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天骄
“错,大错特错!害死小姐的不是别人,正是老国公!”夏荷音落,莫说萧振廷,连花如月都是一惊。
“你说什么!”萧振廷腾的起身,一把拽起夏荷,瞳孔泛白,狠戾低吼。
“老奴死不足惜,只盼着二皇子别被老国公蒙在鼓里!当年老国公逼着小姐给皇上下蛊,令皇上对小姐言听计从继而立您为太子,小姐爱皇上至深,亦知道老国公的目的不止立您为太子那么简单,所以一直拖着。可老国公逼的紧,小姐无奈在您身上下了些令您身子弱的药……”
夏荷说到这里,抽了两抽,“二皇子您别怪小姐,她真的是为了保护您……”
“接着说!”萧振廷额头迸筋,睫毛正以雷霆之速一根根变白。
“知道小姐不可能按着他的意愿做事,老国公竟然……竟然在小姐的膳食里下毒,直至将小姐逼到死地!那日……那日老国公来的时候,小姐让奴婢躲到床底,老奴亲耳听到老国公承认毒是他下的!他还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就算是小姐,忤逆他的意思,一样要死!”被萧振廷一把松开的夏荷扑通跪到地上。
“老奴想随着小姐一起死,可小姐吩咐过,无论如何要把您带出皇宫,哪怕隐姓埋名过一辈子也好,可等老奴去找您的时候,您已经被老国公带走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萧振廷无力支撑的身体重重摔到椅子上,瞳孔茫然不定的的转动,找不到依托。
“夏侯渊到底有什么阴谋?”花如月眉宇成川,又是一个不配人父的畜牲,难怪夏侯渊找上花景奕,物以类聚么!
“这老奴不知,老国公一直没有吐口!小姐死后,老国公曾派人入宫寻老奴,幸而老奴有些易容的本事,所以才逃过一劫……”夏荷泣声回应。
“夏荷知属下在查此事,料到我不是夏侯渊的人,所以主动找上我。”郑洛解释道。
花如月点头,若是夏侯渊的人,恨不能将当年之事深埋黄土,又怎么可能翻查旧账。
“带她下去,好生安顿。”花如月挥手示意郑洛离开。
房门关紧,花如月转眸看向萧振廷,苍白无色的脸上,一双眼赤红如荼。
如果揭开的真相是这么残忍,花如月情愿她输上一局,此刻萧振廷的生不如死,没人比她更能体会。
“你想说什么?”萧振廷开口,声音哽咽。
“夏侯渊绝非只想助你为帝那么简单,如月想宁王能明白这一点。”花如月心怀愧疚,她的初衷,不是想萧振廷绝望如厮。
“花如月啊花如月,你到底是翅膀硬了,不用本王罩着了是吧!你知道圣旨的存在,你知道外祖父破天荒踏进萧子祁的别苑是为了拿走圣旨,可你没有阻止,你有把握了?”萧振廷抬起头,看着前方那扇房门,又似穿透那扇门,看的更远。
“没有圣旨就没有逼宫,没有逼宫就没有原形毕露。”花如月的确已经有了十分的把握,坑已挖好,只等你跳。
“你完全不用告诉本王这些。”萧振廷喉咙上下翻滚,眼泪生生逼退。
“如月不想夏侯渊成为众矢之的的时候,王爷舍命护他。”当花景奕还是父亲的时候,他若有难,自己不会袖手旁观,可当花景奕变成了畜牲,他若有难,自己不致于开怀,但也不会难过。
“你走吧。”萧振廷血红的眸子渐渐恢复淡白,漠然道。
花如月犹豫,这个时候让萧振廷独处,并不明智。
“怎么?你还怕本王想不开?丫头,你记着,本王就算再落魄,也一样能罩着你。”萧振廷薄唇抿笑,看的花如月心酸不已。
夜风吹拂进来,萧振廷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忽的,胸口一窒,纯白鲜血狂喷到了地面。萧振廷知道自己不行了,可他要挺着,挺到见上那人,最后一面!
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日出,新的一天开始了。
整个皇城从宁静到喧嚣,街上行人渐聚,嘈杂叫卖声不绝于耳。对于那些平头百姓,今天跟昨天跟明天没有不同,日子简简单单,就最好。
可是皇宫的金銮殿上,已经悄然弥漫起硝烟的味道。
久不上朝的周老国公夏侯渊居然身披战袍站在金銮殿上,诚然你功高,可臣子就是臣子,见着皇上你还是要屈膝的,然则萧晟宇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夏侯渊却没有任何表示。
“无事退朝。”周公公得了萧晟宇的意思,尖锐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上,不跪就不跪吧,权当你骨质疏松,跪断双腿就不好了。
“慢,在朝有三位是先皇指定的辅政大臣,你们可还记得,先皇曾言,四皇子萧晟宇有妃晴萱,立帝有望,若无晴萱,并非称帝最佳人选。”浑厚的声音激荡在殿中每一位臣子的心里,众臣窃窃私语,这话,什么意思?
龙椅上,萧晟宇剑眉一皱,“周老国公,莫要妄言!”
萧晟宇做梦也没想到,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东西居然也敢来拆他的台!无兵无权,你这是来找抽的吧!
“老夫是否妄言,还请皇上问过三位辅政大臣。”夏侯渊寒眸射向右手边低头拜神的三位文臣,冷声开口。
三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额头冒汗,不说是,但也不敢摇头,只悔出门没看皇历啊!
“周老国公,莫要以为你与父皇征战沙场,劳苦功高就可以在朝堂上放肆,之前妄语朕不与你计较,速速退下!”萧晟宇剑眉紧皱,厉声斥退。
“先皇留有遗旨这件事三位大臣皆知,而如今,这遗旨就在老夫手里,周公公,过来宣读!”此话一出,朝堂一片哗然,然则三位大人继续默的态度已经昭示了夏侯渊所言非虚。
看着夏侯渊手中托举的圣旨,众臣心道不妙,这是要变天的节奏啊。
周公公不敢迈步,扭头看向萧晟宇。
“夏侯渊,你竟然敢伪造圣旨?”萧晟宇终于坐不住了,腾的起身,怒目而视。
“是不是伪造,周公公一看便知,念!”夏侯渊一身战袍威风凛凛,虎啸龙音,霸气侧漏。但见夏侯渊那股不念不罢休的气势,周公公不得已上前。
整个过程花景奕一声未吭,一个是手足无措,一个是蓄谋已久,他想不出今日夏侯渊有何不成事的理由,心里暗暗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