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杨延融轻轻拍了拍怀中玉人的香肩,柔声道:“我回来了,就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蓉蓉,谁生病了吗?”,杨延融看了看慕容蓉手中的药碗,不由得皱眉问道。
“是安阳郡主!”慕容蓉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坚定的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幽幽地道:“自从咱们离开了京城,安阳就一直生着病,也不见好转,哎!”,她说到这里,突然“啊”了一声,挣脱出杨延融的怀抱,急声道:“杨郎,你快些儿去看看安阳吧,我怕她撑不过去了!”
杨延融吃了一惊,安阳的病竟然严重到了这个地步?想到此,他一手拉着慕容蓉,便朝着厢房走去。
慕容蓉顺手指着一个房间,说道:“她就在这里面,桑姐姐和可儿他们也都在呢!”
杨延融点点头,接过慕容蓉手中的药碗,也不说话,直接推门闯了进去。
“吱呀”一声,木门猛地被推开了,屋中的数名女子愕然转过头来,一见到突然闯进屋中的那名光头男子,纷纷捂着了嘴巴,但细看之下,又瞪大了眼睛不可思异的望着那名男子,怀疑,惊喜,激动……
杨延融眼光一扫,见自己的女人们都在,就连上官湘云,谢晚婷,柳胜男也在。他对着这些女子们微笑点头,也不说话,这才捧着药碗快步走到了罗汉床边,床上正躺着的女子不正是安阳郡主又是谁来?
她瘦了,更憔悴了啊!杨延融小心的把药碗放在床头,细细的抚摸着面前这位形销骨立的女子的脸,若不是还能从她那眼眶深眼的脸上能依稀看到当年的样子,杨延融几要认不出来她就是自己的妻子啊!
圆润的脸蛋儿变成了鹅蛋脸,使得她的下巴也变得尖尖的,像极了一个卡通人物中的狐狸精造型,白晰的脸颊如今已成了腊黄色。原本娇俏调皮的样儿全然不见,乌黑的秀发也失去了应有的光泽,变得跟枯败的茅草一般,此时的安阳郡主有一种让人怜到骨子里去的柔弱感。
“安阳!我回来了,你听得见吗?”杨延融哽咽一声,抓起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腕,细细的摩挲着。
安阳郡主安静得像沉睡中的公主,根本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杨大哥!”小可儿紧紧的捂着嘴巴,轻轻的靠了过来。
杨延融回头拍了拍可儿的肩膀,微微点点头。
“杨郎,安阳恐怕撑不过去了!”桑雨初惨然一笑,说道:“自从她知道秦王自立为帝之后,便晕了过去,至今没有醒过来。蓉蓉说,如果她不能将心结解开的话,只怕会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直到……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但杨延融心里也明白她想要说的是什么。木然的点点头,肯定地道:“她会挺过来的!因为……”,杨延融缓缓吐了一口气,续道:“我回来了!”
“杨郎,原来你没有回来,我不敢强行将安阳弄醒,但是如果现在她醒过来的话,看见你又回来了,我相信,安阳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的!”慕容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杨延融的身后,见到心上人那担忧的神色,便道:“杨郎,你相信我吗?”
杨延融闻言,顿时大喜,霍然转身,盯着慕容蓉道:“你确定吗?”
坚定的点点头,慕容蓉嫣然一笑。
“那你来吧!”杨延融咬咬牙,让开了位置。
慕容蓉莲步轻移,坐到床边,将盖在安阳郡主身上的锦被揭了开去,又回头看了看,说道:“我需要一盆热水一一条干毛巾!”
“我去!”可儿欣然的应了一声,房中马上便消失了他的身影。
从怀中取出一方折叠得四方四正的锦帕,慕容蓉小心翼翼的揭开了一个角儿,慢慢的将锦帕展了开来,原来在锦帕中安然的躺着十二枚大小不一的银针。等到可儿端来热水,她才将那十二枚银针一古脑儿的丢进了滚烫的热水中。早与她有过默契的桑雨初闪电般出手,快速的将那十二枚银针一一拾了起来,将其整齐的摆在了可儿带过来的干毛巾上。
慕容蓉微不可擦的点点头,拾起了其中一根最细最短的银针,顺着安阳郡主的眉心处插了下去,轻轻的转动了起来,左右各转了三圈,又拾起两枚银针,左右双手同时插在了安阳郡主的两耳旁。
杨延融不懂得这些针灸之术,只能对着慕容蓉的后背干瞪眼。
十二枚银针都被慕容蓉准确的插在了安阳郡主的头上的穴位上,过了片刻,安阳郡主的额头上便冒出了一层黝黑的油脂。可儿连忙替她细细的擦去了。
慕容蓉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右手中不住拈动着的银针,她的左手也没有闲着,不住的在安阳郡主的心口间有节奏拍打着,她的脸上因神情高度集中而淌下了细密的汗珠。她虽然被称为京师女神医,不管在救治谁人的时候都显得从容不迫,但对面前的这个女子,她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如果稍微出了一丁点儿的差错的话,她将后悔终生。慕容蓉施针的这些个穴位,每一个都属于死穴,力道稍重一点的话,就会导致安阳郡主立马死亡。如果力道轻了,又达不到救治的效果,而影响到救治的成败。
可以说在这屋子中的人里面,若论谁最紧张,非慕容蓉莫属!她不敢有一点儿的差错,更不能有一点儿的差错。因为,她知道,在杨延融的心里面,这里的每一个女人都在他的心里面占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不管缺少了哪一个,他都会伤心一辈子!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安阳郡主的脸上那丝灰暗色也褪去了不少,看到这种情况,慕容蓉心中不由得一喜,她松开手中的银针,右手朝着插在安阳郡主百汇穴上的那根银针而去,不过,她的手停留在上面许久,终是咬咬牙,利索的将那根银针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