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姚若愚等人建立大文城邦后,文邦无形间已经成为了宋朝与金国内许多势力关注的对象,而随着完颜野率领二十五万贼寇袭来,此处更是惹来了无数势力的目光。
就在气氛日益凝重中,距离姚若愚回到合州,已经过去了两日,当太阳再次升起,第三天终于到来了。
虽然猜测完颜野会大致在第三日来袭,但是毕竟没有确定,所以一大早,黎欢、韩艺琦两女就率领着数十斥候离开了城池,外出探查敌军的情况。
黎欢剑术了得,韩艺琦又有数月被围剿的经验,算是文艺军众人里少数擅长斥候的人,当然了,其实还有一个人更加合适,那就是完颜芙婵。
不过她自己没说,其他人也不知道她出身曼陀罗组织,自然想不到她。
雷神营、岩虎营、红杉营三营的军队已经全部来到城门后待命,至于寒铁营、神鹰营、兽神营则依旧驻守钓鱼城,以防敌军绕后突袭。
所以今天跟随姚若愚来到合州城的,除了杨仁杰、符峰、蒋思羽等第一军镇的将领外,还有陈萌、许烜熔、宋凯、吴雪、侯静茹、胡娴六人。
除此之外,还有白鹤书院的一干灵师,及骆鹤父子,还有段理、李火等两族的高手。
不管怎么说,合州城毕竟是他们现在的家园,城中也有着两族的百姓,所以无论他们对姚若愚等人这数月的压制如何不满,却还是不得不带人前来助阵。
同时,除了以上,到场的还有姚若愚最新建立的亲卫队。
只是这些后备营出身的亲卫队们却都披着一件黑色斗篷,也不知他们里面穿了什么铠甲,拿了什么武器,除此之外,他们身下的坐骑居然也全都是黑色战马,也不知他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多的黑马。
这般奇怪打扮的军队自然惹来了不少人的注意,李火与段理更是不时交头接耳,显然在议论着这支军队。
蒋思羽等人也都觉得有些奇怪,只是他们现在比以前成熟许多,既然姚若愚不说,他们也不多问,唯独吴雪拉着侯静茹和胡娴,好奇地在一旁讨论着这支军队。
就在众人的等候中,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李火也渐渐流露出了几分不耐,只是经过数次的挫折,这家伙也学聪明了,没有立马跳出来质问。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头顶的太阳也渐渐炽热起来,就在军队中也慢慢有些骚动的时候,始终遥望着城外的蒋思羽忽然喝道:“回来了!”
话音未落,城头上的众人就看见城外山脚下,数十道身影正纵马而出,朝着城门这儿狂奔而来。
借助灵法,姚若愚看的分明,为首的两人赫然是黎欢和韩艺琦,她们都没有骑马,而是直接徒步,不过即便如此,她们的速度依然比其他骑马的斥候要快上数分。
瞧见他们一行人狂奔而回,姚若愚赶紧命人打开城门,将她们放了进来。
刚刚来到城头上,韩艺琦就兴奋无比地喊道:“好多人,漫山遍野的都是人!”
众人闻言俱是心神一凛,姚若愚当即扭头喝道:“杨仁杰、蒋思羽、符峰,立刻领军出城列阵,其他人不得骚乱,违者斩!”
他经历的厮杀本就不少,一身毁灭剑意更是纯破坏性的剑意,此刻厉喝之下,众人心神顿时收紧,即便是李火,此时竟然也没了其他心思,全然是一副臣服的姿态。
杨仁杰、蒋思羽、符峰三人当即抱拳领命,离开前,蒋思羽顺手拉走了将刚刚回来的韩艺琦。
李火、段理、骆鹤等人也带着各自的人手分散到城头各处,按照计划,他们都会负责一块区域的防御,以防止敌军趁乱攻上城头。
就在一片忙碌中,许烜熔忽然移步来到姚若愚身旁,低声道:“何时出手?”
“等他们来齐以后,”眯起眼睛,姚若愚肃然道,“对方人数毕竟太多,一旦全力逃遁我也来不及阻拦,这些人都是贼寇,若是流落四周,恐怕会兴起无数流寇,能一股脑全部干掉就最好不过。”
微微颔首,许烜熔微笑道:“布阵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有白鹤书院的那些人帮忙,我布阵应该会轻松许多……你小心。”
姚若愚闻言心头微暖,微笑道:“放心。”
缓步过来,宋凯淡淡道:“我去帮她。”
看着宋凯,姚若愚苦笑一声:“凯凯,还生气呢?”
“没。”摇摇头,宋凯却是简单地回答了一个字,然后转身就往白俊儒等人那儿走去。
瞧见姚若愚因为宋凯的态度而暗暗苦笑,许烜熔忽地劝道:“无妨的,凯哥的性格你也清楚,那日不过看不过眼……咳咳,我先走了。”说到一半她才发现自己话语有些不对,顿时就破天荒地红着脸逃离了这里。
姚若愚因为许烜熔少有羞涩而微微发怔,半晌后才回过神来,苦笑着揉了揉额头,这才看向身旁几人,此时还留在他身旁的只有侯静茹、胡娴、黎欢、陈萌、吴雪五人。
无奈一笑,姚若愚说道:“萌主、小疯子,你们负责保护好她们。”
“交给我吧!”陈萌拍了拍背后的***,咧嘴笑道。
黎欢则是若无其事地将长发束成马尾,冷冷道:“好。”
瞧见二人的样子,姚若愚顿时忍不住连连摇头,这两个人一旦碰到战斗,前者顿时兴奋狂热,后者却冷漠无比,当真是奇葩无比。
就在他摇头苦笑的时候,吴雪忽然一指城外,欣喜道:“哇!好多人……”
“好多人你开心个什么劲?”无语地瞪了她一眼,姚若愚这才回过头去,待得他看清楚城外的情况,也是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人!从!众!人人人!
整个合州城外,漫山遍野的都是人影,放眼所及,姚若愚的眼中只有一道道人影,他们就如潮水般自远处蜂拥而来,浩浩荡荡地将整个山下彻底包围了起来。
重庆号称山城,境内山脉无数,合州自然也是一样,整座城池就有大半都与四周山峰连接,整座城池的四扇城门,唯独这处西门外地势还算开阔,不过也是一处斜坡,但是与其他三处城门相比,这儿已经算是好很多了。
二十五万大军却攻不下一座小城,合州城的地势也是占了极大的优势,若是没有这般地势,就算是许烜熔和宋凯智谋逆天,也根本挡不住完颜野的贼寇大军。
虽然不是第一次面对数量如此庞大的敌人,但是当整个视野都被敌军占据后,雷神营、岩虎营和红杉营还是禁不住有了些骚动,还好蒋思羽等人正坐镇其中,当即一番整顿,这才压住了骚动。
瞧见文艺军主动出城迎战,山脚下的大军也是一阵骚动,一个个面露狰狞,显然这群贼寇已然压不住心头杀气,想要冲上来彻底碾碎这六千人。
不过这股骚动并未持续太久,很快,数道身影就来到了阵前,姚若愚凭借灵法遥遥望去,赫然看见在那数人中最前排的完颜野。
不过他只是粗略扫了眼完颜野,就将目光看向其他几人,虽然距离遥远无法感受到这些人的真气强度,但是凭着他们的站位,估摸着纵然不是五境,也绝对有四境高阶的实力。
就在姚若愚凝望着山下大军的时候,完颜野也正望着城头上,只是他没有灵师为自己施法,自然看不清城头上的情况。
不过他也不在意这些,大咧咧地来到阵前,真气运转下,直接大吼道:“姚若愚,听说你回来了!怎么,藏头露尾这么久,终于敢出现了?”
听见完颜野的大吼,姚若愚不觉莞尔一笑,灵力流转,同样将自己的声音放大数倍:“完颜野,上次被我打得狼狈逃走,怎么,现在又敢出现了?”
提及当年之事,完颜野顿时眼眸赤红,怒吼道:“出现又怎么样?老子这次有二十五万大军,告诉你,今天老子一定要打下你这合州城,以报当年的羞辱之仇!”
“可惜你没有机会了……”喃喃嘀咕了一句,姚若愚没有再去理会对方,转身径直走下了城头,来到了早已经准备在城门后的亲卫队前。
早在备战之际,他的亲卫队就已经来到了城门后方的官道上,只是并未如雷神营他们那样出城列阵,而是等候在城内。
瞧见姚若愚过来,立刻就有一名骑士牵过一匹战马,姚若愚先以灵法控住这匹战马的意识,然后抓住缰绳翻身上去,淡淡道:“都准备好了么?”
先前那帮他牵马过来的骑士轻轻点头,肃然道:“两千亲卫队,皆已准备完毕!”
“好!”点点头,姚若愚看了眼战马两侧悬挂的武器袋,左侧挂的是一把长枪,右侧则是一把长剑,两把武器都是漆黑无比,宛如泼了浓墨一般。
笑了笑,姚若愚两腿一夹,就率领策马前行,身后两千名亲卫队见状当即列队跟上,浩浩荡荡地跟着他来到了城门外。
因为红衫营是以弓箭手为主,所以雷神营与岩虎营的位置稍稍靠前,红杉营则靠后一些,只是他们却无一例外都让出了城门外的道路,显然是姚若愚早就安排好的。
瞧见突然有这么一支全部披着斗篷的骑军出来,完颜野先是警惕地看了看,待得发现对方不过两千之数后,才放松地吐了口气,然后哈哈笑道:“这又是哪里来的乌合之众?老子听都没有听过呢。”
“很快你就知道了。”
姚若愚闻言不觉喃喃一笑,只是他的笑容……却是透着无比的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