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钱走到干布喇面前,转悠一圈,仔细看着那两个对刚刚的厮杀勇敢的“嗷嗷~”叫的孩子,长的好像两个人,他肯定了点了点头。
这才换上一副客气的表情,对着干布喇说道,“壮士莫怪,此举是为了试探你而对我皇做出相应的保护,现在,请跟我来!”
干布喇心里把火仓皇帝骂了个底朝天,他翻越千山万水,饥一顿饱一顿来一趟多不容易,又不是来挑衅的找死的,至于这么刀兵相见。
他跟着四钱进了宫门,不得不承认,这火仓宫殿确实比他的国家要富丽堂皇百倍,但因为九年前被公梁允寒打败之后,就一直很讨厌这个人,所以这个的国家,皇宫,以及一切,都是十分的不喜欢。
当干布喇站在公梁允寒的面前,淡然的一笑,九年不见,如今的火仓帝王依旧青春,原本只是讨厌,而现在是他帅到让人憎恨!
“给你,这是凤女的信!”干布喇也不行礼,将信掏出来,递给了身边的宫人,让其转呈给公梁允寒,又将庆儿和萱儿孩子松下来,交给身边的两位宫女,“我还要赶回去,告辞!”
庆儿和萱儿刚刚在干布喇与御林军打架时,他们跟着喊了好一阵子,这会儿累的都睡着了,梦里在吃奶奶,好香好甜,口水都流出来了。
公梁允寒看着这两个粉雕玉琢,酣然入梦,还“咗咗”嘴的孩子,心中猜了个大半,打开信件,里面歪七扭八的简笔字,“庆儿,萱儿,秘养,谢!”
区区七个字,已经说明了一切。
“等一等!”公梁允寒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干布喇,问道,“她,还好吗?”
如今她生了孩子,却还将孩子送出,必定心里很痛苦吧!
“很好!”干布喇头也没回。
公梁允寒还是好奇岚汐送来这两孩子的最终原因,“那这孩子······”
“天王殿不允许不纯的血统存在,凤女说你一定会答应,难道你不愿意?”干布喇转身看着公梁允寒,如果这个火仓帝要是敢否定,那他就只能将这两个玩儿扼杀,回去对凤女谎称火仓帝接受了。
公梁允寒蹙眉,几百万的子民他都能养的活,两个孩子而已,只不过······,但最终他说道,“你转告她,我一定会善待!”
“多谢,告辞!”干布喇不舍的看了两个孩子一眼,他们几经波折才能存活下来,真的不容易,若真的要下手,他也会寝食难安,好在火仓帝没有拒绝。
干布喇头也不回的走掉。
公梁允寒招了招手,宫女将孩子抱到他跟前,一张小脸酷似楚汐汐,而另一张小脸酷似轩辕卿。
他叹了口气,“真是孽缘啊!四钱,寻两个可靠的奶娘招进宫来,一定不能走露风声!”
“是,皇上!”
公梁允寒摸了摸庆儿的小脸蛋儿,很柔嫩,滑溜,就像当初跟公梁博启还是奶娃娃时一样的可爱,那时,他原本冰凉的心,在体会到父爱的时候,彻底被暖化。
想到这里,他稍有思索,想到什么,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四钱,确定那名瑶祈人出了火仓国后,准备一辆马车,将奶娘跟着这两孩子一起,秘密送往纳疆国!”
四钱想不通公梁允寒的意思,“皇上,这孩子,是让您照顾的呀!”
公梁允寒侧目,面有不喜。
四钱立刻弯腰,“四钱这就去办!”
初冬的寒冷让早晨生起了淡淡的薄雾,天地万物都凝结了霜,茫茫的大草原不再一望无际,豪放的野马蹄声越奔越远。
一辆加固舒适的马车在几名布衣高手护送下,从火仓一路到了纳疆国,车厢里,是两个熟睡的小娃娃。
腾云宫,御书房。
轩辕卿看着手中的两封信,第一封,简单歪扭的七个字,“庆儿,萱儿,秘养,谢!”
这歪七扭八的笔迹他再熟悉不过,是那个女人的。
第二封信,公梁允寒的笔迹,“其母难产诱发恶疾,卒;子,认祖归宗!”
轩辕卿很久都没反应,他有些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一年两个月十六天了,从最后一次见到那女人到今天,已经一年两个月十六天过去,这一年两个月十六天里,这个女人不是被公梁允寒保护在后宫,恩爱无边的吗?她怎么可能死了呢?她怎么可以死?
他称呼岚汐为这女人,对,就是这女人,他虽然记不得之前和这女人有这什么样刻骨铭心的过往,但自从因为一年两个月十六天前在城外的那一天,这女人致命的三刀,以及将满身鲜血的他推下马,还有他彻底昏迷前听到她的那句话,“···允寒,他已经没用了,现在撂了他,咱们会不会有威胁···”
紧接着,马蹄声毫不留情的远去,连一丝丝回头望一望的耽搁也不曾有。
从那一天起,他轩辕卿的心就被她压在了万年冰山之下,和她再没有一点儿关系,也是那一天,他承受了再次与死亡擦边的危险,调养了三个月,才能重新站在回鸾殿,再次回到盛世帝王!
这一年两个月十六天里,轩辕卿天天提醒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个伤他灵魂的女人,但为什么知道她死了的消息,他会有种失去灵魂一般的难受?
还有,她当初走的时候有孕?他怎就不知道?
况且她是来复仇的,她那般的恨他,又怎会情愿生下他的孩子?
她是对前尘没有报复完的恨而找来两个孩子,达到另一种报仇方式吗?
他!不!接!受!
轩辕卿将信揉碎,扔到一边,“朕放了他公梁允寒回火仓,他不但不感激,还要耍什么花样,赤木,那两个孩子呢?”
“在殿外候着!”
“杀掉!”
赤木抬头,“可是皇上,赤木刚刚见了那两个孩子,其中那男婴与您简直是一模一样,就是胖了点儿,小了点儿;而那女婴也与小汐姑娘神似,皇上还是去看······”
轩辕卿打断,“不过是找了两个跟朕和那女人长的像的孩子来而已,又有何难?”
赤木却不这么想,那男婴看人的眼神,和呀呀学语之间的凌厉神态,根本就是可爱版的轩辕卿,怎能说杀就杀,况且这盛世帝王不愿再纳妃封后,何时才能创造出下一届的帝王接班人?
他还想再劝。
“不必说了,让你杀你就杀!”轩辕卿冷眉怒瞪,这最信任的手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
“是!”赤木也未再说,退了下去。