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兰堡城外的一战,不可一世的战争狂人李献忠彻底让唐阔打的没了脾气,好在他从心里上来说还是一个聪明人,自那一天起,便放弃了对伯威行省的觊觎之心。
开什么玩笑!
只用不到一万人就把他手下装备着飞球军的五万流民大军打的几乎是只身败逃回了流民大营,李献忠哪里还有胆量再次去挑战拥有将近十万大军的伯威行省。
然而让李献忠想不到的是,他本以为唐阔会稳扎稳打,以伯威行省为根基,进一步建立自己的武装范围。但是唐阔却做了一件让他想破头也无法理解的事情。
卡兰堡郊外大战之后,唐阔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亲自前往校场,去接见那三万藩王叛军。
只用了两个时辰,不到一万军队,就打的五万流民大军丢盔弃甲的消息如同长了腿一样瞬间传遍了整个卡兰堡,自然也传到了在校场上等待着自己命运的三万大军的耳朵里。
这三万大军曾经拥有着自己的荣光和骄傲,即便如今已经成为阶下之囚徒,但是对于眼前的这些伯威军,他们始终有一种不以为然的态度。
哼,不就是伯威爵封地的私人军队么。老子以前可是亲王手下的正规军,帝国的肱骨力量!如果不是那些上层的政客们为了自己的私利,我们可不会落到这副田地。
然而,当城外传来了真真的欢庆声,以及这场传奇一般的胜利的消息,三万叛军顿时轰动了。他们也曾经是军人,论实力,战斗素养,他们有自信可以将那五万流民军阻挡在境外。但是击溃这些流民军?还有那些流民军掌握的飞球军,只用了两个时辰?
这样的战果,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能力。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一场胜利,在年轻的伯威爵大人唐阔走上校场阅兵台的时候,这三万人才会由衷的同时向唐阔投去一种近乎崇拜的目光。
“相信你们已经听到了,我们的八千军队,在两个时辰内,灭掉了李献忠亲自带领的五万八千流民大军。”唐阔的语调很平静,仿佛在和人闲话家常一般,一点没有居功自傲的样子,然而正是这种平静的态度,让他心底深处的骄傲和自信更加显露无疑。
“但这场胜利远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轻松。”唐阔道:“就在不久之前,我们在卡兰堡的八千守军,被流民军的飞球部队打的措手不及,仅仅一天的时间,就被敌人攻破了我们自认为固若金汤的卡兰堡军事要塞。
八千人马,死伤大半,最终只有不到两千的袍泽弟兄忍辱负重,用自己的战刀杀出一条血路,回到了我们的军营中。把他们听到的,看到的宝贵的情报汇报给了我。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连夜赶制出来的劲弩,也没有我们神速仿制出来的蔽日营,自然也就没有今天的这场传奇式的胜利。
这场胜利的荣誉,属于伯威军的每一个人!”
说到这里,校场上的伯威军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
在场的每个藩王叛军的成员在不知不觉间收起了自己的倨傲,微微的低着头。
阅兵台上继续响起唐阔响亮的声音:“每一支军队都有自己的光荣,今天我们伯威军创造了自己的光荣,那么你们呢!
政客角斗,却让你们这些军人成为了牺牲品,唐阔虽然出身皇室,但是我老子唐晏是真真正正的龙古国军人!从小的时候我老子就告诉我:军人不干政,但是任何政客,都没有权利剥夺军人的荣誉!
今天的这场胜利,对手不过是龙古国内部的跳梁小丑,我们现在有一个机会,去面对比李献忠凶残一百倍的满真鞑子!这个机会,我会把它交给你们。我会交给你们一个和伯威军一起创造荣誉的机会,上前一步,挺起胸膛,从这一刻起,你们将在我唐阔的大旗下战斗,我唐阔剑锋所指,你们冲锋在前,所向披靡,涤荡天下!”
听到唐阔的话,已经显示出萎靡之气的藩王叛军们精神一震,不知道由谁带头,那些穿着破破烂烂囚服的藩王叛军的旧军官,开始召集自己昔日的部下们。
“金河军虎豹营统领贺奔在此!虎豹营将士列队!”一个长着络腮胡子,浑身精瘦的男人用雄浑的嗓音喝道。
人群中出现一阵骚动,先是一个两个,紧接着,人群中的各处都有人好像疯了一样推开身边的人,挤着冲向贺奔所站的位置。
“贺统领,末将在此!”
“虎豹营第七小队的跟我来,我们去向贺统领报到!”
“让开!让开!老子是虎豹营的,我们统领下令了!老子要赶着去集合!”
不断地有人挤开拥挤的人群,从四处奔向贺奔。
很快,贺奔的身后聚集了一支队列整齐,面着菜色但是双眼放着炯炯神彩的——军人。
贺奔整好队列,向着阅兵台上的唐阔拱手道:“伯威爵大人,虎豹营统领贺奔率旗下将士向你报到!虎豹营将士,与伯威军一道,所向披靡,涤荡天下!”
剩下的人看着贺奔豪气干云的样子,一颗包裹在囚服下干瘪身体里的心脏开始砰砰跳动,曾经的军官们开始像贺奔一样,扯着嗓子召唤着自己的旧部!
“狼牙营的小兔崽子们!全他妈给我滚到老子这里来!”一个干瘦干瘦的家伙跳着喊道:“我是你们的统领胡振!”
“龙泉营的兄弟们,都过来!我们一起所向披靡!”
还有则在脸上带着一丝悲戚:“泰山营的兄弟,咱们的统领庞大人半个月前已经不在了,我是泰山营部将卢友贤,大家都到我这里来!”
很快,本来挤满了这些藩王叛军的校场上乱成了一锅粥,人们撕破了嗓子在叫喊着,拼了命推开身边挡路的混蛋们,只为了冲破一切阻碍,归队!
回到属于自己的队伍中,重新拾起军人的荣誉。
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校场上散乱站着的如同一盘散沙,一片蚂蚁群似的三万人,竟然在片刻后变成了列着整齐的队伍,威武而立的军队,他们有的因为长期做苦工,身体已经严重超出负荷,却咬着牙挺直了腰板,有的因为在战俘营里吃不饱,营养不良过于瘦弱,仿佛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吹倒,却依然用双脚坚挺的站在地面上,迎风微笑。
唐阔点了点头,这才像是一支军队,一支谁敢侵犯它,就立刻将敌人撕得粉碎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