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收酒水的手艺,这酒楼掌柜子就会,但粮食比较宝贵,也少有人愿意去这样做。
等了小半个时辰,包青要的酒都端了上来。原先几个大皮袋盛装的酒已经被换装在了一个个小酒壶。
耶律重元慢慢打开酒壶,用鼻子轻轻地闻了一下,忽然神采飞扬地说道:“真香,看上去不错!”
耶律重元抓起酒壶喝了一大口,顿时一股刺辣的味道从耶律重元的嘴巴里喷发出来,耶律重元只觉得从喉咙往下火辣一片。
包青见耶律重元长大嘴巴吐气的样子,心中暗笑。于是也提起酒壶押了一口酒,味道还真不错,但酒精浓度显然上升了,比较辛辣。
富柔悄悄地告诉包青,这个耶律重元王爷是辽国皇帝的弟弟,在辽国算得上是权势显赫。
“怎么,王爷这酒很难喝?来!我们先干一杯!”包青劝道。
那耶律重元有些无奈,这酒确实被自己以前喝的酒要烈,但自己可不愿意在宋人面前丢面子,难道自己喝不过眼前这个宋人?
于是两人也没多废话,立即对饮起来,耶律重元身边的几个辽人也不甘落后,和包青拼起酒来。
不一会儿,耶律重元又着人去拿出酒来去蒸煮,几壶酒又送了上来。
包青或许不知道,他和辽人的斗酒早就引来了这酒楼众人的注意。
“大家知道吗?楼上贵宾房里,有人正和辽人拼酒呢!”有人议论道。
“什么?我们宋人如何喝的过那些辽人!听说,辽人的酒可辣了,劲带大!一杯即倒!”
“还不止这些!辽人的酒都拿给掌柜子去蒸煮了,他们喝的可是那蒸煮酒!比辽人原先的酒还辣。”
这不,你一言,我一语的,引来了许多人的议论,这酒楼可真是热闹了。
就在这酒楼的最西边角落,一个桌子,一壶酒,一旁的凳子上还放着杆半截枪头。
而这座位上正坐着一位白衣青年,本来自己正独自喝着闷酒呢。听到酒客们的议论,不禁抬起了头来,自己喃喃道:“我们大宋居然有这等豪爽之人?”
“包大哥,你还是别喝了!”富柔见包青脸色通红,不禁有些担心。
包青心中郁闷至极,早知道要和辽人拼酒,刚才和富弼就不应该喝这么多。而眼前的辽人果然十分能喝酒,再这么喝下去,自己恐怕要撑不住。
“不行!还没有分出胜负呢。”耶律重元也惊叹于包青的酒量,他早就知道包青先前已经喝过酒了,所以,他觉得包青要撑不下去了。
“王爷,酒可以照喝,但你总不能不让我去茅厕吧!”包青说完,起身就要去茅厕。
耶律重元见状只得点点头,包青走的时候,对着一旁的咕噜说道:“咕噜,你去跟着,别让包大人迷路了。”
包青这一下楼,楼下众人以为比酒结束了,看到包青摇摇晃晃地走了下来,显然是大宋赢了。不知道谁带头欢叫起来,一帮酒客都跟着闹哄起来。
包青实在没想到自己和耶律重元之间的一次喝酒较量,居然引得如此多人的关注。
“我们大宋赢了,辽狗输了!”这样的话语,酒客中附和者众多,但随后看到包青后面的咕噜,众人又有些不解。
包青躲在茅厕里,心中不住思量。
看这样子,自己和耶律重元喝酒的事情,这酒楼上下都知道了。自己要是输了,只怕是把大宋的脸面给丢了。
自己不能输,包青暗自想着。奶奶的,老子就是抠也要把酒给抠出来。
包青随后将手指向自己的舌根一压,没过一会,将酒吐出不少来。
包青重新又回到大宋和辽国的拼酒战场,此时此刻,许多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围了上来,都等着比试结果呢。
怎么回事,这姓包的上了趟茅厕,好像轻松多了,好像比刚才能喝了。这是耶律重元醉倒前最后的想法。
那贵宾房内乱成一团,五个辽人,喝酒的四个基本都醉了,而真正倒下去的就是耶律重元。
“王爷,王爷!醒醒!”
“混蛋,无耻宋人,竟然耍诈!刚才你还快倒的样子,如何去了趟茅厕就变得酒量增大了!”耶律咕噜将桌子一掀,破口大骂道。
“该死的宋人,竟然耍我们,找死你!”耶律重元身边的一个辽人发起酒疯来,直接向包青扑来。
包青大惊,自己如何敌得过魁梧粗壮的辽人,富弼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叫人来?
包青想躲避一下,但这才发现富柔正在自己身后,而一旁的耶律夫人更是大声尖叫起来。
“不好了,辽人比酒输了,打人喽!”这楼下有人高叫起来,顿时酒楼里闹腾起来。
包青被那辽人一拳击中胸口,只觉得天地旋转,腾的一下,从贵宾房里摔了出来。
“包大哥!包大哥!”富柔吓得哭喊起来。
这时候,楼下的酒客都涌上了二楼,包青见状,心中稍微安定,心想,你们辽人再怎么耍横,这里始终都是大宋,现在这么多宋人,谅你们也不敢胡来。
“该死的宋狗,都滚开!”
令包青没想到的是,辽人居然一点也不畏惧。包青暗自叫苦,怎么回事,辽人也太目中无人了吧,难道不怕引起众怒?
“都给我滚!还看什么看?我就是杀了这个宋狗,你们的皇帝老儿也不敢废话。”那耶律咕噜踹开房门冲了出来。
果然,围观的宋人一个都不敢说话。
“怎么?还不滚开?想多管闲事?前年我们大辽的使者在汴京杀了三个宋人,你们的皇帝还不是照样恭恭敬敬的,连个屁都没敢放!何况,现在这里面是我们大辽皇帝的皇太弟。”
这耶律咕噜一说完,围观的宋人都面面相觑,都慢慢往后退。
包青见状,暗叫不好!
然而,就在众人都后退的时候,一个身穿白袍的年轻男子却是没动。刚才或许没人注意到他,可是现在大家伙都后退了,这一直站在前排观望的白袍男子,此时此刻却是扎眼的很。
“宋狗找死!”耶律咕噜大怒道,随后就抡起拳头扑将过来。
那白袍男子嘴里骂道:“找死的是你这个辽狗,哼!大不了回去再被关起来,这事老子管定了!”
包青都没来得及看清楚,两人就打了起来。包青捂着剧痛的胸口被富柔扶到一边。而耶律夫人正尝试着弄醒耶律重元。
那两个辽人果然不是白袍青年的对手,只是过了片刻,耶律咕噜就被打翻在地。
“不好了!外面来了许多辽人!”
这时候,酒楼外又进来了大概有二十几个辽人。
包青暗自叫苦,连忙喊道:“你们还不快去报官?”包青说完,心中暗骂富弼做事不靠谱。
白袍青年一个对两个还可以对付,可是这来了二十个辽人!只怕是双拳难敌四手。
“保护王爷!全部给我亮刀子!”有辽人喊道。听到这话,酒楼里看热闹的宋人都吓得往外跑。
那白袍青年见状,皱了皱眉头,取出半截枪来,用力一抖,手中的短枪顿时变成了长枪。
“杨家枪?”耶鲁咕噜不禁喊道。
“正是我杨文广!”那白袍青年喝道。
“好!你们杨家也有些年没上战场了,看看你们杨家还有多少货!”那为首的辽人叫道。
“小心些!这宋狗不好对付!”耶律咕噜急忙叫道。
而这个为首的辽人叫耶律区连,是耶律重元这次出使大宋的护卫统领。
辽人一向瞧不起宋人,也就在三年前,这耶律区连也曾作为护卫统领一起出使大宋。当时为了和一个宋人商贾争夺花魁姑娘,结果动起手来,不但砍死了那个宋人商贾,连一旁的无辜看客也杀了两个。而大宋居然没有将他缉拿,反而赔了不少礼钱给他压惊。
所以,这次又来大宋,耶律区连更加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