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从来都是皇宫中最阴暗的地方，这一次，云姑姑没了贺武的照顾，被关进了这里最深、最阴冷的牢房。
素雅也被一起关到了这里，就在云姑姑的对面，条件也不比她好多少。
看着对面一身血污的云姑姑，素雅百感交集。
从进入浣衣局的第一天，她就认出了她，虽然她已经胖的像猪一样，不再是以前顾家那个高高在上的主母。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毕竟，她给她的那些苦难和屈辱她可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从嫡长女变成了小妾的“野种”，还像下人一样被呼来喝去的。如果是别人，只怕早就怀恨在心了。
素雅自然也恨过，只是在看到了父亲对这位母亲的好，以及父亲脸上的笑容后，她渐渐认起命来。
毕竟她虽然对她没有一分好脸色，虽然不如小娘亲一样对她嘘寒问暖，却也不曾饿到、冻到她，更不曾抛下她不管，她也应该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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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后母罢了……还能要求她做到多好呢？
“你这个挨千刀的小xx，老娘让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鬼，鬼！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杀！杀！杀！”
“呵呵，乖乖的，听姑姑的话，马上就不痛了哦，到时候你可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呵呵，哈哈哈！”
云姑姑此时的神智已经完全昏蒙了，嘴中不停的骂骂咧咧的，只怕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在骂谁。
说着说着，云姑姑突然垂下了头，没有了动静。
素雅一开始还没觉得怎样，可是时间久了，却感到有些忐忑，眼神不由得老往云姑姑那边瞥，心中则暗暗嘀咕着：这么久都没动静，不会是出事了吧！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划过一丝不忍，大声对着牢房的过道喊道：“守卫大哥，能不能看看她，她……她是不是出事了？”
毕竟她是父亲的妻子，她总不能看着她死掉吧。
只是她喊了好多声，嗓子都哑了，却没有半个人来，也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故意不理睬她。
素雅无奈，只得对着对面喊道：“云姑姑。你……你怎么了，说句话呀！”
素雅又唤了几声，对面还是没有动静。就在她想继续叫侍卫的时候，却听对面传来“嗷”的一声喊，云姑姑一下子从草垫上弹跳起来。
她冲向牢房粗大的木头，仅剩的一只手紧紧抠着木桩，恶狠狠地看向素雅道：“你怎么没死？你怎没死？你为什么死不了？为什么？在家的时候我就杀不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而如今，我还是杀不了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什么怪物！”
素雅被吓得后退几步，连大气都不敢出，称呼都变了，只听她结结巴巴的说道：“夫人，您说什么？什么在家想杀了我？你，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呀！”
“嘻嘻，我都想好了，先把你削成人彘，再挖掉眼睛，让你痛过、惨叫过七七四十九日再死……
呵呵，然后再把你的鬼魂养起来，到那时，你一定会成为鬼使中的佼佼者……
呵呵，呵呵呵，佼佼者，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