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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之前,不仅仅是宁静,还有诡异……
因为宇文烛颜的出现和帮助,古星河的伤势终是迅速完全恢复,或许是因为宇文烛颜神秘的佛门神通的效果,也可能是因为古星河那极度特殊的体质,只不过一天多的时间,他的伤势已经基本完全康复。
“嗖~!”一声轻响,两道亮丽的银光冲天而起,古星河并宇文烛颜两人驾驭神兵,霍然飞上九重之上,朝着天池的放下飞去。在他们的脚下,是一横亘半个昆仑之巅的大峡谷,细长而又深邃,似乎隐藏着什么远古流传的秘密。
“烛颜…”古星河轻声开口说道,宇文烛颜清冷的双眸冷冷看向他,却并不说话,古星河微微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变化了许多?”
“是么?”宇文烛颜冷冰冰的反问一声,继而驾驭手中龙骨长鞭,清冷飘逸的向前方飞去。
古星河摇了摇头,他总察觉到,便就在这一日之间,这个冷冰冰的女子变化了太多太多,但他低首细想,却又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变了,或许,是变得更加冷清了罢!
快到天池的时候,古星河与宇文烛颜两人立即分散开来,化为两道流光,朝着天池的南北两侧飞去。
“唰~!”有如流星一般,古星河冰冷飘逸的落在端木相府的营帐之外,清冷的朝着自己的帐篷行去。
“孤崖兄,还请慢步。”才不过刚刚踏进两步,便已经听闻萧亦可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古星河冷冷的站住身子,淡笑着开口说道:“萧兄,却不知又什么事情?”
萧亦可依旧那副紫衣装扮,他上下打量着古星河残破的衣服,疑惑道:“却不知孤崖兄,这几日可曾遇到什么危险?”
古星河微微点了点头,淡笑着说道:“些许危险,不足挂齿耳!”他自然是不会告诉萧亦可,他是因为与那红衣少年比试神通,然后将体内蕴藏的旧疾统统引爆,而后体内元力乱走,几乎要了他的小命。
他与萧亦可,是经历过生死患难的朋友,但却终不是推心置腹的朋友!
他至今犹能记得,那一年长安城大街之上,萧亦可独自一人撑着一柄青色雨伞,浑身散发着冰冷而阴邪的气息,只是为了将他逼出来,竟然在繁华大街之上使出诡异神通禁术,以致无数老百姓因之而死亡。
虽说死在自己手上的人物,怕亦是数也数不清,但古星河却打心里不喜欢萧亦可这般,竟然因为自己身负傲世神通,而藐视那芸芸众生。
萧亦可如是,楼夜雪亦如是,萧夜帝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整个中州帝国的上层人物,怕是没有不这样的罢,便是仁慈有如轩辕煌归,谁又能知晓,他一定便是真的为怜悯苍生而要去有所为的呢?
只是,聪慧如他,强悍如他,从来都不喜欢这样的存活方式,他的所作所为,到头来,一切都只不过是挣扎罢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挣扎着什么?到底又是因何为活?
上苍给了他第二次的生命,却让他比前世的时候还要绝望!
罢了,一切都按着那冥冥之中的命运之论而行罢!
我命由我不由天?!可是,他的命运,又怎么由得他自己?
他若知晓宇文烛颜的使命的话,怕是只能无奈苦笑罢!他们两个人,仿佛是一副巨大棋盘之上的两颗棋子,任凭别人摆布、设计命运……
“孤崖兄?…”萧亦可疑惑、担忧的声音,轻轻在耳畔响起。
古星河立即收摄心神,歉声说道:“萧兄,让你见笑了!”
萧亦可微笑的摇了摇头,手持羽扇轻轻摇摆,笑着说道:“无妨,孤崖兄身体是否有所不适?”
古星河摇头说道:“多谢萧兄关系,孤崖身体一切安好。”黑夜之中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将会死在那深谷之中,却不曾料到宇文烛颜会冒着电闪雷鸣的危险,驾驭神兵将他寻着,并用无上佛门神通为他治疗伤势,不然的话,只怕自己现在都还在那生机俱无的山谷之中罢!
萧亦可轻轻点了点头,淡笑着说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顿了一顿,犹豫说道:“孤崖兄,却不知这几日遇到了什么样的麻烦事情,你不在,让我和世子很是担忧。”
古星河挑了挑眉毛:很是担忧?萧亦可担忧说不得还有可能,端木流云会为他担忧?他又岂会相信?说不得定时害怕没有了你,端木相府就要失去那夺天造化的神器——朱雀神印了罢!
他微笑着开口说道:“那天夜里,想必你们定然也是看到了,那个行迹诡异的红衣少年,再次出现在我的营帐之外试图窥探,我遇见追逐他而去,事情便就是这样的,萧兄不必有所担忧。”
萧亦可心中一愣,知道古星河所言为何,他连忙笑着摇头说道:“我与世子并无怀疑之意,还请萧兄见谅。”
萧亦可却并不回答,只冷冷的站在那里,良久之后,缓缓开口说道:“萧兄,昨日我不在的时候,宇文相府的人,可曾来过?”
萧亦可摇了摇头,郑重说道:“这件事情我也很疑惑,昨日本是你与那窦飞雪比试,但你却行踪全无,按照常理,宇文相府的人不可能不来,但我昨天在这附近布置了许多的眼线,却始终不曾发现半点他们的踪迹,这确实是很蹊跷的事情。”
古星河淡淡开口说道:“萧兄智虑过来,难道也不曾参透其中的奥妙?”对于宇文相府的隐忍不发,他有着一种隐隐的不安,连带着对身为端木相府第一谋士的萧亦可,也开始不再如以往那般信任,话语之中,尽是试探之意。
萧亦可苦笑着说道:“我又不是无所不知,这次宇文相府做得太过隐秘,我怎能猜得透其中奥妙?”
古星河淡淡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既然如此,萧兄,你便着人替我送上一句口信,便说:明日午时,雪山之巅,决一胜负。”
萧亦可暗暗的点了点头,郑重说道:“孤崖兄,还请放心,萧某一定会遣人将这话送过去。”
古星河淡淡点了点头,以示谢意,然后转过身子,进入帐篷之中,缓缓坐了下来,盘膝在地,运功疗伤。
一夜安静,无甚意外。
第二天,天刚刚明亮的时候,萧亦可便推帘走了进来,古星河缓缓睁开眼睛,淡淡开口说道:“萧兄此来,是有什么要紧事情么?”
萧亦可郑重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孤崖兄,今日清晨,我亲自去宇文相府那边送信去,却不料事情远远在我们意料之外,或许,有一些事情,已经超出我们的掌控范围了!”
古星河好奇的开口问道:“却不知是何异象,让萧兄你这般担忧?”他确实很少见到素来信心满怀的萧亦可,竟然也会有这般担忧发愁的时候。
萧亦可郑重一字一句的开口说道:“孤崖兄,那端木相府的帐篷之内,竟然是一个人影也无了!”
古星河吃惊道:“一个人也没了?他们那么多人,你又派有暗桩眼线,难道事前没有发现一丁点儿的迹象么?”
萧亦可摇头苦笑说道:“这却是我太过大意了!但那处的变化实在太过诡异,我一时半会还无法想透其中的关窍。”
古星河挑了挑眉毛,静静说道:“莫不是自窦飞雪约战之时,他们便已经开始做着某种准备?”
萧亦可楞了一下,惊诧道:“以窦飞雪那样的人物,想必是不会拿决战这样的事情,当做阴谋之中的一部分的罢!他既然说了雪峰之巅、生死一战,又怎会不去应战?”
古星河淡淡说道:“哪一战,我不也是没有去么?”
萧亦可怔在原地,许久之后摇头苦笑道:“这件事情之中,透露着太多的诡异之处,凭我们在这里再多冥思苦想,怕也是想不出来个所以然的,孤崖兄,你随我走一遭,如何?”
古星河淡淡的点了点头,轻声开口说道:“好,我随你走一遭,萧兄,你不准备喊上世子么?”
萧亦可低首沉思半个呼吸,点头说道:“罢了,还是喊他一同去罢,不然真出了问题,只怕你我也不好交代。”
……
不管前一日如何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但风雨过后,昆仑之巅永远都是晴朗的天气,朗日当空,白云片片,蓝蓝的天空透明得有如一块瑰宝,远处高山耸立,仙鹤飞舞;近处水波粼粼,鱼儿摇曳。人间仙境,亦不过如此!
古星河、萧亦可、端木流云三人,驾驭着长剑有如流星一般,轻巧飘逸的落在这浩瀚天池的另一侧,那里,是宇文相府的营帐所在,一个又一个高大而森严的帐篷,围绕着正中央一个金紫色而贵气十足的帐篷,密切而有序的排布着,许多手持长枪的兵卒,拍成队列来来往往在其中穿梭。
三人站在天池之畔,神色复杂的看着那一大片的帐篷群,谁也不曾言语。许久之后,端木流云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萧先生,我怎么看那帐篷毫无异常?”
萧亦可却并不说话,只将目光微笑着看向古星河。
古星河淡淡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那处看似毫无异象,却是毫无生机可言,若我猜测不错的话,定有高人施展了幻术神通,以至于我们站在这里,根本便看不透那一处有什么异象。萧兄,我所说的,是也不是?”
萧亦可笑着点了点头,扬声赞道:“孤崖兄果然好才智,确实是被施展了一种极其神秘的幻术神通,若不是我曾试图进入,怕是也无法将之看得出来?”
“幻术神通?”端木流云好奇的开口问道:“萧先生,却不知道你是否走了进去?”
萧亦可摇头苦笑说道:“我虽自负所学颇丰,但却拿这个幻术毫无办法,因此便才说这次的事情,诡异神秘之极。”
古星河站在那里,冷漠的注视打量着那个幻术,听闻萧亦可如此说,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却见萧亦可转首向他说道:“孤崖兄,却不知以你的修为,是否能破得开这个幻术神通?”
古星河淡淡摇了摇头,冷声说道:“且试一试罢!”说罢提起手中银色长剑,缓缓朝那处帐篷行去,萧亦可与端木流云两人连忙跟了过去。
古星河走得越近,越能够感受到那处的诡异,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而且愈来愈强烈,他缓缓的放慢步子,闭上双眼,静静的感受,静静的向前行走。
蓦然,他站定步子,不再前行,那一处是幻术神通所制造的幻境最边缘地带,若他再向前行进一步,便就立即踏入幻境之中去了。他手持银色长剑,缓缓开口说道:“萧兄,世子,你们便就先待在这里,我且去闯一闯。”
“有劳孤崖兄了!”萧亦可缓声说道。
端木流云连忙接口道:“孤崖先生还请放心!”
古星河不再理会身后两人,闭上双眼,手握易水长剑,缓缓向前踏进一步。
所谓幻境,便定然有神兵利器作为阵眼,只要将那处破坏,这幻境自然而然便就会消失了!
……
“杀~!”“杀~!”无数嘶喊之声,蓦然响彻在他的耳边,他似乎能够闻得到淡淡的血腥气息,他知道若是自己睁开眼睛,便可看到无数手持兵器的人,此时正疯狂的朝着自己冲来。
虽然明明知道这是幻境之中的幻觉,但古星河还是提起了十二分的警觉,他手中的易水长剑,此时也散发着愈来愈强烈的光芒。
感受到那血腥气息已然靠近到自己的鼻尖,古星河冷漠的站在原地,蓦然提起手中的长剑,一剑朝前击去,带着冲天而起的森严剑气。
“嗷~!嗷~!”怒吼之声,响彻在他的身体四周,莫非这些围攻他的并不是人,而是数不穷尽的巨兽,亦或荒兽?
古星河的脑海之中,蓦然出现那以前千奇王城的荒兽攻城之战,仿佛他此时便就在那无穷尽的荒兽围攻之中,与轩辕煌归、公子翩跹三人并肩而战。
而现在,却是他一个人,一柄长剑,独自面对着这漫天而来的无穷荒兽。
古星河蓦然收摄心神,知道自己差点就陷入幻境迷幻之中,他手握易水长剑,一道亮丽的剑光闪过,无穷荒兽俱都化为虚幻,只剩下安静,还有诡异……
……
古星河手提长剑,紧闭双眼,缓缓向前踏进两步,继而,一阵风吹竹叶的声音轻轻响起,他仿佛置身竹林之中,静静感受着四周的静谧、祥和。
“星河,是你么?”一声温柔的呼唤,浅浅响彻在他的耳边,是那么的熟悉而久违……
阿妈,是你么?
明明知道这是幻想,但当古星河听闻那一声呼唤,他坚硬似铁的心,蓦然间软化,但他却不敢睁开眼睛,因为,这是幻境之中,一切皆是幻想而已。
“星河,睁开眼,看看阿爹。”一声威严与调侃并存的声音,蓦然响在他的耳边,那是阿爹的声音。
阿爹,阿妈,你可知道,星河是多么的想念你们么?
古星河的心思,渐渐沉浸在少年时光,那时候的他,还未进入慕思森林的深处,还在和阿爹阿妈生活在一起,幸福、快乐而又平淡的生活在一起。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是却再也回不去了!
“忽~!”轻轻响声之中,一道凌厉的剑气,猛然朝他袭来。
幸好,他虽然陷入回忆之中,但却还保持着灵台最后一丝的清明,当那道剑气蓦然袭来的时候,他猛然提起手中的长剑,灌注全身所有的元力,一剑朝前击去。
那迎面而来的一剑,是多么的凌厉!他的阿爹,那个名叫古千山的伟岸男人,可是中州帝国第一宗师的超级强者,这一剑虽然是幻境虚幻而出,但其中所蕴含的剑气,却也绝不可小视,古星河拼却全身元力的一剑,终是将之挡了下来。
……
但古星河的心志,却是坚强到几乎任何人都无法摧毁的地步,这幻境虽强,却还拿他没有办法,他提着易水长剑,一步一步朝前行去。
“昂~!!!”巨大的咆哮声中,古星河蓦然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那南蛮密林的深处之中,而在那里,恰有一只身形巨大的魔龙正昂首俯视着自己,一人一龙相对而立。
这是一只强悍到了极致的魔龙,并非人间所应该有的存在,古星河这一次面对着它,却是再也不能转身而逃了,他必须凭着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战胜它,然后方能在这幻境之内继续走下去。
便是连阿爹古千山那样的帝国第一宗师的一击都抵挡了过去,还会怕这被巨大铁链缚着的魔龙巨孽么?
古星河一边给自己打着气,一边慢慢朝那声音发出的方向行去。
“昂~!”猛烈的怒吼声,猛然响彻在自己的耳边,古星河甚至能闻得到浓浓的血腥气息,他想也不想,举起手中的长剑,猛然一剑朝前击去。
“嗤~!嗤~!”连绵不绝的声音响起,却是古星河手中的长剑猛然斩入那魔龙颈项之中,“咚!”一声巨响,魔龙巨大的头颅掉到地面之上,然后它整个身体,也缓缓倾塌在地。
……
古星河手持长剑,闭着双眼,继续缓缓朝前行去。
一片广阔无垠的大草原缓缓出现,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孩,正在飘飘而舞,她笑着喊道:“星河,来追我呀!”
“星河,来追我呀!”淡淡的、甜甜的、浅浅的、相思缠绵的声音,夜思梦念的声音,缓缓响在他的耳边。
云烟儿,是你么?古星河缓缓站定身子,再然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