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汐汐摇摇头,“不~,师父他老人家同意了,秀儿~,咱们走吧!”
两人收拾行囊,上了轿。
秀儿拿出热馒头,“唐三儿,你一定还没吃早饭的,来吃一些。”
唐汐汐根本没有食欲,可秀儿一脸的期盼,她伸手去接,“啊~”秀儿的手指被唐汐汐不小心捏到,疼得出了声,赶忙将手藏在了背后。
唐汐汐抓过来看,秀儿的手指上布满着许许多多的血点子,针尖般大小,定是为她纳鞋底子时被扎到的。
“傻瓜,你看看都成什么样了,怎么不告诉我,还想藏到哪儿去?”唐汐汐心疼的责备。
秀儿不好意的撅起了嘴,“我是怕你看见会担心,再说这也没什么,我昨日碰到一个算卦的,他卖给我一盒蛇油润福膏,不仅有滋润皮肤的作用,还有止痛清伤的功效,我抹一抹就会好了。”
唐汐汐从衣裳撤下一缕细细的布条,一边为秀儿包扎,一边叮嘱,“算卦的还卖蛇油膏?真是头一次听说,你的手可别让见水······”
话我说完,她想到了什么,“停轿~”不等轿子平稳落地,飞一般窜了出去。
“唐三儿~,你干什么去~?”
“秀儿~,你等着我~,别乱跑~。”
唐汐汐边喊边往紫藤山的方向跑,秀儿的话给了她最大的提醒,只有怕你心疼的人才会隐瞒他的伤,究竟是师父?还是子鹤?
回到了山上的篱笆院,院内没有人,师父的房里是空着的,而子鹤的枕头上喷溅着大片干掉的血渍,唐汐汐心中顿感不妙,向着山底的密室跑去。
密室内,寒冰床上,唐暮白与唐子鹤相对盘腿而坐,唐暮白倾尽所学将,一道道细如电流的红丝,过度给唐子鹤。
眼看唐子鹤的脸色稍嫌恢复正常,稍稍睁眼,然“噗~”一口鲜血喷出,溅在了唐暮白的胸前白色的衣襟上,闭上眼缓缓向后倒去。
唐汐汐打开密室的机关,正巧看到眼前的一幕,“子鹤~”
“哎~”唐暮白叹了口气,还是差了一步。
唐汐汐失神的扑过去,颤抖的摇晃着唐子鹤,“子鹤~,你醒醒~,你醒醒~,快看看我,我是汐汐呀~,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子鹤~!”
唐子鹤没有反应,下巴的血渍滑落在白色的衣领,鲜艳与素白的落差刺痛了唐汐汐的双目,让她大脑一阵阵的发麻。
“让他好好休息吧!”
唐暮白发了话,将唐子鹤的后脑放好在回天枕上,掌心向下及双脚并拢,“嗖嗖嗖嗖~”点主他四肢的大穴,避免内脏血液流窜而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唐汐汐接受不了眼前的一切,最终才鼓足勇气,小心翼翼擦拭着唐子鹤嘴角的血渍,“师父~,他究竟是怎么了~?是谁将他打成这样,为什么你要瞒着我~”
“哎~!”唐暮白面色一正,道,“既然你已经看见鹤儿的这副模样,为师也就不必再隐瞒,但是汐汐,你要先答应为师,不管听到什么,你都要保持冷静。”
“好~。”唐汐汐深感师父接下来的话,会让她彻底崩临。
唐暮白皱了眉,开始讲述,“十多年前,火仓国有一位战功显赫的辅国大将军,叫楚南风,她有一名清丽脱俗的夫人,被称作楚安阳氏,他们二人恩爱无比,羡煞旁人,并育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叫,楚汐汐······”
一道“滋滋啦啦~”的黑白闪电从唐汐汐脑中闪过,许多画面在她眼前交错。
她看见前世二十一世界的父母对她的遗弃,嘈杂的夜市儿上妈妈喝的宁酊大醉,“我跟你爸离婚了,他养了小三儿小四小五,经济条件比我不知道好了多少,生活费找他要去······”
今世英明神武的爹和眉眼如画的娘站在阳光下对她微笑,“汐儿快来,看今天爹爹给你买了什么,这可是上京城最好的糖葫芦,快来吃······”
地窖中那个年幼的自己看着娘血液喷溅,“娘······”
以及与唐子鹤的两小无猜,绿萝的背叛,唐氏货物行兄弟的惨死,以及在锦绣城的一幕幕······
有些路段,别人帮你避过,并不代表以后的路就会彻底平坦,有些过往,别人帮你抹去,并不代表那些辛酸就会彻底消失,你会发现总有些绕不出的无奈与悲凉,却也无法逃避的去面对。
走在回公梁侯府的路上,楚汐汐的心像被装进一个厚实的陈年老罐,无法形容的苦闷与沉重。愧疚犹如弹性的丝线,将她的心一圈圈密集的缠绕,勒出了血痕。
只因她想要快速的赚银子复仇,而牵连了唐子鹤,更应唐子鹤的重伤被耽搁的太久,用了还命锥也只能维持表面的光鲜而无法恢复内在如初,而她在这其间都做了什么?游山玩水,和死轩辕卿争强斗胜,与公梁允寒谈情说爱,更做过与唐子鹤恩爱的春梦,呵呵~!
假如时光能够重来的话,她不会再想着什么报仇,只要唐子鹤能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就好。
那允寒呢?她要如何开口要告诉允寒,她准备走遍天下,寻求一切办法来救治唐子鹤,倘若找不到治愈的良方,她会一直寻找到她咽气的那一刻,自私的让允寒等到她死吗?
楚汐汐不愿再想,师父必须留在山上随时掌握唐子鹤的情况,还有三日的路程,她就能见到公梁允寒,因心里的压力随时紧绷,而忽略了周遭气息的变化时,直到四名暗卫伪装的轿夫备好内力,戒备的停下轿子。
楚汐汐这才感到异常,她揭开轿帘的一角,前方不远处数名暗红布衣的劲装男子挡住去路,手持反光的大刀,露出不善的目光。
楚汐汐已恢复了所有记忆,这些人的装束和粗把的宽口大刀好像小时候在哪里见过,其中有个秃顶的,像是这些红衣男子的头头。
一名轿夫问道,“来者何人,为何要挡住去路?”
秃顶的男子向前迈了一步,面色阴沉的说道,“我家主子请唐公子前去做客,还请唐公子赏脸。”
“你家主子是什么人?抱上名来~。”
“抱歉,现在还不能相告,不过,唐公子去了就会知道,请放心,我家主子不会伤害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