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晃晃,树影朦胧,马儿一路向北急奔,静怡的黑色夜幕下唯有“哒哒~”的马蹄声,和女子的急速的呵马之声。
到了流浆河附近,楚汐汐将马儿拴在了隐蔽的树林中,借着月色摸到一个看似是山寨的硕大篱笆院外,里面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木屋紧闭门窗,黑灯瞎火,看不出有没有人,据她估算,这宅子至少有上千平米,方圆几十里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寨子,必定是反贼的老巢。
也不知这么大的贼窝,轩辕重华为何不早些来一锅端,非要还要等到霓裳皇后遇伏,莫不是还有着什么顾虑?
楚汐汐沿着篱笆院探索,寻到后门处,一个闪身就近了院子,挨个的在屋外观察,直到寻见一间里面有鼾声的木屋,她潜入。
“什么人~”一名反贼睡觉较为灵光,立刻发现有人进来。
“哼哼,是来送你们去西天极乐的好人~”楚汐汐话不多说就对着声音的来源挥出拳头,“噗噗噗~”几声,一阵浓重的血腥味蔓延而出,那反贼就已见了阎王。
然睡在旁边的另外两名反贼被惊醒,“你是谁,为~,为什么要来杀我们~”
“为什么,你们自己不清楚吗,还要问别人,要想知道具体的,阎王爷会告诉你们~!”楚汐汐踢腿而去,“嘭~”传出一声骨骼错断的闷响。
“我们,与你无怨无仇,你~,你~,为何要杀我们~,为~”那反贼吐血,倒地。
还有一人摸索到了一根木棍对着楚汐汐打来,“呼~”楚汐汐旋转闪过,反手擒住木棍,“死到临头还要做反抗~”
“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为什么要杀我们,但我要告诉你,我们是驻扎在城外的备卫军,今日奉命再在此守着新建的军营,明日一旦轮班的备卫军发现我们死了,你就会成为全国通缉犯,你会死得很难看。”
“哈哈~”楚汐汐轻笑,备卫军纪律严明,怎么可能在这里偷懒睡觉,“你这借口倒是很好,备卫军可是守候城外官道接口的严格军力,我倒觉得稀奇备卫军还能像你们这样散漫的?若真是备卫军,违反军纪也是死罪~!”
她反手一攻做出假动作引得那人掩住脑部,然她再下腿猛然踢去,“嘭~”那人被提到致命要害,碎了,面容扭曲,缓缓倒地,指着楚汐汐,“你~你~你······”咽了气。
楚汐汐拍拍手掌,这些人都是贱,淫掳罗杀人如麻的反贼,死了不可惜,她心里也没什么不舒坦。
然当她接着将篱笆院寻了个遍,再也看不到第四反贼,她纳闷,难道反贼并没有留什么元老级别的,想想刚才她下手时是很容易就解决了,莫不是就这三名老弱病残?管他呢,解决就好。
楚汐汐走到院子中的空地上,拿出信号弹,研究着怎么发出信号,借着月色,看见一端有根细小的线绳延绵而出,正欲拔出,“呼~”一道白色的影子从她眼前飘过。
“哇~”楚汐汐下了一大跳,信号弹调到草窝里,她翻身探寻,白影消失不见,见鬼了?
捡起信号弹再次要拔,“呼~”白影再次闪过,她身上起了鸡皮疙瘩,虽她是穿越而来,却从没见过鬼,这白影究竟是什么?她刚刚杀死的?
远处一团白影飘忽不定向着流浆河前行,楚汐汐壮壮胆子,定要弄个明白,她追去,那白影回头微笑,隐约看见是秀儿的脸。
“秀儿~,秀儿~,是你吗,你别走,你是回来找我的吗~秀儿~”楚汐汐心情激动万分,秀儿定是想她了,她都想告诉她,她也有多么的思念她。
白影不停,飘忽到流浆河的中间,哗哗哗的河水急速奔流,楚汐汐毫不犹豫,“噗通~”水花四溅,跳入河中追逐白影,“秀儿~,咳咳~,你别走!”。
虽未到冬也已入深秋,河水冰凉刺骨让楚汐汐浑身毛孔都持续收缩,牙齿冻得打颤,有些缓不过气,索性憋住呼吸在游了一圈,却也再没有看见秀儿的影子。
随着拨水的动作衣襟渐渐松散,里面的信号弹散落而出,楚汐汐正要去抓,小白兔被水呛到苏醒过来,不停的咳嗽,这水太凉,它受不得冷的,她只好先上了岸,用手捂着小家伙温暖。
在她刚刚爬上岸沿,“咚~”一声突如其来的爆破,河床产生了强烈的震抖,河水猛烈翻腾而出,巨大的水花呈喷射状高高扬起。
楚汐汐趴在地面避过倾盆水波,待一切平静,回头望去,河水恢复了奔腾急流,河床中间一部分裂出了数条残次的缺口,草地上无数被炸的稀巴烂的小鱼,以及满处的泥浆。
楚汐汐想到什么,将小白兔揣在怀里,快速向着篱笆院跑去,细细摸了摸篱笆院的木头桩子,木头上带有木刺,根本没有年常日久的痕迹,是新建的,难道这里真是备卫军新建的军营而不是反贼的老巢,可此处就这一个寨子,怎么可能不是反贼的老巢?
还有,那个信号弹也根本不是信号弹,而是威力不凡的爆破弹?若这爆破弹没有在水中爆炸减少了数倍的爆破力,而是被她刚刚拉了引线,那现在她岂不是······
秋风吹过潮湿的衣裳,楚汐汐后脊梁发凉,从骨头里彻彻底底的冰冷,她眯了眼,将思绪整理反问,这究竟是轩辕美莲的主意,还是霓裳皇后的主意?难道霓裳皇后探到她是来帮助轩辕卿的,想将她解决防范于未然?
已过寅时,月影微拂,天边翻出淡淡的白灰,深沉的秋风越渐猛烈,仿佛预兆今日将是一个不宁静的日子。
卿文殿,屋内昏暗不清,一个挺拔的身影矗立在窗边等待,望着墙头翻进的一抹黑影,男人终于松了口气,那徘徊在嗓子眼儿的心脏才敢放回了肚子里。
屋门被无声的打开一条缝,黑影反手关门,来到窗边的男人身后,一把从其腰后抱住,脑袋紧紧贴着他的脊背,一路不能平静的心情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港湾,卸下防备,感受着他迫切的等待,她微微抽泣。
男人转身搂住,“衣裳怎么是潮的?出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