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听闻这些人可能是在河里被人勒死的,于是伸手将尸体的脖子一握,吃惊地叫道:“还真是被人勒死的,骨头被勒碎了。”
展昭又将其他几个尸体的脖子握了一下,朝包青点点头,全部都在河里被人勒死的。
“会不会是水鬼将人勒死的?”包柳雯问。
“被水鬼勒死?要是真的看见水鬼,应该是被吓死才对!”包青说,“通知仵作和捕快,将尸体运回,进一步检查。看这情形,这雨要是再下个几天,估计真的要决堤了。钱捕头,你先回去组织人征集麻袋。这已经来的人,准备夯实堤坝,进行加固。都将活干起来,要是决了堤,估计大家连粥都要喝不上了。”
这话果然有用,灾民们为了有口粥吃都卖力地干起活来。包青大概在堤坝上转悠了好些时候,也没再发现尸体。
包青回到衙门,那秦主簿早就等了不耐烦了。见包青回来了,连忙上前质问:“包县尉,你这就是私开粮仓的。你想死就算了,非得拉着我们去死。口口声声地说城东要决堤,想来也是你故意为之。”
包青笑道:“你怎知城东不会决堤?或许明天就决堤了。要是粮仓被淹,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现在将粮食发放给灾民,为你们这些官员挣个好名声。再说了朝廷迟早也会发放赈灾粮食。我们现在也在筹粮,你还怕什么?最多将粮食补齐。”
“你!你真是不可救药了!还自以为是!天圣元年,登州刺史章重为平水患救百姓,私开粮仓,斩!紧接着天圣二年,遂城王辉开粮仓,斩!别的不说,就最近几年,就死了全城的百姓,都没有人敢私自开粮仓。你这样瞒天过海,以为别人不知?虽然你用计绑住了县衙里所有官员。可你是主犯,那包知县也跑不!”
“只要都别说,能有什么事情?”包青想,孟子不是说,民为重,社稷次之吗?我这做法难道不对吗?就是见到皇帝我也好辩上一辩。
包青命人召集县衙主要官员准备晚上商量修固堤坝和发动县城里的富商捐钱捐粮之事。
“各位,今晚必须将如何修固堤坝和让城里的商贾捐供之事拿出个章程来。我已经备好水酒和饭菜。今天什么时候商量出来,我们就什么时候散。”包青说道。
这下面的官员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谁不想回去热炕头抱媳妇。但个个都如霜打的茄子一样,不吱一声。
就这样耗着,居然耗了一个时辰,包青差点睡着了。包青新收的丫鬟小翠见包青犯困,连忙端来一壶茶。
“这样吧,我们要是都干耗着,对大家都不好!我下面来分配任务。小雯,你取来笔墨记录!”包青说道,“王书吏,听说城东的黄老板和你们家是亲戚是不?正好,黄老板就交予你了。还有吴曹事,那做绸缎庄张家好像是你的老丈人家吧!对了,还有庄曹事!其余的我就不说了,一会儿,我们来个承包制度,只要是衙门里的官,都得完成一定的钱粮!”包青这下午时分早就向钱捕头打听好了,这衙门里大大小小官员的背景,哪家不和商贾有着关联!
包青让包柳雯挨个登记造册,将每个县衙官员的完成的数额记录下来。
“包县尉,你这承包制也太毒了吧!我倒要问问,你包县尉准备出多少钱粮。”一个官吏十分不满地问道。
“我?你问我出多少干嘛?”包青知道,这小吏名为李吉安,是李家的族人。
“笑话,我当然问清楚,免得大家伙都在缴钱纳粮,你包县尉自己却分文不出!我也不多说,想让我出,一分没有!我也不会去找什么商贾完成任务。这样吧,包县尉,你出多少,我就出多少!”李吉安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各位都听清楚了,我包青出多少,你李吉安就多少?还有谁要这样的?”包青问。
果然有站出来三个,包青心里有些气闷,看样子自己的威信不够啊!看来,还要耍些威风才对。
“那我就出两千贯!”包青说道。
“什么?两千贯?”
“两千贯?真的假的?”
下面议论纷纷,那李吉安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李吉安咬了咬牙,说道:“你骗谁呢!两千贯!你敢立下字据吗?你要是敢,我就跟!”
包青毫不含糊立下的字据,心里笑道,这下筹集容易多了,一共四个人跟我,立即多出了近一万贯。
就在包青在县衙里为赈灾筹钱筹粮而彻夜未眠的时候,那李家大宅也灯火通明,那李九斤也是彻夜未眠。
“没想到这姓包的还挺有钱的,居然一下子捐出了两千贯!”李九斤说道。
“大哥,你还管那姓包的做什么?我们现在可麻烦了,那灾民整曰在城南修固堤坝,我们很难行事啊!再说了,那么多人,我们怎么能杀的了。”说话的是李九斤的弟弟李天霸。
“这倒是个麻烦,前几天你们杀了那十几个灾民已经引起那姓包的注意了。这姓包的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居然一眼就看出了那些人是被人在河里给勒死的。早知道这小子如此麻烦,当初他闯宅子的死后就应该趁机铲除了他。我们这个长远县就不应该有县尉,杀了几个,这才安稳了几年?又出了个姓包的!”李九斤恨得直咬牙。
“这可如何是好!就在这几天,运往江南赈灾的银船就在这几天路过长远县!大哥,你快想想办法啊。”
“这事情真够烦的,都过了多少年了,上一笔钱还没有捞上来。都是你们出的什么馊主意。”
“大哥,这不能怪我们啊!我们可是按照上面的命令去做的啊。大哥,你说这么多年了,这钱怎么就捞不出来?当时我们可是真真切切地将钱箱按照要求放置在那河底的凹洞里了。”
“算了,先不说这个,就说眼前这赈灾银钱的运船快到了。你们准备如何行事?”李九斤问道。
李天霸摸摸头答道:“还能怎么办?跟往年一样吧!装作水鬼将城南堤坝边上的人都赶走。然后劫船!将钱箱还是先沉入河底,”
“这一帮天天修固河堤的灾民还真是麻烦!实在不行,你联系一下梅花帮,他们想想办法!”
包青在衙门地待了一夜,翌曰清晨,便赶了回家。一推开自己的大门,朱大牛早早就起床了,看到包青,劈头就问:“包哥!这宅子不能待了。闹鬼啊!我爹娘着都闹着要出去啊。对了,你昨晚怎么没回来!”
“哦?真闹水鬼?”包青微微一怔说道。
“啊?包哥!你怎么知道闹的是水鬼?就是那中间的池塘,白晃晃披头散发吓死人了。一路飘去,地上都是一滩水渍。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我和我爹妈也搬到衙门去住?”
“搬到衙门?你当那衙门是我家啊?现在那边人太多,许多老弱病残的灾民都在那,况且还有许多人在那里做事!实在不方便!不过,你放心,今晚我带个高手过来捉鬼!”包青可不相信真有水鬼,开什么玩笑,自己可是在新社会下唯物主义教育下成长起来的有为青年。
“那,包哥你是怎么过来的?”
包青闻言,感觉好似刮起了一阵冷风。对啊,自己是是怎么过来的?怎么跑到这大宋的?怎么解释?那水鬼?包青想到这脑门子冷汗直冒!
“包哥,怎么了,你有没有坐轿子过来?我以前说过,要是俺有出息了,就让俺娘坐回轿子。”朱大牛说。
包青看着大牛热切的眼神,心中不忍,便道:“我们不是钱还有很多吗?你自己拿一贯雇一顶不就结了。我这是走回来的。”
“哦,包哥。可是我们的钱都被人拿走了啊!我身上一文钱都没有!”朱大牛说。
“什么?老子说好了就捐两千贯。你真是个废物,连钱都看不住。以后喝西北风吗?”包青闻言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