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烈先是被皇甫辰气到,不过等皇甫辰走近看到皇甫辰脸上窝火又吃醋的表情时,东方烈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大好。
“睿王说得极是呀。本王也觉得水大小姐太不给面子了。不过本王不会放弃的,本王有信心总有一天会让水凝烟成为我的王后。”东方烈微微一顿,故作不解道,“咦,将军府今日这么热闹,看来应该是王爷前来向水二小姐提亲了。”
说到这里,皇甫辰的俊脸阴沉如欲雨的天空。东方烈恍若不觉般,继续道:“那本王在此可要恭喜睿王了。哦,对了,提亲是何等的喜事,可是睿王看起来似乎一点儿都不开心,哦,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之前睿王错把明珠当弃尘,放弃了那么好的一个女子,想想都觉得可惜,如今只怕睿王心中十分不甘吧……”
“南越王,本王得不到水凝烟,你以为你就可以了吗?在百花宴上你还不是照样被水凝烟给拒绝了。”不等东方烈说完,皇甫辰就冷冷地打断。
东方烈优雅地勾唇,不以为意道:“睿王,咱们的情况好像不一样吧。水凝烟可是被你伤透了心,本王敬她爱她还来不及呢。所以虽然本王现在是被她拒绝了,但是不代表以后就没有希望。而睿王呢,只怕这辈子就只能跟着水二小姐喊水凝烟一声‘姐姐’了。”
“你……”皇甫辰气得额头上青筋滚滚,可惜东方烈说得都是事实,他的确已经失去了追求水凝烟的资格。
“皇甫辰,本王还有要事在身,后悔有期。”说到这里,东方烈促狭一笑,“预祝睿王新婚快乐,琴瑟和谐。”
话落,车夫“驾”的一声抽动马鞭,东方烈的车子飞驰而去。只余皇甫辰站在原地独自恼羞成怒,却又发泄不出。
将军府,绿芙阁。
琴姨娘还没有进门,便先声夺人,喜不自禁,“二小姐,姨娘我带了裁缝师傅来,你快试穿一下嫁衣啊!”
水凝墨闻声迎出,果然看到琴姨娘的旁边跟着个身材略显丰腴的女裁缝。那裁缝手中盛着个托盘,上面用红布蒙着,想必里面放的就是嫁衣了。
看到琴姨娘,水凝墨抿唇一笑,上前拉住琴姨娘的手,称呼道:“姨娘你来了。”
“见过二小姐。”女裁缝上前向水凝墨见礼道。
“裁缝师傅不必客气。”水凝墨脸上保持着温婉的笑容,旋即道:“姨娘、裁缝师傅,咱们里面说。”
当下三人步入房间,琴姨娘迫不及待地撤去托盘上的红布,眉飞色舞道:“二小姐,我请了京城最有名的裁缝师傅给您缝制了嫁衣,可是新款呢。你快试试看合不合身!”
水凝墨微微一愣,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俏脸透出一抹惊喜,“姨娘,不是今日王爷才刚刚来府提亲的吗?怎么这嫁衣现在就缝制好了?莫不是琴姨娘早就为我准备了?”
琴姨娘闻言,得意一笑,邀功似的对水凝墨说道:“那日百花宴得知睿王要迎娶你,我就托裁缝师傅给您缝制嫁衣了。你看幸好姨娘准备得早,后天就是大婚之日,若现在才张罗的话铁定是来不及了。女人这一生就只做一次新娘,还是穿上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嫁衣好。”
此话一出,水凝墨顿时感激地连连点头,“姨娘对墨儿真好,等墨儿嫁入了王府,墨儿今后一定好好报答姨娘。”
“傻小姐,虽然你喊别人一声‘娘亲’,但你总归是姨娘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姨娘对你不好对谁好。”琴姨娘听了极为受用,伸手替水凝墨理了理鬓边的秀发,笑容满面道。
女裁缝看到眼前母女情深的一幕,不好催促,到是旁边一直没有开口的云坠含笑道:“好了,二小姐和姨娘还是不要话家常了,二小姐先试一下嫁衣,若是哪里不合身就让裁缝师傅改改。”
琴姨娘也忙说:“二小姐,您快试试这件嫁衣,看自己可还喜欢。”
水凝墨笑靥如花,点了点头。
当女裁缝展开托盘上的大红嫁衣,云坠忍不住发出啧啧的赞叹,“哇,小姐,这嫁衣好漂亮啊!小姐穿在身上一定更好看!”
水凝墨看到那身美轮美奂的嫁衣,也是一脸惊喜。随后在云坠的帮忙下水凝墨换好了嫁衣。上身内穿红娟衫,外套绣花红袍,名贵的红段子上用金线绣了一朵朵高贵美艳的金色牡丹,肩上层叠的披肩更显雍容华贵。腰间束着镶宝石的款绶带,更是耀眼夺目。
“哇,二小姐,您实在太漂亮了啊!”
“二小姐穿上这件嫁衣,简直比天山的仙女还要好看呀!”
“可不是,要不然我们二小姐怎么担得起京城第一美女的称号。”
水凝墨让云坠取来镜子,她在镜前巧笑嫣然,翩翩旋转,果见镜中的女子有着说不出的妩媚动人。水凝墨十分满意,心中唏嘘。穿上嫁衣的女子是最美的,或许眼下就应了这句话。
眉眼间顿时闪过一抹满满的自信,若是睿王看到她如此惊艳的一幕,还不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换下嫁衣,水凝墨让云坠去送女裁缝,她和琴姨娘则坐在一起说起体己的话来。水凝墨替琴姨娘倒了一盏茶,微笑着开口道:“姨娘,外公那边通知过了吗?”
琴姨娘呷了一口茶,说道:“这个自然了,睿王殿下前脚一走,姨娘就遣了人去永昌侯府送喜帖。你放心好了。”
“多亏有姨娘为墨儿事事打点,让女儿轻松不少。”
琴姨娘勾唇道:“如今这偌大的将军府就只有咱们母女相依伪命,姨娘不疼你疼谁?”
说到这里,瞬间勾起了琴姨娘的一抹幽怨和心伤,忍不住叹息道:“也不知沈月心使了什么本事,这次老爷回来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对沈月心母女简直好得没话说。今日睿王提亲离府之后,老爷还将姨娘我狠狠训斥了一番,说姨娘对你有失管教,让你做出未婚先孕有辱门楣之事。”
琴姨娘微微一顿,继续道:“哎,现在老爷的心思全在那对母女身上,连咱们正眼都不肯瞧一眼了。更气人的是老爷竟然同意了沈月心之前定下的陪嫁,姨娘我想再给你争一争,谁想反倒被老爷大骂了一顿,说姨娘我贪心不足,越来越像个市井妇女。姨娘我现在是对老爷彻底寒心了。今日给你外公送去请帖时,我还让下人带了一封信过去,看永昌侯府能不能给你拿出些嫁妆。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此了。你能嫁入王府,这是你今生的福分,姨娘我只想二小姐能风风光光地大嫁,到时你过去了也不会因为嫁妆少而被人瞧不起。”
等琴姨娘说完后,水凝墨已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半晌忍住心中的悲恸和感动,说道:“姨娘对墨儿的大恩大德,墨儿今生难忘。”
“傻孩子,姨娘为你做这些从来都没指望过你回报,只希望你今后嫁到王府后过得幸福,从此大富大贵。”琴姨娘说到这里,忍不住感慨道,“以前看到沈月心母女被老爷抛弃时,姨娘我不知有得意,可是现在咱们母女俩却也落得如此境地。果然应了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琴姨娘掏出帕子帮水凝墨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安慰道:“傻丫头,有什么好哭的,如今你马上就要嫁到王府了,姨娘也算是盼出了头。你再哭下去可就不漂亮了。”
水凝墨闻言,顿时破涕而笑,“姨娘,你放心好了,等墨儿嫁到王府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琴姨娘点了点头,旋即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压低声音道:“墨儿,不过姨娘还得提醒你,那个药丸的效用只能维持一个月,一定得尽快想办法解除这个隐患。”
“姨娘,我知道了。”
水凝墨袖中的玉手不由得攥起。今日在花园时错过了嫁祸水凝烟的机会,看来如今只能从长计议了。但水凝烟,她绝不会放过。
将军府,明月阁。
水凝烟睡了一觉,出了一身汗,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顿时好了很多。她刚起身不久,青柠就带着福伯进来了。
福伯一进来就忐忑道:“大小姐,老奴前来是向您请罪的。”
“请罪?福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水凝烟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只记得之前晕晕乎乎地听到福伯跑来向她禀报,说东方烈准备回南越来向她辞别,她不是让福伯去转告她染了风寒不宜出门吗?
福伯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道:“是这样的,大小姐不是让老奴去给南越王传话吗,可是谁知道老奴当时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听了南越王的一番话就泛起糊涂了,南越王随后将这枚玉佩交给老奴,老奴也没有征询小姐的意见就接了下来。等反应过来再返回去找南越王时,谁知道南越王已经离开了。”
福伯说完,脸上就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他是将军府的老人了,一向办事得体,却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水凝烟摆手道:“算了,福伯,你也无须自责。我只是收下一枚玉佩,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拿来吧。”话落,她心中却一阵腹诽。南越王可不是一般的人,一个桀骜的枭雄自然会散发出令人臣服的气势来,福伯会有此表现也不足为奇。
“多谢大小姐。”见水凝烟并没有怪罪自己,福伯这才放下心来,上前将玉佩交给水凝烟。
水凝烟端详了一下玉佩,天然岫玉,双面镂空,雕刻着飞龙祥云,色泽莹透,一看便知是真品。
“大小姐,南越王让老奴将玉佩交给大小姐。说大小姐有朝一日若是来南越国,只要出示这枚玉佩,见玉佩如见南越王,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还说南越国的大门永远为大小姐敞开。”
等福伯离开后,水凝烟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爱不释手。唇角轻扬道:“如此贵重的玉佩送到本小姐不要白不要,至于去南越国那就免了,哼,本小姐才不会去南越国呢。”
便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响起,看到若风进来,水凝烟顿时一亮,开口道:“如何?”
若风调戏一笑道:“都按小姐所说的办妥了。咱们就静静等待主子送出去的这份新婚大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