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圆桌,老夫人坐在主位,身侧坐着云湘,另一边坐着陆霓裳,墨北晟则坐在另一头,一边清颜一边欣氏,依依推说身子不适,早早地回房,大家心知肚明她是不愿意同老夫人一起吃饭,不然又是一顿说教。
一桌的美味佳肴,本该好好享受,谁料墨老夫人一开口,便扫了大家的兴致。
“哎,墨府就是太安静了,若是有几个孩子的笑声该有多好。”墨老夫人摇摇头,满脸失望,“不然,等我死了,都没脸见老爷。”
“老夫人。。。”自从之前被墨北晟当面斥责之后,云湘就再不敢叫墨老夫人义母了,她对这位将军真真又惊又怕,她确实很想如墨老夫人所愿嫁给他,毕竟将军位高权重,就算能嫁给他为侍妾也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更何况将军英俊非凡,是诸多女子心中的英雄。
“北晟,听说霓裳刚刚小产,你怎么这个时候把她打发到了别院去了,她好歹也是你的发妻,所谓糟糠之妻不可弃,更何况她还为你怀过一个孩子,你如何忍心让她一个人流落在外?”墨老夫人愤愤不平,开腔为陆霓裳说话。
只是,陆霓裳充耳不闻,垂首敛眉,她早就死心了,在将军那一日的绝情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了斗心,就算回到这里又怎么样,将军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她,娶她不过是权宜之计,若非她是陆氏千金他是决计不会娶她的,他的意思表达得还不够清楚么?她又何必死皮赖脸地不肯放手。
“娘,这些事,回头儿子再同你详说。”墨北晟扫了一眼霓裳,见她低着头默不作声,心中明了这一切和她无关,大概又是他那个娘自作聪明了。
“什么回头,就今天,当面给我说清楚。你不要以为你翅膀硬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宠妾灭妻这样的事,你居然做得出来,真真是让为娘失望。”墨老夫人冷眼怒瞪,当真十分生气,她没想到素来沉稳懂事的儿子会被这么一个狐狸精勾走了心神,连发妻都
不要了,着实令人心寒。
欣侧妃张口欲言,清颜朝她递过去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多话,她皱了皱眉,垂下眼帘。
她知道清颜的好心,将军同她娘说话,她们这些妻妾是不该插嘴的,更何况这些事也没有她们说话的分,就算欣雨彤是好意,恐怕也会被当成驴肝肺,尤其是墨老夫人这种不分场合自以为是的人。
云湘见无人帮衬,连忙出声圆场,“老夫人,今日是祭祖的大日子,难得吃一顿家宴,有什么事晚些再说吧。”
谁料,老夫人连云湘的话都不理,只是径自摇头,“老爷过世的时候,为娘的还答应过他会好好照顾你和依依,没想到如今依依不听话,你不受教,我这个为娘的真是失败,怎么尽教出你们这些孩子。”
齐氏想开口安慰,却被林氏拉住了衣角,示意她看一看将军难看的脸色,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插嘴的好,虽然老夫人是她的姑母,但是她们的主子却是将军。
“老夫人,你别难过了。”云湘见众人默不作声地自顾自吃饭,忍不住扬声对墨北晟说道,“将军,云湘知道将军如今是朝廷重臣,位高权重,可是百事孝为先,您就不能迁就一下老夫人,安慰几句么?”
倒是墨北晟抬起头,轻笑道,“云姑娘,本王很好奇,你这会儿是什么身份来质问本王?”
“我。。。”云湘抿唇,眼眶红了。
“将军,云姑娘也是为老夫人打抱不平,将军就别为难她了。”清颜柔声地劝解,“老夫人长居南方,自然不知道京里的情况,将军慢慢告诉老夫人好了。”
见清颜开口,墨北晟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她又对老夫人说,“老夫人也知道将军素来沉稳,做事总有他的道理,还请老夫人。。。”
“这里还轮不到你这个妓子说话,不要以为我儿宠着你,你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一回事。”墨老夫人突然间扬声怒骂,“哼,不过是个狐狸
精罢了,霸占着我儿,骗得了我儿,可骗不了我。”
“娘。”墨北晟厉声道,墨老夫人惊诧地望着儿子,没想到儿子会用这样的态度同她讲话,谁知道墨北晟接下去的话更是犀利,“娘这些年背着儿子做过什么事儿子就不过问了,但是也请娘高抬贵手,儿子的家务事也不要再干涉了。”
她娘在南方别宫,仗着将军母亲的身份招摇过市也就算了,还暗中吩咐了几个娘家人用他的身份在外为她家的叔侄谋划,这些他都可以装作不知道,甚至还暗中派人去帮衬着,即使她不是他和依依的生母,即使她是他们爹的续弦,端看她照顾了他们兄妹俩好几年,他便愿意给一切让她安度晚年,偏生这个继母就爱摆出墨府老夫人的架子,闲来无事便来闹上一闹。
墨北晟从来不是懦弱的人,他只是懒得,并不是怕得,既然这位墨老夫人硬是要闹,他奉陪到底便是了,当真以为他还是从前那个凡事顺着她意的少年么?
“你。。。你说什么?”墨老夫人猛地一震,没想到自己为娘家人做的那些事,儿子居然都知道。
“娘,儿子还尊称您一声娘,请您见好就收吧。”墨北晟冷着脸,望着手中的酒杯,平静的声音里却有着浓烈的寒意。
墨老夫人还想再说,云湘却是拼命拉着她,不让他再多说,虽然只是短短几日相处,她也早就看出这位将军的清冷霸道了,和他硬碰硬绝对摸不到好处,到时候玉石俱焚,闹僵了可就不好了。退一万步,若是老夫人同将军闹翻了,她这个做义女的,也是决计捞不到什么好处的。
更何况,有些事,她还需要将军的帮忙。
见老夫人不再说话,欣雨彤松了口气,这位老夫人还真是能闹腾的主,忍不住扶着额头,只希望她早些离开吧,她可真是从来没觉得谁这么麻烦过。
【作者题外话】:末日新纪元的第一张哟。。。哈哈,劫后重生了对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