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天,轩辕卿的眼袋红肿,胡子茬恒生,看着依旧不肯醒来的楚汐汐,心痛的无法呼吸。
昏睡的楚汐汐突感一股温热从楚汐汐的下腹流出,有种生命流逝的痛,黑暗中飘荡的她看见一个小小的婴孩儿从她下腹爬出,毫不留恋的跑掉,她渗出满身的冷汗,侵潮了衣裳,面容很痛苦的皱在了一起。
“汐汐~,汐汐~,你怎么了?”轩辕卿赶忙叫她的名字。
楚汐汐终于睁开了眼,却吃力的捂住自己的腹部,“孩子~,孩子~!”
鲜红的血液印红衣裤,印红了床榻的被褥······
御医的诊断是,楚汐汐由于心情郁结,血脉不通,造成腹中的孩子无法正常生长,小产了。
天上依旧云淡风轻,却总觉得少了动人的浮动,书上的鸟儿欢快的歌唱,却总听得出其中无奈的悲哀。
轩辕左翼回了宫,将他爱过恨过的宫墙再看最后一眼,最终来到楚汐汐的房里,她木呆呆的看着小白兔做出各种逗笑的动作,没有任何表情。
“淼儿~”
楚汐汐抬头望去,露出苦涩的微笑,“你回来了~?”
“不,我要走了!”
“带着濮阳瑞珠一起吗?”
轩辕左翼抱着怀中的骨灰瓶,“是,我和她一起!”他许久未回腾云宫,濮阳瑞珠后期本就精神萎靡,又以为他不要她,夜深人静时,跳进了曾淹死六皇妃的荷花池,等人发现已经彻底泡胀。
楚汐汐望着那骨灰瓶,慢慢的走了过去,正要摸上一摸,却收回了手,“我怎都忘了,她是最见不得我的,我还是不碰她的好!”
轩辕左翼一手轻抚上楚汐汐的脸颊,附身含住她的唇,仿佛吮吸着她的生命一般,含着深刻的爱,却又卷着无尽的恨!
楚汐汐没有挣扎,她毁了轩辕左翼的家,毁了他的幸福,即便他杀了她,她也不会反对。
许久,轩辕左翼才放开,淡淡一笑,“我走了,珍重!”伴着衣角的颤动,那背影决绝寂寥。
“左翼,你就不恨我吗~!”楚汐汐追出去冲着那背影喊,他明知她利用了他,却一句埋怨的话也没有?
轩辕左翼脚步放缓,深深呼吸,没有回头,“你活着,才是我更好的报复!”
轩辕左翼又怎会不想一刀刀割了她的皮肉,但他更愿意让她看着自己中下的果,看着她亲手造就的一切,她会天天愧疚一生,这比杀了她,更解恨!
天空刮起了风,枝叶开始摇晃,就像许许多多挥着兵器的人,死死的盯着宫中每一个人,摇曳却无情!
楚汐汐来到东宫,让侍卫打开了门。
得了失心疯的霓裳皇后披头散发,衣裳零落,疯疯癫癫的在花园里抓蝴蝶,撅着嘴叨叨,“别飞呀~,你们别飞~,没人陪我说话,本宫好寂寞~!”
“我来陪你说话吧!”楚汐汐走到霓裳的身后。
霓裳皇后扭身,思考着眼前的人好像在哪里见过,随即露出微笑,“好啊好啊,你要多陪本宫说说话,要不然,本宫可不让你走!”
“好!”楚汐汐拉着霓裳的手,坐在石阶上。
“咱们来猜谜语,‘出门只见山落山,闯王打马出潼关,’你猜是什么字?”霓裳一幅贼兮兮的模样,好像没人能猜得到她的字谜。
楚汐汐微笑,“不就是‘出门’两个字么?”
霓裳被人这么快的猜到答案,很不高兴的撇撇嘴,“真没劲,要么,本宫给你重新猜一个吧!”
楚汐汐摇摇头,“还是我来跟你做个游戏!”
“好啊好啊,快开始!”霓裳迫不及待。
楚汐汐像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拿一个鸡蛋,在霓裳眼前晃了晃,递过去,“你拿着!”
霓裳乖乖的攥在手里。
“你看那是什么?”楚汐汐指了指远处的一只很美丽的花蝴蝶。
霓裳立刻追赶过去,想要扑住,手下一松,将鸡蛋掉在地上,摔碎了,霓裳愁眉不展,“本宫的鸡蛋!”
楚汐汐走过来,“你别急,我想办法帮你复原。”
“真的,你不骗本宫?”霓裳的表情像小孩子一样幼稚。
“我不骗你,你扭过身去,一会儿就好!”
霓裳充满期待的转过背。
不到片刻,“好了,转过来吧!”楚汐汐将一个完整的鸡蛋交到霓裳的手里。
霓裳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一脸的兴奋,“你真厉害,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看看底下!”
霓裳低头,那只破了的鸡蛋还在那里,可手中这个鸡蛋和碎了的那个一模一样,“你骗人,你说帮本宫复原的,却是拿了另一个骗本宫!”
“如果我没有将破碎的鸡蛋还留在地下,你又怎知道我是在骗你?有些事情也是同理,你看到的未必是原来那一个,不过是替换的过程没在你眼前出现罢了!”
霓裳眼神一紧,继续撅嘴,“反正你骗了本宫,不管!”
楚汐汐低了眼帘,摇了摇头,再抬眼时说道,“你明白我在说什么,若你不愿意,就可以继续装下去。”转身,离开了东宫。
当夜,侍卫们发现东宫内许久没传出霓裳皇后的傻笑,等进去查探时,霓裳皇后的两个眼睛成了血肉模糊的黑洞,血流不止而亡。
楚汐汐听到霓裳皇后的死讯,盯着碗中苦涩的药水一滴未喝,直到渐渐冷却。
她没有要霓裳自刎的意思,不过是想要霓裳能够看开放下,可霓裳在一定执拗着自己的想法,后悔连的枕边人都没认出真伪,还恶毒阴险的报复了半生,她根本就是睁眼瞎,便自挖了双目,以死来结束后可笑的半生。
同一时间,轩辕卿收到消息,远在战场上的四皇子轩辕儒失踪了,并有人送来一封神秘的信,信上简单的写着,“有仇必报,儒!”
这是四皇子轩辕儒送来的信,他是唯一一名远离皇城的皇子,不明白所有事情之间的千丝万缕,只知道他在外征战,金戈铁马,就是为了轩辕皇族,为了这个家,可是他的家却被楚汐汐毁了,这个女人,才是轩辕皇族真正的灾星,总有一天,他必定要将其剿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