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天骄
可小念萱情况不同,她同时中有蛊毒,解药的剂量直接决定那些蛊毒是否能随之被消除,若单单只是北昭秘毒,裴彦卿用不着别人,自己就能搞定。
“沈醉若想大姐死,不给就是了。”花如月私以为这解药不该有什么问题,沈醉还不至于这么无聊。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快走!”萧子祁得意忘形,差点儿忘了人在戏中,戏没落幕他走这不是拆台么!
“还快走……那王爷快走吧,如月不送。”花如月气的不轻,朝着萧子祁指了指房门,恨不能伸脚踹他出去,忘恩负义的东西!
似乎意识到问题的症结,萧子祁噎了下喉咙,“那个……本王怎么都要送你一程……”
“是啊,你放心去吧,我们会替你收尸的!”裴彦卿随声附和时,花如月嘴角以一个非常奇异的姿势抽了两下。
“不是收尸,是善后!”裴彦卿的纠正毫无说服力,花如月忽然有了一丝委屈,她劳心劳力舍命陪小人是为了谁?眼下这场景,她感情上接受不了!
在一番激烈厮杀之后,感情丢盔卸甲,理智完胜,本就无所求,现在想这些就太矫情了。
“如果我死了……”花如月刚想说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却被萧子祁抢了先。
“本王不会让你死。”誓言本身算不得欺骗,只是过后做到与否。至少萧子祁此刻是认真的。
“本神医也不会让你死!”裴彦卿这话花如月发自内心认同,你倒是想,我死你不得陪葬么!
花如月沉默许久,终于在临走时留下一句话,“照顾好小花。”
有希望,才会有活下去的勇气,花如月知道小花是萧子祁的希望,如果非逼着她找出救小花的理由,那就算是这个吧。
别苑外有一辆很普通的马车停在那里,周围不见沈醉。
花如月自走出房门直至上了马车都没回头看一眼,不是怕一回头自己就没有离开的勇气,是怕一回头看到他们脸上‘你倒是快点儿走啊’的表情受不了打击。
马车滚滚前行,缓缓驶离别苑,花如月有心掀起轿帘看一眼,想想还是算了,自找虐受这种事儿她做不来,只是车厢里的气氛好像也不怎么对。
打从她进车厢开始,坐在对面的沈醉就一直盯着她笑,狐狸精似的眼珠子华光流转,顾盼生辉,看着倒是挺养眼的,可这会儿车都走出五里地了沈醉还在笑,花如月后脊有些发凉。
“太子殿下看起来很开心啊?”花如月干笑两声,打破此间僵局。
“是啊,本太子是很开心啊!晴萱你不开心吗?”沈醉微微颌首,不时摇两下手中多出来的葳蕤软扇,于是花如月连前胸都觉得有点儿冷了,春寒料峭的三月,你这是有多热?
“开……心……”花如月内心抽搐,她有什么好开心的?沈醉喜欢的是已逝的花晴萱,萧子祁想救的是别苑的美人,她费尽心机的成全别人恶心自己,这是值得开心的事么!
简短的对话之后,车厢里再度陷入沉寂,看着沈醉脸上愈发深沉的笑意,花如月不禁感慨,子啊,还是带我去死吧!
马车嘎然而止,有侍卫在轿外禀报,
“太子殿下,是穆姑娘的马车。”侍卫话音刚落,轿帘随即被人掀起,冷风飕飕,花如月顿时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正一根一根的,柔顺飘逸,潇洒欲飞。
穆雪莹的这一眼极大程度渲染出了车厢内奸情满满的氛围,花如月十分应景的低头拜神。
有些人,做不成朋友可以当彼此是陌生人,但有些人,做不成朋友就是敌人,穆雪莹便是后者,如此,花如月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从细节上给人填堵她最擅长,不就是捉奸么!
“雪莹?”对于穆雪莹的出现,沈醉很意外。
“太子殿下放心,雪莹已经安排其他随行使者和侍卫朝柳镇去了,相比柳镇,这条路生的很,若不跟着太子殿下,雪莹不放心。”看到花如月脸上的娇羞姿态,穆雪莹眼底冒火。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穆雪莹打死也不相信花晴萱能活到现在,即便她之前可能活着,但在服下被自己调包的解药后,她为什么没死?为什么!
穆雪莹这厢愤愤难平,花如月那厢也跟着凌乱了。
“这不是去柳镇的路?”花如月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惊讶看向沈醉。莫说萧子祁的‘雁魂’,她连锦音都派去柳镇早做准备了。
“晴萱你觉得意外?”看出花如月眼中错愕,沈醉眉梢轻扬,其间流光溢彩轻荡。
“不意外……一点儿都不意外。”花如月想哭,她早知沈醉素来狡诈如狐不走寻常路,怎么就没留后手?眼下倒好,拍大腿都来不及!
“那就好。”沈醉抿唇微笑,盯着花如月面颊的眸子弯成月牙甚是好看,当然,落在花如月眼里就甚是惊悚,落在穆雪莹眼里就甚是嫉妒。
“太子殿下……”被忽视的感觉让穆雪莹怒火中烧,却又不好表现。
“既然来了那就跟在后面吧。”沈醉挥手一刻,花如月分明看到穆雪莹脸色如铁,便是她也以为沈醉会让穆雪莹进来坐的,于是穆雪莹含恨离开的最后一眼让花如月深刻领悟到自己又多了一位劲敌。
其实就算没有沈醉这个因素,花如月也知道自己与穆雪莹势必一战,穆元知死在萧子祁手里这是事实,穆雪莹为兄报仇,自己为夫挡灾,她们早就势不两立。
穆雪莹走后,马车继续前行,车厢里的气氛比之前更加诡异,花如月索性不看沈醉,管你笑不笑,我就后脑勺儿!
掀起轿帘,花如月环视周遭,原本凉了一半儿的心彻底透了,这是山路,莫说人,野兽都没一两只,她就算有办法留下记号,问题是谁能看到!
“太子殿下这条路选的可真好……”花如月撩下轿帘,极度绝望。
“萱儿过奖了,其实你既知道本太子对你的心意,便不好叫的那么生疏。”沈醉轻笑。
那我该叫你什么好呢乖孙子!花如月心里腹诽,却不好撕破脸,好吧,她是不敢,敌强我弱的时候,人要学会忍耐,不是有句话叫忍一忍风平浪静么。
花如月懒理沈醉那副阴阳怪气模样,兀自靠在车厢旁边装作小憩,许是这几天折腾的太辛苦,她这靠着靠着的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