应祝童的越野车。赵恩实要求他们去核对一下,车上有没有人?
两分钟后,对讲机里传来核对结果,车上有人,可是那个人没有驾照。据他说,这辆车坏了,司机去十几里外的镇上找人修车了。
“那个人的姓名。”赵恩实问道。
“庄建秋。”
听到这个名字,赵恩实楞住了。他嘴角浮起一丝苦笑,拿起对讲机道:“收队吧,刑组长带人去洛阳,其余的人跟我去南阳。”
他还记得那个逍遥谷“最年轻的船把式”,两人分开的时候是傍晚六点。从逍遥谷到嵩南公路之间不是没有路,而是需要经北洛公路绕行五十公里。现在,逍遥谷外已经被封锁了,庄建秋既然出现在那里,就证明还有一条不通过瑞河不经顾家沟的通道,而祝童已经顺这条通道离开了。
小马离开观景平台十分钟后,一只幺六舟出现在瑞河上游。
祝童与叶儿在上岸时,刑贵金一行人的车队刚刚驶出顾家沟大门。
第二天上午十点,南阳市郊某招待所。
赵恩实坐在宾馆四楼四0五房间的窗口,这里是嵩南公路的尽头,所有从那个方向进出南阳的车辆,都必须从这里经过。路口装有监控,他已经调看了从昨天晚上十二点到现在的所有监控资料,被确定的几辆可疑车辆对被找到被排除了。赵恩实断定,祝童还在里面。
十点十分,四0五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赵恩实身体一僵,缓缓转过头去。
“赵老师,听说您在找我?茶还好喝吧?”祝童右手指尖金光闪耀,赵恩实全身一麻,木桩般倒在床上。
赵恩实大惊,想叫却发现连嘴都张不开了。他愤愤地盯着茶几上的茶壶,如果不是刚喝下这杯极品好茶,他的反应不会慢了半拍。
“你过份了,必须受到惩罚!今后老实点,好好做个个不是太监的太监吧。”祝童飞步来到床前,将他的身子翻过来,抽出龙星毫,恶狠狠地刺入他背后的命门穴。
一股激荡的寒流涌进赵恩实体内,出命门穴、顺腰阳穴、肾盂穴直冲会**,将这段脉络死死地封冻起来。
祝童喘口气,收起龙星毫在茶壶里涮涮,抓起赵恩实的头道:“您现在高寿了?五十五还是五十六?好好享受吧,千万别用至阳灵药,我知道你有那个本事。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是龙星毫的天寒流,没有凤星毫,任何办法都是找死。或许,过个两三年,你如果能找到我的话,我也许会考虑替你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