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天骄
于是看到花如月那一刻,周妈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她眼前这个冒牌货身上。
“你这个贱种!要不是你,老太君怎么会死!是你害了……呃……”有些人就是这样不识时务,分明对方于她而言简直是毁灭性的存在,还敢出言不逊。
“贱种?如果本小姐是贱种,那你的儿子,他又算是个什么东西!”花如月凶狠揪起周妈的衣领,美眸如冰,虽然周妈只是棋子,可若没有这颗棋子,便不会成局!
“你……”周妈惊愕看向花如月。
“你这一辈子都没嫁过人,你的儿子,才注定是贱种!”花如月狠狠将周妈抛在地上,漠然冷视。
“你怎么知道我有儿子?”周妈不顾一身老骨头差点儿散架,满眼质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周妈,花柔依敢拿那贱种威胁你,本小姐就不敢?你又如何保证在你为她卖命之后,你的儿子不会被花柔依杀人灭口!”蠢不是罪,可明明蠢钝如猪还自以为聪明就罪无可恕。
“你敢动我儿子我跟你拼命!”跟所有母亲一样,为了自己的儿子,周妈什么都舍得。
“你找本小姐拼命,那我又该找谁拼命!嫡母,娘亲,外祖母,那些被你玩弄在鼓掌里却还对你感恩戴德的人,你知道你欠了她们什么!”花如月一步步走向周妈,身上散出的戾气惹的周妈一阵退缩。
“你承认自己不是……”见花如月称呼‘嫡母’,周妈惊讶开口。
“这不是周妈你说的么!可是周妈,在狄府的时候,你的话是不是还没说完?除了狸猫换太子之外,你还干了什么?嗯?”花如月蹲下身,咄咄逼人。
“没有,再没了……”
“嫡母是怎么死的?大齐第一位女将军,狄府十年前那位当家主母到底是怎么死的!”花如月语调铿锵,她不确定周妈有没有参与,可总要乍她一乍。
“产后失调,气虚血弱,染上风寒……”周妈不敢直视,支吾着低下头。
“看着我!周妈,枉外祖母对你那样信任,你却跟白芷凤勾结,毒害她的女儿你的少主!狄府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绝情到这个地步!”花如月忽的攥住周妈的手,欺身低吼。
“没有!我不知道那是毒药,我只以为那是让大小姐身子弱的东西,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大小姐她……”周妈苍老的脸尽是懊悔和愧疚,老泪横流。
慢慢松开周妈的手腕,花如月站起身,
“外祖母没死。”
“你说什么?”周妈猛的抬头,震惊不已。
“如果让外祖母知道是你害死她的女儿,会怎么样?”花如月的声音平静如潭,带着煞气。
“不能让老太君知道!偷换小小姐的事老奴已经罪大恶极,如果再让太君知道小姐的死……不行!如月小姐我求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老太君!”周妈慌乱抹泪,匍匐过来抱住花如月的脚踝。
“花柔依承诺你的事,本小姐一样能做到,只要你能倒戈到本小姐的阵营杀白芷凤个措手不及,本小姐保证你的儿子一世无忧。”花如月不求以情动人,周妈若是讲情的人,当年就不会犯下重错。
“我如何信你?”周妈抬头,眼泪滚滚划落。
“就凭你儿子在我手里。”花如月扔给周妈一块玉佩,待周妈捡起玉佩,花如月转身走出地窖。
行至窖门,花如月蓦然止步。
“不管你信与不信,作为三姨娘的女儿,是大姐这一生最引以为傲的事。”
离开地窖的时候,花如月听到身后周妈歇斯底里的嚎哭,愧疚自责还是委屈埋怨都不重要,花如月只知道用不了多久,她便可以替母亲报仇了……
距离皇上给的期限还有一日,整个皇城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狄国公府的后宅又传来翻桌摔椅的声音,下人们不敢靠近,只道老太君死后,自家大小姐的脾气一日坏过一日。
而房间里,动手摔盘子的却是卫耀瑄。
“解药!”卫耀瑄扯拽着狄雪桐的头发,硬将她从床上拖下来,手指朝后用力,迫使狄雪桐抬头看他。
“夫君你说什么呢?”忍着疼痛,狄雪桐仰起的脸,笑的张扬跋扈。
“狄雪桐你找死!”卫耀瑄猛一用力将狄雪桐的脸侧叩在地上,怒意鼎沸。
“那你杀了我啊!我要是死了,你永远也得不到解药!”狄雪桐凶狠叫嚣,背负天大的罪孽,她早就不想活了。
“是谁给你的毒药?这几日你都见过谁了?”意识到自己中毒的时候,卫耀瑄便知这不是普通的毒药,他的脸,手甚至整个身体都在渐渐变黑,白天无碍,到了子时就会痛痒难忍。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狄雪桐嗤笑。
“狄雪桐,你该知道,算计我你是要付出代价的!”卫耀瑄狠声警告。
“我早就付出代价了!卫耀瑄,别指望我会给你解药,莫说我没有,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你!”所谓仇人,就是我死,也要拉你一起。
卫耀瑄忍住了没杀狄雪桐,绝对不是他舍不得,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想把狄雪桐变成袅袅青烟,让她舞动在彩云之间的心思已经占据了卫耀瑄人生的二分之一。
闭气法,说白了就是一种逃生手段,以诈死之态蒙骗敌人眼球,此番柳翠娥在中毒后第一时间选择闭气法,原理便是用凝固周身血液的办法阻止毒素侵入肺腑心脏。
当然,如果在闭气法的时限之内无人替她解毒,那么结果还是一样。不得不说,对于自己还能活下来,柳翠娥并没有多大信心。
“外祖母?”熟悉的声音响起,柳翠娥闻声看过去,入目一片漆黑。
“是如月吧?”没有震惊,也不会难以接受,柳翠娥平静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伸出手。
“是如月,是如月让外祖母受苦了!”花如月含泪半跪在榻边,由着柳翠娥抚过她的脸颊,手指在柳翠娥眼前轻晃,眼泪流的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