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了,他不相信她就没有蚀骨的思念过?她就不会再梦中与他相拥?她真的就决绝的再也不见了?
“你想说什呜······”被吻住,单刀直入。
楚汐汐没有反抗,任由他肆意的搅扰着,随着他的猛烈而柔软,炙热而颤抖。
“嘎嘎嘎~!”多嘴有意见了,钓凯子别这么不害臊,快点儿走。
楚汐汐这才推开轩辕卿,不敢去看他的眼,扭身道,“我要走了!”
“你制伏了上官瑾!”他说道。
她迈步。
“避免了更多无辜的人遭受残害!”
她没有停。
“你救了御林军和火仓皇宫的人!”
她继续走。
“你救了这么多的人,还不能抵消你心中的愧疚吗?”他问出关键。
楚汐汐驻足,长长的出了口气,道,“做好事是每个人都应该的,况且即便做十件好事,也不能掩盖曾经做过一件坏事的事实,你回去吧,水涟漪等着你呢!”
“我和水涟漪没······”他想说,与水涟漪夜夜缠绵的人不是他。
楚汐汐打断,“她挺好,你和她好好过日子!我也嫁人了,我的夫君在家等我,我走了!珍重!”
“你爱他吗?”
楚汐汐一顿,她爱成天吗?她不爱成天吗?可这早就不是爱不爱的问题,她与成天是结发夫妻,他们之前有着甘苦携手的神圣责任。
更有她亲眼看着成天为了她被砍断双腿,看着这个爱她的男人每次被金蚕蛊控制的时候,身体卷所在一起大口大口的喷血,所有部位锥心刺骨的痛,看着他承受原本应该是她承受的折磨,以及他每次挣扎的求着她杀了他,而她空有一身武功和两世为人的经验,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那种挖心的折磨,和无助的绝望,就像她的生命在跟随着一点一点流失,谁能体会?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成天涌出的鲜血来浇灌玉兰花孩儿,看着它们长出红色的花瓣儿,时时刻提醒着自己,她应该爱成天,更应该和这个没有野心,老老实实的男人,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可是,她的眼泪早已化作了对老天的埋怨,为什么不能早一些?
许久,轩辕卿没有得到楚汐汐的回答,有些庆幸,“你不爱他对不对!既然不爱,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我爱他,很爱的,你不要怀疑了!”楚汐汐否定他的话。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爱就是爱嘛,我向来见一个爱一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楚汐汐对自己嘲笑。
轩辕卿摇摇头,“我只知道你爱我!”
楚汐汐默然的看着远方,“你忘了吗,一开始我会爱子鹤,见到允寒又会爱允寒,后来遇到你又爱你,现在和成天成了亲,我也就爱上了他的啊!”
轩辕卿怎么会信,“那我呢?”
楚汐汐回头,却是低着的,她带着淡淡的笑,朝阳映在她那半张掉了皮的脸颊,格外的刺痛了轩辕卿的心,“你?你就是你喽~!我从离开腾云宫那天就不是你的了,阿卿,你还没明白吗?”
轩辕卿喉中难咽,她都不敢看他的眼睛,根本就是在撒谎。
“好了,不说了,我夫君还在家等我,阿卿,我走了!”楚汐汐道。
“那你带着上官瑾干什么?”轩辕卿追问,她做任何事,必定有理由。
“他这么坏,我要好好折磨他,阿卿,珍重!”
一个背着大包的女人,肩头停靠着一只鹰,向着远处的天边走去。
男人久久矗立,直到看着那黑点消失在视线中。
“噶~”一道蓝色的瞬光从轩辕卿身后飞来,扑闪着翅膀,停在他脚下。
轩辕卿侧目血蓝鹰,“去跟着,别被发现!”
“噶噶~!”血蓝鹰摇摇头,不要。
“我允许你找个伴儿,那只鹰是母的!”
“噶噶噶!”这个好,这么多年不允许我泡妞,可算是有良心了一回,我去跟她们!
血蓝鹰张开翅膀,向着天边飞去。
回到篱笆院已经半个月,楚汐汐会推着轮椅看日出,感叹朝阳的新生和夕阳的美好;微笑的为那些用成天每次吐出的血浇灌的玉兰花孩儿除草浇水;帮小动物接生料理;为狂风暴雨打断的树枝接好;每次炒好了菜盛两碗饭放在桌上,跟成天边聊边吃,日子平凡无波,却也安逸的踏实。
而上官瑾,在被楚汐汐带回来的第三天,巫祖的咒就体现出来,每到深夜,他就会全身长满脓疮,连被挖掉眼珠的眼睛都会不停的流出黑血,全身恶气乱流,锥心体骨的痛。
这个时候,楚汐汐就会推着轮椅,站在挣扎的上官瑾一侧,“夫君,你看到了吗,他也尝试到你那种痛苦了,我看的好过瘾,你也一定很过瘾对不对?”
上官瑾苦不堪言,含糊费力的求饶着,“求~你~,杀了~,我~,求你~!”
楚汐汐不但不会杀了他,还会给他注入内力,让他撑着多活些日子,然后就那样眉眼微弯,嘴角带着笑,一直柔暖的看着他,这画面,比看任何香艳、残暴、唯美、逼真的画面都要动人心魄,都要让她痛快。
终于,在一个月圆之夜,上官瑾疼痛发作之时,“啊~!”一声惨叫,整个身体破烂的部位一点一点化成黑水,升华成丝丝袅袅的灰烟,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楚汐汐直呼可惜,要是能在让他多活些日子该多好呀!不过仇算报了,她也了了一桩心事,想起很久没回紫藤山去看师父和美莲,打算回去看看。
楚汐汐收拾好包袱,来到床前抚摸轮椅,“夫君,我回娘家了,你等我回来,不是我不带你,而是我不想让师父知道你已经······,不然他会为我操心的。”
走出篱笆院,女子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家,对着树林喊了两声,“多嘴~,多嘴~!”
没见动静,她嘀嘀咕咕的埋怨,“这个多嘴,最近连影子也看不到,也不知道跑哪儿玩儿去了!”茕茕孑立的背影走出了树林。
不一会儿,一个笔挺的身影出现在篱笆院外,淡紫色的衣袍随着男人的步伐而缓缓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