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事故

中午时分,某报驻日本x市的记者发回消息,日本政府正式宣布,x市前田核电站已经报废,三座反应堆都已无法工作,目前现场浓烟滚滚,当地居民已经紧急疏散,死亡人数初步定为16人,伤亡30余人,是否有核泄露尚不清楚。

病房里也有电视,小王边看边叹气说:“日本人是怎么搞的啊,咋老出事呢?”

这时藤田教授快步走进来,他满头是汗,一脸忧虑地对我说:“唐虎君,新闻你也看到了,很不幸,我们国内发生了严重的核电站爆炸事故,这次事件的核泄露非常严重,不亚于乌克兰的切尔诺贝利事件,目前已经有近千人遭到辐射。我们刚接到大使馆的调令,所有在中国的日本医学工作者必须火速回国协助救灾。因此很遗憾,我和松下博士必须马上回国,但渡边军医可以留下,继续主持这里的后续研究工作。”

“哦,这样啊!”陈主任说,“我们理解,藤田教授不要着急,我相信局面一定会控制住的。请别担心,我马上打报告给卫生厅,请求派遣中国医疗人员随你们共同到日本协助!”

藤田教授连忙摇头:“这个事件也很严重,核辐射是无处不在的,我们回国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按福岛核电站救援的规定,所有参与者都要写好遗嘱,因为每个人都有可能因辐射而死。”

陈主任激动地说:“以德报德,这是中国人几千年前就传下来的古训。你们为了帮助控制f市事件,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现在轮到你们有难,我们怎么可能袖手旁观?藤田教授请不用担心,就算卫生厅不批准,我们这些医疗人员也会自发前往日本帮忙,我陈玉生说到做到!”

“谢……谢谢你们。”藤田教授眼睛湿润了,紧紧握住陈主任的双手。

这天晚上我在病房里陪小王聊天,电视上还是在播放有关核电站的新闻:“x市核电站爆炸事件再次升级,反应堆冷却塔失灵,x市地区接连数日大风天气,核尘埃迅速扩散,目前已有三千多人死亡,辐射受伤人数也在增加中。日本政府正式向全世界日籍医学工作者发出召回令,请所有在各国的日本医学人员迅速回国协助救援。”

小王躺在床上,边揉着腿边说:“日本人也够倒霉的,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我削了个苹果扔给他:“亚洲人民真是水深火热啊,咱中国的事儿刚搞定,日本又出事了,你看美国人多好,什么事都没有,整天还在那示威游行,囔囔着要占领华尔街什么的。”

“我看就是吃得太饱,没地方消化,等明天美国本土也来个大地震,看他们还占领华尔街不!”小王愤愤地说。

我说:“松下博士和藤田教授都回国去了,只剩下那个渡边军医留守。我不太喜欢那家伙,整天板着个脸,两眼放蓝光,怎么看都不像好人呢?”

小王咬了口苹果,骂道:“你他妈的真是小人之心!人家不远万里来帮咱们治病,你还说这种话?小心出门被狗咬。”

我现在最怕听到被什么咬这种话了。六点钟时,我提议和小王去那家日本料理店吃寿司,他家的寿司很正宗,最近一直陪日本专家吃这个,还真有点上瘾了。

我俩来到那家料理店,却发现店门紧闭,上面贴着一张大纸,用很大的字体写着:

因本国发生核电站爆炸事故,本国侨民自发回国参与救助,现本店拟暂停营业两个月。感谢中国顾客的支持,给您带来的不便,店主表示非常抱歉,恢复营业后本店会举行大规模打折活动,以表歉意。

——两姐妹日本料理店:船厂牡丹船厂夏丹,12月16日

我俩都愣住了,小王叹息道:“日本人真是爱国,居然从中国赶回日本参与救助!”

“寿司吃不成,还是去吃酸菜炖排骨吧。”我指着街对面那家“h市老林酱大骨”说道。

第二天我照例到各个病房巡视,发现好几个日籍医疗人员也都走了,只剩下中方医护人员。h市是国际城市,有很多俄罗斯人和日本人在这座城市工作和生活,尤其在伊都锦商场里有不少日本女孩做营业员,专门为在h市的日本人提供翻译服务。

这些日本女孩活泼可爱,看到有人走过去,她们都会微微鞠躬,轻声说道:“以拉斯亚以玛斯!”可今天在逛商场时,却没看到一个日本女孩,都换成了中国营业员。我有点奇怪,在买生鱼片的时候,我问营业员:“原先在这里的那个长发日本女孩哪去了?”

“哦,她回国了,伊都锦商场的所有日籍工作人员现在都回国了,听说好像是参与x市核电站的营救工作。其实挺可笑的,一个小女孩能帮上什么忙啊?”替换的中年女性营业员边给我打包生鱼片,边和我闲聊。

我拎着生鱼片回到宿舍,边醮海鲜汁吃边上网看新闻,发现很多论坛和新闻网站都有大量关于日本人回国的新闻。有日资企业暂停业务的,有日本饭店关门歇业的,有日本留学生休学回家的,总之在h市的日本人,都以各种借口回国去了。

我给小王打电话聊天,提起这个事。小王说:“你看人家日本人可真团结,核电站爆炸,全世界的日本人都往国内跑,唉!”

“那倒是。不过我却总有点怀疑,你说日本人都离开了中国,会不会有什么猫腻?他们离中国远远的,是为了防止以后有什么大事发生?”我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

小王又骂上了:“猫你个大爷腻,你就是一小人!你上网查查新闻,除中国以外的其他国家都有什么动静?”

我支吾了几声,说:“这个……我还真查了,每个国家的日本人几乎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正赶着往国内跑呢。”

“这不得了!”小王得意地说,“所以你就是小人,如果真像你说的有猫腻,那绝不会搞这么大动静,是吧?”

我不置可否,暗想也对,那么多国家,日本侨民和驻外人员总共也有个几百万,这可是个大工程,哪能说动就动呢,所以还是安心睡自己的觉吧。

我在h市的这段日子结识了一个单身女孩,不光长得漂亮,身材也丰满健美,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们已经约好在h市一起过平安夜,吃俄式大菜,过圣诞节再买火车票回沈阳。

既然十天后才能回家,在中日友好医院的每天例行检测还得继续。f市卫生局的韩局长一直在h市留守,前几天他对我说,这两个月可以为我申请工资,而且还给我准备了一份推荐表,让我回家后到沈阳市卫生局报到。为了配合调查和参与救助工作,我暂时辞掉了在沈阳一家合资医疗机构优厚的工作,付出不少,这也算是对我的一点补偿吧。

军区派来增援的解放军也陆续撤回,为了缓解警力,医院方面特地从当地一家大型保安公司临时聘用了十几名训练有素的安保人员,专门在医院内协助维持秩序,只留下两名警察指导安保人员的工作。平时的规定是院方必须由陈主任每天向h市卫生局长直接电话汇报情况,而现在也免了,只在有特殊情况时才通知卫生局,卫生局也不再主动打电话过来。

医院方圆五公里内仍然没有居民,幸好这里是郊区,不然整条街上连条狗都没有,那情景将是何其壮观?我在心中暗想。

今天的例行显微观察有点奇怪,按规律来讲,凡是注射了疫苗的病人,其体内病毒数量都会每天减少。而今天却一反常态,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很多人还增加了,但我并没在意,病症痊愈又不是电脑程序,多多少少有些误差也可以理解。

第二天做观察时就令我吃惊了:所有病人血液内的病毒含量都比昨天翻了一倍!这是怎么回事?我连忙叫来陈主任和李医师。陈主任说:“别急,再观察两天看看,也许只是简单的反弹,和减肥一样,没事儿。”

渡边军医看了打印出来的结果后说:“松下博士临回国的时候对我说过,病毒的杀灭会有些反复,这是正常现象,不用担心。”

两颗定心丸下肚,我却总是定不下心来,也许是太敏感了,那个疑团老在心里憋着不散。

第三天,我实在坐不住了,因为病毒的数量全部增加了三到五倍之多!很多患者已经又开始出现发病症状,脾气暴躁、无故摔东西、打人毁物,行为极其反常。我立刻将结果上报专家组和卫生局,并开会研究。渡边军医表示不用担心,这也是正常现象。在我们强烈要求下,他给远在日本的松下博士和藤田教授打电话,对方却说他们非常忙,不允许任何人找他。

韩局和陈主任商量后,命令中日友好医院的所有医护人员只要是在医院内,必须24小时穿着防护服,绝对不许脱下。

晚上回到宿舍,我仔仔细细地把整个事情梳理了一遍。黄玲艳从南美带回病毒,把另外三个人都感染了,只有我没事。如果说我下山后她体内的病毒才开始发作,那也太巧了吧?虽然我业余编故事写小说,但这么碰巧的事我不相信。

五顶山探险、发病住院、莫名死亡、蛛网式传染、日本专家参与、病情控制、日本人回国、病情复发……

我总是觉得,在这些事情中,似乎有个无形的链条将它们串成了一条线,而这条线的起源到底是什么?虽然找不出答案,但我总怀疑和日本专家有些关系。也许是好的,也许是坏的。

抬腕看看表,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四十分。中日友好医院24小时不休息,毕竟还有三百多名患者在住院,因此随时都有几十名医护人员上夜班。我考虑片刻,起身穿好衣服出了宿舍来到医院。

大门紧闭,我掏出专家组的磁卡刷门,却发出“嘟”的错误音。怎么回事?打手机给陈主任,他刚好今天值班,从五楼下来给我开门。我问道:“我的磁卡坏了吗?”

“不是卡的事,上午渡边军医说,为了安全起见,从今天起,晚上8点之后医院大门将会被锁定,晚上想进来,必须先经过他的同意。刚才我给他打电话没人接,就直接来给你开门了。”穿着防护服的陈主任回答。

我暗想,这家伙还真**,晚上医院锁什么门?于是我假装随口问道:“哦,是这样啊,那渡边军医在哪里?”

陈主任说:“晚上十点以后他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整理资料,基本很少出来,那个办公室在地下一层,手机经常是没信号的。”

“哦,我去看看他,敲门总能听到吧?”我笑着说。陈主任也没阻拦,让我先到旁边的更衣室换上防护服再进去。他要查房,就先自己走了。换完衣服后我左右看看没人,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乘电梯下到地下一层。

中日友好医院是按照a级国际化医疗机构规划和修建的,各项设施相当完备,当然,很多配件都是日本货——电梯是日立的,x光机是三洋的,核磁共振机是日本电子的,血压计是欧姆龙的,就连注射针头都是泰尔茂的。

地下一层是设备中心、血库、金库、精子库、细菌培养室等重要部门所在地。我知道渡边军医的办公室在哪里,出了电梯向右转有一道自动感应门,进门后再左转,走到走廊的尽头再折向右,左首第三个房间就是了。

这里的房间门都是涂着白漆的防盗钢制门,非常结实。我抬头看到门上用红色油漆写着“第四办公区”的汉日双语字样,就知道是渡边的办公室了。我抬手刚要敲门,却听到门里传来“咕咚”一声巨响,好像液化气罐倒在地上似的。

我吓了一跳,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从里面又隐隐传来呼喝之声。我暗想,渡边军医在里面练摔跤呢还是打沙袋呢?忽然声音又没了,我努力细听,可这防盗铁门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好,刚才的声音很重很响,外面才能够听到,现在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我怕渡边军医碰巧开门出来,我又听不到他的脚步声,被发现偷听就不好了,于是我赶紧抽身往回走。我刚拐过去,就听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从位置判断,应该就是渡边军医的办公室。

还真险!旁边有个存放医疗垃圾的小仓房,两扇弹簧门也半掩着,里面很黑,正好适合躲避。我也没时间犹豫,赶紧闪身进去,弯腰躲在门后。

脚步声越来越近,又朝垃圾房这边走来。我大气也不敢出,只等着渡边军医走过去,进了电梯上楼后我再出来。忽然面前一亮,我所藏身的这扇弹簧门被人推开,外面的灯光映进垃圾房内。

糟糕,被他给发现了!

我正想着,呼——啪!两大袋子垃圾被扔进垃圾堆里,伴随着一句“阿那塔达基瓦达来毛依基拉来那依!”的日语,渡边又转身离开了。几秒钟后传来铁门关闭的声音,看来是又回到了办公室。

我长吁了一口气,真险!原来渡边军医是来扔垃圾的,我还以为被发现了。我本来想找他闲聊以探探情报,现在这么一折腾,什么胆量都没了,我正准备走出垃圾房,心念一动,回头看到那两袋刚扔进来的垃圾,便鬼使神差地走过去,蹲下慢慢打开垃圾袋。

里面装着很多圆形木板,上面好像还雕刻着什么东西,切口并不规则,有直有斜,但却显然是用极锋利的东西切开的。我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门道,刚要装回去,忽然看到一块木板上刻着两只眼睛,其中的右眼角还有两个圆点。

看到这两个圆点的位置,我立刻想起陈主任来。他的右眼角就有这么两个点,据说是几年前在医院用激光除瘤造成的疤。难道又是巧合?

我又把这些圆形木板悄悄拿出铺在地上,隐约发现这应该是从一个整体上切割下来的,反复几次后终于拼出形状:这是一颗木雕的人头,从五官特征看,应该就是陈主任的脑袋。

渡边军医雕刻陈主任的脑袋干什么?带着强烈的疑惑,我又把余下的木板也都拼上,又是两颗木制人头,竟是李医师和我的!

我吓出一身冷汗,在心里怒骂道:渡边,你他妈的在搞什么鬼?玩诅咒下降头这套把戏,还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为了防止渡边军医再次跑出来发现我,我用最快速度把这些木人头残片装回垃圾袋,放回原位,然后赶紧跑出来乘电梯回到一楼。

叮——电梯铃响了,已经来到一楼.还没等电梯门打开,隔着门我就听到外面很乱,狂叫中夹杂着几个人的呼喝声:“从药局那边绕过去,把他打昏!”“小林,别让他咬到你,小心点儿!”“哎呀,我的手腕,我的手腕被咬中了!”

电梯门打开,我首先看到两名身横蓝条纹病号服的患者慌张地乱跑,后面跟着一个张牙舞爪的中年男病人。那人双眼发红,脸上满是狰狞之色,好像饿了几天的狼看到两只小羊羔似的。他身后有几名医师在紧追,手里举着不锈钢托盘和点滴瓶,还有的拿着手术刀。

“抓住他,千万别让他再咬到别人!”从后面远远传来陈主任的喊声。我走出电梯时,那中年男病人刚好从我身前跑过,他下意识看了我一眼,略有点迟疑,好像在想:这家伙是从哪里出来的?我是继续追前面的,还是咬这个人?

我顿时就明白了,也没工夫犹豫,冲上前就是一脚。我这脚用尽全力的,因为我深知这种发病者就是野兽和疯子,已经毫无人性可言。这中年男人猝不及防,被我踹中左肋,他身材比较瘦弱,我这一脚用的劲也猛了点儿,他被我踹得半飞起来,撞碎百叶窗玻璃直接跌进医疗室。

我甚至能感觉到从脚下传来的肋骨断裂的感觉,大声道:“快制服他,用膝盖顶他后腰眼!”

两名身体强壮医生冲进医疗室,其实制服都是多余的,我那一脚用力太猛了,把这家伙踢得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有人取出胶带封住了病人的嘴,再把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用钢扣固定上,然后抬走了。陈主任喘着粗气跑过来,看到是我出脚解的围,感激地点了点头。我问:“怎么回事,又有人发病了?”

陈主任气急败坏地说:“可、可不是嘛,和当初在f市铁路医院时一样!幸好你帮了忙,不然又会有人被咬。”

这时旁边的医生说:“陈主任,小林怎么办?”

李医师跑过来,大声道:“必须隔离,马上捆住小林的双手双脚,嘴也要堵上,抬到i2隔离室去,快点!”

两名医生是小林的好朋友,连忙说:“李主任,不用这么紧张吧?他现在还很正常啊,先处理伤口行吗?”

李医师喝道:“这种变异的西尼罗病毒潜伏期极短,不到十分钟就会发作,快动手!”

其他人看到陈主任没说话,也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去摁住小林。小林哭丧着脸说:“我没事,我只是手腕被咬破了,你们先帮我包一下伤口行不行?我真的没事,咱们不是有疫苗吗?给我打一针就行了吧?”

陈主任铁着脸连连挥手,三名强壮的安保人员上前拧住小林的胳膊准备制服他。小林急了,破口大骂:“姓陈的,我平时分了你那么多好处,现在你他妈的落井下石,你还是不是人?”

陈主任脸色忽青忽白,他咬着牙说:“先把他的嘴封住,免得咬伤你们,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这可是政府给我的权力!”几名安保人员不敢违抗,而且又看到那个中年男患者的样子,哪还顾得上什么同事朋友?他们共同协力将小林捆得结结实实,抬到i2隔离室。

其实我也怕得要死,这要是被咬上,就等于被判死刑。陈主任擦了擦脸上的汗说:“这个混蛋,整天胡说八道,差点儿把我们都给害死!”

“嗯嗯,是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咬上就好不了。”我脸上赔笑说。李医师让值班医生把惊散的患者都找回来,送回各自的病房,然后我们再回到办公室。

屋里只有我们三个人,都是专家组里的骨干成员。陈主任打开电视,午夜新闻节目还在播报:

“各位观众,f市病毒事件已经基本平息,最后三百余名患者正在h市中日友好医院接受最后的检查和治疗。为了迅速控制疫情,日本方面提供了极大帮助,中日友好医院现已不对外开放,专门治疗病毒事件的患者。对此,h市民对此事件看法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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