驹爷听了这话,容貌缓和了些,他对郑国忠说:“既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早说呢?”驹爷盯着郑国忠的面孔,犹豫了一会,说,“你就这么相信我?你知道不知道,保安团有三百多人枪,我们能够救出你的妹妹吗?你这真是给了出了道难题了。”驹爷侧身问吴啸,“参谋长,你说说看,该怎么办?”
吴啸站了起来,指了洞壁上的牌匾,正义凛然的说:“驹爷,我们一身正气,劫富济贫,惩恶扬善,被平民百姓视为庇护神,驹爷不出手相救,有失民望。”
“这两年,保安团没有对牛头山不利,我不想与焦贼再结起什么恩怨。”
“哈哈哈......”吴啸大笑过后,说,“保安团那班人,猪狗不如,我们是不想与他们有什么恩怨,而焦贼能让我们逍遥自在吗?不会,绝对不会!王虎队长、王豹队长,你不是说焦世雄抢了我们的女人吗?焦世雄时时刻刻都想把我们牛头山夷为平地,只因近年保安团四面临敌,连连受挫,等他们养精蓄锐,喘息过后,绝对像疯子一样进攻我们牛头山。不趁这个时候打他个狼狈不堪,只能说是无智之举!”吴啸接着说,“焦世雄娶亲,河口镇商人众多,哪个胆敢不送重礼,焦世雄迎亲那天,金银财宝必定无数,只下山一趟,收获可够众位兄弟逍遥快活几年,这是天赐良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望驹爷三思!”
驹爷深皱眉头,思了一会,问大家道:“兄弟们,大家说说看,这笔买卖做不做?”
驹爷右边坐着的第二中队队长郑安荣站了起来,他抽出手枪,往桌上重重一拍,对驹爷道:“驹爷,这笔买卖不做,我们牛头山还做什么买卖!大家都称我们土匪,我们就是土匪!我们就是靠抢劫度日,还怕什么焦贼不成,人头落地碗大的疤!即使战死,再过二十年,又是一条好汉!”
王豹也站了起来,附和着说:“驹爷,焦世雄是条毒蛇,抢了他!”
“抢了他!”黄虎跟着说,“我们占山为王,不抢,对不住我这把盒子枪。”
“他抢了我们的女人,我们也要抢他的女人!”
“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
“抢了他!杀了焦贼!”
“杀了焦贼!”
“杀了焦贼!”
大家听说又有金钱,又有女人。女的是保安团长所娶的夫人,焦世雄所娶的女人一定长得漂亮。牛头山大多的都是光棍汉,不少的光棍长期蹲在这深山老林的,毫不夸张的说,他们一部分不说没尝过女人,几年来,就连见都没见过山外带辫子的美人了。虽说他们没有抱着美女归的奢望,而他们想看看焦世雄所娶的女人到底是西施还是貂蝉,他们都想一饱眼福。
驹爷听了,皱着眉头舒展开来,便站在台前,对大家说:“既然大家都赞成抢了焦世雄,我也无话可说。”驹爷大声道,“兄弟们,抢了焦世雄......”
大家一齐欢呼——
几位首领接着商量行动部署,有的说,派一个中队夜入风流镇,把女人救出来,有的说等迎亲那天,在曲原县城打保安团个出其不意,有的说,在半路拦截。
焦世雄又问吴啸道:“参谋长,你的看法呢?”
吴啸沉思了一会,他说:“在半路拦截为上策。”吴啸接着说,“夜入风流镇把女人抢出来,那只抢到人,抢不到钱,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主要是把焦世雄迎亲的彩礼抢回来。在曲原县城打焦世雄个出其不意,这也不是上策,我们能达到既救人又抢到钱的目的吗?不可能,保安团有三百多条步枪,八挺机关枪,几十把短枪,光凭武器装备,我们就输给了保安团。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们不能光凭一股勇气。与焦世雄周旋,必须讲究策略,到曲原县城救人,说不定人救不到,还把我们牛头山的兄弟们的性命搭上。迎亲那天,焦世雄也会考虑到受到攻击的方方面面,他定会作好充分的准备,要想在半路拦截,光靠牛头山还不够,我想,联合虎头山的马爷,打他们措手不及,把握性会大得多!”
驹爷听了,点头赞同,他对大家道:“谁能到虎头山搬兵?”
“我去!”黄虎第一个站出来说。
“好。”驹爷道,他接着说,“你马上出发,星夜赶了虎头山。告诉马爷,所得钱财二一添作五。叫马爷明天夜晚出发,悄悄行动,不要透露风声,在黄金洞会合。”
“好!”黄虎应了一声,当即出了聚义厅。
驹爷接着安排部署,明天杀一头猪,大家喝个痛快,半夜出发,一、二、三大队全部下山,手枪排留守山塞。
牛头山一百多条枪,个个勇猛异常,驹爷学着军队的建制,没称什么大当家、二当家,他自称为牛头山自卫大队总司令,把一百六七十人分成三个中队,另设有一个三十人左右的手枪排,并根据配制,命名为骑兵中队,手枪中队,步兵中队。这种建制是去年在吴啸的建议下整编的。吴啸稍有学识,他雄心勃勃,要极力配合驹爷,把牛头山打造成一支具有一定点战斗力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