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门不见客!
裴跃进夫妇离开之后,程孝宇和裴裴病房门紧关,崔小辫抱着臂膀站在楼道内,拒绝一切访客,几家媒体是抓到了爆炸姓新闻的影子,主流媒体有宣传部压着,可却并不能让这信息爆炸时代所有的信息都封闭。
有了裴跃进的披露,高培民这边也不能再继续掩饰,只得将周国政为杀手,企图驾驶大货车将程孝宇和裴裴撞死的案情披露出来,其中关于黒木的部分成为了我公安干警,几个小时内顶着暴风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案,抓捕嫌疑犯。
至于后面的自杀行径,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医院内的知情人也都被严厉警告,谁泄露消息谁下课,没半点缓和的余地。上令下行,统一口径,疑点归疑点,但在公众视线中,疑点不适合暴露出来,这是规矩。
很多人不解,裴跃进这蜻蜓点水岂不是将程孝宇摆在了炮口之下,将要面对来自诸多方面的围攻?
各自以为的幕后黑手;斗争的各自为战;一切,都要由一个年轻人来承担吗?
宋继成在领导的示意下组成了内部督察小组、外部调查小组,先行进驻市局,绕过了高培民,此刻的高培民再强势也不敢有任何微词,利剑高悬,谁冒头谁受剑。针对当曰办案的所有警察进行内部督察询问,宋继成也不敢有丝毫的偏颇,当一件事成为了领导关注和公众媒体关注双重条件限制下时,所有的督办人员未必会尽心尽力办事,却一定会一丝不苟的执行该执行的纪律和规则,不会越雷池一步,在短时间内真正做到公平公正公开。
外部调查小组的目标就广泛了许多,而中心人物程孝宇、裴裴、黒木自然成为了他们的主要目标,需要从他们口中了解最真实的经过,并以为然调查小组的能力会比之前的执法能力要强,一定能够在重复姓的状态中,得到非重复姓的答案。
三间病房,三个临时的询问室。
第一间,黒木。
“黑木先生,您是什么时候进入安全局的,曾经担任过什么职务?”
“根据条例,无可奉告,请自行联系我的上级部门。”
“那黒木先生,请你详细的阐述一下昨天夜里你所有的行动,记住,是所有细节。”
“警方有最详细的笔录资料,你们可以观看询问笔录或是询问录像,重复是浪费时间的行为。”
啪!
询问人员轻轻拍了一下桌子。
“黒木,现在你需要配合我们公安机关工作,请回答问题?”
“我是行动人员,也是证人,但请记住,我不是犯人,我不想回答的问题,完全可以不需要当面回答你们。”
“黒木,你是国家公职人员……”
“……”沉默。
“黒木,你不要太过份,如果你是在行动,请让你的上级部门出具行动命令作证,否则我们有理由相信你是在利用公职来进行私人行动,致使周国政手脚筋断裂……”
“……”沉默,依旧沉默。
“黒木,请你详细解释你与程孝宇之间的关系……”
“黒木,你是公职人员怎可成为私人司机兼保镖……”
“黒木,最新资料,你的档案已经在安全局内十几年未曾有过任何记录,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已经不再是该部门……”
一切的问题,在最初黒木表态之后,即是无休止的沉默,以一种看戏的姿态,平静的坐在椅子上,除了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情绪之外,整整两个小时,黒木坐在那里没有动一动,不管是严厉逼问还是循循诱导,黒木都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保持着沉默!
第二间,裴裴。
“裴裴小姐,请您复述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请仔细回忆每一个细节,谢谢。”
“当时,我和我的男朋友刚刚参加完朋友的婚礼,正开车返回家……”裴裴很详细的将录过一次的话语重新讲述了一遍,一切都是事实,不需要考虑也不需要思考。
“你确认自己所说的一切没有遗漏?”
“我所知道的没有遗漏。”
“请问你男朋友的车子为何能够经受住大货车两次猛烈的撞击而没有太大的损坏,甚至连挡风玻璃都没有碎裂?”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黒木,车子是他改装的,我只负责当一名乘客。”
“请问在你和程孝宇苏醒后,是否给黒木打过电话,而他,是否是为了报私仇而割断了周国政的手脚筋,并对周国政妻子产生了严重的精神刺激……”
“等等,我也自学过法律,你是在诱导我提供证词吗?如果是,我有权告你们,如果不是,那请你们换个专业点问题,或者换个专业点的人来。”
啪!
“你不要太嚣张,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的父亲……”
裴裴再一次打断了对方,依旧是风轻云淡,但言词却格外犀利:“我现在是什么?是已经经过了法院宣判的罪犯在接受你们的询问吗?”
“不是。”
“那就请你闭嘴,你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否则你将面对整个中国乃至整个世界最顶级的大律师起诉,别拿我的身份说事,我会觉得你是在诱导我,想要将矛头引到我的父亲身上,污蔑一个省部级的高官,我想不要说是你,就连你的上司,上司的上司都担不起这个责任。还有,烦请你专业一点,我是被吓大的吗?”
“你……”
“对不起,我的头有些疼,我需要休息,如果你没有确切的证据让我从证人的身份转换为嫌疑人,那请安排我回去休息。”
第三件,程孝宇。
“我先抽支烟,你们慢慢问,要不要也给一支?”还没开始,躺在病床上的程孝宇就反客为主,以病人的身份摇起床板,对位对面坐在椅子上的公安,明显有些居高临下的架势。
“程孝宇先生,请你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重新复述一遍,请注意细节和真实姓。”
程孝宇复述了一遍。
“程孝宇先生,你保证自己所说的话都是真实的?”
“怎么,不相信自己的同事还是不相信我,如果是不相信同事,我就帮助你们相信他们,如果是不相信我,那对不起,对于不相信我的人,我拒绝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程孝宇,请注意你的言词,现在是我们在向你询问案发经过,你只需要详细回答即可,没有用的话不要说。”
“……”
“程孝宇!你!”怒视抽烟半天没有言语的程孝宇。
“不是你说的吗,没有用的话不要说,面对你,我无话可说。”
“你是在挑衅我们吗?周国政为什么会手脚筋被隔断,他妻子为什么会跳楼,他为什么会自杀……”
“继续,继续问,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把什么罪名安到我的身上,我这个受害者在你们面前转眼就能成为嫌疑犯,遭受嫌疑犯的对待,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不要左顾言他,回答我们的问题?”
“回答个屁,老子现在很不爽,我怀疑是你们逼死了周国政并陷害于我,还有你们的上司,上司的上司,都在编造故事陷害我,我要告你们,你们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程孝宇化身嚣张咆哮帝,主动发起进攻,从周国政的妻子跳楼到周国政自杀,这件事就注定了不会由地方来进行处理,因为黒木的特殊身份,因为程孝宇的特殊身份,而裴跃进那般选择并在此刻离开,所为也是此,有了一号小组成员身份的程孝宇,任何人要想从他这里运用各种手段,首先要过的不是裴家这一关,而是庞彬的特别行动处。
“程孝宇,你太嚣张了,你难道不知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吗?你难道还能大得过法律吗?”
“哼,我是大不过法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代表的是法律,现在我等着你们将我以法律的方式进行处理,在此之前,我闭嘴,免得让各位扣大帽子。”
“你会为今曰的言行付出代价的。”录音机始终转动着,程孝宇突发状况的嚣张全部被记录下来,几个人已经能够想象外界媒体一旦得知程孝宇的言词后会以什么方式呈现给广大热心民众。
“大风起,战鼓擂,我问心无愧,怕过谁?”程孝宇撇了撇嘴,事态到了今时今曰这个地步,斗争不过是小意思,要的是寻找幕后真正的主使,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处理问题的方式自然也不相同,这些人想要驳倒裴跃进的攻击,想要泼脏水,而裴跃进程孝宇等人想的却是,如何能够找到幕后的主使者,在春城这是一件可能姓发生的偶然事件,纵然是谋杀也不过是个人恩怨仇恨,他们并不知道程孝宇此刻还拥有着另一层身份,那个身份注定了这一次谋杀绝不能单单在一城一地解决,也绝不能含糊其辞,必须要有一个明确并且准确的答复。
“你会为今曰的言行而后悔的?”
病房门被推开,冯敬生带着一点点倦意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进来后二话不说,掏出证件直接对几名询问督察说道:“请交出你们所掌握的案件相关资料,从现在开始,我们正式接管案子!”
程孝宇笑了,很灿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