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赞干布?文成公主?
叶羽随手拿起一本,封面上写着论语,他对老孔这些东西兴趣不是很大,按照以前的习惯随手向左翻了一页。
“反了!”看叶羽垂头丧气的样子,银屏只觉报了一箭之仇。
叶羽不好意思,“失误,失误!”
这本“古董”是竖排版,这让叶大公子很不习惯,定睛一看还是繁体字。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第一页嘛,对于现代人来说,还算琅琅上口;可叶大公子随便又翻一页,这下糗大了,瞅了好半天,哼哼唧唧的读不成句子。
“子曰:衣敝…缦袍,与衣狐…貉者立,而不齿者,其由也与……”
“这句话何解?”
天地良心,银屏公主绝对没有卖弄的想法,她就是想看看叶羽到底有多少斤两。
“我考!子曰: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掐死你!”
叶羽怒了,他一把扣住了银屏公主玉颈;屋子里没有外人,元成、朱泰知道叶羽当然不可能真的掐死公主,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们很识趣的扭过头去。
“混蛋,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有本事在学问上压倒本宫啊!”
“我说小姑奶奶,你这不诚心难为我么?现今离选驸之期不足五天,一天十二个时辰,折合起来总共不到六十个时辰,我就算吃喝拉撒睡都省了,也看我完这些书啊。”
有一句话叶羽还没说,看不完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他压根就没那心思,之乎者也的想想就头痛。
叶羽不求上进,银屏气苦,“你真的以为凭借小聪明赢得驸马之争就算完事吗?”
“不完事还待怎地?”
银屏公主更是气闷,身边没有茶杯可抓,她忍不住将随上佩玉朝叶羽扔了过去。
这样名贵的东西也敢扔?皇家的公主真是败家啊,叶羽眼疾手快的接到了手里。
“还请小姑奶奶你指点指点!”
“如果你做了驸马,就不能再娶别的女人,难道你肯为了我放弃钱紫萱……”银屏说到这儿,小脸微红,她有些不敢看叶羽。
放弃钱紫萱?钱宝儿一呆,论身份、论地位、论背景,那刁蛮的三姐跟大梁公主差了可不是一点点啊,姐夫不会真的不要三姐了吧?钱宝儿没说话,叶羽首先发话了。
“我说丫头,咱可得说清楚了,我就算是临时替身,可没说真的要娶你啊!”
“你混蛋!”
银屏公主也是女孩儿,她也渴望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恋,可身在皇家哪有这般简单?对叶羽她本是充满好奇,叶羽的鬼才更让她感到佩服,可这能算是爱吗?银屏不清楚,她只知道这混蛋没有一次是不欺负她的,这也不算什么,叶羽的花心才真正让她反感,这样的男人非是良配啊。可想想那没见过面的客死异乡的皇姐,她又觉得能嫁给叶羽是一种奢侈。
时刻关注着叶羽的一举一动,她也知道想要叶羽放弃钱紫萱是不可能的,可堂堂公主之尊能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就算父皇没奈何的答应下来,又怎能掩那天下悠悠之口?心理上她已然把自己当成叶羽的女人,这几天她考虑这些问题就是站在了妻子的角度,可乍然间听说叶羽不娶她,她心里能好受的了?
“银屏是大梁的公主,选驸之事天下皆知,一旦你能夺魁,那你就是银屏的夫婿,这种事情哪有回圜的余地?如果你说不要我,这是要致银屏于何地?”
叶羽没词了,他还真没考虑社会舆论的影响——皇帝是九五之尊,他得一言九鼎,选驸一事他亲口对天下人许下承诺,如果真要变卦,这对皇帝之威严百害而无一利——可驸马爷能纳妾吗?萱儿是自己的妻子,叶羽知道这是必然的,那让公主做妾呢?普天之下估计也就只有他才敢这般想吧。
“父皇采纳了你的建议,他打算明年开春重开恩科,选拔人才,此事已然昭告天下!”
在醉仙楼外叶羽就知道了这事儿,可这跟自己有半毛钱的关系么?难道凭那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的“盗版文学’还想高中状元?
银屏公主语不惊人死不休,“只要你能在殿试夺魁,那银屏以公主之尊下嫁状元之才,即便你已有妻室,银屏可以做你平妻,这样父皇的压力也会小了许多。”
“下嫁?”叶羽不乐意了,“我听你话里的意思,好像你嫁给我挺委屈的。”
能不委屈吗?银屏气的不理他。
俗话说放弃一颗歪脖树,你能得到一片森林。可纵观时局,除了叶羽有谁敢挑战七大氏族的权威?她银屏公主还非得吊在这儿不可。
“银屏不给你透漏题目,就是想你多看点书,就是怕你在将来的殿试中抓瞎……”银屏可是见识过叶羽“墨宝”,字能写成那样,真不明白他是怎样吟出那令她着迷的辞赋的。
“这怕什么,反正殿试不也是你父皇出题么,让老爷子先给我透漏点不就结了?”
能这么厚颜不要脸的也就只有叶羽了,元成、钱宝儿以及银屏都不言语了,前两人是被雷到了,至于银屏是气的。
“不对啊,我记得想要参加殿试不是必须得举人?我一介布衣应该没资格上那金銮殿吧?”
阿弥个陀佛呀,可算解脱了,哥们没资格面君,所以不用为将来的殿试劳神分心——叶羽不是木头人,有一个女人还是公主,为了能顺利“下嫁”,人家千方百计的帮着想办法,叶羽能不高兴?可问题是压力也不小啊,先不说外界大的舆论,就素月、三丫头、明空,这三人就不好摆平啊。
叶羽的表情完全落在银屏眼中,如果不是真的被迫得没辙了,她岂会这般厚颜不要脸的求着别人娶她?小拳头攥的紧紧的,她现在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
“科举首创于大隋,可我大梁开国以来,士族力量逐渐壮大,科举早就被荒废,父皇此次恩科可看作制科,应试人员并无资格限制,只是殿试之前有一场阁试,所以……”
“所以我有资格参加殿试,”叶羽替银屏公主说完了这话,“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干什么都免不了考试。”
银屏看了叶羽好一会儿,她嘴唇有些哆嗦,想骂人都找不着解气的词,突然两颗泪珠从眼眶滚了下来,她再次伏在案边哭将起来。
“大哥,宝儿,看到没?是公主自己想哭的,这真不关我的事儿。”
叶羽话音落地,银屏公主母狮子般扑进叶羽怀里,小拳头轮番上阵,她连牙齿都用上了,得着叶羽的手腕,她狠狠的咬了上去。
元成、钱宝儿相互看看,不关你的事儿?这话骗鬼去吧。公主殿下和她未来的夫婿“打情骂俏”,他们外人还是先回避一下比较好吧。
不讲义气啊,叶羽看着元成拉着不情愿的钱宝儿走了出去;手背剧痛——公主虽是金枝玉叶,可她要咬人照样会痛啊。
“公主,银屏,我错了,我努力复习功课,抢着要当驸马还不成么?”
银屏公主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她抹了把眼泪,抽抽噎噎的坐回了椅上,“今次选驸,不只有突厥,还有吐蕃……”
“吐蕃?他们也想分一杯羹?难不成送了一条母狗就想吧大梁的公主给捎回去?这买卖也太划算点了吧?”
银屏又怒了,前次是不如,这次跟狗平齐,难不成她堂堂公主总得小于等于一条母狗?着急上火,口不择言,“吐蕃一共送来了两条獒犬,一公一母,还有很多……”
“真的?还有一只公的?太好了,我那会儿还担心我家大白找不着对象呢,这下我就放心了。”
银屏又一次扑了过来,这可第二次了啊。
公主野蛮起来比平常人家女孩儿犹有过之——怪不得称刁蛮公主呢——银屏双手被叶羽抱住,唯一能动的就那一张小嘴,看着红唇近在眼前,叶羽还以为飞来艳福呢,可银屏却是出人意料的“吻”上了他的鼻子……
“公主,要不咱打个商量吧?咱们先上船后补票怎么样?”叶羽抱着银屏坐到了椅子上。
“吐蕃…地…地处我大梁西南,地域广袤…可内部不靖,雅隆、苏毗、羊同、党项、白兰等诸部混战,雅隆部赞普囊日论赞统一了苏毗、羊同,建立了吐蕃,其子更是雄才大略,他要统一各个部落,此次沟通我大梁,就是为了获得我大梁的支持,他们使者带着丰厚的礼物本就是为其赞普松赞干布求亲,参与此次驸马之争也算是适逢其会……”说起正事儿,银屏忘记了臀下的“尴尬”。
“松赞干布?”小叶羽松口气,大叶羽却是精神了,难不成那位哥们也穿越了?“那咱大梁有没有一位文成公主?”
银屏白了叶羽一眼,似乎懒得理他。
“我说小姑奶奶呀,你快点说话啊,这位文成公主真的很重要的啊。”
“我的封号就是文成公主,银屏只是我的名,鉴于父皇喜欢叫我银屏,所有很少有人提起文成公主的名号。”
叶羽傻眼了,这是哪跟哪啊?历史公认的松赞干布同文成公主是一对,他们现在这姿势可是让松赞干布王戴了绿帽子啊。
“哼!”就在此刻,一个很不友好的声音传进了叶羽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