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刚刚犯了逆天的死罪,还请皇上责罚。”萧晟宇冷目瞥过花柔依,心里虽恨但此刻他更想知道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这躺在棺材里的真是蜀帝君,那大齐跟蜀国分分钟就要开战!
由着花柔依跪在身边,萧晟宇的视线紧盯着被搬出棺柩的南宫翰。
大齐顶尖的仵作已经到位,随着仵作验尸开始,真相也跟着一点点揭开,首先被揭开的是覆在那具尸体上的面皮,死者并不是南宫翰,而是一个年约五旬的陌生男子,仵作验尸之余,萧晟宇即可命人将这张脸画下来,连夜查明身份。
依着仵作的禀报,此人死于恶疾,死亡时间十天左右,因为体内藏有防腐的药丸,所以身体并没有出现腐烂现象。
仵作能做到的只有这么多,但已经足够。
“来人,鞭尸三百,平坟!”一场喧嚣接近尾声,萧晟宇暴戾走到花柔依面前,伸手扯着她的领子拖起来。
“又是你偷梁换柱?”事实摆在眼前,萧晟宇却还不愿相信。
“皇上忘了,臣妾一直被皇上囚于冷宫,哪有时间做这些事,而且臣妾从未去过大蜀,如何识得蜀帝君?”花柔依泪眼朦胧的看向萧晟宇,凄然抿唇,“皇上竟然如此不相信臣妾,也罢,既然皇上已经知道真相,臣妾死也安心了。
”
花柔依的眼泪掉在萧晟宇的手背上,那副哀伤绝望的样子触动到萧晟宇的心里,“那你怎知这棺柩里的人不是青芙?”
“那是因为臣妾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青芙筹谋算计到最后不可能给自己留条死路!皇上只要细查她近两日行踪,说不定诸侯令亦能失而复得。”花柔依笃定开口。
慢慢松开花柔依的衣领,萧晟宇片刻沉思,随即吩咐周公公彻查此事,至于花柔依,不必重返冷宫暂回九华殿,在真相未清之前,不得离开九华殿半步。
既然是局,萧晟宇焉有不进套儿的道理,在南宫翰的安排下,萧晟宇很快查到了当日谢从文与青芙接头的清风斋,严刑拷打那里的掌柜之后,重获‘地’‘上’两块诸侯令。
至此,萧晟宇方知青芙竟然与谢从文勾结,而谢从文当初交出‘上’字令牌的真正目的是用忠诚掩人耳目继而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其实如果萧晟宇肯细细琢磨,这其中有很多无法解释的漏洞,可他已经气的没有那个心思了,拆除迎宾殿,焚烧青芙用过的所有东西,尔后发出通缉令就算追到天涯也要把青芙跟谢从文抓回来生吃!
因为爱,所以恨,萧晟宇的一系列举动让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一国之君对青芙的感情是真挚的淳厚的,只有花如月知道这些都是假象,因为青芙临走之前将萧晟宇在床前的那番话一字不差的重复给她,丹药可以让人处于假死的状态,但听力未失。
房间里,花如月捏着手里的绣针在布板上勾勒出牡丹的粗纹,身边,锦音将刚刚得到的消息如实禀报。
“当初谢从文直言要以那两块令牌作为与南宫翰谈条件的资本,如今那两块令牌重新回到萧晟宇的手里,这说明谢从文离开后遇到了南宫翰……”花如月低声浅语。
“那他们会不会有危险?”锦音忧心开口。
“不会,谢从文把每一步都算的异常精准,既然明知南宫翰会找上门,他必然会做万全的准备,他那个脑袋呵!”花如月笑了笑,将绣针插在绣板上。
“主人是怀疑花柔依翻身这件事与南宫翰有关?”知道青芙安全,锦音心里暗暗舒了口气。
“不是怀疑是肯定,我只是没想到南宫翰行动这么迅速,先是保住韩石,后又助花柔依重返九华殿,这简直就是一顺间的事儿,真不知道他接下来还会做什么……”花柔依话音未落,便见李管家惊慌失措的跑进来。
“侧妃不好了!”诸如此类,花如月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我还行。”没什么不好的。
“王爷刚刚得到消息,说是军营里出了事儿,之前接替邓鲲上任不久的关将军因为违反军纪已被下旨在军营校场以军法处置,杖毙!”李管家一口气把话说完,差点儿没噎背过气去。
“你说什么?”花如月大步上前,惊愕拉住李儒。就在李儒狠咽了咽唾沫正想重复却听花如月又问,“萧子祁呢?”
“带着玄尘劫法场去啦!”李儒指了指府门的方向。
“锦音,我们走!”花如月神色骤冷,这一刻,她方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怎样强大的敌人,招呼还没打就连发三招,让自己措手不及!
追到距离军营两百米的地方,花如月见萧子祁与玄尘似在与人揪斗,以二敌十,后果可想而知,纵有花如月与锦音冲进去,合四人之力仍无法冲破面前十人所设的包围。
花如月知道关山是萧子祁的心腹,亦是过命的兄弟,虽不在一个军营,但也曾出生入死,此番接替邓鲲之职是关山主动请缨,不为别的,只为这份兄弟情,如果关山因此而死,对萧子祁的打击,何其大!
“如月拦住他们,王爷去救关山!”情况紧急,花如月想也不想的双掌翻天欲催动灵力,却在下一秒被萧子祁弹开欲合十的双手。
“本王不准!”明知道花如月催动灵力的后果,萧子祁怎舍得她再受反噬。
“主人!快走!”就在这时,玄尘拼力冲出一道缺口,锦音紧接着打至缺口给萧子祁冲出去的时间,不想缺口顷刻被余下的黑衣人填堵,四人再无机会。
忽的,一阵鸣笛,十个黑衣人几乎同时弹开,又以闪电的速度迅速撤离。
这一刻,花如月知道,迟了!
然萧子祁还是疯了一样冲向军营,花如月等随后紧跟。
没有士兵阻拦,萧子祁一路狂奔冲上校场的比武台,偌大台上倒叩着一具尸体,还是温的,还流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